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同學會》 - 第二道菜的衝擊

最後我看向舞廳負責人上面寫著「蕭宏宇」。字跡全部消失了。

訊息量過大，讓我ㄧ時無法吸收。

「茉莉。」老闆陸大叔不知何時從那桌移到我的對面坐著。如此這般的靠近，我內心頓時驚恐不已。

「這是第一份貴賓禮。」他對著我笑了。

我想起奶奶說的那句「禮貌能避開一半以上的禍事」，於是我微微顫抖的說了一聲：「謝謝老闆。」

「真乖，果然是個有教養的孩子。妳小時候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討糖吃，叔叔答應過要送妳小禮物的，可惜最後沒能實現。」他用那龍柱拐杖撐起身體站起來，眨眼的瞬間他回到原來的座位。

腦海裡似乎閃過一個模糊的記憶，模糊的似乎有什麼事情曾經發生過，但又好像沒有。

我拿起桌上那張紙，回想剛剛所浮出的字，其中一個「吳㻡」的名字引起我的注意。

這個人肯定和蕭宏宇他們有直接關係，不然不會出現在那張紙上，但借款人這一點和吳金枝有什麼關係？還款人上寫的是吳金枝⋯⋯

他們那一群果然「貪」，貪圖更多的利益中間就會參雜著很多不為人知的黑暗。

第一道菜證實了一切。

隨後數名服務員兩手端上菜品，一一端放在每個人面前。

陳宏偉吞了吞口水，臉上的表情說明他不太喜歡這道菜。

這道菜是一碗羹麵，但又和我在外面攤販看到的不太一樣。裡面所有的配料都是黑色的，除了那麵條。

服務人員又替每人擺放三瓶調味，我以為是「胡椒」、「辣粉」、「黑醋」。上面卻寫著「細皮粉」、「磨骨髓」、「目黑醋」。

我默默深深的吸一口氣，懂了陳宏偉的心情。換做是我也吃不下去。

陳宏偉低喃幾句，「不會又是奇奇怪怪的味道吧？」

「這肯定和上一道菜一樣測驗什麼吧？」

「連死了都還要出考卷。」

「人生總檢討報告。」我說。

「如果可以我不想加那三罐調料。」

我拍拍他的背表達我的無奈。

「請各位加上眼前的三罐調料，按自己喜歡的酌量加減。」服務人員說完，人聲四起。

「可以不要加嗎？」

「我不敢吃。」

看來大家都被第一道菜嚇到了。

但服務人員無視他們的反應，直接說：「請不要浪費食物。」

陳宏偉手上的湯勺遲遲沒有動作，他猶豫不決好一陣子，才慢慢地勺起一湯匙。

「等一下！」我阻止陳宏偉。

「怎麼了茉莉？」

「你，沒有放那三個。」我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調料罐。

「……」

他無言了，小心輕放那湯勺，不讓食材掉落於桌面。

「服務員説按自己喜歡的量加。」我的提醒並沒有給陳宏偉帶來任何的安慰。

「唉，我連碰都不想碰。」他無奈的拿起第一罐，將瓶口的出口量弄到最小，然後快速的撒在羹上，立刻提起。

陳宏偉皺起眉頭，「這不是細粉吧！」

我看了一眼，一股想吐的感覺直衝食道。那看起來像柴魚片，但我知道那不是。

「茉莉，這是人皮片吧！」

陳宏偉這樣ㄧ說，我都快吐了，根本沒辦法想像下一個倒出來會是什麼。

磨骨髓……

陳宏偉伸手拿起第二罐，一樣將瓶口轉小，但這次掉出來的更讓我們無語。

「這是連骨頭都一起磨嗎？也沒磨細。」

我看那的確是碎骨，現在他的碗裡有人皮和碎骨兩種，這太讓人難以下嚥了。

「還有一罐。」我說。

「謝謝妳的好心提醒。」陳宏偉拿起第三瓶。

我其實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黑目醋」，那個「目」不會是眼睛吧？

這個罐子跟前兩個不同，需要將蓋子全部打開。

陳宏偉看向我，就像是要打開一個驚喜禮物似的。但這絕對不是驚喜，是驚悚。

「等一下，我先轉頭過去，我不想看。」

「好，我再告訴妳是什麼。」

「……」

我轉過頭去，只聞到一股相當發酸發臭的味道，不像是發酵更像人死腐爛發臭。腦海裡將這三種調味混在一起，胃裡一陣翻滾，乾嘔幾下。

「嘔！」陳宏偉也乾嘔了，「這……嘔！」

「嘔！」

「我的天！嘔。」

這第三罐絕對不是什麼美味食材，連鬼都受不了。

那味道一罐我就受不了，現在所有人都打開，簡直要讓我直接升天了。

嘔。

我趴在桌上試圖掩蓋一些味道，但完全沒用。

嘔。

老闆啊，你好歹開的是餐廳，這樣的食物太為難客人了。

「茉莉，妳還好嗎？」陳宏偉輕拍我的背。

「不好。」我乾嘔到眼淚直飆。

我偷偷擦乾眼淚，從桌上猛然抬起頭，眼睛瞄到陳宏偉的碗，空氣中充滿濃烈的屍味，我又趴下再次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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