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行－為了尋回記憶與夥伴一同踏上旅途，在群星的指引下前行 - 【六】出城－下

沐霜沒有顯得很驚訝，雖然一開始並不能肯定是不是錯覺，但總有股被注視的感覺存在，因此即使出了城她也沒有將兜帽放下。

「既然都能察覺我們的存在，想必也知道我們想做甚麼吧。」

草叢中陸續走出數十人，有些人手上拿著武器，眼底透出看獵物的光芒，有些人則拿著鋤頭、釘耙等農具，雖然同樣對著自己擺出了攻擊姿態，細看卻還是能發現有些人拿著農具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眼神也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

看起來是盜賊跟農民的組合？

吳明覺得有些奇怪，這兩種人群為甚麼會湊在一塊？心底疑惑面上卻不顯，仍舊是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態，看上去十分放鬆，不將眼前這些人當作威脅的模樣。

「不知道喔。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如果你們想繼續你們想做的事情的話，可能會很慘喔。」

吳明決定發揮最後的善心提醒一下。

不過很顯然對方並不領自己的情，反倒像是被激怒一般提著武器就衝了上來。

「小不點，給妳上一課哈。這樣簡單就被激怒而動手的傢伙，通常就是來送頭的，爭鬥中最早掛掉的就是這種人。」

揪住沐霜的後領向後一扯，輕鬆閃過盜賊的攻擊。

「所以說呢，妳首先要學會的就是保持冷靜，只要不是太危急的情況，先思考再動手，難保對手是不是想刻意激怒你打亂妳的節奏——就像現在這樣。」

雖然拎著一個人，吳明依然能精準地避開對方的攻擊，同時指了指對方碰撞在一起的鐵鏟跟彎刀。

「這些雜魚的話……妳想動手還是我來就好？」

吳明偏頭詢問沐霜。

沐霜決定自己來解決，順便抓緊機會找回對魔法的熟悉度，總不能以後每次遇到危險都要被人當個物件一般拎著跑。

「——霜劍。」

調度體內的魔力，引動空氣中元素的震顫，吳明曾見過的霜劍再度凝聚、顯型。

不同於剛甦醒那時候，此時的霜劍體積顯得要大得多，很顯然沐霜打算憑藉這一記攻擊一口氣掃滅眼前的敵人。

見狀吳明嘴角有些抽搐，雖說這樣也不是不行，確實能夠達成目的，但消耗同樣要大得多，假設後面還有第二波、第三波敵人，這種戰法只會讓自己提早力竭。

吳明對精靈不敢說非常瞭解，但也有一定程度的認識。長久以來面對的敵人都是黑夜之星那種不能正常應對的敵人，精靈族在對上普通敵人的時候似乎有些經驗不足。

回頭再慢慢教吧。吳明心想，同時做好準備干涉沐霜的攻擊不至於讓敵人全滅，他總覺得有甚麼不對，最快的方式就是留個活口。

「——別全弄死了啊。」

模糊的低語幾乎消散在空氣中。

沐霜沒注意到吳明的眼神，也無從得知這短暫到近乎眨眼間的時間對方已經想了許多事情，巨大的冰藍色劍形從凝聚到飛射出去的時間甚至不夠讓對方變換臉色。

幾個反應迅速的盜賊尚且能夠憑藉本能舉起武器略為抵擋——儘管作用不大——明顯平時不會見到如此戰鬥的農民則反應不過來被打飛了出去。雖然沒有如沐霜預想中直接被砍成兩半，但飛出去撞到周遭樹木、地面也不是個好下場，就算沒有當場死亡也得半殘。

雖然確實打倒了敵人，但卻和沐霜所預想的場景相距甚遠，她不禁回想了下剛才發動魔法的過程，從魔力調動到凝聚的過程並沒有甚麼問題，雖然魔力消耗好像有點太多，但整體還算正常。

但是發射出去的時候，精神似乎……恍惚了下？

瞄準與發射的步驟依靠的是精神力，過程恍惚了下意味著那瞬間短暫的失去控制，自然會有所偏差，但是為甚麼會失控呢？沐霜自認昨晚休息的不錯，應該不是因為疲累？

沐霜百思不得其解，吳明則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上前。

「不錯，沒有全弄死，我還想問點問題呢。」

沐霜側頭看向吳明，是他動的手腳？

吳明走到距離最近的盜賊身前，對方剛剛正好站在最前方，他及時舉起武器試圖擋住攻擊，也沒逃過被打飛一段距離的下場，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手臂呈現了不自然的扭曲，很顯然是已經骨折了。

走到對方跟前，對方正趴在地上痛苦的喘息，勉強轉動一雙眼珠驚怒地看向吳明。聽那漏風一般的聲響，大概肋骨也折了？吳明事不關己的隨意猜測，也不在意對方此時是否還有開口說話的能力，反正他總有辦法讓對方開口。

「你們是受人指使的嗎？」

盜賊移開了視線，看上去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見此吳明也沒有追問這個問題，有時候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有本事你就直接弄死老子！不用搞那些無聊的玩意！」

這回盜賊並沒有保持沉默，而是一副答案沒有爛命一條的模樣破口大罵。

吳明嘆口氣，不知道該稱讚對方有骨氣還是覺得對方蠢，這不擺明有問題了嗎。他蹲下身，抓起對方的頭顱強迫對分只能看著自己的眼睛。

「——回答我，誰指使你們來攻擊我們的？」

盜賊聽到與方才幾乎無異的問題本想嗤笑出聲，卻發現脊背竄起一股冷意，身體變得不聽使喚，連露出笑容也無法做到，不受控制的便要開口。

「……黑、黑夜……」

絕對、絕對不能說出來！盜賊很清楚會有甚麼下場，分明使著勁想要閉上嘴，卻怎樣也無法做到，盜賊眼底浮現真正的恐懼。

此刻正盯著盜賊的吳明自然沒有錯過，頓時感到一股不祥。

可惜沒等他及時拉開安全距離，眼前的盜賊突然膨脹，然後又一次的炸了吳明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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