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諸事不宜 - 第二章誰他媽推(親)我!?

　　＂過來。＂

　　沙啞的聲音順著風向傳來，央滿抬眼，迎上老人的沉沉目光。

　　他隻身立於船尾，直勾勾盯著她，神情卻淡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若不來也沒關係，別怪我沒提醒你。＂

　　除了白猿妖們的談笑聲，老人唇形未動，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央滿愣了一下，而後才意識這兩句只有她能聽得見。

　　這大抵是某種傳音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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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滿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她不敢動。

　　白猿妖正此起彼伏閒話家常，此刻船上都是他們的聲音，無人注意她。

　　＂你若不來也沒關係，別怪我沒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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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語氣明顯急促了起來，佈滿摺子的眉頭也越擰越緊，一副若不聽話必會後悔莫及的樣子。

　　央滿想起方才那首下下簽，土地爺常說，沒有最好的簽，也沒有最壞的運。下下簽雖差，卻處處充滿生機。

　　她決定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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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白猿妖的聲音此起彼伏，除了目不轉睛盯她看的老人，沒有人注意她。

　　想不引起注目，現在過去是最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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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料央滿剛直起身，五隻白猿妖倏然停止動作，不約而同抬頭望向她。

　　十隻妖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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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怪物，你怎麼啦？＂

　　央滿內心崩潰，不斷向老人使眼色，沒想到他視若無睹，好像眼前的事與他毫不相干。

　　央滿握緊拳頭，深深吸了口氣。

　　＂我聽說凡人死後執念不消，靈魂會常駐忘川河底。＂她拿起袖子輕點眼尾，故作哀傷，＂可我卻瞧不見爹爹的靈魂。＂

　　＂老伯，我有機會看到我爹爹嗎？＂

　　撐船老人的帽檐恰巧掩住表情，似乎故作掩飾的輕咳兩聲，不知為何，央滿感覺他在偷笑。

　　＂咳…可以，你過來我教你怎麼看。＂

　　央滿抬起步伐。

　　走近之後，老人語氣促狹：＂籤筒精有爹？＂1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WsED4FUD

　　央滿面無表情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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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老人朝她一笑，＂總之不是壞事。＂

　　刹那，劍風破開髮絲只有一瞬，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隻佈滿皺紋瘡疤的手就將她拽到身後，險險躲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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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內心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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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不是說要留她嗎！＂

　　從方才就一直偷瞄央滿的白猿妖暴跳如雷，正要提刀沖來，老人一手撐起厚重的船槳，將忘川水嘩啦啦的朝他們打過去。

　　他們大驚失色，一致退開。

　　＂你們就不怕船隻翻覆嗎？＂

　　老人一改蒼老喑啞聲，竟氣勢渾厚的低沉喝道：＂還是你們想嘗嘗忘川水的滋味？＂

　　＂若在此地放了你，我們要如何對妖王交代？＂

　　老人聞言，竟仰天長笑，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

　　白猿妖面面相覷，神色各異，卻也不敢往前踏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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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滿心臟已經快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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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顯一個局外人，卻莫名其妙蹚了進來。

　　簽詩所言＂一朝無事忽遭難＂，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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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聲隨忘川河的風遠去，央滿對上老人悲涼冰冷的目光。

　　他的眼神忽然一熱。

　　老人忽然推了她一把，央滿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忘川河水瞬間將她淹沒於頂。

　　她嗆得喝下一口忘川，驚怒之於她還聽見上頭白猿妖的怒喝叫駡，接著一隻只鋒利的箭弩射.了進來，一束束的白花在水裡翻飛成浪，她憋著氣，逆著水流努力游離船隻。

　　而老伯卻不知去向，留她獨自一人，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救她，但他也沒跟她商量，直接就將她推下忘川，此刻也沒個影。

　　央滿忍著脾氣繼續遊，直到不見船隻，感覺危機已過，她心下放鬆，終於累得抬不起手。

　　入目盡是一片汪洋，不見月光，不見陸地。

　　她有些絕望，任由自己往下沉落，彌留之際，她不禁想起自己被詛咒之前在土地廟的平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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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這時，月亮穿透銀紗，美得令人心驚動魄的銀光從眼前閃過。

　　天上無月，水底卻銀光大盛。

　　一個空著上半身的男人驟然出現在眼前，他眉如遠山，眼若桃花，但五官清秀俊逸，眉宇又帶著朗朗之氣。

　　此情此景，她的心跳居然加快了起來，但更讓她挪不開眼的，是男人下半身的魚尾。

　　央滿氣息翻湧，肚子裡的水破之欲出，她終於支撐不住，又閉上了眼睛。

　　死前見到如此好看的人，也是無憾了。

　　男人驟然將她擁入進懷裡，直接對嘴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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