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絢爛 - 三十八、比任何人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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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啊，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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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即將做出的是無可饒恕的罪行，他卻下意識祈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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齜牙咧嘴、像是獵犬似的，嘴唇向後翻起，憤怒扭曲了臉孔，露出牙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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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從不像渝，有著聰明的腦袋，也不像白樺，有著迷惑人心的天賦，但總有解決方法，即使笨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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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一人的罪，就靠自己，承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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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掉的小指，握在手心，都還溫熱的。

就好像還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沒錯啊，就是自己的一部分，鐵樹催眠自己，聯結沒斷，還沒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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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起來，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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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意念在腦中沸騰尖嘯，一體，是為一體，沒有痛覺，手指還在，還是我的——沾黏著肉塊的骨節，逐漸變成剛硬如金屬的材質，連同不斷流出的血水一起，堅硬成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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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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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落在地上不再是四散飛濺的血點，而是亂滾彈跳的珠子，碰撞碎岩，反彈到了腳踝，甚至堅硬的疼痛，鐵樹詫異的看著，心臟卻奇異的平穩，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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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無法驅動大型機械，就算自己有能耐，不能公器私用，也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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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他快速的動著心思，有辦法，只要不輕易放任任何人代替自己，好好思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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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發熱，思緒卻放慢，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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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炸聲，讓他的耳膜脹痛，陷入隔絕世界的耳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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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雨襲來，有人倉皇閃避，又或者視死如歸的守護大型機械，將其視為唯一逆轉局勢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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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鐵樹，不在其中。

小小的兵卒，不值一提，沒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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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那麼，穿孔而死，光彈、石子雨、打成篩子，摔下懸崖，還是如何，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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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機械無法單獨操作，自己只是凡人，也不可能將惡意隱藏，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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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裡的小型機械，粗糙不已，光炮射程太短，若是推進一般的物件，比起安全的拋射而出，更可能面臨一擊打碎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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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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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骨頭，是自己的一部分，可以信任。

到頭來，可以依靠的，始終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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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掉千次、萬次，都是屬於他的，都能夠重新硬化，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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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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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裡，植入器械的魔咒牌子，僅僅注寫著再普通不過的加速咒，就和自己一樣，不起眼，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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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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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鼓譟，眼中是無盡的白，那片恨不得肅淨了一切，奉獻給神的純白，或許真的有可恨的神明保佑著吧，目標點在最後一刻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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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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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的攻擊未能命中心臟，從右側背部後方打入，再從前面的胸骨穿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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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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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教官說過，不可以大意。得確認目標死透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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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邁開腳步，險峻的地形絆著他的腳好多次，他卻全都靈敏的閃過了，來到目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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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的胸膛劇烈起伏，他脫力的跪了下來，緩緩的爬行靠近，躲避空中的致命流光，血花飛散，人群驚呼，混亂之中，卻無法靠近至高處的這一側，光雨密佈，眾人自顧不暇，缺乏歷練的少年兵散亂尖叫、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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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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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癱軟不動的物件忽然睜開了亮麗的紅眼，爆起，拉扯著他，糾纏著翻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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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起恢復日ㄧ更。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ly0N0E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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