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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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二0九三年
在引導人員帶領下,身著正式軍裝的歐瀚宇來到主席辦公室門外。
引導人員敲門,「主席先生,歐少將已抵達。」
「請他直接進來。」
引導人員開門,「少將,請進。」
同一時間,主席對侍從官說:「你先出去,我和少將有極機密事情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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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瀚宇進門來到辦公桌前,行舉手禮,「主席,歐瀚宇向您報到。」
主席起身並回禮,「瀚宇,距上次見面已有幾年了吧?你還是一樣,很有精神,請坐。」
待主席回完禮,歐瀚宇迅速放下敬禮那隻手,且在主席坐下後,入座於他桌前的椅子上,「距上次已有三年多;您也一樣精神奕奕。」
「事實是,我的精力已日漸下滑,」主席微笑回應,「因此必須抓緊時間,完成要事。貨物有帶嗎?」
「有。」歐瀚宇自口袋裡拿出一塊厚約3公分的長方體。
主席示意對方開動他話中所謂的貨物。
「電磁干擾器已啟動,就算這裡有竊聽器,想竊密的人也已無法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
主席回應:「很好。因為接下來我們要談的事太重要,對這個國家、民族,甚至整個人類來說都很重要,所以雖然此處不太可能被竊聽,我們還是得防範未然。」
「是,我會跟您一樣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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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新聞上看到香巴拉號的出發時間是何時?」主席。
歐瀚宇回應:「十月初。」
「沒錯,但那是我方故意釋出的煙霧彈,原因是依據可靠情報顯示,至少有兩股外部勢力,不斷搜集跟刺探相關的機密資訊,甚至可能對這艘我國耗費巨大且眾多人力、心力、物力的心血結晶進行破壞。」
「自己造不出又分不到一杯羹,便想毀了它,其内心果然充滿霸權思惟。請問何時才是真正的預定啟航日?」
「五日之後,十日之內,亦即九月十日前;為能保密,那艘船上現在只有兩位副指揮官知道這日期。為何是五日之後?既然這項探索新宜居星球的行動已被外國盯上,身為關鍵人物的任務指揮官,也就是你,很可能已被盯上。因此這段談話結束,請脫下你身上的軍裝,而你的雙胞胎哥哥會穿上它們。於你們道別後,他會搭上你前來時所乘坐的車子離開此處,則那些緊盯你的别有用心者會以為他是你,並因此轉而追蹤他。然而真正的你,九月四日凌晨,將於易容後經由地下道路從另一個出口離開這裡。而後,你須搭乘載貨太空梭以利掩人耳目,藉此脫離大氣層並和香巴拉號會合。」
「我方必須做出如此多的預防措施,顯然情勢十分嚴峻,我沿途可得小心!」
「很好,你能自行看出這一點,我也不用多費唇舌。」主席直視歐瀚宇,「而且,不是抵達香巴拉號就結束,應該是一路直到發現宜居星球為止。」
歐瀚宇回以堅定眼神,「是,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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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香巴拉號後,一準備好,立刻出發--以緊急任務為名義,保持通訊靜默,將它駛到月球背面,躲在那兒進行最後的調整測試;只要居心不良者找不到它,身在其上的你們將可以比較安全。若真需要補給或幫助,向我們在月球背面的基地提出,它的指揮官已收到我的機密指令,定會全力支援。完成整備後,無須報告,即刻出發,既能爭取時效又可免於被破壞的危險,明白嗎?」主席。
「明白。」
「小宇,你有没有發覺近年來,地球上不同區域發生飢荒,這一類的新聞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歐瀚宇回想片刻後回答:「經您這麼一提,確實如此。」
「那糧食、能源及常用原物料價格一再調漲,致民眾上街示威遊行,甚而某些國家因此發生動亂的新聞呢?」
「也變多了!」
「以糧食為例,有部份人類並不愛惜地球和其資源,致使土壤品質因環境污染而逐漸惡化,再加上氣候變遷、森林砍伐及過度使用,令愈來愈多土地的生產力日漸下滑,甚或沙漠化直至廢耕,最終導致以上新聞頻現。你覺得關鍵在哪裡?」
「全世界的資源匱乏正在發生,此一危機是現在進行式,而非未來式;剛開始,它出現於較貧窮落後的國度,但此時已逐漸擴散開來。人類整體的心態若不改變並付諸於行動,一段時間之後,人類社會的資源爭奪恐怕將演變為戰爭。」
「你能理出這一層,我果然没有挑錯人。近二十年前,我方的三個研究單位得到近似結論:依地球整體的土地退化面積日益增加趨勢來推估,五十年後,全世界的糧食將不足約三成。為免民心浮動,請依極機密原則處理這一資訊。」
歐瀚宇滿臉驚訝,「三成!」
「沒錯,這是三個單位的平均值,更精確地說,是介於28%至33%不等,因此當時的任主席才下定決心,開始建造那耗費巨大資源的香巴拉號。前人為後人們準備了希望三箭,探勘而後移民月球、火星或太陽系外的宜居星球,因為前兩者的大氣內並無足夠氫原子以合成水,故當地的糧食根本無法自給自足。因此頂多只能建立中型基地,而大規模移民已被證實並不可行。目前看來,有機會解决地球上糧食短缺問題的,只剩第三枝箭而已。跟你提這些是期望你能銘記於心--你所率領的特遣隊可是承載著國人,甚至是世人的明日希望。」
「是,我會牢記,還有其他我必須注意的事項嗎?」
「這是史上第一次,人類跨出太陽系探索,没有前例可以遵循,在那充滿不確定的旅程中,假如有難以決斷之事,建議你多找政務副指揮官黃徹諮詢。」主席拿出一個資料夾遞給歐瀚宇,「這是他的完整資料,包含極機密的部份,有助你瞭解他的完整背景。」
歐瀚宇恭敬地接下它。
「瀚宇,你願意接下這趟可能有去無回的半自殺任務,我很感謝你,而說服他上船輔佐你,是我能給出的最佳送行禮。」主席凝視歐瀚宇。
「主席,謝謝您。」
「不客氣,彼此彼此。一旦你踏上征途,想與你實體面對面相見,將變成一個不大可能實現的奢望!年輕人,此時此刻,我們是平輩,給我一個擁抱吧。」主席繞過桌子走向歐瀚宇。
前者先拍拍後者的肩膀,而後深深擁抱他。
歐瀚宇亦回抱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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