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綱】助理 - 助理(10)

「澤田？」

一聲叫喚，把正坐著發呆的人叫醒過來。

「身體不舒服嗎？」面前的人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那人正一臉擔心的看著綱吉。

「沒事。」綱吉露出微笑，同時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專注一點，就算自己現在是在等待骸工作完成，也是在工作的途中，可不能亂發呆啊。

「要是不妥要開口喔。」

綱吉點點頭，那人才離開休息室去工作，坐在鏡台前的綱吉，緊緊盯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自己的雙眼，他似乎想在自己的眼中，窺視一下自己的靈魂，想尋求這難題中的答案。

沒有呢，沒有好的答案。

忽然房間外頭一陣的吵雜，綱吉便起來走到門前迎接，因為這種騷動，十之八九是骸帶來的。

綱吉打開門，便見到骸從走廊的另一端往這兒走來，身後跟了些人，大概是成了粉絲一類的工作人員，光看骸那張冷漠得快要展現不悅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

「綱吉。」骸看到自己的助理已經站在門邊、像是等著自己的模樣，他隨即有了點點的笑意，腳步加快直至他走到綱吉的面前為止。

「抱歉，骸他該休息了，各位請回。」綱吉攔下其他人之後，便拉著人進到房裡去。

門一關上，骸整個人像斷線一樣癱倒在沙發上，綱吉坐到了他旁邊，摸上了骸的頭髮：「辛苦了。」

「今天真是糟糕得要命，不是說今天正式跟那個女主角進行合作攝影嘛，台詞忘東忘西，拖慢了整個進度，還以為撒撒嬌就能得到原諒，賤女人。」

骸順勢把頭挨上綱吉的大腿，來個幸福的膝枕，要是平常的話，綱吉一定會推開他，然後對他說教不能在公眾場合做這種容易令人誤會的事。

「說話收斂一點。」綱吉看上去有點為難，有時候真希望骸的形象能符合大眾的理想。

「……」骸看著那隻屬於綱吉的手還在撫摸著自己的髮絲，他才忽地認真感受到倦感，或許是這輕輕的安撫令人舒適，他開始想睡，但他仍強打起精神來。

「不用趕下一場工作嗎？」骸問。

「不用，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骸笑了出來。

「真是稀有呢，明明以前總是會把行程編排得要把人榨乾的。」聽見骸這樣子說，綱吉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來。

綱吉心裡很掙扎，他幾乎很想對骸說，不如不要當藝人了。作為一個受到牽連的路人來說，當然是巴不得六道骸不要再當藝人，這樣子松井對他的威脅性就會降低很多。但是作為一個助手來說，當然不會這樣希望，看到一路扶助的人發光發熱，很有成就感，不過這就必須正視松井的問題。

「……有你說得這麼過份嗎？這也表示，你有那個價值才會有這麼多工作。」

「但是那些工作，對我來說沒有重要的價值。」骸撐起身，轉臉看著綱吉，「那麼對於綱吉來說，我的價值又在哪裡？」

「該不會對你來說，我只有作為一個賺錢工具的價值吧？」

「當然不是。」綱吉馬上否認，但心裡動搖了一下，他的確沒有只把骸當賺錢工具看，可他會這麼百般維護骸在演藝圈的存在，是有他自己的私心，於是他馬上改變話題，「既然今晚有時間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吃完晚飯再回去？」

骸瞪大雙眼看著綱吉，他幾乎在想，綱吉是不是在勾引他呢？

「好，當然好。」骸笑著答應，同時反省自己不要什麼時候都把綱吉往那個方向扯，因為他知道綱吉對自己根本毫無那方面的想法，就只是很踏實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所以他往往都感到可惜，難得自己對綱吉很有好感，雖然他自己也說不清對綱吉喜歡的理由，可能是第一次遇見綱吉的時候，對方直勾勾的眼神刺到他吧，以前都沒人願意直視他。反正他就是，對綱吉有性的慾念在。

很多時候，都讓自己不要著迷於這個不可能喜歡自己的人，但還是沒辦法。

十五分鐘後，他們才正式離開電視台，在街上找了一家沒什麼人光顧的餐廳吃了一頓不算好吃的晚餐，不過骸還是過得挺開心的，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共同進餐過了。

飯後，綱吉如常先送骸回去之後才回自己的家，到達骸的家門前，骸顯得有點不捨，大概是希望現在這個特別愉快的時光不要結束。

「啊，要不是我家裡很亂，我真想邀請你進來坐坐，我們認識至今，都還沒進去過吧？」

「對啊。」綱吉無奈一笑，「你看上去不像是會缺乏整理的人喔，要我幫你收一收嗎？」

「不用了，裡面真的很亂，絕對會把你嚇壞的。」骸的嘴邊噙著笑意，明明嘴上一直拒絕綱吉進去，但態度更像是歡迎綱吉堅持入內，進去他這個黑漆漆、包含秘密的家。

「好吧，那就等有機會再進去作客。」他不理解骸那小小的心思，直接接受了骸的表面意思，便要回家了。

骸看著綱吉的背影，直至消失，他才拖著腳步進去家裡，他打開家裡的燈，看著客廳的一片狼藉，他挑了一下眉。

「或許應該把血跡給擦一下？」骸看著各樣翻倒下的椅子、木櫃，被劃破的沙發、牆壁和被砸裂的電視上被沾染，早已乾透的血液說。

可是擦掉了的話，不就不能告訴綱吉最真實的一面了嗎？那樣真的很可惜。

很想告訴綱吉自己的事，很想看到綱吉對他表示理解的表情，很想看到綱吉喜歡這樣子的自己的樣子。

「呵呵。」蹲在小廢墟前的男人想一想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希望快點，快點讓綱吉知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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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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