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蹴而就 - 第一章___ 一蹴而就

我跑到十字路口，突然衝出來一台貨車，急速的朝我開過來，我來不及停住。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寧靜的街道，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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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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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三四點，這裡是郊區，山和農田圍繞在附近，除了路燈外，沒有任何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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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的金屬車身瞬間被撞出一個巨大的凹陷，車頭在衝擊力下猛然扭曲，玻璃碎片四濺。

卡車被巨大的力量推得橫移數米，撞上路邊的護欄。車頭嚴重變形，鋼鐵被撕裂開來，冒出陣陣濃煙，彷彿經歷了一場可怕的爆炸。

而我卻沒感受到任何疼痛，站立著，喘著粗氣。

貨車被我撞倒，路面上散落著兩輛車的殘骸，碎裂的車燈、扭曲的金屬片、破碎的玻璃碎片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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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去看司機的傷勢，但是想到被人追殺，我便再度衝刺，幾秒鐘後便跑了數千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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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發生種事，還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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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城市葉打雅市，是個現代化的民主國家，有著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閃爍著霓虹燈的街道，以及便利的星際傳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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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貨物員，在一家大公司底下當快遞，常常開著貨車到不同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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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如往常的開著貨車，要到鄰近城市的大戶人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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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車程要十多個小時，公司派老林當我搭擋，老林雖然比我晚進公司，年紀和脾氣都比我還大，什麼事都要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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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是深夜，我們的車一路開到深山中，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老林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漫不經心地開著車。他留著個長髮，綁了馬尾到背部，他開車技術很差，卻硬要開，每次跑山路，都會被它弄到暈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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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能不能先把車停下，我需要下車緩緩。」我忍不住說道，胃裡的翻滾讓我感到極不舒服。

老林不情願地瞪了我一眼，嘴裡咕噥著什麼，終於還是把車停在了一片稍微平坦的空地上。我打開車門，一拐一拐地走下車，那是我國中時跟別人打架時留下的，右腳被打到關節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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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新鮮的山間空氣。

山間的空氣清新，讓我暫時忘記了暈車的痛苦。周圍環繞著茂密的森林。

「你會累嗎?要不換我開？」我試探性地問道。

「不用你多事，我來開就行。」老林果然不領情，堅持要自己掌控方向盤。

我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心想只要能到達目的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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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點起一根菸，因為我不抽，便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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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根嗎?」

「不用，謝謝。」我背對著他，不想理會。

「你會喜歡的，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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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聲音聽起來不像老林，更像是女生的聲音，而且，老林非常摳，從來沒有免費叫我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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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轉頭，發現車頂站著一個人，一手拿著樹枝，一手提著老林的頭顱，他身體還在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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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根?」那男的舉起手中的樹枝，瞬間朝我這裡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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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聲，樹枝以及快的速度穿過我的右腿，我的血不停地往外滲，我疼痛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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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貨車門被打開，十多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拿著步槍衝了出來，朝車頂的人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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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拐著腳，朝山下逃跑，今天發生的事已經讓我反應不過來，那車頂上的人是誰?我不是運貨物嗎?怎麼會是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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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我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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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腳的長褲全部變成紅色的，不知道是否是腎上腺素的關係，我感受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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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和燃燒的氣味。夜晚的山區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我大口喘著氣，遠處的槍聲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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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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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行停下，我該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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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個念頭後我便打算繼續動腳，卻發現腳被困住，低頭查看，發現我的雙腳不知何時被地面長出的樹枝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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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沒有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我心想著，而樹枝也逐漸將我整個人綁住，手腳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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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聲音從背後傳來，是那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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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他的臉，她長一頭深藍的秀髮，臉夾兩邊各有兩個藍色的刻紋，全身黑衣，脖子帶有顆鈴鐺，但卻沒有晃動帶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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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為什麼?」我慌張地問。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我們，我需要理由，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需要理由嗎?我能力比你好，殺你也不會被法律約束，我像是資本家，把你收購了還得笑著把東西捧給我。」

「...」

「但是呢，我其實不喜歡這樣，就像是兩個普通人在打架，一個人徒手攻擊，另一個擁有機關槍，這樣競爭不會知道誰比較出色，我自己比較喜歡平等，平等的競爭，這樣誰輸誰贏都沒有藉口，所以剛剛我才會讓你逃走。」

「...」

「你喜歡平等嗎?」

「看情況，對我有利的話不喜歡，對我不利的話喜歡。」

「利己主義者，我喜歡，看來我沒有選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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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中充滿了『氣』，無論是人、動物、樹還是空氣中，只要有生命力的地方都會有氣，而有意識的將氣進行運用的方法就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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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瘋子為什麼突然就要教我魔法，但是既然能活著，也就沒考慮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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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鬆綁，升起了火，並開始在地板上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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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著他教我的方法，靜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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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一股無可言喻的能量在體內產生，我感到全身燥熱，狂風大作，將我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不斷吹拂，我的身體如同容器般，能感覺到能量快要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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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突然感到攢心的痛，又有如同溺水的感覺，心臟感覺要跳出來，皮膚也感覺被五千多度的岩漿灼燒，我雙眼緊閉，依靠意志力硬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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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不適的感覺逐漸消失，一切都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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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我心想著，將眼睛睜開，他坐在我面前，笑著。

「厲害，一次就過了。」

「什麼意思?」

「有些人像你一樣，一次就獲得了能力，但有些人雖知道入門的法子，卻一輩子也跨不進來。」

我知道這不是好事，一次過就代表我跟她一樣，擁有了機關槍，現在大家都能隨時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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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移動看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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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起來，右腳的傷竟然好了，還有久坐而酸痛的腰部、各個地方，好似剛被全身按摩完，不，按摩完還沒這麼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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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八個現象。天、地、水、火、雷、風、山、澤。看你樣子，應該是天跟風。天是讓身體強化，風是讓你或的如同風一般的能力。」

「那你是哪個現象的?山?澤?」

「這麼雞賊，馬上就要套我的能力了，只是如過是為了平等的話，之後會說，你先試著跑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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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他的話，做出準備起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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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我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周圍的一切彷彿被拉長成細細的光線。雙腿以超乎常理的速度運動，腳下的地面像是被迅速吞噬的畫布，不斷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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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停下來，我已經跑到山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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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震驚，我說不出其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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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我跑回那瘋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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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現在，幫你高速奔跑的招是取個名。」

「一定要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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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片刻後，給出了我的答案。

「叫做，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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