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藏》紙鳶 - 劍三同人 / 策藏　紙鳶　為了你活下去

劍俠情緣參同人

策藏

＊一方死亡三十題之二五

　紙鳶系列，李曜ｘ葉緋

為了你活下去

　　濺血的紙鳶上落筆平安二字，是少年的字跡。

　　折斷的長槍已經埋入黃沙裡。

　　少年手中握緊的是那人贈予的劍穗，鮮紅的顏色彷彿染紅了他的眼睛，也像染紅了他的記憶。

　　拾起了斷去的銀槍，輕輕的、溫柔的，彷彿易碎品一般的小心翼翼……

　　「你啊……又毀約了啊……」滾滾的塵沙裡面，少年低聲呢喃的聲音沒有人聽的見，哪怕是他自己恐怕也是聽不清楚的吧……因為啊，心碎的聲響早已掩蓋過了一切。

　　銀槍與劍穗埋在了一起，屍體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剩下一個衣冠塚。

　　少年還記得那個人說過的，死了、也要葬在北邙，那是所有戰士的榮耀與光輝。所以少年將他的衣冠塚立在了北邙，取了銀槍埋在了藏劍，好像是在跟他說：『這裡，永遠都會是你的家。』一般。

　　後來好長的一段時間裡，少年天天飲酒，醉了就坐在那墓碑旁低聲的呢喃過許多……笑也好哭也好，然後蜷在墓碑旁，不斷的喊著那個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好似期待一個奇蹟。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奇蹟不會出現──少年，自然也明白。

　　幾年過去了，少年長成了青年，溫潤的面容總是含笑的面龐顯得十分俊俏，引得許多女子注目。早已該是成家的年紀，卻絲毫沒有成家之意。山莊裡的長輩也隨著他去了……也或許早也知道，青年的心早已死去多時。

　　後來有一次，青年在洛陽廣場前邀約了一個天策將士比劃，不驕不傲的，令那軍爺上心的很，三番兩次的來了藏劍山莊裡。

　　青年自也不過問，更是連軍爺的名字也不知曉的。門內的弟子多方告訴，青年也不過搖了搖頭，不見就是不見。

　　只有一個人，一直是看著青年的。

　　「師兄。」與青年同個時期的師弟走上前來，「你這是何苦？」昔日年少的時候那些記憶自是不會忘記的，他知道自家師兄與戰死的將軍關係不一般，可死人終究只會是死人。

　　青年就站在斷橋上，眼底早已了無色彩，世界對於他來說早就成了兩種顏色──黑或白。唇角旁微揚起的弧度非常的淺，淺到好像根本看不見，卻是這樣的面容硬生生的刺疼了對方的眼──

　　「師兄！」對方上前一步，略帶怒意的提高了聲量。

　　「青澤，你知道嗎……失去一個人會有多麼的痛？」青年也不看對方，只是低聲的輕問了句，輕輕的嘆了口氣。那雙眼裡，連悲傷也沒有了，平淡無波……或者該說是一如死水般的，那不是寂寞、而是絕望。

　　青年隨即的輕笑出聲，西湖裡一片落葉隨著風在湖面飄蕩，青年看著對方又開口：「心死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青澤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那樣的眼神太過哀絕、太過黑暗，他甚至看不見一點亮光。

　　『可是啊……李曜……我還是會完成你的心願……』湖面上倒映著青年的身影，米白色的一身非常好看，唇角上若有似無的笑容非常迷人，卻非常的遙遠──遙遠到，彷彿不像是這世間的人。

　　一壺酒靜靜的擱在墓碑旁，青年既沒有拿也沒有碰，只是靜靜的看著墓碑，安安靜靜的等著光陰蛻變。

　　秋風微涼，青年一襲白衣有些髒亂，隱約能夠看見暗紅色的血跡。

　　「怎麼辦，我累了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彷彿是嘆進這一生所走過的路，低低的輕笑出聲，又接著低喃道：「現在許多說書人的口中，都說著我的故事……你呢……你聽見了嗎……」我殺了好多好多人，你知道的話，肯定會很生氣吧？你會原諒我嗎……但是啊，現在只有這條路，才能夠麻痺你給我的痛啊──心應該已經碎了、應該不會痛了，可是啊……這是為什麼呢？

　　「李曜……」

　　一次又一次的低喚著，那個再也不會有回應的名字。

　　這一次，他的髮間已經染上了霜白。

　　「再過不久……應該就可以見到你了吧？」

　　你說你殺了太多人，是要贖罪的，那我就陪你，好不好？

　　好不好？

2013/09/25　完

【後話】

　　　　同是有段時間沒有寫過這兩個人了

　　　　設定上的葉緋其實是個活在黑白世界的人

　　　　因為太早就失去了心，太早就失去了註定執著一生的人，所以他的世界裡再也沒有顏色。

　　　　唯一剩下的只有黑與白，──或者，還有一個叫做紅色。

　　　　最後的最後，參考一開始所寫的洛陽裡面，葉緋是個殺了很多人的惡人谷的藏劍弟子。

　　　　對他來說，大概只有殺人才能麻痺掉了那永遠追著他不放的傷痛，也唯有殺人可以讓他覺得自己跟李曜很接近──

　　　　只是他殺的人，跟李曜殺的人，並不相同而已。

　　　　戰場上的將軍，李曜殺過很多人，也說著死後大概是要贖罪的，入不了輪迴。

　　　　我想，葉緋只是想跟他一樣。

　　　　所以最後，他不需要李曜的回答，那句好不好根本不需要回答。因為不管李曜說了什麼，葉緋是一定會去陪他的。他已經失去了他一輩子，他不願意連死後都失去吧──

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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