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歧途三千幸會矣 - 歧途三千幸會矣07

似乎無論什麼都陷入膠著。

毒品來源與失蹤案，性格大變的偶發事件，針與玻璃。

範圍最小的當然是後者，但包藏惡意的食物和其他奉請的摻雜在一起，不知何時堆疊在臨時給萬事屋使用的小桌上，又沒攝影機，追查起來談何容易。在警局下手很蠢，但嫌犯也沒愚昧到忘記消去線索，那日包裹牡丹餅的包裝沒有可疑指紋。

不過智囊名頭可不是叫假的，土方鎖定一些人，打算慢慢不著痕跡地敲打追探。

最有嫌疑的幾個，竟包含前攘夷志士。這些人在徵選時真選組便知道他們的背景，也都各自設了觀察期，若是間諜便捉起來拷問斬殺；若打算放下過去好好為江戶盡一份力，真選組當然很歡迎，他們的人手一直以來都不夠。

如果是前攘夷志士動的手，真不知怎麼判斷……為什麼動機抹殺天然捲？怕暴露自己的過去？還是對如今與走狗相處看起來還算融洽的白夜叉看不過眼？

其實一開始把萬事屋拉進組內，也有部分是打著刺探這些人有沒有異心的主意，料想過可能會去煽動白捲毛，卻沒預測到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往昔在戰場上他們曾互相掩護扶持，發展成現在景況，白捲毛不知多灰心。

想到這層，突然某種東西就連結起來了。

遇到第一次襲擊沒啥反應的銀時，在第二次攻擊之後情緒低落到異常。趕忙調出檔案，追查那次突襲者的身分，果然有人曾參與攘夷戰爭。

但多次明查暗訪，確認對方沒有參加恐怖活動，也沒有接觸往日同伴，生活的既低調又安份，於是線索又斷了。

但鬼之副長可不好唬弄，他拿那人的照片給銀時看，仔細觀察對方神情，果然發覺瞳孔一轉而逝的黯了黯。

然後呢，呵呵。在他意料之中，白捲毛表示不認識這個人，也撬不出更多話。

真沒見過這麼難搞的混蛋，懸著命還嘴硬的很。

快被壓力掐死的土方血壓瞬間爆表，怒氣沖沖地和天然捲動起手來。兩方拳頭相親相愛的親上彼此的臉，土方卻失了後續出手的動力……捲毛體溫很低，出拳力道也只有平時一半，顯然非常體虛。看起來行動無礙，卻都是逞強的結果。

和重傷患動手，勝之不武。

於是他再三深呼吸，走出去剛關上門，立刻被在門外埋伏許久的神樂一個掃腿，毫無懸念摔個狗啃泥。

甫爬起來，又被蹲在另一側的沖田往腦袋補一下，和地板親密接觸兩次。

想罵，卻對上小夜兔幼獸一樣陰冷的視線。雖然對方只是個嬌小女孩，他還是覺得背後寒毛全體豎起。

「是你，想殺小銀嗎阿嚕？」

「就是要殺，也不會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土方狠狠瞪沖田一眼，懷疑虐待狂亂講了什麼好組團宰他。

神樂不言，將傘氣勢萬千砸下。及時擋下的土方，感覺到手臂每絲肌肉都在顫抖……對方是來真的。

「那你想怎麼殺阿嚕？派人圍堵？還是偷襲阿嚕？」

「當然是正面對決……不對，這幾回都跟我沒關係啊！」

土方覺得很悲傷，他為了保住天然捲的命忙個賊死，還被懷疑是幕後主使。

什麼鬼之副長，他乾脆改名成賽佛十四‧土內卜算了啊！

神樂卻沒打算輕鬆放過他，「總之還是想殺就是了！虧小銀還幫你們這麼多，連飯都做了阿嚕！」

「他不是還收了一堆高級食材當委託金嗎！銀貨兩訖！這算扯平！」

「誰在乎那些！小銀的手藝可是我們獨享的東西，是只屬於萬事屋的！就算接受料亭的委託也從來沒做這麼多阿嚕！

」

土方突然覺得有些心虛。「所以我現在不就在抓兇手了嗎！時間寶貴，沒時間窩裡反啊！」

「誰跟你們一窩阿嚕！如果出什麼事，我絕對會把這破宅子剷平阿嚕。」神樂終於移開傘，但神情還是兇的很。

「放心吧中華女孩，會附起責任來的哦我用土方先生的命擔保。」沖田豎起一根食指，語氣百分之百的認真。

「這樣誰能放心啊！你只是單純想殺了我吧！」

「唉呀土方先生這不是挺清楚的嗎。」

「我最清楚的是你的劣根性啦！」

神樂無心聽他們相譏，用力啐一口痰，力道猛得穿透地板，逕自甩頭就走。

望著地上的洞，兩個警察都頓了頓。土方體悟夜兔一族不管多小都是怪物的事實，沖田卻好戰的勾嘴角。

注意到沖田表情的副長先生非常苦勞的掩面，認清他大概是在場唯一正常人了。「……不認真不行啊。」

「土方先生就安心的去吧，我會繼承你的遺志的。」

「不不不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啊絕對。」

挖不出線索的當事人，一個兩個都胳膊向外彎的組員，內憂外患，沒一個可靠。

一直以來都是為了立足之地與不想讓人看輕而行動，難得想盡心辦案卻路途崎嶇，當警察怎麼這麼難。

不過真選組的頭腦可不是白擔的。

有了前車之鑑，他更設法畫出每件事可能會有的連結。神隱先不提，毒品和戰爭簡直是成對出現的好伴侶，在前線流傳甚廣。

這次流通的毒品被稱為樂仙水，賣點之一是具有催情的作用，使用者行為會變的大膽，可能會暫時喪失記憶力，道德束縛感降低，並增加攻擊性。像這類具有抑制前額葉成份的藥物其實不少見。

但這次的藥頭非常狡猾，除了原先使用毒品的消費族群，他們另闢蹊徑──轉手以減肥藥的名義，售予減重診所與健身房。因它也有類似類固醇的作用，可減少脂肪增加肌肉量。甚至還有當作安眠藥來賣的。

和一般引人墮落的流程一樣，一開始以便宜價格供給，產生依賴性後逐漸抬高價格，以為自己買了減肥藥的普通人在沒戒心的情況下，真墮落的比重力加速度還快。

雖說他的成癮性沒有其他毒品這麼高，事實上不難戒除，但品嘗過逸樂滋味總讓人緬懷再三。

較為棘手的是，他們仍無法掌握所有傾銷的通路，因為連打著健康食品的販售名義都出現了，有時連轉手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竟成毒販的一員。

根連深且廣，細細一調查，竟發現攻擊天然捲的幾批人，不管是否知道自己吃了啥玩意兒，全都在當天使用過這種毒品。

於是這條線連了起來。雖然絕大多數吸毒者都沒有對天然捲產生攻擊的意圖，實在看不出引發動機的根本原因，好歹也是個進展。

要彌平這事，非得了結根源不可。

源頭八成和天然捲有嫌隙，所以知道誰和萬事屋有過節應該就能捉到線頭哈哈哈……

捉的到才有鬼，想要那傢伙命的大概繞整個江戶三圈還數不過來。要不是願意保護他命的人也可以繞江戶三圈，那傢伙大約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這真是世界上最沒用的鎖定範圍調查了。

偵探之路艱辛無比，可惜江戶沒有現成的死神小學生……不過擁有這個終極殺器可能會在一年之內死掉半城人口，如果能用自己死一半的腦細胞解決，也能算是大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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