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共舞的，彼岸花海》 - 15. 又一顆流星墜落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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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曉得他也會害怕。

記憶以來認識他，總帶著點若有似無，好像都無關緊要，笑著，漫不經心。

他將臉靠在我的肩上，將眼睛藏起來，可我知道他在哭：「對不起……我竟然，都沒有注意到這種事。」

眼淚隔著衣服還是滲透進來，燙得折騰。

柳聿把我抱得死緊，力度像是要刻進骨子裡。

可是啊，眼淚不適合愛笑的人。

「哥，會好起來的。」我重複一遍、又一遍，只是很輕地撫過那人的髮頂，才知道他的髮絲那麼柔軟。

人都是矛盾的……同時強大，卻也脆弱。

我好像見不得他哭，因為那會讓我也好疼。

過幾天去換效力更強的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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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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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星空很美。

數不盡的，很璀璨，在天際連成最美的光影。

可奇蹟總是倏然消逝。

又一顆流星墜落了，悄聲無息。

那雙桃花眼裡是游移不定的光，躊躇不安。

他在黑夜裡叫了我的名字。

應該是習以為常，可只有他能喚進我心口，一抽一抽地顫慄。

「我是人，我也會疼……當然知道這都不能改變什麼，可最後的最後，我也只奢求那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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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

流星雨謝幕之際，我聽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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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許了願。

抓住那顆星的尾巴，餘下輝煌。

———希望他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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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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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平常的閒話家常，我聽著電視的背景音。

「我很高興。」會意過來時我已經說了。

只是想表達，還有你在啊。

「你總是在說謊，衍。」柳聿的嗓音很啞，摁住我的手臂，親暱抹過我的眼尾，「高興不會是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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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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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哪裡出錯了。」我輕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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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住我的下頷，毫無預警地吻上來。

我被埋沒在情意繾綣的吻裡，那瞬間釐不清湧上的是甜，亦酸楚。

像年少的青澀時光，肆意地仰頭親吻。

他低語，眼瞳載著變深一池珀色：「只有現在，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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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浪又一波，我溺於海揉進的慾火。

好燙，渾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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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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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像夜的深沉，釀了醉酒。

我很喜歡那雙桃花眼，琥珀色的眼瞳總是很美，淺色的眼珠有剔透的光。

但最近看不見了。

柳聿眼裡的光一點、一滴地被吞噬，像是某種強烈的吸引，找不到源頭。

「我很愛你。」他的眉宇間攬進溫柔，隔幾天頭一次看見他微笑。

其實我搞不懂愛，是在很久以前，他教會我那之間的意義。

他說，那是心跳的表徵。

我都輕抵胸口，心臟一下、又一下地躍動。

為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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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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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星空下兌現的奇蹟。

這次我變貪婪了。

我說，想時間就這樣停住。

可我知道不能自私，那樣太狂妄⋯⋯我身邊的人給了我好多光，他該在繁花錦簇的道路上展翅，綻放屬於他的斑斕。

我可以就此停滯，可他不行。

我的愛人要比誰都幸福。

他值得很多、很多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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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這是很快樂的願望啊。

可我不明白，為什麼鼻尖會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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