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連動 - 連動04

「醫生怎麼說？」

「似乎是輕微意識障礙伴隨暫時性喪失語言組織能力的樣子，至於詳細情況還需要再觀察。」

「那陰陽師那裡呢？」

「說是和嚇掉了魂的情況很像，但目前一致支持那個現世神的論點，都說只是後遺症過陣子就好了。」

「......為什麼是他？我跳了更久吧？」

「似乎每個人情況不同......但交代兩個人都該多休息。」

土方臉色陰晴不定，山崎低著頭，偷偷觑著他。

「我明白了，去忙你的吧。」

山崎告退後，土方狂抽掉一包菸，還是舉棋不定該怎麼面對白捲毛。

覺得愧疚，也覺得很丟臉，不曉得那時腦袋抽了什麼風和銀時在樓頂繞了這麼久，就是有個彎轉不過來。還感到羞惱，因為他難得表露情意（雖然很隱晦），那傢伙卻直截了當表示夠了下輩子不要想了。

該把這當作拒絕，還是一笑置之當作捲毛通常運轉的傲嬌？

有些後悔只和那傢伙維持肉欲上的連結，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更進一步，都是擁有巴比倫塔的大老爺，如何走下去還真是大問題。

雖然一直以來他覺得和那人是一種不需言語的關係，從未言明，但都是把對方放在心上的。應該是會覺得，有對方相伴是件很愉快的事，雖說很多時候都讓人火冒三丈......但他還挺喜歡這樣，可是捲毛似乎不是這麼想。

還是先算了吧？其實像現在，偶爾能相處愉快就挺好。

土方站起來，打定主意先去買甜食塞白捲毛的嘴，一方面是稀釋歉意，另方面以免自己真的被揍回地獄，那傢伙看來真氣個不輕。

但他踏出房門後鬼使神差兩手空空繞到銀時所在的客房，屏氣凝神細聽了半晌，發現許久都沒傳來聲響，掙扎著生命安危輕輕拉開門。

銀時像稚子一般擁被而眠，睡得很熟。卸下不懷好意、嘲弄和時常有的不耐煩，表情可以說是無邪安然，甚至有點兒傻氣。

瞬間土方就後悔了，不該算了，果然要把這人拴起來，不然自己不會快適安穩，一如此刻。

不過比起這個覺悟，他覺得現在面臨更殘酷的抉擇——要冒著吵醒銀時的危險去偷摸一把蓬鬆柔軟的白天然捲，還是為了生命安全摸摸自己鼻子去買甜食和酒回來哄人。要知道，摸清醒的銀時腦袋跟拔獅子鬃毛差沒多少，像這樣在他面前熟睡的機會又少得出奇，根本沒啥機會得手。

常言道有花堪折直須折，有毛可摸快點摸。於是土方躡手躡腳走過去，伸出手。

像是梳理雲霧一樣，似乎順從柔軟讓人隨意撩撥作弄，下一秒又層層疊疊輕盈的覆蓋包容回來，如落雪或海浪。晶瑩的髮絲連接著弧度優美的後頸，再往下，可以看到肩坎處層層疊疊的傷痕，他當初留下的那道幾乎快被隱沒其中。

總有一天，會消失的吧？土方不是什麼看到傷口會興奮愉快的虐待狂，但他能在銀時身上留下的刻記也只有這，往後再也捨不得下任何重手。懷著紀念的心情他掏出手機，想著至少拍下來。

「......你，在幹麻阿魯？」

土方驚嚇地回過頭，發現自己沒關好的門線外有三對眼睛。

神樂左腳踹開門，右腳踹開他，「打不贏小銀乾脆拍裸照威脅嗎！人渣！」

新八也走進來，「垃圾。」

沖田大拇指朝下用鼻孔看他，「下三濫。」

「不是這樣的啊！」這誤會大發了，可是要他說明原因還不如死了好，忽攸方胡扯十四郎難得張口結言，在三人鄙棄的目光下只想逃跑。

「可是啊土方先生......」沖田瞄瞄銀時，對連黑髮男人露出憐憫的神情，「一點點後脖子就達到你的裸照標準啦？拿去給變態撸管連配菜都不夠當啊，連做壞事都才這點上不了檯面的程度，實在愧對鬼這個稱號哪，嘖嘖，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原本想將照片當配菜的土方悲哀到抬不起頭。

雪上加霜的是神樂開始假哭了，「我苦命的女兒啊......他原本可以嫁入村裡最有錢有勢的富豪家，當起不愁吃穿的少奶奶，但這下清白都被你毀了這可怎麼辦呦......看來看去也只能嫁給你了，但我家女兒不能和無恥之輩過日子......」她擦擦不存在的眼淚畫風突變，「所以贍養費吐出來。」

「他是男的吧喂！這又是哪裡的鄉土劇？完全就是敲詐啊這個！」

「拍人家裸照的傢伙沒資格說話吧，再不濟也得來個精神賠償。」

「我才沒拍什麼裸照！」

「那你剛剛在做什麼呢土方先生，睜眼說瞎話嗎我好佩服你的厚顏無恥。」

「有、有蟑螂跑進去，手、手機順手就拿起來打......」土方越說越小聲，毫無意外看到面前三人對這番鬼扯淡擺出唾棄的態度，連他自己都懷疑說出這種話的人的智商。

在精神攻擊之下，土方認聳。「......多少錢。」

神樂變魔術般抖出土方的錢包，表情和銀時不懷好意的流氓樣像個十足十。「我們是實誠人家，不求多，這個就可以了。」

「什麼時候......！」

「這是沒有顧好錢包的土方先生的錯。」沖田揚眉。

「嗯是土方先生的錯。」新八附和。雖然這樣不太好，但家計持續赤字中，再不想辦法就要吃狗餅乾了。

三人怪笑著分贓，土方一臉慘澹。

「準備開飯了......呃，這是什麼情況？」山崎探頭。

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竊取員警錢包還當場分贓的場景，土方覺得這回答太蠢而把頭撇到一邊。

神樂很開心的把銀時撲醒，「小銀小銀，吃晚餐喔！稅金小偷要請客阿嚕！」

銀時揉揉眼睛，發現還是組織不了語言，狠狠瞪了一眼土方，而後勾起單邊唇角，指指條子們再指向腹部，豎起前臂之後打橫。

新八和神樂行軍儀，「Yes sir！」

土方跳起來，「留你們吃飯已經很好了，還打算把人吃垮不會太過分嗎！」

山崎瞠目，「他們看得懂就罷了，為什麼你也看得懂啊副長！」

沖田一臉無奈轉過頭，「不然高同步率是說假的嗎？還是快快離開吧阿崎，不然連我們都會同步成HOM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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