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歧途三千幸會矣 - 歧途三千幸會矣25

「──因為發覺毒品橫流，那傢伙回想起十年前的事情得到靈感，選擇類似的手法特意選擇適合的環境設陷阱……有沒有在聽啊你！」

「啊？我知道啊你在說腦波弱什麼的。」

「我是說腦波處於α波和θ波還有是否被催眠取決於個人受暗示性！你果然沒在聽！」

「有啦有啦，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插入廣告啥的就能讓他們攻擊我？」

至此土方已經完全放棄和白捲毛解釋，況且他並不想回想那些被分離出、疊和捲毛照片的妖物圖像與不堪入目飽含惡意語句的插入畫面。

於是他用春秋筆法扯到另一個重點，「反正那些不重要，策劃攻擊的目的只是想讓你掛彩，主嫌不覺得這樣就殺得了你，所謂不期不待不受傷害。」

「都組團推怪了還這麼沒志氣啊喂。讓我掛彩又能幹麻？」

「趁機取得你的血。只不過手法很不入流……翻你家丟出來的垃圾，跟野狗沒兩樣。」

「……也太拼命了吧。」

「別說血，人家還拿了不少東西包括指甲頭髮捲捲毛。」

「好噁心！」

「你們才噁心，邊打架邊聊家常……嗚噗！」

「這不是打架那種可愛的過家家哦，是單方面虐殺哟這位先生。」沖田輕鬆寫意一劈，天人應聲倒地。

證據終於收集完全，真選組於焉展開羈押行動。僅知合毒製藥做生意的四肢不勤天人毫無還手之力，所以這次掃蕩根本被權當飯後運動來著。

「話說老闆，差點被鍊成賢者之石是什麼感覺啊？」

「欸？原來我差點轉職成這麼潮的東西嗎？」

「那只是史萊姆狀態吧，看起來跟果凍沒差多少。」土方吐槽。

「那你握著史萊姆的手做什麼呢？副長先生？」銀時忽然傾身，在土方耳邊輕語。

紅著臉跳開的黑髮男子先確認打得太無聊跑去捉弄神樂的沖田沒聽到這句話，才從齒關蹦出一句：「你你你……你那時有意識？」

「其實沒，但你講話太吵，不知怎麼就聽到了。」

「從哪裡開始的聽到的！」

「大概從『先說好，我才不想牽你的手』那裡吧。」

「那不就從頭到尾嗎！」

「是說你啊，這麼粗糙的手也握得下去真厲害啊。不過這只是第一關哦，聽另一個我說你每次有機會來一發都望風而逃？很常見吶那種恍惚的心思，雖然在意卻上不了床，正所謂青春期曖昧的詩，土方君成熟得有點晚啊。所以啊，硬不起來就別勉強，你再……」

土方打斷聒噪的捲毛。「用過了。」

「啥？」

他咬牙切齒爆吼，「我拿你當配菜用過了！」

張著嘴，白捲毛臉唰得爆紅。「別這麼大聲啊白癡！還有小孩在那裡啊，新八和神樂都在那裡啊！別隨隨便便汙染未成年啊！」

「他們聽不到的。」看著天然捲失去淡然，土方突然覺得有點爽。

「不要邊放閃邊揍人好嗎這樣是不道德的……痛痛痛！」

天人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兩個傲嬌突襲腦袋和下盤。

「誰放閃了啊眼睛瞎了嗎！」

他們異口同聲完，互瞪一眼又哼一聲別過頭。

扁了好幾個倒楣鬼洩憤後，銀時輕聲，「喂喂你的性癖真夠奇特的啊，其他先不談，阿銀這種連來處都沒、不確定是個啥的……嘖，做為普通人類罩子放亮點啊喂，趨吉避凶的本能拿出來擦乾淨再裝回去啊。」

「還在想這？到底死腦筋到什麼程度啊你。」土方說完隨即會意，「你聽到那些浪士說的話了吧，就說那些都是毒蟲的幻想。」

「被催眠是影響不是幻想，至於後來那個，我不是變果凍了嗎那才不是正常會有的狀態。」

「你唯一的錯就是回應早就死去的名號，白夜叉殿下。現場我請陰陽師去探看過了。」

興奮得不像樣，那些傢伙。似乎是驚訝居然有人翻到這麼古老的召魔典籍並且照做了，還成功一部分。

是的，那個傢伙製作的祭壇和大黑天之類的戰神毫無關係，而是主動呼喚魔怪，名副其實的邪教現場。簡而言之，對他而言，只要能得到力量就願意相信任何東西，戰時相信白夜叉，回歸市井後轉而依託邪物。

一隻仰賴所有環眼可見強盛火光的蛾。

在毒品影響下，更恍惚的將寄託混雜在一起，把心中認可為強大之物的意象折衷，選擇他想看到的，化為他自己的信仰。只有這點和神佛習合，由佛門戰神垂跡為日本神道教福神的大黑天搆得著邊，即混淆之後的產物。

而他心中的大黑天神來由自某個不甘心而自欺欺人浪士的渾語，因此整件事都是妄念。成真的是他喚魔的準備，那些蒐集而來的血與髮膚，曠日廢時完備的祭壇，將某個倒楣鬼做為祭品。最後一步喚名在儀式中是代表貢品願意以身獻祭所以回應的意思，因此被叫坂田銀時應聲了一樣會出事，但被喊白夜叉出事讓土方分外不愉快。

這代表銀時現在還真心覺得那是自己的代稱。被過去綁架的混蛋。

他很想知道喊萬事屋的話那個祭禮是否也會被啟動，他希望可以。但當然不能成功，捲毛還是當個人好好站著的好。

「等等、我聽得有點亂，但召喚妖魔什麼的會成功不是只存在於二次元中嗎，頭腦派副長先生居然相信這種事情？」

「如同前陣子平行時空的人互相來去一樣，我們搞不清楚、不符合古典力學與定理的事情無論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就像某些自然現象例如地震，以前的人不明白原理而歸類為神之怒，這個也是如此，只是現在的我們還不了解原因而覺得荒謬罷了。我猜那個儀式也許只是空間轉換什麼的，用這邊這個換那邊那個，所以後來術式破解的時候那邊的雙副長和我們才會被湊在一起。」

這才是頭腦派的解讀。土方先生露出得意的神情，可惜白捲毛完全沒有看他。

「嘛啊，所以就算成功了，換過來的也是同樣不中用的傢伙啊。」

「你們當時聊了什麼？和另一邊那個。」

「只是無所謂的事、吶。」

瞎扯蛋。不過土方沒有拆穿。

「所以那傢伙後來怎麼了？也不是無法理解他們想殺我的心情。」後面那句，音量低的如同耳語。

「已立地伏法。」

銀時猛然轉頭看他，土方沉聲，「不好意思，我可無法理解，他們只是把軟弱硬壓在別的什麼之上，包括你。」

「不，那根源於我無能為力去──」

「你因自覺無能為力拼命的時候，他們卻因為自己無能為力責怪你？幫忙背負別人的軟弱也要有個限度！」

銀時口氣激烈起來，「那又怎樣？你以為在絕境裡沒有依託大家就能為了崇高的目標往死裡奔嗎？人類才不是那種強韌的生物好嗎！」

「是！當然可以是！」土方堅定悍然，「你是這樣，我、真選組也……聽好！如果有一天，我掛掉了絕對是我的問題，是因為我不夠強大不夠覺悟，和你有沒有努力救我能不能救我沒有關系！敢隨便亂揹什麼我絕不會放過你！」

銀時愕然，「死了還能做啥啊你。」

「……那先不管，總之，他們擅自期待擅自失望都不關你的事！」

「但……」

「他們可能覺得這種怪罪理所當然，但是你，有對其他人失望過嗎？」

只對自己失望，責備的劍從來向著自己……土方低喃，伸手扯住愣掉的天然捲頭髮，粗暴揉兩下，又輕輕拍了拍。

「他們總覺得應該要有人搭救自身，但你從來沒這麼期望過。那是因為，你這傢伙從未關注在自己身上對吧，怎樣都沒關係，嗯？白癡。」

鬼之副長推開他，轉身討伐剩下的天人。

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的銀時，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雖然不樂意，還是跟這些黑制服的傢伙混熟。

非常胡鬧又異常正直的這些人，是真正的看著他，而不是透過他看著自己的恐懼。

他的眉眼軟散下來，不一會兒又重新揚起。他搶走最後幾個怪叫的天人，鏗鏗鏗全都揍倒，才轉身面對副長先生。

「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做的只不過是我想做的事罷了。」

換土方怔住，不巧有個躺地上哭兮兮鼻涕蟲嚷起來。

「我、我要告你們、告真選組執法過當！使用暴力……」

「哦？不好意思，我是來尋私仇的，這些條子可是專程來從

我手下保護你們的，開心吧喂。」銀時一腳踩上去讓他閉嘴，邪氣笑了笑，脫去真選組外套，隨便丟在地上。「不乖乖去牢裡接受警察叔叔的保護繼續添亂，我可是會隨時來翻你們老巢，記好了。」

新八和神樂有樣學樣，把制服毫無留戀的亂扔，跟在他們率性而行的老大後頭，踩著陽光鋪成的街道而去。

一月副長的最後一天日麗風和，以順利收押毒販作為休止符。在這天的前幾日時空錯置的亂象也嘎然而止，黑暗五月的騷動在此落下帷幕。

餘波盪漾的只有些許不捨，望著遠去的萬事屋老闆，隊員們有些遺憾。

慢慢點起菸，真選組唯一的副長先生緩緩開口，語氣情緒聽不甚清晰。「明明還沒結束。怠忽職守，扣半天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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