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短文集 - 家庭教師同人 / 迪綱（D27）　少情書

家庭教師Reborn同人

迪綱（D27）

＊10+設定

少情書

　　光陰是個不穩定的動詞，即使他看起來、或者在定義上它應該是個名詞才是。

　　迪諾至今也無法理解了當年自己那個可愛又堅韌的小小的師弟去了哪裡了──或許其實他哪裡也沒有去，只是已經改變了本質？如果是的話，那麼最難過的無非是自己了，可親手把這份天真抹殺的人，無非也是自己。

　　他曾想極力的將對方推出這個地獄，卻忘記了這個地方早已沒有天堂，只有更絕望的深淵。

　　所以說當他看見了對方那雙蜜色的雙眸裡閃爍的光輝逐漸黯淡之時，或許才終於明白，也或許是逃避的裝做看不見。但不論怎麼說，那逐漸崩毀的心靈都早已回不去，一如那時的他只能往黑暗之中越走越深至再無回頭。

　　所以他拿起酒杯，暗紅色的液體很像是什麼溫熱的溫度，此刻卻只是冰冷的燙過喉嚨。然後他迎上前去，璀璨的金髮已經修短了些，卻更加的襯出了成年男子的容貌與成熟，而他雙眸中含著幾許笑意，如昔一般溫柔如斯的開口：「阿綱，恭喜你。」

　　「謝謝你，迪諾先生。」澤田綱吉回以一個笑容，恰到好處的笑容。沒有笑意、沒有光輝，禮貌而疏遠的笑容。隨後的他牽起身旁女子的手看上去很是甜蜜的樣子，非常美好的一幅畫面。

　　迪諾頓時覺得這畫面有些刺眼，不協調的詭異感覺打從心底蔓延開來──即使他們早就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須的，卻依舊是打從心底的排斥了它。

　　而此刻的迪諾也沒有什麼自信能夠把持住自己的理智，也或者該說是他的理智幾乎快要燃燒殆盡了，深怕下一秒就會做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然而現實是，他安然的在宴會裡待到了最後一秒，安然的看著自己的小師弟的婚禮平安的落幕，安然的看著澤田綱吉蛻變成了彭哥列第十代……或許其實，並不是那麼安然呢？

　　「我不記得我教過你這樣的蠢學生。」里包恩的出現並不算突然，豆子大的黑眸掃了一眼迪諾後便轉開了視線。不論是迪諾或者是澤田綱吉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也許他們能夠欺騙過身邊所有人，卻瞞不過他這個家庭教師。

　　「我也不記得從你那裡學到了這些。」迪諾回應的有些慵懶，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案紅色的液體微微的晃動著差一點就要濺出來。他只記得在里包恩那裏，他經歷了堪比地獄般的景色，再也回不了頭。

　　「你應該要明白。」里包恩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也許是因為感情在不知不覺之中變質的緣故，有些時候他已經覺得他讀不懂了自己的學生，甚至是連對方的體質都已經不知不覺的改變了。

　　一切原始於澤田綱吉，也或許即將結束於澤田綱吉。

　　「我知道。」迪諾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困惑與猶豫，那是他們背負的責任，是家族的榮譽與同盟之間的信任關係，也僅僅於此、不會再有更多了。

　　像是疲憊，也像是厭倦。

　　里包恩看著迪諾，最終也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呢喃了一句“蠢學生”。

　　他一直都知道的，畢竟這條路他走的比澤田綱吉還要早多了。懷中的女人或多或少輾轉過了幾個他根本數不清處，流連在那些女人的床上醒來時只是頭疼不已又覺得心底被掏空的難受──而更令人氣憤的是，他連那些女人的名字都記不得。

　　當部下們一個一個催促著那些應有的程序進行時，迪諾只是苦笑的用著各式各樣的理由搪塞了過去，最終被自己的部下笑話了：「您師弟都已經搶先您一步了啊，首領。」

　　──那有什麼？迪諾有些不甘心的想著，他們之間有著心照不宣的祕密，但也不過如此。

　　「迪諾師兄。」

　　然後迪諾覺得自己簡直幻聽了，那個可愛的小師弟很早以前就不再這麼稱呼自己了，後綴的“先生”怎麼聽怎麼刺耳，卻已經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迪諾師──兄──」

　　一直到對方的手拍上了正閉著眼睛的自己時，迪諾才恍然驚覺了原來不是幻聽啊，自己的小師弟是真的來──咦？

　　迪諾連忙的睜開了眼睛顯得有些慌亂的模樣開口問道：「阿綱？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同盟會議吧？就算有這次也不該是我這裡吧？何況你不是不太出席麼麼……」

　　「我剛從米蘭回來，順了個道便找你了。」澤田綱吉有些隨意的回應，他看著迪諾亂七八糟的桌子大概也想的到這人八成又偷懶了：「而且，我們似乎也有很久沒見了？」

　　「為什麼是疑問詞啊……」迪諾簡直不想吐槽了，而對方說的也不錯，確實是很久沒見了──從那場婚禮後，已經經過的幾年了呢？記不得，也不願去計算的時間軸就這麼幽幽走遠了。

　　澤田綱吉卻也只是笑了笑不做回應，反倒是迪諾似乎從中間捕捉到了什麼，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最終只是微不可微的嘆了一口氣。

　　他們彼此其實都懂得，他們之間有個心照不宣的小秘密，那是連里包恩都沒有看穿過的事情。

　　「抱歉，迪諾師兄。」然後率先開口卻是澤田綱吉。蒙上陰影的臉龐是被歲月揉開的溫潤，並不如同其他人那般冷硬的線條看上去是令人賞心悅目的柔和，溫柔的不可思議。

　　「要說抱歉的話，也應該是我說才是啊。」迪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個比自己還要嬌小的身軀裡背負的責任遠比自己來的重大的多，他是黑手黨的教父，他必須在頂端履行他的職責、他的責任，他沒有任性的權力。

　　「我一直，最不想讓迪諾師兄看見的。」澤田綱吉微微的低下頭，那是他一貫躲避目光時的動作，他不敢看迪諾、他害怕迎上了對方指責或者是心疼的眼神，那會令他變得軟弱，而他不能。

　　沾滿鮮血的雙手，為了穩固地位的勾心鬥角，在一場爾虞我詐之中將自己曾擁有的那份天真包覆著虛假發揮到極致──那是他最不願意讓迪諾看見的。

　　「有關係麼？」老實說，迪諾覺得慶幸。還好自己是彭哥列的同盟，還好自己從很早很早以前便已經認識了澤田綱吉，他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孩子，他知道他的本質與本性，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也不能做。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你。」迪諾沒有伸手去擁抱住那個嬌小的身軀，即使他很想、他也沒有這麼做，只是保持著一貫的笑容說道：「澤田綱吉也好、彭哥列第十代首領都好，你就是你。」

　　──那個令人不禁喜歡的你。

　　「我以為你會狠狠的責罵我一頓的。」澤田綱吉卻反而說出了令迪諾著實一愣的話語，他對上對方金色的眸子，平靜而溫柔的說道：「我還以為那個時候，師兄會狠狠的砸了場子呢。」

　　「你是說那個啊……」迪諾頓時間便明白了對方指的是什麼，隨後便笑了出來：「雖然我很想，不過會被里包恩打死的。你知道，我們有太多身不由己。」

　　──就像我想帶你走、就像你也許想要跟我一起逃離，但我們始終不行。

　　「說的也是。」澤田綱吉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那像是很久以前澤田綱吉會有的動作，如今只剩下無止無盡懷念了。

　　「你該回去了，阿綱。」電話的鈴聲適時的響起，上頭的名字迪諾看也不用看也大略知道是誰了，於是他順著那個人給的劇本說了這麼樣的一句話。

　　「也是呢。」澤田綱吉聽著那個鈴聲便恍然了，像眷戀也像無情的轉過身的數著自己的步伐，然後在大門之前回過頭輕輕的說了一句：「再見，師兄。」

　　「嗯，再見。」

　　迪諾點了點頭，目送著對方的身影離開，看著大門發出安靜卻碩大的聲響，像是在心湖裡投入了一顆石子，卻再也驚不起漣漪。

2014 / 11 / 02　完結

後話

　　終於能算是第一篇的Ｄ２７就這麼寫出來了。

　　其實我是聽著“往日如風”寫的。

　　“在多年以前別離匆匆　看多年以後往日如風

　　　想牽你的手　數人間盡白頭　現實中你我只能各自遠走

　　　在天涯海角默默停留　看潮起潮落人生依舊

　　　這場白色煙火　照亮誰的眼眸

　　　惟願陽光下能夠執子之手　相伴到永久“

　　很喜歡這幾句，也覺得很適合他們。

　　現實中你我只能各自遠走。

　　因為他們背負著各自的責任，所以他們不能任性，他們有應該要完成的使命，所以他們只能相背而行。

　　也許下一場故事裡他們可以相伴永久，也許不行。

　　說這一篇是虐麼，我覺得不是，我只是給了一個在現實上最適合的結局。

　　所謂的再見──到底是“再相見”或者是“再也不見”就留給大家自行去猜測吧。我自然希望前者，不過敵不過後者，所以兩者我覺得都有。

　　少情書的意義在哪裡，我就不多說了，能看懂多少也不是我說了意義大家就能懂了，所以我便不多解釋了。

　　這幾天寫過很多段子，但是這一篇正式的Ｄ２７還算是比起段子來說喜歡的──我覺得ＤＩＮＯ跟綱吉就這麼回事，喜歡只是喜歡，在責任面前，他們會選擇同伴，或者該說家族。

　　如同所說──“你知道，我們有太多身不由己。”

　　所以喜歡又如何呢，他們背負太多，多到他們根本不能任性了。

　　這是他們最可悲，卻也是最幸運的一件事情。

ＢＹ　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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