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侍軍:贖罪者 - 新城區的第３連(八)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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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孛兒帖與夷將帖木兒所言，第3連即將對喬治銀行發起總攻，但原因並非是受到旅部的壓迫，而是這一連串的騷擾與偵搜行動已經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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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很高興無人在先前的騷擾行動中陣亡！你們的表現都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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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布騷擾行動完美結束之後，孛兒帖再度召集所有幹部，對於大夥兒的表現，她讚譽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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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接下來，才是一切的開始！攻擊銀行大樓，將會是我們的第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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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孛兒帖對那些幹部的訓話，在一旁整理文件的莉莉無聊到打哈欠，但是她又努力克制著嘴巴，想辦法將聲音壓到最低，只是擋不住眼角流出的絲絲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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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無聊......聽不懂大姊講的東西......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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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莉莉打算將那些剛剛搬到左邊的紙堆全部又搬回右邊時，她的耳朵突然聽到一個有趣的東西，讓她精神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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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將全員出動！毫不保留！所有人都會加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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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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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孛兒帖說出「所有人」這三個字之後，莉莉頓時間變得無比興奮，整個人高興到直直跺腳。因為這肯定代表她也會跟著大家到銀行面前出任務，再也不用繼續無聊的「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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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東西整理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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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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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了，就先出去吧！大人們接下來有事情要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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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因為沒有克制住自己頑皮的雙腿，莉莉果真被孛兒帖「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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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當她離開房間，臉上卻露出高興的笑容，一個人對著外面街道「嘻嘻」的傻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姊是不是偷偷塞給她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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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回莉莉並沒猜錯。當天色漸漸變暗前，所有人便被要求收拾裝備，等待出發的命令，而部分善於偵查騷擾的弟兄，更是早一步對守軍防線發起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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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回，不再只是簡單的騷擾，而是徹底的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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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前方的街道內時不時發出的幾聲冷槍，那些房間內想必是出現了激烈的戰鬥，莉莉無法想像這些人如何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內，舉起長槍戰鬥，但想必是非常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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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我們成功撕開一道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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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臉上沾滿血跡的士兵跑回來，氣喘吁吁的向孛兒帖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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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全體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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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掩護，所有人都揹起裝備前往預先被要求的位置。莉莉跟著孛兒帖的腳步，率先進入一處倉庫。拿下此處，不僅可確保第3連的後撤路線，也能觀察敵方的增援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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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他在攻堅的時候被流彈射穿咽喉，已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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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入室內，孛兒帖便看到一位第3連成員冰涼的屍體，領隊的排長在他的身旁，顯得相當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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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兒帖看見後，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淡淡地拍了排長隊肩膀一下，接著便跪下來，將這位陣亡成員的眼睛給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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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大哥哥好像有跟我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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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並不曉得眼前之人的名字，不過卻認出這精壯的小夥子曾跟她搭過話，似乎是一位友好的人。她看著被抬走的屍體，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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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他是一位敏捷的戰士，不過依舊無法阻止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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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趕快收拾好妳的『興奮』，要不然會沒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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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兒帖一邊目送被移走的遺體，一邊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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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姊如此告誡，聯想到剛剛那位哥哥的模樣，莉莉頓時汗毛直豎，隨即慌忙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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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肅清1樓後，孛兒帖便跟那個排長一同爬到２樓，暫時沒有注意到莉莉的行蹤，莉莉因為想再去見那位大哥哥最後一面，於是便偷偷跑到旁邊暫時安放遺體的牆角。就在她躡手躡腳地跑到那處牆角時，卻恰巧看見一個普通警察，正艱難地從屍堆中爬出來，像毛毛蟲一般，痛苦地爬進旁邊的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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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莉莉，身心被好奇心佔據，完全沒有恐懼與懷疑，便握著自己的手槍，大膽的跟進巷道。她看見的，是一個疲憊且無力的男子，年齡似乎跟剛剛那位陣亡的第３連大哥哥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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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警察身上似乎有一道刀傷，滿臉都是尚未凝結的黏膩血跡，額頭左側還向內凹陷一大塊，先前極有可能是被槍托砸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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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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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當發現眼前注視自己的是一位小女孩，他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當他看清楚這個小女孩正拿著一把手槍瞄準自己時，一股原始的恐懼便佔據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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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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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傷好重......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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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結束『試煉』吧......白狼......會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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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莉莉此刻純真的話語，以及手上的手槍，這個年輕的警察徹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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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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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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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說完，一枚子彈便射穿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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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最後，這個警察恐怕想不到，奪走其性命的傢伙，並非是那些難以治癒的傷口，而是一位看似純真的小女孩，而他大概也不會明白，為什麼莉莉的眼神充滿著孩童般的同情與憐憫，卻依舊決定開下這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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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看著警察依舊瞪個碩大的眼睛，莉莉貼心的幫忙將其眼睛闔上。她認為自己做了「戰士」該做的事，因為此情此景竟與當初大姊要她對開槍的情況如此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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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盡職的戰士，都值得獲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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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認為，如果此時大姊在場，她想必也會有一樣的看法，幫助這位大哥哥結束「試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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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倉庫之後，正好碰上下樓尋找自己的大姊，莉莉雖然有想過要將剛剛的事情分享給她，卻又擔心大姊會怪她沒事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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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在孛兒帖開口問她：「莉莉，你先自己跑下來了嗎？怎麼沒在２樓看到你？」，莉莉順口撒了一個謊：「我......我想尿尿.....所以就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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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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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兒帖歪著頭想了一下，不太想繼續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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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記得別跑太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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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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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莉莉亂跑的事情就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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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快亮了，第３連將對銀行大樓拂曉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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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屏息以待，等待著那無可避免的時刻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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