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早,洛司站在溫永玹的房門前,不停地敲門叫醒他:「阿玹、阿玹!快醒醒啊!早課要遲到了!!阿玹......」
早上起床後,洛司先行起床來到溫永玹的房門前叫醒他,以往喊個一聲就有回應,確認到裡面的人已經起床了,可是今日卻不一樣.....不管怎麼喊,裡面的人卻無回應?
這讓洛司很心急,他顧不了這麼多直接闖進溫永玹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見溫永玹還躺在床上,洛司上前去試圖叫醒他:「阿玹、阿玹,你快醒醒!別嚇我啊!!」
躺在床上昏睡的溫永玹,聽到洛司不停的在叫喊著,他緩緩睜起沉重的眼摺子,一片漆黑中映入光明,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的映出洛司那福潤的臉廓、著急的神情。
清醒過來後,溫永玹有氣無力地問:「阿司.....你怎麼跑到我房間來了?」
見到人已醒過來,洛司鬆了一口氣,心中大石已放下,回他:「阿玹你還說呢!我在你的房門口喊了老半天,你都沒回應!擔心你出事了才闖進來看看。」
溫永玹頭腦有些清醒過來,居然沒聽到外頭有人在喊他,他再問:「現在甚麼時辰了?」
洛司回答:「已經辰時一刻了,早課已經遲到了.....」
溫永玹一聽,趕緊從床上嚇一跳起來:「什麼?已經遲到了!!??」
他趕緊換上初階弟子服,繫好髮帶洗把臉、漱個口,一旁的洛司依舊留下來陪他等他梳洗好。
洛司不免有些擔心問道:「阿玹,你無恙吧?是不是昨日玉師兄要你練習御劍三個時辰以上讓你累到了?要不要找玟師姊幫你像玉師兄求情看看?」
梳洗完畢後,溫永玹拿著今日早課要上的書籍,趕緊拉著洛司一起前往學堂,在路上解釋道:「不礙事啦!昨夜我是為了複習百妖典籍睡晚了,今早才起不來,不是練習御劍的問題。」
昨夜被突如其來的劇烈頭疼折磨了大半宿,今早就全身無力到起不了床.....
兩人趕緊跑到學堂上課,而學堂內的青容君已經開始授課。見姍姍來遲的兩人,先是發了一頓脾氣後,就罰兩人站在學堂外的走廊罰站,不准聽課。
站在走廊下的溫永玹還在思考自己突然發生的病症,決定先觀察幾日,上一世從未發生過這樣的劇烈頭痛,怎麼卻在昨夜就發生?
曾聽丹霞倚說過:醫者不自醫,但他的狀況不能讓別人診治自己,擔心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半魔血統的身分,恐怕會帶給師尊麻煩。若是一直查不出原因,只能考慮讓丹霞倚把脈診斷了。
前世與今生的差別,大概就是今世的自己,小小年紀就想引出自己體內魔氣,試圖運用自如吧!但是這會導致劇烈頭痛嗎??也許是跟自己的正在形成的靈丹有所衝突才發生的.....
他是有想過這可能性。想出可能的因素後,應該有法可解才對!
在早晨的講課結束之前,溫永玹就在走廊之下,淡定自如的在腦海中想出數十種的魔氣不融體內靈力的改善辦法,決定今夜一一實施。
想要贏過玉離瑕,擁有強大、無可撼動的實力是首要條件。
講課結束後,青容君從學堂內走出來,告訴溫永玹二人:「兩天後有一小考,你們自己去問問其他弟子今日講課內容上到哪裡吧!順便交十份道德經罰寫,當作今日遲到懲罰,也是兩天後交。」
說罷,他便拂袖離去,留下二人站在走廊下呆若木雞。
溫永玹心裡想:「好吧....畢竟是我遲到了.....兩個晚上抄寫道德經應該抄的完。」
他有些心虛的撇向一旁的洛司,人正好一臉苦喪的模樣,「倒是苦了洛司,被我拖下水。」
之後他們兩個一起到上官楓練劍時,上官楓看到他們來直接對他們下令道:「最近練習用的木劍壞了很多把,你那嚴師叔完全不靠譜,講了很多次都不肯補新的木劍,還是麻煩你們倆幫師叔做個二十把木劍給我,兩天後要。」
結果兩人被迫接下嚴清廉不肯做的缺,晚上的作業又增加了一筆。
之後兩人不知道倒了什麼楣,走到哪都有人要他們幫忙,像是到了煉丹房,幾名師兄要溫永玹他們把剛曬乾的藥草全磨成粉;食堂內,剛好周叔搬運飯桶時,不小心閃到腰了,周嬸請他們幫忙打菜、洗碗,一堆雜七雜八的雜活都落在他們身上。
練習御劍的時間還是吃完晚膳後的一個時辰的,大多弟子都已回房休息去了,而溫永玹不得不厚著臉皮央求明月玟陪他訓練個兩個時辰,,必須把握練習時間才行!隨後又跑回洛司的房間繼續刻做木劍。
入夜後將近子時之刻,他們兩個在洛司的房間內做著上官楓師叔交代的二十把木劍,兩人疲累的猛打瞌睡、頓著頭,手邊還拿著雕刻刀刻著木劍半成品。
結果實在受不住,溫永玹忍不住兩眼一闔,找周公下棋去,右手握著的雕刻刀也因身體下墜,不小心失手割傷了左手手指,將他痛醒:「啊!!」
被他的尖叫聲驚醒洛司,猛然挺起身體、抬起頭來環顧四周,發現溫永玹的手指不小心被割傷,正不停地流出鮮紅的鮮血。
洛司驚呼道:「阿玹你流血了!快快快!快止血!!」
洛司趕緊從床頭的小藥櫃中拿出一瓶傷藥以及乾淨的紗布,替溫永玹擦藥。
溫永玹看向桌子上做好的木劍道:「做了一個晚上木劍,才做了十隻把左右,應該夠了!咱們早點休息吧,明日奾晴師叔的早課可不能遲到了!再過不久奾晴師叔要跟玟師姊出一趟遠門,要學會結界術可要好好把握了!」
幫忙包紮好的洛司,也已經疲累不堪,雙眼有些撐不住了,同意了溫永玹的話,開始收拾桌上剛抄寫好的道德經。
溫永玹一手捶捶另一邊已僵硬的肩膀,活動一下脖子,感受到今天的勞動實在太多了,身體實在累到不行,像是被榨乾所有的精力,再也不想動了,於是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到房間。
隔天一早,溫永玹上完奾晴師叔的結界術課後,又匆忙地來找明月玟練習御劍飛行。
這三天下來,他被操練到身體有些吃不消,御劍飛行的狀況顯得比平日表現稍微失常,明月玟擔心這三天太密集訓練,讓他太勞累了!於是呼喚他一聲:「阿玹,先下來休息吧!」
聽到明月玟的呼喚,溫永玹應了一聲「好」,收回靈力慢慢降下來回到地面,步伐輕緩地走向明月玟。
明月玟向他朝了招手,讓他坐在石椅上暫時休息一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慰勞他。
溫永玹接過茶盞後,道謝:「謝謝玟師姊。」
看著有些疲憊臉龐的小師弟,明月玟有些擔心的這幾天練習御劍須達到三時辰的功課,會讓他的身體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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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憂愁的說:「阿玹,看你這兩日精神狀態不太好的樣子,想必是御劍飛行的練習讓你如此疲累,要不....我向師兄解釋吧!就不讓你陪他去了,是師姐思慮不周,沒考慮到你還小、靈力不足的問題。」
一聽明月玟想幫自己像玉離瑕求情,他大驚失色道:「不行!玟師姊,我可以的!」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暗殺機會啊!!能如此靠近玉離瑕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可是求之不得!!
他再道:「我這三天練習下來,已經可以撐得到兩個時辰左右了!再讓我練習一下肯定能撐到三個時辰的!」
雖說一開始,他是不情願單獨跟玉離瑕出外,但一想到是難得的機會能如此靠近玉離瑕、長時間與他相處,找出他的弱點能出其不備的暗殺他,是多麼的難得!!
無論如何都要把握這次機會才行!!!!
溫永玹用堅毅的眼神凝望著明月玟,表示自己的決心,而明月玟也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的堅持,也只能任由他了。
明月玟嘆氣道:「唉....好吧!當初是我推薦你陪師兄去的,師姊今天就一直陪你練習,直到你累了、想休息,練到你不想練為止。」
溫永玹開心的點頭,環抱住明月玟的腰撒嬌感謝道:「謝謝玟師姊!」
雖然靈魂已是成年男子,但外表還是十一歲的孩子,這種撒嬌動作溫永玹做起來感到不害臊,反而理所當然!
明月玟也挺寵著她這年紀小的小師弟,只把他當成弟弟,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腰,也沒覺得不對勁。
她拍拍溫永玹的頭道:「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啊!趕緊休息一下,等等繼續練習御劍。」
溫永玹高興回答:「好!」
一大一小的人影,就在銀花水瀑裡,練習御劍飛天練到從日正當中到日落黃昏、夕陽西下到月出東昇,才結束今日的練習,而溫永玹御劍最久時間,也才兩個時辰半,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因為玉離瑕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決定做到哪、就一定要達到他指定的目標。不只對他人,也對自己抱持著相同態度,做下〝嚴於律己、也嚴以待人〞的守則狠人。
此時的他,早已滿身大汗、汗如雨下,臉上佈滿如米粒般大小的汗水,緩緩順著臉廓流下至下顎。溫永玹耗盡靈力,已經無法再凝聚一絲靈氣,也累到連一根手指再也動不了,心中滿是不甘......
他不甘願心想:「可惡....只差半個時辰就通過了。」
明月玟一直在旁觀察著,明白溫永玹的努力,但他才剛結成靈根沒多久,能御劍飛行兩個時辰以上就比一般弟子很強了。再勉強下去,恐怕會弄壞身體。
她溫柔勸慰溫永玹道:「阿玹,好了、不要再練了!趕緊回去休息,只差半個時辰沒什麼,一會兒師姐找師兄說情,讓他別考你御劍飛行了。」
溫永玹擔心連累師姐,激動道:「這...這樣師姐會被師兄怪罪的!我還能聚靈的!」
明月玟再說:「師兄不會怪罪我的,你現在還小,身體禁不起消耗如此多的靈力,再耗下去會傷了根本,聽師姐的話....回去休息吧!」
明月玟勸說好半天,溫永玹才勉強答應:「好.....等等我就回去房間,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師兄來考我時,我一定能順利通過的。」
就當明月玟還想勸說他放寬心時,身後傳來熟悉又冷淡聲道:「不用了。」
一大一小同時往後看,赫然發現玉離瑕已站在那裡,不知何時才出現。
『師兄?』
兩人同時驚呼道,都未察覺玉離瑕神不知鬼不覺地早已來到銀花水瀑,而玉離瑕也不在乎兩人的驚訝,隨手扔出一包東西,丟給溫永玹。
溫永玹趕緊接住!定眼一看是一包是用麻繩紮好的荷葉包裹,他微微發愣,不太明白玉離瑕突然給他這東西是甚麼意思?他抬頭小心翼翼問:「師兄....這是甚麼?」
玉離瑕神情依舊平淡無奇,卻也不減平時的冷肅,一身翠色勁裝出現在銀花水瀑中,在皎白月光照耀下,顯得清冷高雅。
他頓了頓,隨後說:「明日不用驗收御劍飛行了,這次算你過。」
語畢,未回答問題他便旋身離開,留下被他方才的話給驚愕到呆愣在原地的師姊弟們。
溫永玹被方才的意外給震的腦袋一片茫然,原本他還想多裝裝剛學會御劍飛行,但靈力不夠,無法持續飛行三個時辰的軟弱樣子給玉離瑕看看的,結果今晚他一出現就說自己不用測試了,已經通過他的要求了??
他何時那麼大發慈悲了?!那個鐵石心腸、做人沒有餘地的玉離瑕是轉性了嗎?
這樣的好就像是偶遇一朵皎白曇花夜中綻放,高貴優雅、散發出沁人清香。也只有短短的一夜,才能欣賞這等美事,等到破曉黎明後,曇華凋零、過眼雲煙。
最令溫永玹好奇的是,方才玉離瑕突然丟給他一小包包裹裡,裡面包的是甚麼?他解開麻繩、攤開荷葉一看,竟是一包壽桃。
溫永玹驚愕道:「壽....壽桃???師兄怎麼突然送我壽桃?」
倒是明月玟一看到壽桃時,突然大驚失色的喊叫起來:「啊啊啊啊!!!我忘了....今天是阿玹的生辰啊!」
溫永玹頓時愕然,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已經到了自己的生辰,時間過得還真快......
明月玟突然想到一件事,趕忙拉著溫永玹的手,衝向食堂:「我還記得食堂裡還有些麵線,師姐做一碗長壽麵給你吃,你吃完再去睡覺!今年過生辰時,師尊還特別交代一定要幫你過的,結果我居然忘了,真是粗心大意!」
溫永玹接著道:「師姐不用這樣啦!就一次生辰而已,不需要麻煩你啦!」
明月玟慎重道:「那怎麼行!這可是你一年才一次的十二歲生辰啊!師尊說過,每個人都只能過一次年紀的生辰,不可能重複過同樣的年紀,時光匆匆,要好好把握以及珍惜每一年的生辰。」
不可能過同樣年紀的生辰,那自己重生一世,再次過十二歲生辰是不是太過奢侈?
這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過生辰,在上一世,他十五歲那年逃離天化仙後,他就再也沒過過生辰了。
曾經兩名摯友想幫他過生辰,他都以自己是孤兒,不記得自己的生辰為理由,拒絕過生辰!也因此每一年他都會忘記自己的生辰日,養成了不過生辰的習慣。
上一世,他每個年紀的生辰都沒過到,是否算是浪費了?還是是上天的憐惜,讓自己有機會彌補未度過的時光,重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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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溫永玹--生日5月10日雙子座
玉離瑕--生日1月18日摩羯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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