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衡守被魔獸的威脅嚇得不知所措時,草原邊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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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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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回頭一看,善德和可奇氣喘吁吁跑來,臉色比在公會時嚴肅得多。兩人手握武器,警惕地盯著永照牆後方那隻不停撞擊的熊型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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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衡守瞪大眼睛,滿臉訝異,「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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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公會被他們嘲諷的記憶還歷歷在目,現在看到他們突然出現,衡守心中五味雜陳,既困惑又帶著一絲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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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沒有回頭,目光緊緊鎖定著永照牆後方的魔獸,語氣比之前嚴肅得多:「現在沒時間解釋我們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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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也收起了先前那副嘲諷的態度,但語氣依然帶著不耐煩:「喂!你是想找死嗎?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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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衡守還想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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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指向那面巨大的藍色屏障:「這面結界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魔獸衝不過來?還有,這裡到底是向日城的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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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那面藍色牆,叫做『永照牆』,」善德一邊警戒一邊解釋道,「它是向日城的天然屏障,自古以來就存在,將整座向日城切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東良區和西惡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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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良區和西惡區?」衡守皺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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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良區專門給『創造者』做研究的,西惡區是『殲滅者』的狩獵場,」可奇不耐煩地說,「總之你這種什麼都不會的傢伙兩邊都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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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表情嚴肅:「且世合等級未達50級的人,是沒有能力通過永照牆的,世合力強度不夠穿透永照牆的防護屏障。50級啊,那在你們海城都算是中上層海民了,只有少數高級冒險者才有辦法自由遊走東良區和西惡區。而到夜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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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善德突然停住了,因為他注意到衡守正瞪大眼睛盯著永照牆的表面,臉色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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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半透明的牆如鏡般閃動著微光,牆面映出他的倒影——輪廓清晰、動作一致,乍看之下就像是一面沉默的水晶鏡子。
「這是……」衡守猛地站起身,但結界中的「衡守」依然坐著,而且那個笑容變得越來越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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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倒影開始變化,頭髮從黑色變成銀白色,臉部輪廓逐漸變形,最終變成了一張戴著半透明面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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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照牆表面開始像撲克牌一樣翻轉,發出清脆的「啪啪啪」聲響!每次翻轉,都有一部分的神秘身影從結界中「走出來」——先是手臂,然後是身體,最後整個人如同從鏡中世界踏入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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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頭髮在微風中飄動,黑色的緞帶無風自飄,那股陰冷、壓迫性的氣息讓衡守心臟狂跳,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這股氣息......好熟悉......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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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人露出戴著半透明面具的身影時,衡守的血液幾乎凝固:「夢茲……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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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優雅地拂過面具邊緣,聲音帶著一絲愉悅:「嘻嘻,如奧瑟預言的那樣——你還是來了,向日城的舞台,果然少不了我最期待的小觀眾。」
衡守瞳孔劇震:「……奧瑟?你、你認識那個皇室顧問?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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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熊型魔獸突然被一團濃黑如墨的霧氣包圍!魔獸原本兇猛的雙眼瞬間變得血紅,面目扭曲得更加猙獰,利爪上竟開始冒出詭異的紫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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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熊型魔獸繼續瘋狂撞擊結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善德和可奇緊握武器,神色警戒,卻沒有出聲,只是緊張地觀察著現場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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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輕笑道:「上次我們會面,是在藍海秘穴的時候了吧?那時我以『雙星人』的姿態測試你的實力成長到什麼程度,看看你是否符合『最佳登塔者』的身份。」他頓了頓,「觀察下來嘛......你確實有這個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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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衡守腦中陷入混亂:「雙星人......?那個黑色的怪物……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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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指派暗影潛兵釋放黑影,讓你看見貧民窟的影像;在藍海秘穴利用『平衡磁場』技術引導出你那把『折影劍』的能力……」夢茲的聲音帶著滿意,語氣中藏不住那份早已籌劃多時的從容,「甚至連那場透過尚恩異象傳遞給你的訊息,也是在我掌控之中……這一切都證實了奧瑟的預言是正確的——你果然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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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的異象?那個異象……是你做的?!」衡守瞪大眼睛,「你利用尚恩來傳達訊息給我?夢茲,你到底把多少人當成了你的棋子?!那些血色太陽、紫金虛影……全都是你想讓我知道的?!」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衡守怒吼,雙手顫抖地凝聚光芒,「什麼異象、什麼預言……什麼又是『最佳登塔者』?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突然間,他腦中閃過瑟漣花園中白衣老人的話語——「你的旅程不是偶然......甚至你內心那股『想變強』的渴望,都是『那個人』精心編織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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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瞪大眼睛,聲音因震驚而破音:「難道說......那個人,就是你?是你安排好一切的?我的人生......我的選擇......全都是你的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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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樣想,會不會活得比較有意義一點呢,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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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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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的聲音忽然一沉,笑意全無,語氣宛如冰刃:「還記得我在海森林對你說的話嗎?這個世界,本質就是一場由謊言構築的假面舞會。你必須親眼目睹海城的黑暗、切身感受世間的不公平—— 這是你蛻變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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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視衡守的眼睛,銀白髮絲在風中飄動:「只有當你的靈魂被絕望撕裂過,當你在無助中掙扎過,你才配聆聽我要告訴你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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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驟然低沉,每個字都如重錘敲擊:「那些足以讓你願意燃燒一切,粉身碎骨也要征服天體塔的終極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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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連熊型魔獽的咆哮聲都顯得遙遠。夢茲的存在感壓倒性地籠罩整個空間,彷彿他就是這場命運遊戲的絕對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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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眼中滿是迷茫:「什麼真相?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啊?我根本不懂你說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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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凝視著衡守,語氣帶著一絲憐憫:「看看你這副純真的模樣......你還以為海城的不公,只是人類社會訂定的階級制度造成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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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步踱向前方,聲音帶著思辨的韻味:「你以為海城的不公來自於基因序列,來自於世合力的差異......但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可能都是虛構的,你在體驗的不過是某個巨大實驗的一個環節,你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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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構的?實驗?」衡守眼中閃過困惑和恐懼,「你胡說什麼!我親眼看到的那些歧視,那些不公平,都是真實發生的!你憑什麼說是虛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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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的眼神變得深邃,像是能看穿時間的迷霧:「還記得在藍海秘穴時,我對你提到的那個地方嗎?『發源地』——雲隱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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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鎮……」衡守瞳孔一縮,腦海中浮現瑞雲憂鬱的神情,「瑞雲的家鄉?那裡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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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海城不公的真相,都在那裡,」夢茲的聲音變得飄渺,像是來自遙遠的回憶,「想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會如此不公平?答案全都藏在雲隱鎮的迷霧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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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衡守急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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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輕笑:「等你準備好面對真相的時候,自然會前往那裡。到那時,你自然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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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停下腳步,表情變得認真:「當然,我也可能是在騙你。畢竟,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說出的話,又有多少可信度呢?也許我才是那個被欺騙的人,也許我們都在某個更大的謊言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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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被他的話搞得更加混亂:「所以你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假話?你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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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輕拍手掌,聲音恢復戲謔:「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證』——在向日城,你會遇到暗鷹會。至於這場相遇是偶然還是必然,是命運還是陷阱......嗯,連我都好奇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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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鷹會?」衡守心頭一震,想起梅斯被威脅的經歷,「你和暗鷹會是什麼關係?你就是那個威脅梅斯的人對不對?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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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問我和誰的關係?孩子,在這個遊戲裡,每個人都身兼數職。我可能是暗鷹會的執行者,也可能是某位『大人物』的忠實僕從......或者兩者皆是,或者兩者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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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梅斯……她只是一顆棋子,我需要她去找靜謐之秤,這樣你們這些好朋友就會跟著行動,最終都會來到藍海秘穴。整個過程就像推骨牌一樣,梅斯那件事只是個開始,重點是讓你也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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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衡守搖頭,「你怎麼可能預知我們會做什麼?我們的決定明明都是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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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夢茲低頭輕笑,指尖把玩著一張黑桃A撲克牌,聲音裡帶著一種幾近殘忍的愉悅:「人啊,總是以為自己選擇了什麼,其實……不過是我早就排好的路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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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起頭,黑桃A在手中一轉,眼神如刃般銳利地掃過眾人:「既然小演員已到位,那麼……為了計劃的下一步,讓真正的表演開始吧!」
他輕彈紙牌,地面像紙頁般翻起,一頁頁向後捲動,宛如魔術書展開新章。結界邊緣泛起波紋,一道細微缺口悄然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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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熊龐大身影竟從紙頁縫隙竄出,像撕破現實般躍出—— 竟是從結界「內部」被搬移出來,瞬間來到衡守的正前方!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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