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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年幼的女孩飛快地衝向剛停止發動的轎車。
「來吧,寶貝。」男子下車後伸手擁抱女孩,將她舉高高。「噢!我的小寶貝妳又長大了呢!」對方在女孩的臉頰上給予了吻,孩子也在爸爸的懷中微笑。
幾秒後男子像是看見什麼事物臉色驟變,直盯著遠方,女孩疑惑得望著爸爸。「該死,他來了。」他嚇得急忙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往家園快走。
「爸爸,怎麼了?」女孩天真問。「你不是說過要給我帶禮物嗎?」
「對不起甜心,爸爸等下回車上拿,」男子著急地拿出鑰匙趕緊開門,他全身發抖彷彿看到了不該看的事物,隨後用力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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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特發楞的走在看不見人影的街道上,周圍都是關門的碰聲。唯獨修理工人們忙著工作沒有理會他。
當亞伯特走到一個招牌面前時他停下腳步佇立著,招牌是貼著嬰兒用品的粉色廣告,畫面中央是母親緊抱著孩子與慈祥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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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同樹葉滑過了招牌的邊緣,亞伯特回想起那總是愛到處花費金錢玩耍,年輕狂野的自己。那時的他對於這種家庭廣告愛搭不理,甚至連看一眼都不會,是笑話一般的存在。
但是當他旅遊到了亞洲時一切都改變了。
亞伯特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見了隨風飄揚的秀髮,聽見了甜美的聲音,還有纖細的手指所勾勒的光影。當衣著精緻的女人轉身時那雙動人的雙眸看向他,彷彿對方走進了亞伯特的內心深處。
織彩……夕陽照著孤單的亞伯特,在他的身旁形成了長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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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亞伯特嗎?」織彩探頭問。
亞伯特走進拘窄的客廳時織彩緊抱著熟睡的女兒輕聲說:「你看,我給紬月換上了新衣服,我還再想以後要給她買雙新的鞋子。」
他看著換上人類服裝的女兒落坐到織彩的身旁靜靜聽著妻子溫柔的聲音。
「我再幫她縫隻小貓咪給她陪伴。雖然我之前一直都在學習劍道,但是我的家族是做絲織品,成品小紬月一定會滿意的。」織彩開心說道,卻依舊沒有掩飾她雙眼中的不安。
那是亞伯特與她初遇時不曾有過的情感。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如果紬月生病的話我應該去醫院還是動物醫院呢?這樣的話我們家的屋頂要修了,下雨天時都會漏……亞伯特?」亞伯特將織彩抱入懷中,彷若時間都靜止了,四周的溫度如同亞伯特第一次抱著織彩那樣的溫暖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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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彩,我們要不要再去旅行呢?」亞伯特溫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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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織彩困惑問。「我們要去哪裡?」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亞伯特放開雙臂與織彩對視。「就像以前那樣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像隻小鳥自由自在。」
織彩想開口卻猶豫了,目光落在紬月的身上。亞伯特看著妻子接著道:「別擔心,我知道妳的身體虛弱,但是我們先離開這裡。」
「我……」
「織彩,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嗎?」亞伯特央求說,雙眼滿是他對於織彩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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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彩轉臉看著桌子上的相框,亞伯特注意到她的視線也跟著轉首。
亞伯特記得這張相片是當時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請路人所拍攝的。
那天的亞伯特可讓他鬧出了笑話,因為沒有得體的服裝可以穿他只好去角色扮演服裝店租衣服。結果當天店長搞錯了對象拿成女高中生的制服給亞伯特,織彩穿著昂貴的和服轉身時見到亞伯特滿臉都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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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特想到這裡聽見了織彩的笑聲目光瞬間拉回,她的面容像極了盛開的花朵。
織彩的笑魘亞伯特似乎很久沒見到了,內心充滿了喜悅,「妳還記得當時的事情嗎?」
「是啊,我還記得呢,那時的你穿著短裙還很害羞呢。」織彩含笑說。她眨著漂亮的雙眸繼續道:「如果用你們國家的口吻來說的話,我想就是不可思議吧?你就像是神明大人派來保護我的。」她觸碰著丈夫溫暖的手指,「總覺得只要有你在,不管哪裡我都可以去。」
亞伯特微笑著,握住織彩的手背,「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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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情得望著妻子道:「等夜深些,我們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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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們身邊的窗戶被打破,強烈的破碎聲使織彩放聲尖叫,亞伯特緊抱著她震驚得看著四周。然而事情還沒完,不只旁邊就連廚房的玻璃也陸續被蓄意敲碎。
亞伯特聽見紬月跟織彩的哭聲他朝周圍大喊道:「停!停!有什麼事情就衝著我來——!裡面還有孩子呢——!」
他們頭頂上的燈泡突然被堅硬的物體給打破,內部瞬間陷入了黑暗和恐怖的寂靜之中。
「亞伯特……亞伯特……」織彩顫抖的聲音帶著懼怕與哭泣,似乎深怕只有一個人。
「織彩!別擔心我在這裡。」亞伯特告訴她,緊緊擁抱織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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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聲響掉入只有他們聲音的空間時,一道橙色的光芒剎那間變成了惡火開始瘋狂沿著家具燃燒了起來,也照亮了他們驚恐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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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織彩大聲哭喊著。「紬月……我的孩子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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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特急忙將織彩公主抱抱起衝到門口,他伸手瘋狂轉動門把時才發現門已經從外面被鎖死了。
「該死!」他透過被打破的窗戶看向四周,院子也都被點燃,房屋周圍都是煙味和不明液體的氣味,很顯然縱火犯不打算讓他們活著出去。
「你們要錢是吧?我都給你們——!」亞伯特連忙扯開嗓子告訴犯人。「所有錢都在這裡!」
「亞伯特?」織彩微微顫抖看著他的丈夫。
「我知道我不想把錢給你們,但是我現在就給錢放過我的妻子跟孩子吧——!」身旁的火焰依舊燃燒著讓亞伯特不得不離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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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不不,」身在遠處的影子輕蔑的冷笑一聲。黑影無動於衷的看著持續著火的房屋,他們的尖叫聲隨著上升的濃煙被掩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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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是不會接受這種『異類』的!」聲音惡狠狠地說,消失於黑夜之中。「神明們還要感謝我替祂們除掉那個小惡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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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彩妳先在這裡等我!」亞伯特放下織彩,急忙衝到廚房用手背快速打開水龍頭,然而亞伯特瞬間驚呆了,不管怎麼嘗試水龍頭完全沒有水源。這時他才猛然想起在回家的途中,只有修理工人們在街道上工作,他們似乎在拆除著什麼。
發楞幾秒的亞伯特口中只剩下無盡的該死可以說,還有逐漸逼近他們的絕望。
「亞伯特!亞伯特——!」織彩大聲的求救聲叫醒了亞伯特。
亞伯特無畏地揮開火焰飛奔到妻子的身旁,耳際邊都是燃燒聲。當他趕到時織彩護著哭泣的紬月,燃燒的書櫃正往她們的身上倒下。
他二話不說衝過去抱住織彩逃離危險,可惜還是太慢了,書櫃的一部份壓到了亞伯特,強烈的燒灼感讓他發出痛苦的聲音。亞伯特用背部硬是扛住,讓織彩趕快跑到安全處後自己直接被書櫃壓倒,重量大到使他有些暈眩。
「亞伯特!咳咳!亞伯特——!」織彩邊哭泣邊呼喊亞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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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做什麼……完全動不了……織彩她還在旁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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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特的意識逐漸模糊,他隱約感覺到他一生的愛人織彩的慘叫聲還有他剛出生不久女兒的哭聲,剩下的是物品的燃燒聲還有木板的掉落聲,四周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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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亞伯特腦海瞬間跑過他放蕩的模樣與織彩的笑容以及紬月熟睡的臉龐。他眼角泛淚,硬是擠出話語祈求神明,「求求祢……救救我的愛人還有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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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雨滴向是聽取了他的願望,不畏高空穿過層層雲霧滴落到了亞伯特的手背上,晶瑩剔透的水滴向上彈跳反射出了超乎常人的事實。
那瞬間天際奇蹟的下起及時雨同時刮起了怪異的大風直接吹走屋頂,不到幾分鐘撲滅了惡火,說也奇怪當火完全消失時雨也跟著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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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只剩下木板的掉落聲和雨滴聲,渾身溼透的織彩才敢慢慢的抬頭。她像是對於一切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又很害怕,不斷緩慢轉頭環顧周遭。
織彩這時鬆開雙臂,紬月也平安無事的停止了哭聲對著她微笑。織彩很是喜悅輕撫紬月的臉頰。
「嗯,是一隻很可愛的貓妖精呢。」陌生的聲音嚇得織彩猛抬頭。
眼前是三位體型怪異,全身用斗篷蓋住的外來者。織彩看到有人在下意識急忙開口求救,「求求你們,救救亞咳咳咳——!」
「別擔心,我們是來救你們的。」粗啞的聲音告訴她。
聽到這句話後織彩才安心的露出笑容。「謝謝你……」在她要倒下時其中一位跑過去攙扶她,對方直接將織彩抱起,轉身離開還再冒著小煙,已經燒焦的人類房屋。
織彩虛弱的轉動身子看到亞伯特被另一位救起時她才放心的吐口氣。織彩微微顫抖抬頭問道:「我們要去哪裡?」她不安的緊握著手中的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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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個沒有人類會找到你們的地方。」身材高大的幫助者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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