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侍軍:贖罪者 - 新城區的第３連(五)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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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眾警隊隊長與其他協防友軍的長官聚在一起總結今日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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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們便丟失3個街區，這樣下去，新城區北部早晚會全部丟掉！」一位市民衛隊的指揮官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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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高層下發的新武器確實有發揮成效，但還是不足以弭平人數上的劣勢。我建議咱們收縮防線，專注應對在聖哲大道上的防禦就好。」一位步槍警察隊的大隊長面色凝重的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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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成！」另一位大隊長跟著附和，這引起其他市民衛隊指揮官的不滿，畢竟這等於是要求他們拋棄自己所在的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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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短暫的一陣喧鬧後，在場的市民衛隊仍就只能妥協，一同後撤建立第二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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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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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好重組防線之後，這群長官繼續討論新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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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們手上這點傢伙，怎麼可能壓制得住他們的攻勢呢？你們步槍警察隊那邊趕緊再去要一些重火力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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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就只配發幾挺輕機槍哪裡夠啊？好歹也配發個重機槍跟火炮支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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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說到火炮，我們今天可是被炮彈壓得死死的！如果上層那邊連一門迫擊砲都不願意支援，那這場仗還要怎麼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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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在場的衛隊指揮官，你一眼我一語，越說越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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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大隊長雙手一攤，暗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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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個報告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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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面對的，搞不好就是敵方的主力呢？」其中一位大隊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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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用這個理由跟委員會說看看。」另一位大隊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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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隊長與指揮官們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下一步戰略規劃時，基層的士兵正繼續堅守原有的崗位，執行自身的任務。至於瓦特一行人，則終於得到短暫的修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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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地上，吃著配發下來的口糧，感受著早上戰鬥時所產生的腎上激素，正一步步消退所帶來的疲憊感，以及胸口那遲遲無法平息的巨大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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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才是正規軍級別的戰鬥！這他媽的實在是太震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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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在前線的種種，瓦特大腦中的震撼感遲遲消散不去，而這僅僅只是開戰的第一天。後面，不曉得還得經歷多少場類似於這樣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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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瓦特握著口糧的手便開始不自覺的發抖。他盡力告訴自己不要再刻意回憶這樣的事情，或許此刻，就得像旁邊的阿里夫一樣，盯著地上的小草放空發呆，才能夠讓自己的身體獲得些許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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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不知從哪裡跑來的摩爾手拿一本小冊子，一屁股坐到瓦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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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多虧你們那個白癡學弟被燒爛右手掌，他的這個爛缺得由我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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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隊長叫你接替他成為新機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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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更糟糕的是，我之前完全沒碰過這玩意啊！他們又只願意教幾分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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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滿臉嫌棄地翻著手上的小冊子，瓦特一看，這才發現是跟先前機槍手一模一樣的簡易操作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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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能開槍就行！先不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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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一邊把那本小冊子塞進自己的口袋，一邊靠過來想跟瓦特他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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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早上我去醫療區那邊看望那個可憐的小子時，一旁的衛隊大爺跟我說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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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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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怪事，不僅是瓦特，連在發呆的阿里夫都被激起興趣，連忙移動位置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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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在南部的防線，出現一批凶狠的草原民族士兵！據說他們從來不用自殺炸彈，訓練有素，那些被遇到的市民衛隊都被打得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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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麼可怕？」阿里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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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位大爺就是因為碰到他們，整個衛隊都被打散！才受傷被送進來的。」摩爾看了阿里夫一眼，已示回應，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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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大爺說，帶頭的是一位身手不凡，剽悍狠辣的女人，而且她的身邊還似乎跟著一位拿著手槍戰鬥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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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女人就算了！竟然連小女孩都派上戰場！他們的教會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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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夫在旁義憤填膺的回應，覺得一切都相當荒謬！畢竟哪怕是先前共和軍與保皇軍的內戰，都未曾聽說有人把小女孩抓上前線戰鬥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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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能說蠻族的腦袋跟我們不太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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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聳聳肩回應著阿里夫，而瓦特就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並不自覺地拿出胸口的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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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雖然說機會很低，但那位很會耍手槍的小女孩，說不定就是你的老妹呢！你的眼睛可要張大點，可不要打錯人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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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話不可以亂說啊！瓦特的妹妹怎麼可能會跑到那裏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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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的這番言論，聽起來像是他日常不看場合的玩笑，阿里夫趕忙上去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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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心頭微微一震，似乎是被摩爾的這番話提醒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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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先前的閒聊，他未嘗沒有想過莉莉跟著大軍過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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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叫如此沉默怕生、天真乖巧的妹妹拿著手槍，在戰場上與自己火拼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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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然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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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殘忍了......這真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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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緩緩地低下頭，繼續看著吊墜，想到接下來竟然有機會出現這般殘忍的可能性，腦袋便一片空白，完全無法認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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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行清淚，便從這位少年的眼中流下，滴到吊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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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瓦特！我只是順便講一下有這種可能性，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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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瓦特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摩爾跟阿里夫趕緊靠上前去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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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雖然我們平常很尊敬你，但也不代表你現在可以這樣亂說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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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夫看起來有些生氣，急匆匆的指責摩爾隨便亂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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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單純的亂講話！這裡頭可是有相當嚴肅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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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里夫指責之後，摩爾原本還想解釋些什麼，但是就在他稍作停頓，重啟思緒之後，便露出一副嚴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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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夫看著他的那副表情，一時之間也閉上嘴巴。之後，摩爾輕輕往瓦特的背部拍去，略表歉意的說：「兄弟，抱歉！讓你想到這些殘酷的事情，但是讓你提早有個心理準備，我想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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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摩爾站起身，拿出先前的小冊子，語重心長地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向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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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我希望你能記住：她將不再是你昔日認識的妹妹，而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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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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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在這次的戰役中......你會變成我的敵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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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那麼誰會先開響這第一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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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共和國的旗幟在黑夜裡飄揚，瓦特拿起胸前的吊墜，不敢打開裡面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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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道在上......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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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滴到吊墜的金屬外殼上，哽咽之聲化作偶然的一縷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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