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甲」的交線點 ✗ - 「轉捩點」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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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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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機庫的伸縮機台上，雙眼盯著大螢幕上方才落幕的比賽畫面，腦中仍然盤旋著剛剛那一幕驚人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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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全身被赤紅光焰吞噬的灰質——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與札魯斯的對決中沒有用出來？

宮本咲又是怎麼知道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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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一個問題浮現，讓我遲遲無法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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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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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嗓音突然從旁響起，我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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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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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花襯衫、海灘褲，還戴著墨鏡的——老鍾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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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是認真的嗎……」我內心腹誹，這裝扮實在太不像校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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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嘍，後藤明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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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鍾校長看向我，很自在的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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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好。」我緩緩回應，腦海仍然沉浸在剛剛的比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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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鍾校長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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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剛剛的比賽有沒有讓你熱血沸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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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與其說熱血，不如說嚇到了吧。」我誠實地回應。「次郎的機體居然還有那樣的……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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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啊，」老鍾用手指敲了敲身旁的欄杆，語氣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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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的『一態』(First Ph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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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態』？」我皺起眉頭，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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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灰質這台機體具有隱藏的力量。」校長慢悠悠地說：「但感覺谷山次郎還沒完全掌握它的發動條件以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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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剛結束對決的神驅機們正剛好被運送到我們所在的整備機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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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被技術支援班同學們用運輸機牽起來的灰質，頭部還仍然存在著被亞斯特拉槍擊的燒焦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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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一次支援任務時谷山次郎也有使用過一次，不過……」校長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似乎在回憶什麼。「那次他差點失控，幸虧及時停止了，才沒有釀成更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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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我不禁有些驚訝。「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灰質的力量有那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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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鍾校長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謎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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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駕馭那種力量，可不是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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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內心仍然疑惑，感覺我對次郎的認識並沒有想像中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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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後藤明。」校長突然換了個語氣，帶著些許的關懷：「你現在可是雷克斯學院的一員了，不要只顧著看別人，自己也要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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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嘆了口氣，想起自己昨天的表現，不禁感到有些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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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鍾校長大笑著，拍了拍我的背。「每個人都是從零開始的，沒有什麼捷徑。『無他，但手熟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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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置入了一個很奇怪的諺語，不太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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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神驅機還不知道在哪裡……」我低下頭，感到一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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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神驅機嘛，有的是機會。」老鍾校長揮了揮手。「只要你在學院中好好表現，自然就會——喔，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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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講話講到一半，突然把視線看向了我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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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去，只見整備區那邊突然響起技術支援班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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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駕駛艙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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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我大驚，連忙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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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灰質機體此刻不斷從關節縫隙中冒出紅色霧氣，機身開始微微震動，像是某種能量無法壓制般洩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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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技術支援班的學生一邊調整監測數據，一邊臉色驚恐地看著儀表板上的異常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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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它明明沒有發生這種狀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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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我顧不上校長，直接朝著灰質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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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我剛跳下機台時，背後傳來老鍾校長帶著幾分興味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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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完成被賦予的『任務』，那台機體是絕對不會甘心罷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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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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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第八組快過來！處理不好的話，說不定會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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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學姊的怒吼劃破機庫的喧囂，她迅速指揮著技術支援班的學生，整個現場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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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沒事吧！」剛離開駕駛艙的艾莉維爾火速趕到，臉上寫滿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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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切斷了連結……」咲緊隨其後，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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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怎麼人越聚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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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忙！要我做什麼？」

「試、試試看強制撬開駕駛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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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貝爾立刻駁回：「在不確定NCS狀態的情況下輕舉妄動，可能會導致駕駛員的知覺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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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了外接線，也許能連接系統查看問題——」

「沒用，這台機體根本和學校的系統搭不上！」

「那個，我是剛剛被叫來幫忙的學生，請問發生了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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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支援班的學生們爭論不休，現場的混亂程度越來越嚴重，甚至已經阻擋住了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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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我直接被阻擋在人海外面，愛莫能助的看著這個逐漸失控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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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因為冷卻而散發的蒸氣……更像是在強制機體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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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圍觀人群中的我根本無法看清現場情況，但這聲音是貝爾學姊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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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和比賽時的紅色氣焰來自同一個機制？」

「不確定，但這樣繼續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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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感覺到了吧！這股氣體的熱度越來越高！根本沒辦法接近駕駛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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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貝爾焦躁的語氣可以聽得出來，連她也沒什麼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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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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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機體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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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的腦中閃過方才，校長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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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完成被賦予的『任務』的話，那個機體是不會就此甘願罷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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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賦予的任務」？

——「甘願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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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只要完成「任務」，灰質就會恢復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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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回想，利用所知的資訊開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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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型態發生過，但是在與札魯斯的對決沒有使用。

代表這個型態有「條件」。

而這個「條件」可能是因為在比賽時被賦予了「任務」。

那麼問題來了，「任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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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起比賽的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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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次郎和庫俐娜被打到地面前，灰質一直都是我熟悉的模樣。

準確來說，是直到宮本咲發動浮游砲攻擊，庫俐娜的「冠藍鵲IV」被擊落時——

假設，是因為被賦予「任務」所以觸發機體變成那個型態的話，那就是在那時候，機體被賦予了「任務」。

當時次郎在被攻擊前的瞬間，有嘗試伸手去營救庫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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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難道……」我把自己從擁擠的人群中拔離，目光四處搜尋著庫俐娜的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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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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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藍鵲IV就在不遠的後方，旁邊部署著密密麻麻的技術人員，每個都穿著「K企業」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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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庫俐娜剛剛才從駕駛艙被攙扶出來，看起來還有些昏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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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不顧一切地往前衝，想直接登上伸縮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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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要幹什麼？！」K企業的一名技術員立刻攔住我，語氣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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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康恩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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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禁止技術班以外的學生隨意接觸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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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不是在意這種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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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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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比賽的搭檔現在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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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就憑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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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同學？次郎他怎麼了？」觀察到這邊情況的庫俐娜馬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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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跟前面這位人員的爭吵也引起了庫俐娜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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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出現異常，我需要你立刻跟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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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異常？」庫俐娜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看到機庫那邊洶湧的紅焰後，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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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我二話不說，直接拉起庫俐娜的手，朝著灰質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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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恩小姐！」我不理會後面人員的呼喊，持續的跟庫俐娜一起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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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被賦予了『保護庫俐娜』的指令，所以在讓它確認你的安全之前，機體會一直強制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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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庫俐娜顯然還沒完全理解，但她沒有猶豫，跟著我跑向騷動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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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庫俐娜馬上就抵達了現場，但是由於人群密集，根本找不到可以進去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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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有什麼其他的——嗚喔！」就當我在想要如何接近灰質的時候，那個機體突然抓狂的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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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同學趕快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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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學姊當機立斷，大聲命令，技術支援班的學生們連忙後退，避免遭受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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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的紅色霧氣開始轉化為赤紅色的焰氣，像燃燒的血一般順著關節與機體表面擴散開來，吞噬了它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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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應——絕對是因為庫俐娜的接近所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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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真的只是神驅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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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著它，卻突然注意到一件詭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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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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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亞斯特拉槍擊爆破的頭部傷痕，不知何時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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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機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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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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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正朝著我們接近——目標直指我和庫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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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我大聲喊道，儘管不確定他是否還有意識。「比賽已經結束了！庫俐娜也沒事！你的『任務』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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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用困惑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在看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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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在乎——因為灰質的動作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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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雙眼仍然燃燒著熾紅的光芒，但比起剛剛暴走時的狂亂，它的動作相較先前鎮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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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聽。」貝爾看著灰質低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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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停下來，機體微微彎曲，單膝跪地，緩緩伸出一隻巨大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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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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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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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連技術支援班的學生們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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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試試看碰一下它。」我轉頭拍了拍庫俐娜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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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這樣真的可以嗎？」庫俐娜一臉驚愕，眼神緊張地來回掃視著我和灰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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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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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深吸一口氣，伸出顫抖的手，貼住了灰質的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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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紅焰閃爍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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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的指節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接著，極為輕柔地抬起，撫過庫俐娜的臉頰——就像是在確認她是否真的否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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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睜大雙眼，完全愣住，彷彿連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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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灰質低垂頭顱，機體內部發出低沉的機械運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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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氣焰開始黯淡，機體的紅光也漸漸熄滅，最後，整個機體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停止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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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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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艙的門自動彈開，看到次郎虛弱地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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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佈滿汗水，呼吸急促，但看起來並無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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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庫俐娜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跑上前去查看他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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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俐娜？」次郎的聲音微弱，帶著些許迷茫。「比賽……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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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後再慢慢跟你解釋……」庫俐娜輕聲說，眼神流露出明顯的擔憂，然後不自覺地伸出手，溫柔地撫上次郎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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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只是體力透支。」貝爾學姊走上來確認了次郎的狀況，隨即轉頭對技術班的學生下令：「快把他送到醫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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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支援班迅速行動，將次郎從駕駛艙中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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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也要去看次郎的狀況！」艾莉維爾見狀也馬上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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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補充，腳步毫不猶豫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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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危機解除了……」貝爾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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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她的目光銳利如刀。「你怎麼知道那麼做就能讓它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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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腦袋飛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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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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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確像是某種本能的直覺，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卻下意識地相信「任務」對灰質有某種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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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忍不住往伸縮台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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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鍾校長……已經消失了。

真是神秘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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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聰明吧。」我無奈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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