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教室]：赤紅之雲（赤羽業原創女主） - 第三十五章：夢境

「這就是實驗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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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我們引以為傲的編號154實驗品！暫時發展相當順利，只要這個案例成功，用在您孩子身上也就可以變得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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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正在侃侃而談，一個帶著捲捲的黑髮、穿著長長的實驗袍，另一個男人的髮色則是深橘色的、穿著端正的西裝、蘊含的氣場強大得讓人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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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您想了解更多，請跟我來參觀一下吧！也可以讓小少爺和她相處看看！她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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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橘髮色低頭看著一位男孩子，該是他的兒子，帶著淺橘色的頭髮，儘管看上去只是五六歲的孩子，但感覺已經是天生的領導者，想必是遺傳至父親。他看見父親點點頭，便扭頭走向玻璃櫃，而另外兩位大人則離開這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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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櫃裡的小女孩有一頭亮麗的白髮，盤坐在地默默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在注意到橘髮男孩的注視以後，徐徐轉過頭來，光線照射到她的眼睛，彷彿一片星海，繁星波光粼粼，置中的眼珠宛如深邃的黑洞，深藍色的雙瞳猶如浩瀚的宇宙，深深勾引著直視她雙眼之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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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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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今年五歲，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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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站起身，走近阻擋兩人的玻璃，小手感受著冰涼的玻璃，雙眼直直盯著眼前的男孩，也許是覺得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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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五歲，大家叫我編號154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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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是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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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但我沒有別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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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低頭，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卻隨即靈機一動猛地抬起頭：「要不你幫我取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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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要把自己用一輩子的名字交給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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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可以？你是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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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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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可以了呀，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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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是壞人，也不會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啊···」橘髮男孩無奈地說，記得自己父親說她是很厲害的實驗品，文武雙全，現在卻感覺···太天真了，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遙不可及，但幫別人取個名字也沒有說絕對不允許，結果還是順從地詢問：「你想要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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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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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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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有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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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具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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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我會想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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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橘髮男孩右手直放，左手橫放托著右手，右手手背抵著下巴細細思考著，抬頭時剛好對上她如繁星般的眼眸：「星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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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姓氏是有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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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川、星野、星崎、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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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挺好聽啊，就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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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髮男孩正想問，自己的姓氏不應該以自己的父母為準嗎？可看她這副樣子，又是實驗品，有父母才怪，所以把話硬生生咽下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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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呢？你想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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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會使喚人···你頭髮那麼白，叫『雲』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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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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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聽的啊，很適合你，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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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有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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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開心地原地轉圈圈，把橘髮男孩也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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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星宮雲緩緩睜開眼，整個人都很沈重，渾身都酸痛無比，手臂和小腿也傳來絲絲刺痛，她撫摸了疼痛的位置，已被纏上繃帶，大概是割傷了。可她不打算起床，其一是身體相當疲憊，其次是想好好回憶剛剛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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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時看到的畫面都相當朦朧，就宛如鏡頭被蓋上白紗布一樣，所有事物都不能被看到全貌。可依稀記得那個女孩的外觀特徵，應該是自己。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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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摀住發疼的頭腦，她相當肯定那個和自己聊天的男孩有說到自己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名字被消音還是自己忘了的緣故，腦海裡對男孩的名字毫無印象。且隨著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多，對於夢境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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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自己不記得夢境的內容，她無視身體狀況想要下床尋找自己的手機輸入夢境，可映入眼簾的先是一抹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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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赤羽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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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自己床邊的地板鋪了一張墊子，深深睡去，眼下好像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就算睡著了，深鎖的眉頭依舊沒有放鬆，看上去相當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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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叫醒他，星宮雲扭頭看向另一邊，手機就在自己的床頭櫃上，事件顯示為00:12。她這時才環顧自己身處的環境，該是自己的房間，窗簾雖被牢牢拉上，卻不難看出外面呈現的該是一片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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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己此刻相當不清醒，也分不清現在究竟是現實還是幻境，不管如何，還是先輸入夢境內容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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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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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一半，突然聽見自己身旁的赤羽業悶悶地蹦出這麼一句話，沒頭沒尾的，星宮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誰而道歉。出於好奇，她屏息了一會想探究這句對不起的下文，可赤羽業卻遲遲沒有再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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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放棄了，多寫兩句之後，在不知不覺中再次陷入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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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有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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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女孩朝黑髮少年跑過去，畫面還是相當不清晰，略略能看到人物的形狀，顏色也能看得出來，只是看著像被滴上水而化開的顏料，但聲音卻清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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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小朋友，那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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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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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聽的。但你有名字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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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過我，在我有名字之後，你會告訴我你叫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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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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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就好，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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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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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聽到黑髮少年說完自己的名字，畫面突然一轉，白髮少女在和黑髮少年交流格鬥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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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挺俐落的，」他賞識地拍拍手：「那麼小，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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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不夠，」她還是搖搖頭，汗珠沿著被浸濕的髮絲落下，她胸口的起伏明顯，喘著氣，微微彎下腰，手按著膝蓋：「我想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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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驅使你這麼努力呢？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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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變得很厲害，就不用被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了。那個叔叔說，只要我會寫很難的題目，又很會打架，就會帶我到外面看看。我好想知道星星是什麼樣子的，也像躺在草坪上看星星，就像是《星之子》裡面的女主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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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幫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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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我打架嗎？還是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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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哥哥還可以教你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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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厲害？！」她雙眼閃閃發光：「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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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愣了愣，該是覺得這麼小的孩子，聽到殺人這件事居然沒有心生恐懼，反而興致勃勃地扯著他詢問更多殺手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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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經歷的，很少，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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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是因為她從有記憶開始就只待在這個實驗室，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更不知道外面的景色多美，抑或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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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因為她的童年絕對跟別的孩子很不一樣，要接受不人道的實驗折磨，卻還是說著自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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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教會她更多殺人的技巧，是很殘忍，但···可以幫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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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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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殺手的自己，居然對一個孩子心生憐憫，想要幫助她，讓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可能殘酷，但也有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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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要好好對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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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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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哥哥，我想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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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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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過星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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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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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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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跟你的眼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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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我變得更強，我會帶哥哥出去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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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但哥哥覺得你不會比我更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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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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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眼前的人物、事物、背景，開始融化，崩塌，瓦解，直到完全化成一個捲黑髮、穿著實驗袍的男人，嘴角高高揚起，就像是被誰強行拉扯一樣，露出虛假詭異的笑容：「再忍一下喔～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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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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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耳朵裡迴盪，聲音漸大漸小，再幻化成耳鳴，眼前的人物在說什麼也完全聽不見，甚至被黑暗慢慢覆蓋，自己也被一片黑暗蠶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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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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