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教室]：赤紅之雲（赤羽業原創女主） - 第八十一章：過去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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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二點，殺老師離開星宮雲的家前，囑咐赤羽業有什麼狀況記得盡快聯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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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點點頭，忍不住把注意力聚焦在昏迷的星宮雲身上。她顫抖著，冒了一頭冷汗，嘴邊還不斷嘀咕著什麼。赤羽業走近床邊坐下，耳朵貼近星宮雲的嘴巴，手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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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模糊不清的，赤羽業很專心才零星聽到幾個詞：「《星之子》···」、「華爾滋···」、「糖···」、「殺手···」、「逃···」、「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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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澤嗎？」赤羽業自言自語道，腦袋不斷運轉著思考，直到一個名字的出現讓他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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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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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又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耳邊，卻讓赤羽業胸口猛地一窒。他盯著她蒼白的臉，指尖無意識收緊，緊得指關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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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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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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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冷···」發抖的聲線讓赤羽業回過神來，下一秒星宮雲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力度大得赤羽業無法掙脫——或者說···捨不得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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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我在，別怕。」赤羽業將另一隻手搭上來安撫道，小聲哼起了星宮雲最近最愛聽的《只你》：「星星裝滿你的眼睛～而我只看你～我的眼中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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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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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驟然停住，赤羽業抿抿唇，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的星宮雲，他的心臟好像被她的小手揪住了一般，又軟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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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淺野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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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他把手小心翼翼抽出，看了看備註人名——淺野學秀。拳頭控制不住握緊，他從鏡裡自己的倒影中看到了一雙充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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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學秀，你跟小傢伙到底什麼關係？」剛接通電話赤羽業便劈頭蓋臉地質問，對面的淺野學秀也似乎聽出了對方的怒氣：「星宮同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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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但···」他低下頭，似乎在說什麼難以啟齒的話：「她一直在嘀咕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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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寂靜後，赤羽業再度質問：「她還說了柳澤的名字，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最好快點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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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你覺得過往的真相更重要，還是星宮同學對這件事的情緒更重要一點？」淺野學秀的語氣比一般還冰冷：「你現在該做的不是在這裡探討我和小···星宮同學的關係，而是好好照料她，直到她從傷痛中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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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的人，我真的覺得配不上星宮同學，因為你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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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貫能言善道的赤羽業呼吸凝結，手機順著無力的手滑下，撞在地上時屏幕碎了，連同他的信念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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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之前，赤羽業會自信滿滿地反駁：「你有資格審判我配不配得上她嗎？她選的可是我不是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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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樣的底氣被一聲「學秀」徹底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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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幽幽拾起手機時，淺野學秀還沒掛線：「赤羽業，我以為你和星宮同學的情誼不會脆弱得被我這樣一句話擊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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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結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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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學秀不等赤羽業反應過來便掛了電話，深深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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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美夢與惡夢交雜的過往他從來都不會掏出來細看，他以為那些回憶會隨著時間蒙上一層灰，可真相是那些時間碎片並不模糊，甚至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像一塵不染的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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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學秀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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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看不到突破性進展，我就撤資了。」父親難得地親自帶我去柳澤實驗室，原來是想親自監工，我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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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進去的不是小雲的實驗艙，而是監控室。一個畫面裡，小雲跟一個黑髮男人在觀察室不知道比劃著什麼，她蒼白的臉上帶著笑意，我卻笑不起來···笨蛋····你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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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的觀察紀錄很詳細呢，學秀。」我立馬接話：「小···編號154對《星之子》的劇情有特殊反應，也許先不需要撤資，可以再多加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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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像手術刀般尖銳冰冷：「雖然詳細，但可信性似乎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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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試圖保持著平穩的聲線：「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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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秀，想要成為強者的話，就不可以太容易起憐憫之心。」他的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專注在被架走的小雲身上：「會被私人感情左右的人，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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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垂著手，瞳孔顫抖著，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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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來。」他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向主控台，我隨即跟隨，隔著玻璃的是我沒有涉獵過的實驗室，手術台上的——是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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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渙散，行動也很緩慢，我卻看見她眼裡的固執——固執地看向監控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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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總是映著星空的雙眸，此刻充滿著恐懼。她總是試圖用著滿不在乎的語氣隱藏自己的恐懼——對死亡、對消失、對被毀滅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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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她沒有辦法用言語修飾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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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看出來她眼裡藏著的求救：「···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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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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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緊緊抓住他的衣襬：「快點終止實驗！你知道這次實驗一定會失敗告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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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話，還是專心地盯著針頭插入小雲的後頸：「既然已經預料了不會成功，為什麼要堅持殘害一個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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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經歷過池田哥的死了，你忍心再看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此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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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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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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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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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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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玻璃碎裂聲傳來的方向，她蜷縮在手術台上，觸手不可控制地扭動、摧毀著它觸碰到的所有東西，眼睛從深藍色變得通紅，是我從來沒有看過的瞳孔顏色，是我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感覺到的強烈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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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在視覺上過於衝擊，我呆在了原地，而父親則是踏著他清脆的皮鞋腳步聲離開監視室，在完全遠離我視線前，他很小聲說了一句，小聲得我幾乎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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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救她就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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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愣神期間，柳澤等人就把小雲帶走了。我狂奔起來，那段去小雲觀察艙的路我熟得能夠即場在白紙上畫出平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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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門縫觀察，小雲的觸手還在暴走拍打玻璃，可本體卻奄奄一息倒在血泊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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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像是被緊緊揪住一樣，雖然內心很著急，但我清楚知道這邊無法直接帶走小雲——還隔著一層玻璃。我需要找到方法從另一扇門直接進入小雲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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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推敲路線之時，柳澤闖了進來怒罵小雲揪她頭髮、硬生生地把她的觸手拔除。聽著小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眼神變得凌厲——柳澤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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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保持冷靜，從一片混亂的聲響中聽出了三個字「廢棄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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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個訊息後，心臟猛地一震，立馬前往尋找路線圖，打算事先埋伏在廢棄倉附近的地方，在他們丟棄小雲後將她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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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很多實驗人員在走，但只要掌握他們視線盲區，就算是從最直接的道路前往廢棄倉也不難。而且那些負責處理小雲的人也很隨便，直接把她丟進去就拍拍手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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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檢查四處沒有其他人後，我敞開廢棄倉的門，裡面一片髒亂，滿地都是化學廢品和碎裂的玻璃瓶罐。小雲正蜷縮在最深處，血液染紅了身側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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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她實驗完痛的時候會顫抖、會緊緊攥住自己衣角，會強迫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跟平時沒兩樣。可現在，她的雙手無力地垂著，遠遠看甚至完全沒有任何生命體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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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踏過一地玻璃碎，它們遍滿整個地板，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完全避開它們。所以我不可避免地被割了好幾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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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小雲身前，先是把指尖放在她鼻子前探探氣息，再探了探她的脈搏——氣息微弱···近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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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刻不容緩，我橫抱起她，手、手臂都被玻璃割傷，冒出點點血珠，絲絲刺痛讓我不禁咬牙。可更刺激我神經的，是小雲冷如冰錐的手腳、與輕得可怕的身肢，感覺她···離死亡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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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讓我顧不上玻璃割傷身體、更顧不得血跡沾污衣服，三步併兩步地跑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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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孤注一擲的信念，我選擇先到停車場一趟——父親的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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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騰出手敲了敲駕駛座的玻璃，他沒有看我，只是指指後座示意我上車。我點點頭，生怕父親反悔般連忙上車。一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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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們的家庭御用醫生已經在門口等待——因為直接去醫院會被醫生質問，所以我們就直接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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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檢查完她的傷勢之後，臉色凝重地搖搖頭：「傷口發炎、神經受損、失血過多···能活下來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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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盡力救她！」我握著醫生大袍的衣襬，他輕輕嘆了口氣摸著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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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他只能幫到這裡了，剩下的，只能靠小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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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家後，父親溫和的眼神變得冷峻，站在陰影處，大衣上的胸針泛著冷光：「淺野學秀，你知道收留實驗體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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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實驗體。」被連名帶姓地稱呼，我攥緊染血的校服，可聲線依然沒有被削弱氣焰：「她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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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他走近掐住我下巴，臉上的笑——讓人不寒而慄：「你打算讓她住在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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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然失聲，我別過臉從父親的手下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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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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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小雲在高燒中掙扎了五天，她睡在我的床上，我則睡在床邊的地板上，可每一夜都會不可控地驚醒，顫抖著手查看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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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吧。」我的額頭抵著她發冷的小手：「你都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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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六天朝陽升起時，她終於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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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問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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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在喉間凝成冰錐，她陌生的眼神刺痛雙眼，我深呼一口氣，告訴她：「我叫淺野學秀，而你叫星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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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名字時，她的眉頭猛然一皺，然後摀住太陽穴踉蹌著倒向前，我慌忙伸出手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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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暈····」她神智不清，含糊地說了這兩個字，再一次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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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又來了，他說，小雲大概率是創傷性失憶，如果觸及與過往經歷有關的物品，便會暈眩，甚至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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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我問道：「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不舒服的症狀會慢慢減小。在最初期儘量不要讓她接觸跟記憶碎片有關的事，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她就會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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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如果強制喚醒她記憶，搞不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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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任由時間沉澱，直至激起水底沉寂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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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醒來了，問了我同一個問題。這次，我擋住書架上的《星之子》，說：「你只需要知道，你叫星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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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父親把一串鑰匙和寫著地址的紙條遞給我：「把那個實驗體送去這間房子，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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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著看手裡握著的鑰匙和紙條。鑰匙上的鋸齒狀條紋在我掌心磕出痕跡，我開口，說了一句幾乎聽不到聲音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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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確定小雲情況穩定下來後，我趁著她沉睡時將她帶到了那裡，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寫下了我推薦她入讀的學校，還有一些基本資料，以及以防她忘記，我在紙上寫下了大大的字句：「你叫星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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