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遗世孤立的理想乡 - 【前篇】家里没人-B

Ⅱ

宇智波佐助在离规定好的时间前十五分钟就到了交班点。

只是一个窄小的街口而已，街边的店面都还没有开张，只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和咖啡馆灯光有些清凉，刚才他就是从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出来的，塑料袋里有那个开夜班家伙的早餐，天知道那家伙居然还把过期的牛奶放在冰箱里，喝的时候肯定不看保质期和生产日期，拉肚子是家常便饭。道路两边停满了私家车，中间只容许向东向西两排车辆行进，不过这种四点四十五分的光景下想要在这里发生交通堵塞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今天的交班人要比他来的晚，以前他总是先到路口，然后两个人调侃几句之后各自工作或者回家。

佐助靠着街口的路灯，在还未完全变亮的天空下点燃了一支烟。

鸣人到达交班点时，佐助刚好抽完一支烟，丢在脚下踩灭。

“难得今天你来那么早。”他把车窗摇下来，手臂搁在窗沿上看着他皱了一下眉。

“是你来的太迟了。”他看着他打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于是把先前买好的牛奶递给他。

他接过之后并没有打开，而是问他，“这是什么？”

两个人交换了位置，佐助发动了引擎，系好了安全带，一只手搭上了方向盘，“牛奶。冰箱里的那些被我扔了。”

“靠！！你干嘛要扔我的牛奶！！”鸣人听完之后险些摔了手里塑料袋里的牛奶，“那可是我的家当耶！”

“如果你还想下午拉着肚子交班的话，我可不介意。”

“好吧好吧，宇智波佐助你的毒舌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拜你所赐。”

漩涡鸣人比了一个静止的手势，开始闭嘴。他耸肩，再比出了几个战争军队当中的惯用手语。于是佐助再次看了他一眼后，将视线放回前方，踩下了油门疾驰离开，鸣人在车的后面比了鬼脸，等到那辆计程车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塑料袋里。三盒牛奶，还是超大装的那种，果然宇智波佐助已经把他当做是把牛奶当水喝的生物了。

白天是宇智波佐助的时间，晚上才轮到漩涡鸣人。

就算是追溯到两年以前，他也是惶恐不安，现在也是。简单点来说，在两年以前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顺顺利利成为一等兵了，然后再慢慢晋升，会变成上尉上校，说不定等他老了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司令。不过一份辞退信让他在他的历史里永远成为了二等兵。美国对越南的战役算是完全失败，即使美国在表面上做出只是撤离越南的工作而已。失败阻止不了之后的战争。那时候他和鸣人服役回到芝加哥，等待下一道命令，他们却选择在命令到来之前提前退役。原因很简单，两个人都忍受够了每次小规模战争爆发到结束，回来总少了那么几个人。

漩涡鸣人说他载客的时候铁定还臭着一张脸，阴阳怪气的，就跟他的人一样，不会多说任何一句话。而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觉得，没必要多说什么而已。他说他不适合当计程车司机，应该去做其他的事情，奈何宇智波佐助在经历了战争之后也有嫌弃的东西，房租还有日渐涨价的物价让他们不得不去赚更多的钱，适应不适合自己的工作。于是计程车司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时间最长，但是最容易赚到钱。

他们退役之后就做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硬座到了杰克逊，下车的时候鸣人说自己的骨头都快散了。参军服役的时候，他们住在集体军营里，和几十个人一起睡觉。在规定的时间内吃饭。每天训练。酷拉利。一点点错误就会被禁足。五十分钟内跑步上山再下山回来，超过时间重新跑一遍。拆装枪支。射击。学会如何埋伏隐藏自己。使用手榴弹。他们习惯了体制化的时间，返回自我的生活中，反而有些不适应。但就算是不适应也要学会适应。他们到处碰壁，寻找房子，尝试各种各样的工作。先是住在汽车旅馆，太阳还没出来就出门找工作，太阳完全落山之后才会回来。油漆工，骑摩托送披萨外卖，送报纸送牛奶，后来发现有计程车公司在大量招司机，于是他们去碰运气。之后他们找到了现在所居住的房子，不会自己做饭于是就有了第一次尝试。两个人轮着来，佐助做的时候鸣人格外艰难地说比军队的晚饭好吃，鸣人做的时候佐助神色淡定地说你是不是把糖当成盐了，鸣人狐疑尝了一口就冲进了洗手间。

开车的时间大约才过了一个小时，佐助在市中心悠转了几圈也没兜到几个生意，忽然想起交班的时候忘了跟鸣人说把他的过期泡面也扔了，于是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没有接。他放下手机之后想。那个家伙总是这样，估计是在热早饭懒得去拿手机，于是就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

收信人：

白痴[+0073123378867]

白痴，忘了说了，你的过期泡面也被我丢了

发完之后想起少说了什么，于是又补发了一条过去。

收信人：

白痴[+0073123378867]

防腐剂迟早让你的脑子越来越白痴，我猜你现在一定想杀了我

果不其然的是不到两分钟，鸣人就发来一条短信。那家伙肯定在手机那头气急败坏，甚至是叫嚣。

发信人：

白痴

+0073123378867

接收时间：

06:08:10

宇智波佐助我今天交班时间会迟到两个小时！两个小时！！

他放下了手机，不再回复短信。那家伙八成会把手机关机了。

他在战争的时候惶恐不安，而退役了之后仍旧。现在和以前所惶恐不安的东西完全不同，以前是怕对方死了，而现在是，怕感情淡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就算是他这样冷漠坚强的人，也会有害怕，惶恐不安的地方。鸣人是将自己的惶恐表现出来，而自己则是藏在内心里。战争无法纵容他们，永远像是在赶时间。军队里布允许同性恋，就算有也要隐藏，他们就是。在角落里拥抱或者亲吻，随便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做爱，速战速决，甚至还唯恐被人发现。

到了现在，他们更加没时间。没时间做爱没时间拥抱，连亲吻的时间都是奢侈。偶尔他们在一起休息的时候，他会更加贪恋地拥住他的肩和腰，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熟悉，蓬勃的早晨太阳的味道。就算那个人再怎么碎碎念说两个人黏在一起实在太热，他只会口头上嫌弃，并不会真的推开。毕竟他们都需要时间。索性的是，佐助凑巧有一次在鸣人休息的时候提前回家，发现鸣人居然愣头愣脑地盘腿坐在那张勉强能够挤下他们两个人的床上，一双熊猫眼愣是盯着他看。他说了句你见鬼了啊？鸣人一头倒在床上说你不在我睡不着。

你不在我睡不着。

原来彼此都在惶恐相同的一件事。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一个跑长途的客人，于是发了信息给鸣人随意他迟到。计程车加满油，开出市区开上高速的时候，佐助突然有些了解了鸣人不愿意等红灯而一路疾驰的原因。

“计价器锁住的时候我会想要拿枪轰掉它然后拿回我的司机卡。”

“那老乔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见红灯就觉得暴跳如雷，尤其是高峰堵车的时候，还好开夜班从来没有高峰。”

“相反，我碰到的都是高峰期，早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下午三点到五点。”

“跑长途就不会，全程高速下来等待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

下午七点的时候高峰期已经过去，他回到交班点。鸣人的身影似乎有些潦倒，他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看着自己的计程车朝着他开来。

佐助把车停好，下了车走到他的面前，面对着他蹲了下来。抬起手轻拍他的脸。

地上有不少烟蒂。

鸣人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并且伸懒腰，“……你终于来了。”

“你又没睡着？”

“没有…就是很早就醒了。”

“不会还没吃饭吧？”

“呃…”他停止伸懒腰，搔搔脑袋，“这似乎……的确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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