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走在東大街的危險人物［夜幕二部曲］（犯罪推理） - 13/

看到小人爬出船外的一剎那間，我感覺到無比的恐懼。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3Qwm8nBH

小人雙手抓住船邊，頭向下看，之後再回頭看著我！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vyG6yOTS

看到這個能夠活動的小人，就有如看著一些泥膠動畫一般，但這個可是活生生且千真萬確發生在我眼前。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EOStl2rT

小人雙眼絕對只是兩只小黑點，但是就有如猙獰厲鬼一樣的奪魄鈎魂，我雙腳一軟，全身失去重心，雙手想找著力點，但胸膛前傾，把整艘船打反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xF17gfjo

船連同小人霹礫啪嘞地零零星星跌落地上，而我亦像雙手擒賊但撲了一個空，整個人著地。幸而右手能及時按地支撐，抵消了不了撞擊力。但這一跌非同小可，我甚至聽到手腕「啪」一聲響。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xW8ii7SK

一陣刺痛過後，我勉強站起身，但就在右手撐起身體時，感覺劇痛。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lJADPXJo

我嘗試扭動手腕，有些繃緊，看來是弄傷了韌帶，相信要避免大動作才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gB80E2u8

我回看地上，小人散滿一地，我細心逐一數清楚，不多不少，剛好三十個，而每一個也持有划槳。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vMgvUqwk

剛才那個衣着光鮮的小人⋯⋯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iXFxshfv

不見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iv3Cs1lc

所說的，當然是緊張地逃跑的那個小人，這件事並非我眼花撩亂，我可以肯定，我甚至使勁搣了一下自己大腿，還感覺很痛楚，百分百是真實。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DPE99p3J

事情本身光怪陸離，加上譚公廟烏燈黑火，氣氛令人不寒而慄。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sjVBRF88

啊！那個小人，不會逃避至⋯⋯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P6oiGxDF

我向左看另一艘船⋯⋯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IoWFaAXZ

噗！噗！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WTxPQukq

心跳突然加速起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v7oeZPoc

這艘船原本是三個人的⋯⋯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MTjb3aH5

沒有多！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Q7i67Daj

我望向車廂中的綾波麗，她仍然在熟睡，好不好叫醒她呢？不若也問問她有沒有看到小人逃跑，但這樣會換來她粗言相向嗎？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i89MOx9X

難道是我⋯⋯見鬼嗎？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ws0gaYdf

不是見鬼，但是我剛才的經歷，又怎樣才能作出解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59G0GMON7

是幻覺嗎？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dUIqWLpu

我走出廟外，四處打量，待冷靜了一會之後，便把給我打反的木船及小人放回原處。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bZzY3P49

我再看著廟內的橫匾，以及數枝剛好燃燒盡的香燭，不明白既然大將要在這裏露宿，半夜三更還要點香來幹什麼。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yhmveLN0

啊！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iL5ovmT8

此刻我案頭想起了一些瑣碎事，東大街傷人案的案發現場，均在廟宇附近，但為何第一宗的士司機遇襲案，會發生在巴色道學校外？若果要將其分門別類的話，第一宗甚至是在基督宗教的建築物外，而第二及第三兩宗案是在中國式廟宇外。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2I8vIG10

然而第一宗案件的巴色道空置石屋外面，有些曾經燃燒的香燭遺留下，那些香燭我還擺放在車上。究竟疑犯在犯案之前，為什麼要出現在這三個地方？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uKlRGT22

假設疑犯是一個信仰道教儀式的人，他在犯案前會出現在廟宇，可能是上香、求神問卜等⋯⋯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z0sgxAS5

對了！我也應該要向廟宇的廟祝查問，希望從其口中問出可疑人物。但巴色道一案，若果疑犯在犯案前就在教堂外守候，他必然不會曾經進入過教堂，道教與基督宗教風馬牛不相干。那麼，他很可能只是在巴色道空置石屋旁的小巷上香。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u2HAxmbU

上香之後便去犯案，當然這個推論十分勉強，其情況就如一大班男人去喝酒，喝醉後便高高興興地去揼邪骨。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UND6r1Kb

邪骨⋯⋯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Ty4dflg0

忽然我又想起足浴店技師阿麗，她曾經說過疑犯雙手有白色粉末，但是白色又跟拜神的香燭沒有瓜葛⋯⋯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ROSuJ96N

我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去想⋯⋯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WgW07v22

半分鐘後，我把廟宇的門關上，返回車上。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Jc1XFxYF

離開譚公廟後，我弄醒綾波麗，向她說要在海旁一帶巡視。之後，把車停泊在電車站外面，兩架紅色小巴的中間。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zFTCAr12

宵禁的第一晩差不多過去，距離我下班的時間，大約還有四個小時，通訊機也安靜下來，可以處理的案件已經處理，處理不到的，就由它在黑夜中過渡。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zfawrEyO

我看著風聲也沒有的東大街，就如一張僞裝作可愛的黑熊嘴巴，稍一不留神進入，就會被弄到頭破血流，甚至乎，生命很可能劃上句號。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32ZhvGNy

06：00，天亮，市民如常進出東大街，區民組織依舊登記出入者身份。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NrEqNNu4

下班前我去了東區醫院，分別探望探員阿奶及女清潔工李向轉，前者進展良好，阿奶能勉強坐起吃粥，還和我說笑。至於後者情況不樂觀，她肺部受到感染，加上腦膜炎，入了深切治療部。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3eHNLj8I

離開醫院已經是早上九時，我駕車返回北角警署，在大門附近，有一名西裝男在徘徊，見到我正準備入閘，突然上前揮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m41onNk5

「咩事呀，呢度車入架！」我開了車窗。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uXLFYqKo

「早晨，阿Sir！」對方斯斯文文，十分有禮：「我應該被通緝緊，因為有啲交通票未交，但係我今晚要出境，我想睇下可唔可以今日上庭認罪罰埋錢，費事去到機場先返轉頭。」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Mipe5lg7

「所有口岸都閂晒噃，你點出境呀？」我好奇。

他解釋：「我知道，因為我係衛生署嘅，有專機去北京開會，就係關於傳染病疫情，所以費事今晚先搞，因為一遲就冇機去，但係我頭先去到報案室諗住自首，又冇人喺度。」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WYbB8fi7

對方給了我一張名片：Tony Hau，是什麼

衛生署（防疫）之類的高層。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biOTAQ1R

啊！這個人搏拉。我明白間中便有這樣的人，交通票積積埋埋幾張不交，當自己要出境時，才發現問題所在。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9Ebudvkk

但是⋯⋯通緝嗎？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P4TJriBp

我叫這男子在閘口等我，之後我返回寫字樓，把在巴色道撿取的香燭，寫下便條，通知師太拿去作化驗，下班時看到屯門二子開工，似乎他的便份一改再改。之後我約了Air一起，我再駕駛自己的車，接載了閘口等我的男子。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C5SP5Q8x

在車上，我向那名自稱為通緝犯並叫Tony的男子說出計畫⋯⋯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W1wJ3PYH

我為了要阻止東大街疑犯下一次犯案，編演一次傷人案拘捕過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2XHtfeXlT

我的計畫是，先安排通緝犯Tony在東大街某大廈中被軍裝警員截查，當確實他是通緝犯後便拘捕他，但我會向公眾發放假消息，說大廈發生傷人案，並有疑犯被捕，希望有大量市民在大廈外圍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dg3XxQqS

同時我和Air會在附近監察，引導真正的疑犯出現，因為若然疑犯得知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傷人案的疑犯或者替死鬼，他必定受不住好奇心驅使而觀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QOubjnzk

到時候，只要在圍觀者中出現衣著類似的人⋯⋯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I0CC2ccs

10：00 AM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fXTpcoTO

東大街如常人來人往，只是，在入口處竪立幅橫額——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YQbKU1FZ

東大街治安關注組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6BOjF8Lo

我看到站崗的他們，左手臂上掛有藍色臂章，綉上「東大街治安關注組」，看來他們愈來愈有隊形，愈有組織性。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kVdJ582D

我先行分附Tony與Air以購物為由自行登記進入，十五分鐘後，我向哨站的人出示證件。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JpCszSwK

站在我眼前的，又是那個魚販。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XtMsItIb

「我認得你，尋晚你搵人用催淚槍打我哋嘛！」魚販一眼已經認出我。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DVy4foh8

我道：「一單還一單，用催淚槍嗰個人唔係我，我亦唔識佢，我嚟查案嘅啫⋯⋯」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ZU7tI6Ag

「咩案呀？發生咁多嘢，你指邊單案呀？靠你哋會拉到人咩⋯⋯」魚販似乎想向我發爛。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Jjks5zqJ

此時有一女子靠近：「嘈咩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oXeWRyPR

此女子身穿一條紅色圍裙，內裏黑色Polo恤，圍裙綉上「餃子女王」四個字，口袋夾了一部通訊機。她身材突出，胸前的豐乳似曾相識⋯⋯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OC5Gng6U

是店員A，原來她已經沒有在台式飲品店上班。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dtYejtrn

「靚仔Sir，乜係你呀，食咗早餐未呀？我請客呀⋯⋯」店員A熱情地緊抱我手臂，她的身體緊壓著我。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2XL1XPcU1

細看店員A的相貌，雖然談不上漂亮，但是也不算看到後會反胃那一種，體型撘夠，我真應該找天載她回小西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xkUrJLvh

店員A帶我到餃子店坐下，之後她拿出一碟餃子及一杯豆漿：「靚仔Sir，捉到個歹徒未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HETpDm8Q

「歹徒？未噃！」我皺眉，店員A外表誘人，但言語帶有上一代人的土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Sm6DLUQn

「轉咗工咩？」我問。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YTr9I08Q

店員A：「之前個老闆話我麻煩，搞埋啲關注組唔做嘢，惹埋啲人係舖頭外簽名，阻住做生意，所以抄我魷魚。」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3kAZiv20

應該的，若果我是老闆，也會將你解僱。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n45KTZKT

我看看餃子店內，一對中年男女在打理，另外門口有一名男師傅在煎餃子。，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EC2egNu7

我道：「呢度好似冇咁忙噃！」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JkhmW68k

店員A：「係呀，事頭婆好好人，佢支持成立關注組，所以先請我做嘢⋯⋯」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VlpKn5YB

說話後她取走我正在吃的餃子，把碟放在煎餃鑊前：「煎燶啲呀師傅，冇嚟鑊氣，講極你都係咁！」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YEScCFHD

男師傅立刻回應：「煎燶啲，煎燶啲⋯⋯」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Uscl8cF6

我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店員A待人接物很有問題，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喝完豆漿後，我走到街中打量，找一個適合的拘捕點。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0hpM7OeZ

最後我找到在街口的一幢大廈，大廈的地舖便是昨夜收到疫苗包裹的藥行，因為店外已經有數十人聚集，這種天時地利就只有這裏。只要一透露樓上拘捕了傷人案疑犯，圍觀者必定過百人。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hlLTDMn1

至於藥行門外的，都是上了年紀的公公婆婆，她們得知賣假藥有天花疫苗，紛紛來排隊購買。但原來自從賣假藥在昨晚成功守住他的疫苗後，就一直匿在藥行內沒有出來，藥行甚至沒有營業，重門深鎖。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JcsdZNkq

時間早上10：22，通緝犯Tony已經就位，在大廈的某一層等候，而Air亦已經在餃子店，準備收到我通知後，便有意無意向店員A透露抓到疑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tdj2tn7v

這就是我們的計畫，店員A一向諸事八卦，加上她現在是關注組發起人，更能把訊息快速傳遞開去。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DcK9zQsQ

一切準備就緖，我用電話亭打了999，報稱有個可疑人在大廈徘徊，貌似東大街疑犯。當然叫Tony的之前已經跟我協議，遇到警察截查要拖延十五分鐘之後才乖乖取出身份證，我向他說除非這樣，否則在宵禁期間，就算是自首也沒有警察理會。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LIqYUVNH

二十五分鐘後，兩名軍裝出現，二人居然是屯門二子，他們走進大廈，我也跟著上樓，同時通知Air可以開始放風聲。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1vwcNqoM8

我向屯門二子稱收到消息出現疑犯才到來，他們查核Tony身份證後，證實為通緝，有五張交通罰款欠交，我向屯門二子稱先在樓上等候我電話，由我安排好警車才好落樓，我也要先行控制好圍觀的人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45PGFsrk

當我走到大廈地下，已經看到有數十名街坊⋯⋯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mDWOU8o0

「靚仔阿Sir⋯⋯乜真係拉到個歹徒呀？」是店員A，她果然幫到手，瞬間便引來一班圍觀者。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0aTl5wIs

我叫大廈保安員把大廈入口用膠帶封鎖，並叫四眼雞丁在大廈出入口把守着，不要給任何人進入。之後我聯絡Air，叫他在地面準備，而我則走上對面大廈天台，取出望遠鏡高空監視⋯⋯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rukhjHld

現在能夠做的，只要等待獵物出現！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lOPVdbkE

叫阿嘉的疑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aK210Ohx

你快些出來吧！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7KbeAqC1

大廈外人頭擁擁，此時更下起微雨，雨勢不太，但絕對把我的部處一棍子打亂。因為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因雨勢而離開，但也有人取出雨傘，其中我便看到得巴。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GjKa1hNo

他穿起雨衣，把相機保䕶免弄濕，並取出手機⋯⋯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IPElDh3U

啊！我電話響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gw71R3qt

「喂！」我接聽，是得巴打來的。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2d4bVnwt

他道：「嗱！而家仲係咪喺合作階段先，如果仲係，你即刻俾我上樓影相，咁之前嘅事我可以算數。」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AxigUCVi

嘿！原來我還有利用價值。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mBybQkuG

我也不避諱的向得巴說出實情：「總之，我有80%以上肯定疑犯會出現，所以⋯⋯」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WbIcgo8n

此時圍觀者相繼減少，令我能夠清楚看見每個人的外貌及衣著，除了這個人⋯⋯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dgYfNTlR

一個身穿黑色連帽外套的人走近現場，並向四眼新丁說話，之後又再站了去對面行人路，同時，又把連衣的帽子戴上。而他也孭著一個背包⋯⋯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DyTXGbjE

我想起阿奶遇襲那晚，在西灣河站追逐的男子，當時他衣著是這樣的⋯⋯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GY7GaARc

黑衫、黑背包、白色水壺蓋、灰色褲、波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A4M2JfpC

站在行人路的男子，除了穿著一條軍綠色褲之外，基本上是和上次追捕的那個人一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Lijniivu

我致電四眼新丁：「重案呀，頭先個人講咩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kL0HGoKW

四眼新丁道：「佢問我係咪拉咗傷人案個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y4L6oyMT

那個人居然還有心情問問題嘛！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HmmYeXRt

Air⋯⋯致電他⋯⋯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ME8CyrKM

糟，手機網絡又失靈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cWDoxeVr

雨勢愈來愈大，不能再等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IoKWrH7A

Air⋯⋯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4jaun3Oy

Air在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tiXhMhLk

我盡量探頭往下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YFcqT77f

Air他呢？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Q2zIDHLG

啊！找到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aL2SbiR8

「Air⋯⋯」我從大廈天台向地面高叫。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S6cPuPA0

馬路有不少途人抬頭看我，包括Air！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9onXTtGw

「麻雀會出面呀！孭住黑色背囊嗰個呀！」我喊出，並用手指著行人路的那名男子。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5OaxYunB

Air立即動身跑，這亦等於他已經看到我所指的疑犯，而我亦立即跑落樓，甫一跑到樓下，已經看到Air及對方互相糾纏在一起，我見狀立即加入，Air體型已經高大，但也居然被身形比他小的疑犯摔倒，疑犯立即開步跑，我立即飛身雙手抱著他，但疑犯力氣很大，一下子已經轉身站了起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RbTtUJ7w

Air又趕至，右手㧜著疑犯脖子，並趁勢跣在地上：「師傅，鎖佢呀，仲等乜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CrqbixwH

休班的Air沒有手銬，把疑犯上鎖的工作落在我身上，但對方正跟我角力，他一手力扯Air手臂，另一手緊抓我右手，到我用左手時，他又用腳踢我，最後我仍然只有壓在他身上。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WWotrGqC

但此時四眼新丁跑了過來協助，我向他道：「噴佢對眼⋯⋯瞄準啲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lF010kAk

我的意思，當然是要四眼新丁使用楜椒噴霧，給他刺痛來制止他反抗能力。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5fgxPt9g

嘶——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QkWeSrHi

四眼新丁噴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Nz9Bqny5

「嘩⋯⋯」我也遭殃。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Qs6EiWnX

「嗄⋯⋯嗄⋯⋯嗄⋯⋯」Air也是，但他仍然保持冷靜：「師兄，鎖佢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fb23uRPS

「反佢對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Y8wCm8Bn

「仲撐乜嘢呀你！」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6x9eBgItw

「鎖好！」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FtogSMzu

合我們三人之力，率之把疑犯拘捕，但是他仍然不停掙扎，好不辛苦才能把他帶上警車，而趕收工及通緝犯Tony已經下樓並坐在車上。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sWTPY5sz

疑犯雙腳出盡全力撐著車門，不肯就範，此時一男街坊衝前來：「打死佢！」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9RUgX2Gz

他企圖掹起疑犯的腳，似乎是想把他抬出車外，但四眼新丁立即把他推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FUMB6s4U

「搶犯呀，開車呀！」我向著持有車匙的趕收工說。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13Z9iSvY

之後又有兩個街坊走上前來，又再嘗試抓疑犯的腳，我拔出警棍，向橫掃了兩下，同時趕收工啓動車子，疑犯由Air及通緝犯Tony緊㧜著上半身，未待車門關上，我們已經離開了東大街。倒後鏡還看到一批街坊在追逐。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7xllzjxS

進入柴灣警署後，得巴居然尾隨沿車路進入警署，我們泊好車後，得巴第一時間拍攝。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1gdajBb4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9h7I4627

一陣子相機快門聲過後，趕收工先行下車，他把通緝犯Tony帶進報案室，我和Air紛紛向Tony道謝。之後我們再押解疑犯落車，得巴道：「帽！」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p94mcEJF

我把疑犯蓋過頭的帽移開，得巴正準備拍攝，但他緩緩放下相機：「你⋯⋯」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4d8mPlDP

得巴的視線由疑犯臉上轉投向我：「你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LtqUknEP

Air顯得不耐煩：「你你你⋯⋯仲你乜嘢呀！影完未呀？走㗎嘞！」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WN8MbvKx

得巴張口結舌：「你⋯⋯你哋拉咗少年Y⋯⋯」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fsz771LE

少年Y？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RN4kmPSp

在我眼前的，是一名年約二十多歲的廋削青年⋯⋯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mhJO9gdC

此時他抬頭看著我，眼淚，居然在他眼眸裏出現。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Q2CU8CE4

我對他說：「你係少年Y？」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JExkdf6k

青年沒有正面回答：「我⋯⋯我想帶番頂帽！」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0H299Ybv

就這樣，少年Y涉嫌三宗傷人案被捕，我在報案室向值日官報告，之後，由於Air在休班期間不能執行職務，故他只是以途人身份協助拘捕。所以文件工作，由我與四眼新丁處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ueYon18o

我聯絡了當年曾經在東區走廊載著疑犯的的士司機，並安排認人手續。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ngSXMn2b

在會見室內，少年Y也很合作，但就是不喜歡說話，我打開了他的背包，內裏有些食物、摺刀、鎖匙、電筒、衣服等。我從電筒內取出電芯，是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EN5Tp1Vb

是可循環充電的AA電，最重要是，那些AA電，貼上了「05 mar」字樣，與西灣河站黑衣人遺下的一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S97fn8TM

這等於說，我在台式飲品店監察鏡頭中看到門外的黑衣人，即是在地鐵追逐的，就是少年Y。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m813hFNY

暫且不要想他的犯案動機，只要的士司機能夠在認人手續中認出他，這就能夠證實他是在東走廊向導演曹柏擲石的人。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QzcHvVTN

而擲石的人，亦即是電影《異犬人生》的原作者——阿嘉，這樣可能要曹柏或林秋之越洋認證。至於《異犬人生》，便是東大街傷人案的劇本。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fIvJ6bGc

最後，便要把阿嘉與傷人案疑犯劃上等號，這個程序並非100%成功。我可以找技師阿麗在阿嘉說話聲音上作認證，加強證據，亦可以在阿嘉身穿的衣服及家中衣物取樣本，找出可以匹配案發現場或受害人身上搜證所得的纖維。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gR6ObQrW

只要有若干數目纖維吻合，我很有信心可以説服律政司起訴疑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mHMkNLbD

來吧，少年Y，現在就讓我來證明你就是東大街的疑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RYEKqn5f

我把少年Y手銬鬆開，他舒展了一下筋骨，他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七，也很瘦，但是並非孱弱，他穿著一件黑色連帽外套，軍綠色褲，啡色波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zFOwre6l

我手持在他背包找出的AA電：「個日期點解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A08fWQ3j

「購買日期。」少年Y。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I2lCdvdM

如此簡單？不是犯案日期嗎？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FSxZ5yRF

「係咪你做㗎？」我問。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M1AozHu6

少年Y搖頭嘆息：「水喉匠啲架生化驗咗未呀？」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lpOxB6WS

我再問：「早兩晚你喺嗰間台式飲品店做乜？」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IziC0twS

少年Y：「因為你都可能係疑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tpI9Sk2q

我忍笑：「都衰咗啦，你仲講想擾亂視聽！」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b3ozdbDE

少年Y笑道：「你要拉嗰個人成四十歲㗎，我今年得廿三歲咋，你仲死撐冇拉錯人？」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oyw5IzRY

「咁多意見⋯⋯」我伸手扯他衣領：「而家打指模，之後就同你去搜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eg21522I

「搜咩屋呀，我唔出去呀，我有精神病㗎，幫我戴返頂帽呀！」少年Y撥開我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AYkj7uij

但反被我和四眼新丁脫去外套，作為證物。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n9Aghc2R

中午，我找到放病假在北角警署睡覺的新師姐協助，押解少年Y去到太安樓住所。他獨居，單位凌亂，但是就發現大批傷人案的記錄，包括剪報、列印出來的照片、記事簿等，我不敢輕視，立刻致電鑑證科的綾波麗來拍照、並撿走大批衣服、電腦、雜物等，期間少年Y忐忑不安。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6z7dV5z8

接近兩小時的搜屋後，臨離開前，少年Y似乎裝病，他抓住門框道：「俾番件褸我著⋯⋯」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oLoZfWOj

啪！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McphW6JK

「玩夠未呀你！」我打了他一巴掌。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BQdY56Zo

少年Y叫得聲嘶力竭：「唔係玩呀，俾頂帽我戴呀⋯⋯眼鏡，太陽眼鏡乜都好，總之遮住我對眼⋯⋯求下你哋⋯⋯」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rvwz0f9Z

「你都黐缐嘅⋯⋯」我把他左手屈後，和趕收工二人夾他落樓。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fjxZRm2p

在上警車前，少年Y突然手腳伸直，臉色蒼白，似乎不是裝病，我見狀立即召來救護車，送他去急症室。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1YQs5KhS

事後少年Y父母前來急症室，是一對年約五十歲，打扮入時的夫婦，主診醫生還吩咐護士，把一格床位燈光關掉，好讓少年Y休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jyU3uOFD

「師兄，勤仔佢犯咩事呀？」醫生是個老人，似乎對少年Y很熟悉。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VW52stxb

我向醫生說出少年Y被捕原因。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ZmBHcEs0

「吓！唔會掛，勤仔佢唔會傷害人㗎！」少年Y母親在哭，丈夫在旁加以安慰。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hpCY1ARR

我問醫生：「究竟佢而家點？幾時可以出院？」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1ZXys95o

「你有冇人性㗎？我個仔啱啱先平靜，你就叫佢出院，我投訴你呀，你邊間警署㗎⋯⋯」少年Y母親連珠爆發。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f1vLS7oa

反而少年Y父親則較冷靜：「收聲啦，喊有用咩？如果阿仔係清白嘅，俾個機會佢自己處理返唔好咩！」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0UO6fNzA

啊！家庭會議，難怪我聽不懂。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hKg9j7RV

「其實俾勤仔多啲機會同其他人相處都好㗎？」醫生點頭道。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BZGnmLNO

我感到很疑惑：「醫生，究竟佢有咩病？」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nnfJUi9x

醫生：「佢有創傷後遺症，對某一個特定環境會覺得憂慮，甚至會出現呼吸困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gVsxgJqN

「驚恐症？」我問。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GGWOXEGm

少年Y父親揚手：「醫生⋯⋯等等⋯⋯不如俾勤仔自己講。」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6DCdLyQU

醫生考慮了一會：「都好，我⋯⋯安排間靜啲嘅房。」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bC6nDddjl

這三個人在搞什麼？還要弄間房？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xtAN0q7D

此時少年Y母親走到少年Y病床前，也不知道談了什麼，只知道少年Y十分不願意，還用腳踢床。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rBUnARWZ

我和四眼新丁正想帶他父母離開，但少年Y阻止：「我講！我講！爸爸媽咪⋯⋯我講⋯⋯」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o54bQ5td

房間中，只有我和少年Y兩人，門外有他父母及四眼新丁。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oaBSz884

少年Y低下頭：「阿Sir⋯⋯首先，我唔係疑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mYUcKHP1

我示意他繼續，但是接下來他所說的，居然能夠改變我的人生⋯⋯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7Ul0AwdR

「十年前⋯⋯」少年Y開始哭。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xS3vgsgm

我不想勉強他：「你唔係一定要講，與案冇關我唔想知道。」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mSVjWBya

少年Y哀求：「你聽就係⋯⋯你聽⋯⋯十年前，有一日下晝我放學，坐巴士返屋企，嗰陣仲住喺金華街⋯⋯就喺巴士總站落車前⋯⋯」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pyiVp8Li

巴士⋯⋯總站？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AM3O8Zma

噗！噗！噗！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AzUE5TQI

「有個男人⋯⋯嗄⋯⋯嗄⋯⋯佢突然從後㧜住我，嗰陣我好細粒，又瘦，根本冇力反抗⋯⋯」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HaHN0WmP

嘩啦⋯⋯嘩啦⋯⋯

少年Y想吐，但是只有口水。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XcU5uOEd

噗！噗！噗！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fLO95NLg

少年Y雙手握緊拳頭：「嗰個人⋯⋯」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KwnPqGAg

不要再說，請不要再說⋯⋯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TWRkv8lP

但是⋯⋯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aMnWlac6

噗！噗！噗！噗！噗！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CdDQvrrG

我心臟快要爆裂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aafyEptW

我站了起來，雙手掩耳，在房間轉了兩圈，之後高聲道：「講多次，大聲啲！」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rU5Pfe1M

「嗰個人⋯⋯」少年Y差不多叫破喉嚨：「佢好大力，我點樣掙扎都冇用，我個人就好似比兩幅牆夾住喺中間咁樣，佢夾硬除我條褲，除埋底褲⋯⋯佢想搞我⋯⋯想插我後邊⋯⋯但唔成功⋯⋯之後佢用下面磨我屁股⋯⋯仲⋯⋯仲射咗⋯⋯我嚇到出唔到聲⋯⋯」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WLRy8Ans

少年Y大哭：「阿Sir，我認得佢，佢化咗灰我都認得佢，十年前啲阿Sir話曾經有值得懷疑嘅人，我出庭，我而家肯出庭⋯⋯」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hFehj4pJ

少年Y站了起來，雙手出盡全力抓緊我雙肩：「阿Sir我要求重新調查，我會認到佢，你一定要幫我告佢！」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qfyV2nYE

可能是太嘈吵之故，門外所有人衝了進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QpfrzlJh

少年Y父親雙手緊抱兒子：「放鬆，勤仔好叻，放鬆⋯⋯」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2GmtVALr

「爸爸，要告佢，我一定會指證佢，我以後唔會再戴帽，我唔要再遮住對眼，我要日頭出街⋯⋯」少年Y開始變回冷靜。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xvWG8GKB

少年Y⋯⋯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zNlMg0ny

原來就是十年前筲箕灣巴士總站被性侵犯的學生。似乎此事令他十年來抗拒在白晝外出，就算出外，也會帽子蓋過頭，及戴上太陽鏡。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iOW83b3k

聽完少年Y經歷，我感覺到很頭痛，但是，就得到了解脫一樣。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VhbvThk1l

十年前，就在少年Y出事那天⋯⋯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w7ESMzKy

我⋯⋯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TP2pDts4

也在巴士之上！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wvnUFNaA

⋯待續⋯⋯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aF2lO8MC

ns216.73.216.190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