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心事傾聽師 - 第玖案、山神祭典（五）

結束祭典後，布萊伊忙不迭帶領著塗山存回部落享用佳餚，興致一來，扯著啞嗓一一向他介紹起祁族長老們。

塗山存聽得嗓子跟著緊繃，乾咳了兩聲這才舉起酒杯問好。幾杯黃湯下肚，身子一熱，睡意猛然上頭，整個人暈乎乎的，他趕緊咀嚼了幾口布萊伊遞來的腿褲提神，又側頭問道：「你們族長呢？」

「典禮結束後，族長就被家人背回屋裡歇下了。」布萊伊邊回應，兩隻手仍不停的為塗山存夾肉，「族長回去前特別囑咐我一定要讓您吃到吐才行。」

塗山存失笑，一把將人拉回座位：「你也吃吧，別招呼我了。你們族長住哪屋？我想去看看他。」

來都來了，不見一面怪可惜的。

「那我⋯⋯」布萊伊方要起身，立刻又被塗山存壓回位子上，道：「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山林與大海向來是惡靈們藏身之處，一向惜命的塗山存自是甚少前往，而今整座山被『淨化』的如此乾淨，他憶起曾有前輩說起世上有一種祥瑞之獸會在山林無混濁之氣時現行，見者能避凶化吉，便想著四處晃悠下，一面碰碰運氣，順道吹吹風，解解酒再前去找祁堪。

怕布萊伊執意要跟，塗山存指著一桌大魚大肉，又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估計晚些收拾這些也是一番工程，你就留下來幫族人吧，接下來讓祁RE陪我就行。」

「汪！」

「還是由我為您帶路吧！族長說了，我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代替族長一家好好款待您！」布萊伊道。

塗山存見勸不動，便隨了他：「那好吧。」

只是萬萬沒想到，欲見祁堪一面竟困難重重。前行途中，他碰上正在指揮族人拆除祭典佈置的祁堪父母，於是乎就被拉著閒話近一小時，好不容易脫身，卻又止步於祁堪房門前。

「站住！」祁阿嬤大老遠瞧有人欲進孫子房間，趕緊大喝一聲攔下，「你就是塗山吧。」

不等塗山存回應，她以身擋在門前又道：「祈福耗神，我孫子已經睡下了，請不要打擾他。」

塗山存點頭表示理解，祁堪施展如此強大的術法定是疲憊不堪，才想著過來替他施展安神咒，好讓他睡安穩些。

「我就⋯⋯」塗山存話方起了個頭，祁阿嬤忽抬手掐住他雙唇，嚇得他肩膀聳了下。

「閉嘴，聽我說。我孫子有特別交代說你明天早上就離開了，特地讓我代他跟你說一聲抱歉，不過『引路符』那事是我和我家老頭出得計策，你就別怪我孫子了。」

聞言，塗山存眼神往周遭探尋著祁阿公身影，比起那事，能見到大名鼎鼎的製符大師才更讓他滿心沸騰。

「人不在這啦，那老頭典禮結束就趕去研究那堆符紙了，連飯都沒吃上。」

塗山存尷尬一笑，道：「祁常提起二位大師，有機會定來我那坐坐。」

祁阿嬤“哼”笑了聲，懶得聽那些客套話。

「言歸正傳，人情債總歸要還。」說罷，塞了個小錦囊給他，「吶，我家老頭讓我把這個給你，說那事就此兩清了。」

塗山存挑眉“啊”了聲，愣是沒反應過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走哪都能收禮⋯⋯。

邊困惑，打開錦囊的瞬間又是一愣。裡頭是三張備有相當多靈力的『存靈符』。

「這？！」如此大禮塗山存自認承受不起，當即束緊錦囊重塞祁阿嬤手中。

然而過手不到一秒，祁阿嬤無預兆的將錦囊朝空一拋，逼得他不得不接下。

祁阿嬤無視眼前人的急促，兩手往後一背，又道：「多虧有你替新山神解憂，繼任大典才得以順利舉行。我孫子身為一族之長理應拿出最珍貴之物代表族人致謝。」

「可⋯⋯。」

「東西收好，否則就是看不起我們祁氏。」話落，她撇頭瀟灑離去。

就塗山存收起錦囊的片刻，又見祁阿嬤氣沖沖走了回來，扯著他手臂嚷嚷道：「我走個頭啦，這我家捏！你趕緊回你那屋，別吵到我孫子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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