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教室]：赤紅之雲（赤羽業原創女主） - 虐文番外：星碎（3）

中村莉櫻發現星宮雲變得不愛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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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村莉櫻把赤羽業的東西都搬回他們兩個的家——雖然現在只有星宮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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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它們放回原位嗎？」中村莉櫻氣喘吁吁地放下一個大紙箱，星宮雲背對著她返開其中一個箱子，肩胛骨微微顫抖，像是頻死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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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壓抑的抽氣聲之後，她的肩膀緩緩塌下，嗓音帶著濃烈的鼻音：「就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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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去吃甜點嗎？」中村莉櫻從背後抱著星宮雲，從側面看她蓄滿淚水的眼眶，她稍稍別過臉搖頭：「···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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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擔心星宮雲自己一個，中村莉櫻每隔一天都會上去她家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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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她都沒少上去他倆的家作客，幾乎每次都會看到滿屋子的甜食、還有一直更新的零食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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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近來，她發現零食櫃的零食一成不變——沒有動過，更沒有添加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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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們家是赤羽業出去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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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雪櫃映入眼簾的不是一整列的布丁、一排排蜜桃紅茶跟草莓牛奶、或者一大盒的雪糕，而是幾乎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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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出事的前一天星宮雲還美滋滋地告訴她自己在赤羽業手下搶到了最後一個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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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的糖果罐也不見了，那是星宮雲最寶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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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起她時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不小心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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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拿著珍珠奶茶去作客星宮雲也沒有在意，以前她會第一個撲上去湊一口，然後赤羽業就會自動自覺給她外賣點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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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會給她點珍珠奶茶、去買零食、小心翼翼保護她最愛的糖果罐的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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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我家住嗎？」看著又吃外賣的星宮雲，中村莉櫻皺著眉頭說。星宮雲把只吃了幾口的便當合上丟掉：「不用啦，我自己一個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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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莉櫻突然發狠捏著她肩膀，凝視著她逐漸凹陷的臉頰和眼下的烏青，單手握著她瘦了一圈的手腕：「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抱著多磕手？我怎麼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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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的話赤羽業該有多擔心？！他辛辛苦苦才把你的肉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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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在了！」星宮雲推開中村莉櫻，雙手抱頭抓住自己乾旱的白色頭髮，充血的雙眼看著地板：「誰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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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脱力般滑落地面，中村莉櫻將她接住，發現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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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就大聲哭，別忍。」她輕輕掃著星宮雲的頭髮：「——赤羽業總這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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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他？」星宮雲哽咽著說：「我唯獨忘了他，現在想起來了，卻更希望我不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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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記了他，卻在想起來後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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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過短暫失憶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或許她的潛意識早就知道，有些回憶太過鋒利，會割裂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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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星宮雲心情平復下來後，中村莉櫻從手提包拿出來一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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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的。」星宮雲顫抖著手接過：「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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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點點頭，目送中村莉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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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的鎖屏壁紙是自己吃蜜桃聖代的模樣，那時候的她還吃得滿嘴奶油被赤羽業調侃。可照片裡她頸脖佩戴的那一條項鏈已經碎在了車禍現場、給她拍照片的那一個人也陷入了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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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是自己的生日，星宮雲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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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個按開的，是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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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全都是自己的照片，為她特地建的檔案甚至有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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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的醜照』、『吃甜點的小傢伙』、『公主小傢伙』···」星宮雲喃喃道：「這傢伙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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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忘錄還躺著十幾條待辦事項：

「買布丁、草莓牛奶（布丁讓給小傢伙了，為了報仇不給她買蜜桃紅茶）」

「提醒小傢伙去看牙醫（總是吃糖會蛀牙）」

「下週末帶小傢伙去新開的蜜糖吐司店」

「把小傢伙的雪糕藏起來（這傢伙生理期也管不住嘴）」

「給小傢伙的新書設計封面（她總說我審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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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赤羽業的手機快要沒電了，星宮雲用手臂狠狠擦了一把眼淚，充電線連接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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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趕緊給你手機充電！不然我沒法玩你手機！」是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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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把這一句話設成了充電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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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充著電繼續滑赤羽業的手機，兩人對話框的最後一句話是赤羽業發的：「我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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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快到家呢？」星宮雲自嘲般笑了笑，眼淚卻劃過臉龐：「我也答應過給你多拍些照片的，你不回家我怎麼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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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你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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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中村莉櫻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盒子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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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你要跟我求婚啊？」星宮雲打趣道，看到中村莉櫻沒有跟著一起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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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整理赤羽業的東西時，在他的抽屜翻到這個。」中村莉櫻擦了擦鼻子，將盒子塞到星宮雲手中：「思前想後——這東西終歸還是得到你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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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呆著盯住手裡的盒子，良久後才將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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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是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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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枚戒指，白金的戒圈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鑲嵌的碎鑽像是凝固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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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裡有一張小小的紙條，是赤羽業的字跡：「星星不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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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筆鋒彷彿帶著溫度，將記憶拉回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那時她正窩在沙發上寫稿，赤羽業湊過來搗亂，鼻尖蹭過她的臉頰，還搶過她的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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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赤羽業！」星宮雲原本想把鍵盤搶回來，結果赤羽業卻在認真看她的文章：「這一句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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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疑惑地看自己的稿子，赤羽業正指住她寫的一句「她的眼睛如碎掉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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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她一把搶過鍵盤無視赤羽業的修改意見，誰知他一本正經地說：「星星不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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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星星，我不會讓你碎，所以星星也永遠不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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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話。」嘴裏這樣吐槽著，但星宮雲還是把這一句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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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彷彿那小小的戒指有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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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沒來得及給你。」中村莉櫻的聲音低低傳來，她感覺星宮雲此刻像是碎掉的星星，滑落的淚水是四處飄散的星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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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想告訴赤羽業，當星火殆盡，星星也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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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將會戒指套上無名指，大小竟出奇地合適，彷彿為她量身定製。星宮雲蜷起手指，試圖在這枚戒指找到一絲赤羽業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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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讓我哭那麼多次？」她的聲音破碎在空氣當中，抬起頭看莉櫻的時候，還在笑，可那個笑卻只充滿血與淚：「莉櫻你也是，讓我哭的東西一次全給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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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莉櫻抿唇不語，因為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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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點，赤羽業就能親手把這枚戒指交給星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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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點，星宮雲就能穿著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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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點，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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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點，卻是陰陽兩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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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和赤羽業的故事，是一段未完成的愛情、是一個破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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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相信，赤羽業為她塑造的童話會迎來最幸福美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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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來童話的結局是，星宮雲只能活在一個不完整的、沒有赤羽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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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完啦！！大概下個星期會回歸主線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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