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頓戰記：魔王與我回去異世界討伐魔王 - 第十九章：破碎—再無關愛的家

早餐在側廳舉行，在這兒有著凸窗，將室內空間巧妙地伸延到花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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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的晨光溫柔地穿過窗戶，飄落到我們與餐桌上，女僕們端上精美的早餐，異世界風情滿載……除了那邊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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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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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整個人被白色約束帶五花大綁在輪椅上，連嘴巴都被綁到頸枕上，她骨瘦如柴像具活骷髏，雙目呆滯望著天空，可以看到她身上有大量密密麻麻的紋身，似乎是通曉魔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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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雅查寧有點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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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我壓下聲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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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妻子，大家稱她為索美塞特夫人。」將軍前來坐下，「在奕司死後，她因為太過傷心而精神失常，就變成了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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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眼珠瞄向索美塞特將軍，始終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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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會餵她，我只是想她早上能照照陽光，不要永遠困在房中，你們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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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這時候也從遠處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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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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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只側目看我一眼，然後道，「爸爸，媽媽，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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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琉絲。報告書我看過了，總結得不錯，但針對昨晚的敗北進行的特訓操之過急，會起反效果的。我待會兒再跟你修改，先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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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點點頭坐下，她今天的妝容明顯較濃，看到眼角有點發紅，按我與妹妹相處的經驗，這是因為哭過而用較厚的妝容遮蔽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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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份外安靜，卻能感到有無形的肅穆瀰漫。侍女解開夫人嘴上的約束帶，把被磨爛的早餐以湯匙餵到她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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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位是志立江，是奕司的繼承人。」琉絲輕聲向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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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奕司的名字，夫人一直呆滯的雙瞳突然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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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哥哥的那把聖劍星之鑰嗎？在阿立身上呢，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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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與夫人一同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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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想據為己有，不願意還給我們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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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夫人雙眼暴凸，全身青筋暴現的她猛扯一下約束帶使輪椅發出「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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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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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這傢伙竟然利用自己媽媽！這……但這不能動手攻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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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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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人，看你身上的魔法陣和咒文，本魔王的樣子你不會忘記吧。」凡塔莉雅突然放出殺氣，滿臉怒容的她其實還挺可怕，「你敢對這男人出手，下個就是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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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觀望的索美塞特將軍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難怪他一直沒出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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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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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又驚又怒，眼眶冒出淚珠，但卻被凡塔莉雅的氣勢強行壓回去，只能委屈地坐在輪椅上怒目圓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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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過阿立後說他卑鄙，現在卻用這種手法嗎，琉絲。」索美塞特板起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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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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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的執念，連自己生了病的母親也利用！而且都做到這份上了，卻被凡塔莉雅輕易破解，你憑這樣就想勝出勇者選拔，成為下一代的王國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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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握拳在大腿上，眼角流下委屈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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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啊，索美塞特，這全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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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夫人突然轉移目標，她口中念念有詞，身上的咒文閃爍光芒削斷掙脫約束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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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瞬間撞飛餐桌，碟盤摔到地上變成鋒利的碎片，她卻如野獸一樣爬過碎片，夾著鮮血撲向索美塞特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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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這傢伙害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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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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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美塞特將軍不慌不忙舉起手刀，手影一晃重擊在夫人太陽穴上將之擊昏，其手速之快連殘影也幾乎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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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夫人回房間，收拾一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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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美塞特將軍單手抱著昏過去的夫人，交予旁邊被嚇壞的侍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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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琉絲．索美塞特！！」怒氣沖沖的索美塞特將軍走到琉絲面前，舉手就是一巴掌想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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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美塞特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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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閃身擋到琉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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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已經在哭了，請你住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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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美塞特將軍，以至所有人都沒料到我會這樣做，他把蓄勁的手垂下：「有意思，志立江，難怪奕司選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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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在那邊假惺惺！！你不是我哥哥！！」我身後的琉絲激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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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索美塞特，我現在以格拉斯頓聯合王國，北方師團元帥身份向你頒軍令，未來一個月內不得離開城堡，沒有我的批准不得與你自己母親接觸，更加嚴禁與志立江一行人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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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索美塞特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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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知道他們是軍人世家，但是家人之間動郁以軍階壓過去不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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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去你自己的房間自我幽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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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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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琉絲遠去的背影，我反而覺得心中陣陣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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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死去，母親發瘋，父親是個如鐵板一塊的硬漢，她也活得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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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昨天她竟然將咽喉抹向刃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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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不幸，對吧？」口中這樣說，他卻是走到一邊，自己倒出了一杯烈酒後扶直一張摔飛的椅子後坐下靜靜的喝著，好一條硬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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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為夫人與這不肖女的失態向四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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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昔日戰友的家庭變成這樣，我亦不好受，如果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務必告訴我們。」雅查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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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遍地瓦碎之間，跪下抹地的僕人下，索美塞特將軍坐在破爛的椅上上喝著酒，仰視著窗外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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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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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代價，那時候我們還不知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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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是不是提及到……勇者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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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索美塞特將軍點點頭，「本來被放逐到異世界的魔王凡塔莉雅竟然回到格拉斯頓並在邊疆蠢蠢欲動，現在王政府正在集結第二次的魔王討伐隊。

頂尖的冒險者，年輕武人，被權貴器重的人都會參加，希望能成為第二代王國勇者，會在二個月後於皇城格拉斯頓城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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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自然會參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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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被我擊敗這樣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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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應該的，連這樣打擊都挺不過去的人，沒可能成為王國勇者。而且勇者選拔中比你更卑鄙，更會玩弄小聰明的人大有人在，被你這樣教訓，總好過兩個月後在選拔中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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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冒牌貨會由我來親自打倒。」凡塔莉雅說，「勇者選拔甚麼的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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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魔王這事也許……也沒意義吧。軍令如山，她不會再騷擾你們，你們暫時亦不會再見到夫人，我還有軍務，各位自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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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女僕為索美塞特將軍穿上盔甲和披風，我們向他別過後他便穿過大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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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還被通緝，但不知為何通緝令上的畫像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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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成了一個昂藏七尺的大胖子，阿怡是一個長著狼耳的女獸人，雅查寧是個矮子，而凡塔莉雅是一個老太婆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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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索美塞特將軍對通緝令動了手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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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我們已經能在索美塞特城內自由行動，只是名字還是要用化名，也不能去國立冒險者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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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在阿怡的建議下去了酒吧收集情報，在那兒的話題基本上只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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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與「勇者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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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主要是酒吧中的人們在打賭誰會先死掉，誰會勝出云云，勇者選拔本身並沒有太多關注，只是被地下莊家包裝成賭博，人們興致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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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哪個世界的人們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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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凡塔莉雅的話題就更多了，主要是來自前線戰場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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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回歸魔王城的凡塔莉雅正揮軍南下，但自從上次一度攻破奧尼赫關口後便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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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我們都知道，現在那時候冒牌貨凡塔莉雅追殺奕司至香港，卻被我們三人合力擊退，但至於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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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最大的阻礙就是天險山脈，聽說有矮人族被她奴役在掘隧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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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燒掉的那條村，就是因為凡塔莉雅傳播的疫情啦，如果不燒，疫情往格拉斯頓這邊擴散就糟了，可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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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甚麼夜半鬼火！那是凡塔莉雅的信徒在盜墓！一群連死人都不放過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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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凡塔莉雅回來，蝗群又怎會暴走？我看啦，下年飢荒已成定局，就看規模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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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人無論遇上甚麼不幸，災難，甚至只是對未來的恐懼，也會一律歸咎於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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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世魔女，災厄之后，魔王凡塔莉雅就是負責背上所有的罵名，矮人被奴役不是因為拐賣；墓地被盜不是因為活人連三餐不繼；疫情爆發不是因為衛生欠佳；蝗群肆虐不是因為旱情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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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全部因為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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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魔王，真方便呢——我開始了解索美塞特將軍的觀點，亦明白迦妮那時候為甚麼說這世界需要有凡塔莉雅這魔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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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的，凡塔莉雅。」我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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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那不是我啊，我才是凡塔莉雅……那個是冒牌貨，我才是真的，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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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名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凡塔莉雅最介意的，還是她的存在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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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只是一個背負所有罵名與不幸的「罪魁禍首」，那麼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基於這種功能而被製造出來，安於魔王城的玉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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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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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存在，還算是甚麼？凡塔莉雅現正深陷這種危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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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你們兩個留在這邊收集情報，我跟凡塔莉雅去散一散步。」我牽起凡塔莉雅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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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心點哦。」雅查寧心領神會我的意思，很順理成章地留下與我妹妹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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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立，我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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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找個好地方看一會兒風景，吹吹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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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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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是怕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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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和你在一起不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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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人聲沸騰，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味道與食物的油膩，我牽著凡塔莉雅回到索美塞特城的街道上，抬頭一看就發現了一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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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索美塞特城堡的鐘樓，位於城堡的一角，是整座索美塞特的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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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和凡塔莉雅聊一會兒天，順便開解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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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與她回到城堡拾級而上時，卻聽到上方傳來低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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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凡塔莉雅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決定放輕腳步往上前進。隨著我們前進，低泣聲變得更加清晰可聞，這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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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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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阿立。」凡塔莉雅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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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塔莉雅，這是機會。」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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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別欺負她了。」凡塔莉雅輕拉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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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打算欺負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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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內部是螺旋式樓梯，我與凡塔莉雅很快就來到了頂部。巨大的銅鐘掛在齒輪組下，機械組件剖開陽光，木頭表面看到光塵輕揚，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在鐘樓邊緣停留休息，明明是這樣愜意的角落，卻原來是琉絲的偷哭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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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琉絲就在銅鐘的另一面坐在地上抱著自己膝蓋哭著，怎樣走出去才不會被她從這兒扔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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