托雷姆之路 - 第一章 3-性命消逝

說完後，她的笑容暗沉下來。

這裡位在地下室，只有一口30公分寬20公分高的圓拱窗能讓陽光照進來，因此顯得很灰暗。殘破不堪的暗色牆，不太堅固的鐵欄杆、生鏽味，屍體的腐爛味，泥土、雜草、灰塵。

地牢。

侍女長打開一扇說不上是厚重的欄杆門。使了個表情，命令抱著我的人把我扔了進去。

「咿呃呵——」痛，我發出了怪聲。落地的那瞬間，聞到泥土地上還濕濕的血味。看來這坐地牢不只生鏽和腐爛，還有血。真不知這地方曾經讓多少人死。

克洛伊“好噁心的味道。”

待在黑暗裡，久了眼睛就會適應，這樣就看清楚一點。隨後，克洛伊和亞克也被丟進來。

“好吧，此生可能要在牢裡過了。”

亞克“錯了！錯了！錯了！打皇位繼承人，就算是很後位的繼承人，也不會只有地牢就算了。”

「啪——啪——啪——」三人的臉都被侍女長重重打下去。

「道歉！」

一名帶著帽子看似是小孩的人大吼。我瞇著眼雖然沒有光，隱約看到熟悉的輪廓。

「殿下，請您先回去吧。」

格斯皇族除了私生子，各個都沒人性。當然也不是我自誇，但這個聲音我很清楚。是昨天一早就被我吼的——萊德•格斯。

「嘿欸，侍女長。記住！讓孽子們得到前所未有的教訓。」他告訴她便離開了。這皇子，是不是沒讀書，孽子這兩字都用錯地方。連學校都沒去過的人比他還清楚，他好歹也有學習吧！都13歲了欸！

亞克想上前扯開鐵欄杆但想也沒用，他才9歲。如果有魔法的話也不會待在這裡。在格斯帝國，魔法擁有者是很少的。錯了錯了，這結局不會是等待死亡，而是即將來臨的死亡。昨天早上否定他會告狀是錯的。

萊德早就告訴侍女長，侍女長也對艾倫進行通報。完後便對我們進行教訓。就算我們是私生子還算是皇族。侍女和侍女長除了嘲笑、污辱以外不敢碰我們。

私生子，在這個帝國裡可是比比奴隸還低下的存在，艾倫才能允許任何人打皇族私生子。

她一巴掌重重打在我倆臉上。亞克知道沒勝算但上前阻止。果不其然，她手一揮打上他的臉，力道的大小足以讓一個9歲男孩被打飛出去，亞克撞上墻，頭衝擊到留下許多鮮血。

「「哥哥！」」

正當我準備跑過去看他的狀態，克洛伊被侍女長一腳踢下，倒在地上。

為什麼……侍女長力氣這麼大… 克洛伊抱著肚子明顯很痛苦的模樣。彷彿是在提醒我不要輕舉妄動。

「不要臉的東西！就算是路邊的乞丐，也不會自討苦吃去打皇子！」

她大罵。手抓住我的手臂，左一揮，一聲撞擊下打上了牆。神經細胞明顯感覺到比牆還向後的力量。牆，被打出了個凹槽。到底，她還是個人嗎……

「更何況，還是個私生女！」

這句話落下，踢的更猛烈了。

Uggh，好想吐。踢的好痛。

聽消息過來看看的侍女、早已在旁看著的騎士、抱我們來的男子，不想看見血腥暴力的事物，事不關己的匆匆離去。這裡，只剩下四個人，求救也沒用了。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地上的一大灘血。腦袋嗡嗡的，天，好想在這裡就地死亡啊…

純白窗簾，純白棉被和純白色的房間。

「呃啊……這是哪？天堂嗎？」醒來後我疑惑不解便出聲。

「才不是，是醫務室。」

亞克摸著自己手臂的繃帶發出小孩子賭氣的那種聲音。聽到他的聲音，他沒事！我開心起來，這時克洛伊也醒過來也問了相同的問題，亞克則果斷的回她。

「亞克，你痛嗎？」

「……痛，很痛……。呃啊……」

痛不痛，這我也知道。知道不該問的。他開始哭。聽亞克大哭，醒來後就紅了眼眶，忍耐不哭的克洛伊含著淚說：「亞克……別哭嘛……如果你哭了我也想哭啊哇啊！」

亞克的話就像打到心裡一樣，導引我們的眼淚流出。

有點莫名奇妙，我紅了眼，眼淚卻慢慢流，淚痕觸碰過的蒼白臉頰顯得癢癢的。這段時間裡，誰也不阻止誰。平日累積的壓力、屈辱一瀉而發。

格斯帝國皇宮醫務室只有隔音一半，外面聽不見內部聲音，裡頭卻聽得到外面的聲音，而且一清二楚。

艾倫除了每星期虐待、打罵一次和一個月一次的笑聲，其他日子對我們不管不問。只有想發洩憤怒情緒時會來，而且發洩情緒相隔兩星期左右。對她而言，三位私生子只是出氣筒。以至於我們不會曉得，把我們送進醫務室的用意何在。

又一個腳步聲傳來，而且很快，是用跑的！只有一個人。克洛伊趕緊捂住嘴，我和亞克則是快速收起眼淚。明知道外頭對裡頭是隔音的，卻還要緊張的活著。

「喂！」

艾倫打開門大聲喊。我則被嚇了一跳，並往後退了一點。她穿著騎士裝，快步走過來眼睛睜大神情像是憤怒又像是在告訴我們—死期到了。

她抓著亞克的耳朵前後甩並大吼：「狗東西！」

克洛伊“亞克！”

亞克“好痛！”我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克洛伊張大嘴「啊！」像是被梗塞住了，說的很小聲只有我聽得到。

艾倫甩著亞克並把他往外亂扔。扔到一旁的醫療櫃，受到亞克重量的反彈，櫃子倒了，壓在他的身上。

他吐了好幾口血，從醫療櫃上的袋子裡掉出的紗布也被染上了鮮紅。亞克被撞成腦震盪，艾倫穿著與平常不同的大紅色高跟鞋。她利用高跟鞋的尖端狠狠踢了亞克的頭。

亞克呼吸的很艱難。看著都痛，比一百萬根針插下去還痛。

艾倫舉起手使出她糟糕的魔法，琢磨很久。或許找到殺人的方法，她瘋狂的咧嘴笑。

我和克洛伊看著她，猜不透她到底要做什麼。

艷紅的靈線閃過，射進克洛伊的左胸口。靈線是種狠武器，一種禁忌的武器。被它射中的生物只有兩種後果——癱瘓、死亡。

“姐姐！”

憤怒？忌妒？壓力？反抗？未來？結局？想了一遍，八年的痛苦襲來。因為激動！沒人能感應了！我對著自己的心。用僅剩的力氣向前跑，想推動她。對她來說我在掙扎，以旁人來講我像是在擁抱。她咬牙，雙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倒。艾倫拿起自己身邊的劍向我的腳一刀砍下去，拿著側邊腰帶上的小刀朝我腹部上捅。

就算痛苦也想見哥哥姐姐最後一面，轉身看著倒下去的他們，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我腦袋空洞了。什麼都想不到腦也轉不了。瞬間就消失了對抗艾倫和活下去的意義……

不反抗了……就這樣吧……算是死而無憾嗎？

血持續的流，沒有終點。這種感覺像是要被抽空的氣球。

迷迷濛濛的眼神，見到了，閉著眼，嘴角被血沾成鮮紅，臉色蒼白「亞……克」剩下的一絲力氣看向克洛伊，也是一樣的閉著眼「克……洛伊」“有一絲力氣的，哥哥……姐姐……”

躺在地上喘息，亞克、克洛伊都死了。誰都好，拜託，救救我。

不想面對現實，閉著雙眼。想不到什麼好方法，才八歲，絕對打不過一個37歲的女人。我咬著牙，身體裡的血有種快流光的快感，是要死了嗎？終究逃不出這可恨命運呀……

“既然如此……我也……要…………妳……”我用心電感應對斜眼藐視快死的我的艾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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