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譚納街
重新回到大街上，約翰看夏洛克攔了輛馬車也跟著登上去，若非衣服太標新立異，夏洛克的舉止幾乎和當代紳士相同，所以其 他人下意識地沒去分神注意他，相較之下，約翰就顯得怪異，並不是外地人那種怪異，而是一種不融於當代的脫離感，然而白教堂本就龍蛇雜處，因此未引起過分的 關注。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oF24OVSb
「譚納街。」夏洛克說，車夫朝他曖昧地擠了擠眼，那裡有好幾家妓院，他不作回應，車夫自感無趣轉回頭。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5GLc97wd
「你知道兇手躲在哪裡了？」約翰用詫異又讚賞的語氣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pa0fUlUc
「白 教堂的人口流動很頻繁，尤其在妓院與收容所附近，兇手既然需要血液，而且他看來初來乍到連人類的皮膚韌性都錯估，他會盡量低調挑選容易接近的受害人，通常 是妓女或街友。」接收到約翰的佩服目光，夏洛克侃侃而談，「實際上那名女屍生前就是妓女，我們從可能性最大的地方查起。」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q2DrfCqp
「只要我們在這裡抓住他，他就不能活到後來去殺人了是嗎？」約翰的眼睛一亮，但隱約覺得邏輯上事情若照他所言發展將會顯得怪異。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eCpsxWuW
「那些死亡導引我們到這裡，已發生過的事情不能被改變。」夏洛克冷靜的聲音戳破他的奢望。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DAIRdhtQ
「那我們能幹嘛？」約翰沮喪地垂下肩膀，夏洛克忍住摟他肩膀的衝動，最近夏洛克總想與約翰更加親近，他正打算抽時間分析這種莫可名狀的情緒是源自何因。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sy9enJbO
「留下足夠在一百二十五年後還能追蹤的印記。」馬車緩緩停下，夏洛克付給車夫錢，本想問印記細節的約翰只好把疑問按下先不談。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jq8Qldtr
待車駕離開後，約翰低聲問，「這錢哪來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X2fNGvwR
「里德探長慷慨解囊。」夏洛克抿住嘴以免自己笑出來，約翰用手肘輕撞他一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Q521xh8J
傍 晚的陽光斜射在街道上，還未到星光閃耀的時間，白日沉寂的譚納街風采已初見端倪，衣著暴露的女性在肩膀上搭好披肩稍作遮掩後在外行走，衣服勉強維持尊嚴的 小孩們在街上成群奔跑，不務正業的流氓聚在一起形跡鬼祟，體面的紳士在街口匆匆而過，但稍晚在夜色掩護下又會回到這裡尋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XMNCjF1D
夏洛克扯住一個鬼祟路過的半大小子，在他慌張解釋自己不是小偷之前，用一便士換來案發現場的確切位置，對方鬆口氣只以為又是幾個把兇案當熱鬧看的外地遊客，事實上當地還有導遊專門帶遊客觀光開膛手傑克殺人的路線，所以不足為奇。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x5N0zKA0
兇案現場是一個昏暗的小巷，在白教堂有很多像這樣的巷子，許多黑暗中的交易便隱藏其中，最常見的是性與毒品。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dQQVqj67
這裡在取證結束撤掉封鎖線之後附近住戶倒幾桶水簡易清理過，不過這樣的小巷本就藏汙納垢，不會乾淨到哪裡去，遑論這年代的警方通常不是第一個抵達現場的人，發現屍體的人或是圍觀群眾總是不經意就破壞了現場。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xANivjkP
「看這面牆，」夏洛克指旁邊的牆，上面有深深淺淺不少暗紅色汙垢，「遠的不說，一個月內至少發生過五起鬥毆事件還有兩起性交易，恐怕是發生命案後才空閒下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5GW8YY7A
約翰閃過一間餐廳的後門堆積的貨物後往內走，「這裡已經被收拾過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rusUwqsD
「嗯哼。」夏洛克不以為意地用鼻音回應，他一開始便沒期盼現場會保持完整，他掏出放大鏡單腿蹲踞在死者陳屍的地方觀察，他看見一攤沒被沖乾淨的透明液體凝固在地上，摸上去具有些微黏性，他的臉上露出笑容，「他受傷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Z9TpxWkS
「什麼？」正在看一張貼在牆上陳舊的戲院宣傳小報的約翰問，他走過來粗看一眼吞吞吐吐地說，「這難道是……」精液兩字尚未出口就被打斷。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S3Cl7cW3
「這是索多人的血，他受傷了。」夏洛克收起東西站起來，約翰慶幸自己沒把猜測說出口，「這說明一個星際逃犯為什麼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迫降地球，他需要大量的血液幫助自己維持體力恢復傷口，為了避免活動過度導致傷口撕裂更嚴重，他藏匿的地點離這裡不會太遠。」
接 下來就簡單多了，夏洛克其中兩個腦袋迅速交叉分析出結論，從古至今倫敦的人口都沒少過，經濟狀況最差的白教堂更是如此，連空屋都被勢力大的遊民或本地流氓 佔據，索多人身上還有正在滲出透明血液的傷口，就算他將自己偽裝成地球外貌也僅能稍作遮掩，那麼他會選擇少人靠近的地方，這裡恰巧有一個符合敘述的所在， 就是興建到一半的地鐵工程，只要躲在非正在動工的地方，便能避人耳目。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OYi5YZAe
隨意挑個目的地買了兩張票，夏洛克與約翰進入地鐵站之後便在站務人員未留意之時溜到禁止進入的施工地區，約翰找個不起眼的角落先放下掛在他手裡的外套，打算出來時再取。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XBkc12Wk
進去後夏洛克放緩腳步，他按住約翰的胸口示意他停步，「換上這顆子彈。」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aMV8JVNO
「嗯？」等待解釋的約翰拿出槍依言換好。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0nP2xvTm
「記得詹姆斯˙龐德嗎？麥考夫託他送來的子彈，打進兇手的身體裡就能形成印記。」夏洛克拿出一個上面有一塊螢幕與幾顆按鈕的電子產品，「這是追蹤器。」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1rVyna6U
「我們為什麼不在二十一世紀這麼幹？」約翰放低音量側頭靠近夏洛克問，這種地方很容易形成回音。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zeFSjjK6
「本來我是這樣打算，但是博士送我們過來十九世紀。」夏洛克拉長著臉說，他就不該看在龐德的面子上讓東西留下來，以致於碰見案件又攬上身。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tua2jyiK
「我該打什麼位置？」約翰對自己的槍法有自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dyO3alkj
「心臟，他的致命傷不在那裡，可是打心臟足以使他休眠。」電光火石之間，夏洛克知道他們為何會來這裡，「這就是我們過來的目的，索多人沉寂多年又犯案的原因是他重傷休眠了一百多年才清醒。」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HlVwFSyB
「梅……天啊。」約翰感嘆道。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GA6tg6cu
「索多人比地球人還蠢，」夏洛克一副難以忍受的表情，「不過他們的體能很強，我們發現他的瞬間你要立刻開槍，否則他有可能立即逃跑，我們追不上他，而且我們不一定有時間再發現他下一個藏匿地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yfG5iGix
慎重地點頭，約翰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把槍握在手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9rWN3j0V
結束短暫交談後，兩人憑藉一個在工具箱找到的油燈開始往內探。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A9M053u5
油燈能照亮的範圍不大，夏洛克與約翰沒有整晚的時間搜索整個工程覆蓋的範圍，所以他們在每個經過的分叉口鉅細靡遺地觀察，辨別是否有索多人的血液殘留或者其他的活動痕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3o9ROgan
不 過找到兇手的時候，夏洛克心中不甚高興，因為謎題解得太過容易，索多人根本沒有花心思把自己藏到深處，他就說索多人太蠢。雖然內心鄙夷索多人的智商，夏洛 克還是在勉強辨認才能看見對手的地方停下，索多人不聰明，但是感官能力強於地球人數倍，同樣強於阿可博人，再湊近的話對手就會發現他們。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XVVDsrNj
約翰湊近夏洛克，連呼吸聲都細微起來，他看向夏洛克的眼睛，兩人用眼神無聲交流，後者朝他輕輕點頭，約翰握緊槍慎重地回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ZOg0LaU4
交戰僅僅發生在一瞬間，夏洛克把油燈往前丟，索多人警覺地抬起頭，約翰在那一秒幾步搶上前將索多人納入射程範圍憑藉油燈的微弱光芒果斷射擊，隨後傳來對手受傷的嘶吼，夏洛克抓住約翰的手，兩人轉頭就跑。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NClibw1O
索多人第一反應快跑幾步企圖幹掉夏洛克或約翰其中一個，但是他立即發覺自己受重傷快要進入休眠階段，他不曉得自己何時能夠清醒所以必須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存放自己的身體，只能不甘心地放棄追擊。
一路衝到地鐵站口，在站務員訝異的目光下氣喘吁吁地出站，夏洛克與約翰對視一眼靠在牆邊笑起來，他們在彼此的眼睛裡看見亢奮與開心，一半因為行動的成功，一半因為腎上腺素。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cDLzQ5um
「我們到底為什麼跑到一百多年前殺外星人。」約翰說完後更覺荒謬無法忍住笑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expVUIHP
「所以我說不要理麥考夫。」夏洛克想做出生氣的神情，可是臉上的笑一直破壞他的怒容，「讓他的探員去做。」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0g8J5OnI
「那些探員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約翰好奇地問。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zcCZd0s0
「都有。」夏洛克撐起自己然後拉起約翰，後者攬住他的手肘站直，「地球探員不好召募，非把外星人放在他眼前，他們才願意承認地球不是唯一有智慧生物的星球。」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qtaTWAaQ
「嘿，這不能怪我們。」約翰反手拍他的胸後突然收起笑容，「博士會記得我們還沒登船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06hPsanH
「希望如此，我不想聯絡星際總部，他們很麻煩，我的入境證在這個時代還沒生效。」夏洛克說，兩人再度跑起來，腳步聲混在馬車車輪壓過磚石地的聲音中，緩步前行的人潮讓開一條羊腸小道以免被莽撞的兩人撞倒。
夏洛克與約翰身後的地鐵站步出兩個人影，一名金髮男子與一名黑髮男子，他們是混跡在人間的天使與惡魔。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JuWjNobR
「為什麼不搭馬車？」阿茲拉斐爾歪頭困惑地看克羅里。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dG1L7AWv
「這比馬車好，又快又穩。」克羅里信誓旦旦地說服，「馬可難控制啦。」感謝撒旦他終於熬到新交通工具取代馬匹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DOVTbTqN
「可是馬車比較方便。」阿茲拉斐爾認為直接到店門口比較省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glAJo8Xa
「這是新玩意，以後會有更方便的車，我聽說已經在研發了。」克羅里直接跑到車廠去『聽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nvYbaahr
「現在往哪裡走？」阿茲拉斐爾在站口東張西望的時候，兩個人從他身旁呼嘯而過。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ndYidKpU
「這兩個人好怪。」克羅里看著夏洛克與約翰的背影思索，「他們不是這時代的人。」淡淡的時空波動就在他們附近飄動，痕跡在電磁干擾稀少的時代變得明顯。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kRAXWu5B
「不可言說的力量沒有反應。」阿茲拉斐爾眉頭一展，「我們去吃晚餐吧，希望訂位還沒失效。」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ZWTL48aK
克羅里挽住阿茲拉斐爾的手朝旁走，「不會失效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L1UDTBte
然而那一晚他們依然沒有吃成心目中的餐廳，訂位沒有失效，是因為他們遲到了五十年，餐廳已然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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