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執掌的明朝到了中期,江山坐穩,外亂極少,民生富足,社會上充斥著浪漫與開化的風氣。商業發達,富裕之人愈多,嬉笑世間之人愈多,勾闌之地的生意也就愈活動。不少苦命之人為了生計,或是為了錢財,投身到用技藝和身體交換金銀的彌留場所。
若江南自古多為風雅之地,那揚州城便是其上風流的花心。
各色人物甚至留戀於揚州這個人傑地靈之寶地。無論是生意經商或是學子官宦來了揚州均都不自覺的融入這風花雪月,沈溺於煽情色欲之中。
揚州城東的長椿街是風月花心中的花蕊,這江南出名的勾闌之巷,常年飄散著頹靡香氣。
各式青樓琳琅的開設於街旁,各種美豔的妓娼也都是倚靠在堂前或窗前等待客人流連。
長椿街最排場的青樓名為「凰豔樓「,鳳凰之意昭然,雄為鳳,雌為凰,鳳凰同體奇灩卓絕,聚集了各樣男色,好不爭奇鬥豔。聽說東家祖上就是做這行的,只是到了他這代繼承家業,做起了販賣男風的生意。
凰豔樓是個高雅之所,其中男色算得上是天下最精致的,規矩也是多的很。規矩多,需要打點的地方就多,漸漸就成了富家子弟、官宦老爺品味男風的最佳場所了。這裏的妓娼們也是個頂個的才藝飛揚,美豔異常。更是會傳出些讓人豔羨的風流情事,揚州第一樓的名號也就落在凰豔樓的頭上。
青子從來沒認為自己是因為命苦而來的凰豔樓,或許是認命吧,正所謂命乃天注定。活著無非就是吃飽了,穿好了,睡暖了,這些東西凰豔樓都給了他。他也是這裏六季鳳凰中最乖巧的一個,在雛鳳的時候就是個出了名的「書童「,也是最早一個安然的穿著女裝見客。
青子喜歡淡黃色裝束,清清雅雅的,甚是得文官的喜歡。
說起相貌來,不豔不嬌,雖算是六季鳳凰「七子之一「。沒有若仙的超凡脫俗,也遠遠遜色於妍禦的風情翩翩。
卻也因為他的隨遇而安,灑灑脫脫讓很多的達官貴人忘返數日盡歡。
青子最擅長的就是讓客人留連,在嬉笑、弄琴、弈棋之間,寬衣解帶,翻雲覆雨。一盤棋未了,明日再續。邊下棋,邊和客人談著官場和家中的怨悶,下一頓餐時又到了,吃飯怎能不吃酒,酒中自生情色。飯未飽,客人的溫手又伸入了青子那細化的裙下,常有客人淫笑說,青子是秀色中最值得回味的一道。
青子的房中之術學的快而順從,窄穴自雛鳳時已經可以收縮自如,這點到不是如蒼憐的天生迷穴般神化,也是因為老師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沒得猶豫得照辦。中國這點子傳了幾千年得房術可不是兒戲,按著學了,自然長進非凡。
他也不像其他鳳凰般的爭豔鬥奇,也沒有想過要找個金主從最上等的妓院脫身出去。因為自己的乖巧聽話,不惹是生非,樓裏的管事對他也放任得很。清閑的時候,也會寫幾張別書給客人,做個順水人情把帳錢給了別的凰兒們。
每月的帳錢,青子也自是不會下了七子之列。
說實在的,青子從來沒想過要走出這個奢華的凰豔樓,出了這裏又能做什麼,恐怕是連男裝都不知道怎麼穿上了。
「怎麼?拿了賞錢就跑,連個討好的話都不知道說,黑了這凰豔樓的招牌阿」一個高亢的男聲從三樓東廂傳來,再是硬生生推門聲,一個身著花色衣裙的男童踉踉蹌蹌跑了出來。剛開了門,就被後面的手拽了一把,應聲倒地,豔豔的花裙撕開了一條口子。
裏面那個男人像是看笑話般,邊笑邊彎下身子,去拉扯那已經撕開的裙子。赫然間,男童稚嫩的腰部就露了出來。凰豔樓讓男色們穿的都是外衣或是單衣,從來不會著多余的衣衫。這樣的穿法除了看起來妖豔外,也可讓客人更快的寬衣解帶。此刻,這樣慣例倒是成全了這個惡劣的客人。
「啊~公子!奴婢我……」男童慌亂推搡,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平時,樓監們看到這樣情景是會出來稍微勸阻一下的。不過今日是冼王爺宴請,這位出手闊綽的王爺是凰魁若仙的「契兄」,大筆一揮便爽快的買了若仙兩個月帳錢。今日便是第一個月結束之時,為了慶祝和若仙的結識,冼王爺點了所有鳳凰的牌,大設喜宴,歌舞升平,千金散盡。
正是因為這樣,青子才有了空閑的時候在自己房中研究下棋藝。聽說冼王爺帶了幾名密友來玩樂,全樓就只有這幾個客人,想想也知道不會點到自己去作陪。這樣的好時光不多哦,要好好的享受。
青子的房間就是三樓的最裏面,這也是他特意調換的,圖個清靜自在。平時待客,也不會經常到這個房中,青子的客人多是些附庸風雅的文人,很多時候都是去別院盡歡。
外面鬧騰的聲音實在有些大了,男童哭哭啼啼的訴求聲也傳了進來,打破了人兒清閑的好時光。收了棋子,打算出門看看,怎麼會來了個公子哥在樓裏公然調戲起雛鳳了。
都是在三樓,青子沒幾步便到了事發地方,一片狼藉入眼,這個男人怎麼在門外就要案發了。
人兒眉頭一緊,見得嬌小雛鳳衣衫淩亂,只有個腰帶固定衣裙,上半身和大腿都赫然然的露在外面。因為緊張皮膚有些微紅,小小的下身被一只白亮大手抓著,上身緊緊貼在一副結實臂膀中。
肇事者連袖帶都未曾脫下,一身青綠色綢緞便裝整齊如常,好像他什麼都沒做一樣。這個男人一臉淫相,嘴微微上揚,享受著雛鳳的窘迫樣子。
「真是惡劣啊!」青子輕聲暗罵。
這個男人仿佛如入無人之境,繼續對可憐的雛鳳上下齊手,淫笑問著懷裏的雛鳳:「小哥叫什麼來著了?收了賞錢,要給點油水讓客人吃吃哦。哈哈」
「他是蒼憐房裏的男童,叫小可,還是個雛鳳,這位公子,凰豔樓裏的雛鳳一向是不接客的,也不能讓客人隨意上下其手。請您手下留情,放了他吧。」青子用回答打斷了對方的調戲。
淫亂低俗的撫弄被叫停,男人稍微放緩了動作。順著聲音輕蔑的看向幾步之外的青子。
「哦?是那個尤物蒼憐房裏的人啊。怪不得這麼敏感可愛,稍微一碰就紅起來了。」隨著話語,他用手又握住了雛鳳嬌弱的分身,一松一緊的力度讓懷裏身子馬上驚叫了起來。
「哎!前面都濕了,這樣就不行了?不虧為蒼憐所教化的小鳳凰哦!」
青子實在氣不過,上前一把拉開了男人抱著雛鳳的手,再用力一推,讓男童徹底的離開了男人的禁錮。小可見得救了,就抱著救命之人,哭了起來。
「你這是為了顯示在這種勾闌之地的情分嗎?也不用這樣吧,畢竟都是要拿出來賣的。」這個男人見手中空了,便起身悠閑的靠在門邊,還挑釁的將剛才沾了雛鳳蜜汁的手掌拿到嘴邊舔著。
真是過分啊!就這麼色嗎?青子心裏又罵了一聲。
「這位公子,我們男色的身體可都是樓裏用來賣錢的商品。總不能先摔破了再粘起來當成新的叫價吧。凰豔樓的招牌這樣才會黑掉的啊。」青子性情一向溫和,對誰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只是今天遇到的這個公子哥實在太囂張了,竟然將調戲男童當作是餐前點心。
「你叫什麼?」男人聽到這樣盡顯鄙夷的作答,卻沒有生氣,用手帕擦拭雙手,繼續不正經的問。
青子不理會他的提問,安慰著懷裏的男童,幫他打理好裙子「小可,別哭了,讓蒼憐知道,他又要心疼了。快回去吧,到樓下人多的地方去。吃點東西,解解氣。」男童擦著眼淚,應了,便一溜煙的跑走了。
人兒淡淡拂去袖子的褶皺,慢走幾步到了男人的旁邊,俯首將地上散亂的兩個杯子拾起。微笑的遞給男人,「一般,我們這些鳳凰告訴客人自己的名字,是為了讓客人點牌。但是,我這個月份的帳錢已經滿了,不想待客了。公子,請回吧。」
男人接過杯子,在手中把玩「你的意思是,不想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男人在這個時候才正視眼前這個亂了他興致的人兒。烏黑的頭發被散亂的盤在一側,沒有任何頭飾,只是簡單的梳了梳。身材是那種不高不矮的,凰豔樓裏的男色要麼是嬌小動人型,要什就是風流公子型,眼前的人兒卻是有些不同。
一身梨花般素雅的淡淡的黃色衣裳,有些寬大的尺寸,很難看出胖瘦。臉蛋則是很平整的構勒出該有的凹凸與曲線,沒什麼特別的驚豔之處,不像若仙那樣讓人有忘記呼吸的美麗。
近了感受,此人身上偶爾會飄出很幹淨,很自然的書墨味道。即不讓人激動,也不讓人緊張,總之像是塊花石,放在一旁不搶眼,也不俗套。
「公子,若您還有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了。奴婢就先回了。」青子感覺到了男人的觀察,隱隱的有些羞澀,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讓人覺得有點點害怕,果然男人要是太色了,就會變壞!
不等他答應,青子就轉身欲離,男人別有用意的抓住了人兒。有些粗糙的生疏的皮膚摩擦感,讓人兒頓時一顫。
「我要是在這裏就吃了你呢?」男人說著就將青子往自己這邊拽,他用力有些小,人兒身子只是微微一斜,向後踉蹌了一下而已。男人一怔,他平時都是將凰豔樓裏的鳳凰們當作是女人般的對待,其實忘記了他們原本就是男人,男人本來就不應該過於柔弱。
青子回過身子對男人禮貌的問道:「公子,難道您喜歡吃白食?」
「嗯?白食?」男人不解的回問。手還是沒放開。
「白食就是不給錢白嫖啊!公子,我看您剛才對小可是不是也想白食啊?在這種地方怎麼能這樣呢,雖然是打了賞錢,但是賞錢是賞錢,帳錢是帳錢。想入帳,怎麼能沒有帳錢呢?」青子微笑的解釋到,但是這個答案明顯不是客氣的回應。
男人的表情變得有些緊繃,不過其中還掠過了一絲愉悅。
「有意思!有意思!這個事情,這麼說來,確實是我不對。怎麼能在凰豔樓這種富貴場所想著吃白食呢。」男人有些奸詐的笑著用力將青子拉近,這樣力度有些過大了,讓沒有做過任何勞務的青子一下子就倒在他懷裏。
青子也感到了一陣疼痛,被抓住的手連同整個手臂都有些酥麻。他怎麼用這麼大力啊,難道真的生氣了?
「我開始都忘記了,你是男人,還以為是那種一吹就倒的小女人呢。沒想到,抓住你真是還需要用點子力氣哈。」男人改為用手臂環住青子的腰。
人兒卻用手擋在兩個之間以保持距離,「公子,您誤會了,凰豔樓裏都是男子,而且來的客人也都是喜好男風的人。」
「你是這裏的鳳凰,那你喜歡男人咯?」男人追問道。
青子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愣,確實,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不知道呢,因為來了就被教化成這樣了。」青子脫口而出心裏的答案。
「難道也是老鴇們教導你們,和客人上床,就要先要帳錢?」
「那……您就是打算不給錢,白嫖了?」青子一點也不示弱的回應著。這個人真是壞啊,就是打算白嫖嗎?
「那給你多少不算白嫖?」男人輕輕的撫摸著人兒有些淩亂的頭,軟軟的,散開也一定很漂亮吧。
青子試圖用力掙脫男人的懷抱,對方只是稍加了些力氣就將人兒禁錮於此,無法掙脫了。
「我的身價,大堂裏的喜牌上都有啊,公子可以自己去看。」
「那你要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哦。」
青子睜大眼睛看著對方,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無賴!今天是宴請的日子,本來圖個清閑,沒有出席,卻落得被輕浮之人調戲的田地。
「這麼看,你的眼睛還是很好看的,大大的,很清澈。」男人說著,便想用手指去輕觸青子的眼睛。
人兒一個側臉,閃了過去。「公子,我不想告訴您,我的名字,也不想服侍您,請讓我回去。」青子為了脫身,只好直接了斷的說。難道要被他在這裏奸淫了?
「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男人被這種直白惹怒了。
「公子,凰豔樓符合您品味的人會有很多,老鴇也不會向您介紹我的。」青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了,可能是因為自己從來就沒有被教過要怎麼和這種人打交道。
客人都是樓裏安排的,老鴇們會根據客戶喜好來選擇鳳凰來接客,久而久之他接觸的客人都是差不多類型的。也是因為他的聽話,老鴇也比較照顧他,不會給他挑剔的客人。
「我什麼品味?」男人用手指挽起青子的一束頭發把玩著,在這種風月境地,人們是真的拋開了外面的那些禮教,客人和男色之間的關系總是很容易親近啊。
青子用手收回自己的頭發,「天仙般美的有若仙,風情萬種的有妍禦,溫柔可人的有水漾……若公子有意,請到大堂點了牌好及時歡愉。」
「哪有男色會把客人推給別人的,看來你和若仙一樣啊,不缺帳錢!」男人有些小小的不悅。
青子真是受不了了,要和這個人糾纏到什麼時候啊!一個報答不平卻給自己惹來這般窘困。
「公子,請您放開我,我要回房了,有客人在等我。」青子用力的推了下男人,想給他一個確定的暗示,自己要走了。
「客人?今天是我宴請的日子,怎麼會有客人?」男人聽了這話,倒是有些不高興了,放開了人兒,卻說出這些話。
青子驚訝的向後退了一步,他宴請的日子,難道是冼王爺?!不會吧……他……他不是應該在下面吃酒的嗎?
「你這麼驚訝的看著我,是在想,我為什麼不在下面吃酒,而跑上來調戲雛鳳和你?」男人又恢複了那個嬉笑樣。
青子知道了廬山真面目,才想著要仔細看看這個人。高挑而強健的身子,爽朗的神情,帥氣的模樣,也儼然一副翩翩公子樣兒。眉宇間流露出的霸氣,是淩駕於世的不懈與傲然。怪不得覺得這個人讓人莫名的恐懼感,這就是王侯的氣息,讓平民是無法接近的。
「公子……啊……王爺,您該下去了……」除了驚訝外,人兒還是那個單純的想法,他為什麼還不消失。
一想到是若仙的客人,就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如果說面前這個男人是淩駕於俗世的霸氣,那若仙就是淩駕於塵世的縹緲。不是他這等凡人能比的存在。青子率直的性格一直是黑白分明,到不是說他很明事理,而是很是懂得哪些事情該做、能做,哪些事情花了力氣也是白做。他若是答應了冼王爺的點牌,那豈不是公然和若仙搶客人了。
「既然知道了您是冼王爺,我更不能和若仙共侍一人了」青子想到什麼便說了什麼。開始不知道他的身份,還有些戲弄的感覺,現在知道了,就不可能再玩笑了。這可是王爺啊,無論是身份、出身、財力、氣質、學識、武藝自己都無法比的,還不如少耍些聰明,直接點好。
「若仙也沒有非要我只點他一人的要求啊」如果說開始冼王爺只是興起小小調戲下雛鳳,那現在倒是在這你來我往的對峙中,對面前這個直白到讓人無話可說的人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興趣了。想欺負這個人,看他怎麼爭辯,怎麼說理。
青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就走。還說什麼,這個王爺就是一意孤行,想拿自己開玩笑,不走還等什麼。
在青子的世界裏,除了這個凰豔樓就沒有其他可以想像的畫面了。幼時,家中還算溫飽,吃喝不愁,因為父親的一場官司,自己也被賣到了凰豔樓,為了不溺死在這般沼澤中,就必須學會如何適應環境。在凰豔樓常年封閉生活,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麻煩事情。
男人就這麼跟來了,兩個轉彎,十幾步就到了青子的房間。那個登徒浪子般的王爺也就跟來了。
房中裝飾很是簡單,立個屏風遮擋睡床,其內也沒有個像樣的桌子,倒是有個石頭雕的棋桌。也沒什麼裝飾品,房中比較多的到是各種綠色的植物,空氣很是清新。
「連妝台都這麼簡單啊!」冼王爺走到角落裏的妝台前,上面放了些頭飾和胭脂。和若仙的房簡直沒的比,若仙少施脂粉,卻對玉石和水晶甚是喜愛,滿屋都是精雕細琢的裝飾品,連鏡子都是水晶打造的。一直以來只和若仙共寢的他,還以為凰豔樓上上下下都是那個樣子。
「請您回去吧,這裏不比若仙房中的仙境琉璃,只是我自己就寢的地方。」青子第五次下逐客令了。這個王爺還不走?
「你不在房中服侍客人嗎?」
「很少,因為客人都喜歡別院,那裏更舒適一些,而且並不是所有的房間都會像若仙房那樣裝飾的,那要花多少銀子啊。別院好好的裝飾一番,很多人都可以用。」青子簡單收了棋子放入盒中,放到櫃子裏。然後將對著湖水的窗戶輕輕打開,讓風吹入這個狹小的封閉空間,淡綠色的紗簾隨風起伏著。青子看著這景色,微微的笑了,還是這裏舒服些。這一時的動作竟然忘記了身後還有人。
青子轉身對著冼王爺,請了個禮,「王爺駕到,奴婢不知,未曾跪拜,到是見王爺今日興致好,請王爺到樓下,盡享歡愉。若仙想必正在恭候著您呢!」
「你不怕我抓你個,驚駕?適才未傳喚便闖入王爺房內?」冼王爺何時被勾闌之地的人拒絕過,連名字都不說,難道自己真是不得人心?
「冼王爺一向英明,深知百姓之粗俗,應該不會和一個俗人計較這許多的!」要不是他提醒,青子還真忘記了,剛才那麼做論起來罪過很大呢。
男人心裏想著,凰豔樓確實沒有辱沒了第一勾闌的名號,樓主為了應和多種多樣的王侯將相,達官貴人的喜歡,會訓練出各種各樣的鳳凰來。無論是什麼品味,只要出的起錢,在凰豔樓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斷袖知己。正如若仙於他一樣,自己就是喜歡那種絕世驚豔的種兒,凰豔樓自然也就准備了若仙這樣的人。而眼前這個看似不適抬舉的人,自然也是為了應和某些貴人們清高的雅興。
冼王爺見被如此的拒絕,自然是不想再繼續了。對方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要是再作出剛才對男童那樣的事情來,名聲也會受到一點點影響。留下句話,「要是在別院遇到了,我想看看你是怎麼服侍客人的」
不過這次,冼王在心中倒是對這個倔強的男色有了點點的印象。
男人心中忽然想起了若仙那飄飄然的一顰一笑,心中一癢,向樓下快步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