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頓戰記：魔王與我回去異世界討伐魔王 - 第一章：異境—沒有魔法之地

「哪來的人呀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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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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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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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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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風玻璃外突然閃爍金光！我還未反應得及，只見一個女生從金光中摔出！即使我連忙煞車轉向，那人還是撞在客貨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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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定，路面留下煞車痕，驚魂未定的我把車停好連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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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糟糕糟糕完蛋了完蛋了，你沒事吧！小姐求求你千萬別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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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出現，但我還是趕到車頭察看。只見一個外籍少女正躺在地上，身旁還放著一根長長的紫色鐵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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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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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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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長髮，身穿紫黑白色的歐式晚禮服，低胸露腰加上過膝襪使她顯得有點妖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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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Cosplay嗎？在這種時間，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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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沒事嗎？」我改以英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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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傷的她站起來向我說著不知甚麼，聽起來不是英文，所以我與她沒法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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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打量過她後，外籍少女身上沒有甚麼重傷，腳腕的擦傷比想像中更輕微，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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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外國人，我賭她應該不懂報警追究？我馬上動起了歪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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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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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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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扶她起來，她卻用力拍開我的手，然後又驚又怒地站起來舉手指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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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啊小姐，你能說中文，至少英文嗎？」我扶額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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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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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憤怒地在空中揮舞手臂，似乎在期待著甚麼發生，她到底想怎樣？精神有問題嗎？如果是普通瘋子我早就報警了，但現在是我撞到了她，我才不會笨到報警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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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嗄……」試了幾次後她終於放棄垂下手，然後她走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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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想怎樣？」我馬上警覺起來後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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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伸手捉住我的耳朵猛扯，逼我低頭看她，我與她就這樣近距離下四目交投。對視的瞬間，我看到她瞳中有星光流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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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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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應該能聽懂了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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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會說中文啊！」我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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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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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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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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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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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以鋼鐵釘成的超硬高踭鞋狠踹我腳腕，吃痛的我雙腳一軟「咚」一聲跪在她面前——差點就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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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你有毛病是不是，怎麼突然就打人？」我咬緊牙關抵抗痛楚，沒有跪到地上！怎可能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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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表情很頑強嘛。好，我容許你報上你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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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叫阿立。到你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從天上摔下來？那道金光是甚麼？那根鐵棒是你的東西？你是外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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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真多，聽好了，男人，我乃是……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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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她還是受了傷，少女突然間臉上閃過一下吃痛的表情彎腰差點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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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身……消失了？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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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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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我剛剛就說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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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原來她剛剛拍開我的手時說的就是「別碰我」。那麼我也不好意思碰她，就讓她自己站著吧，這點小傷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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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閃過瞬間的痛楚神情，但又馬上回復那不可一世的囂張表情。明明比我矮，硬是要抬起下巴然後「俯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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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這就是勇者那傢伙的詭計嗎？」少女明明痛到額角全是細汗，卻頑強地說著不知甚麼小說電影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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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搞不懂你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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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凡塔莉雅。」少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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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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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伊萊恩．法塔．摩高斯。」凡塔莉雅轉身執起那根鐵棒站直身說，「是格拉斯頓聯合王國的魔王，被世人稱為禍世魔女，災厄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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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認真的嗎？這是在演甚麼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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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頓？完全沒聽過，是歐洲國家？但我看得出你不是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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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是這兒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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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一時間凡塔莉雅的發言過於跳脫，我竟沒法回答，這兒不是香港還能是哪？外國有人不知香港在哪倒算了，但凡塔莉雅可是現在就站在香港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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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阿立，這兒是不是叫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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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香港。你撞到頭了嗎？」可能是腦震盪引起的精神問題，我倒真誠地覺得她有點可憐了。人在異地受了傷，連自己是誰在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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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完全沒有任何魔力，難怪冥潮和冰風暴都沒法生效，勇者你真夠卑鄙。」無視我的凡塔莉雅舉手在空中做出如攪動般的動作，又像在輕撫夏天悶熱的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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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那邊坐下吧，奇怪，這點小傷應該不至於那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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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本來是不死身，從沒受過傷，原來受傷是這樣痛的嗎…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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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自己擁有從來沒受過傷的不死身，我已經沒法一一反駁對她的瘋言瘋語了，隨她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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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腦震盪得不輕呢……你怎麼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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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扶我過去啊！我受了傷這樣痛，那邊又這樣遠，你是笨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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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不是你自己說別碰你的嗎？！還有，有求於人時請用請，拜託，謝謝這種字眼，真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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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我自己過去！」凡塔莉雅用那鐵杖作為拐杖，一拐拐地往路邊石矮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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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痛到手都在發抖，臉色發青，我也於心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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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冒著又要被她踹的風險扶著凡塔莉雅，慢慢走到那邊的石矮牆坐下。結果可想而知，她完全沒打算向我道謝，坐下瞬間還甩開我的手，不過我也不是為了她的謝禮而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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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檢查看看你的傷口嗎，別看我這樣，我有急救牌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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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腕的過膝襪被撕破掉，雪白的肌膚鮮血淋漓，即使只是皮外傷也應該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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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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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在這兒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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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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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下班，現在正在回家路上，你休息後沒大礙就自己小心點吧，再見。」這種來歷不明，精神似乎有問題的人我還是敬而遠之，少惹為妙，而且她還沒打算報警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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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你剛剛不是問了一大堆問題嗎？你就不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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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沒差，那我先回家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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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勃然大怒：「江志立我叫你站住，你聽不懂命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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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是魔王的凡塔莉雅像被寵壞的孩子一樣，習慣身邊所有人都對她言聽計從，習慣對其他人呼呼喝喝，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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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是聽懂，但我沒必要服從吧，你是我的誰？」我終於忍不住回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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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所有人都是你的觀音兵，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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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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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甚麼不敢的。」我堅決地說，「雖然我撞上你是我不對，但你也別太過份，就算你真是甚麼魔王，我也不是你的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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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大概整輩子也沒遇過有人這樣頂她嘴吧，一時間竟然沒法反應，還無助地左顧右盼想找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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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格拉斯頓，你早已死了，男人。」她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口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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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兒是香港，真遺憾。」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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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沒魔法的世界。」凡塔莉雅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身在香港。對她來說，魔法是理所當然的事，但這兒卻沒有，這事實終於強烈地提示著她已不在那個叫格拉斯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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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在她身上看到無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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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獨在異鄉為異客的無助感，即使她裝得多麼孤高，多麼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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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從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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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說，「留下來回答我一些問題，我也會告訴你我從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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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疑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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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託你。」區區三個字，對凡塔莉雅而言卻像甚麼禁語般，但最後她還是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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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實在沒法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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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說。」我坐在她身邊，順便掏出一支礦泉水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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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看一看我給她的水：「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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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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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容器……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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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普通塑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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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了片刻，看樣子有所戒備，但看看我後還是接過了礦泉水，輕張欲滴的雙唇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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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聽到的，就是凡塔莉雅於魔王殿與勇者一行人決戰，結果被放逐到這邊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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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說，你是來自另一個地球？」我半信半疑，說是癡人說夢也太有條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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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哦，是你們語言中的蒼辰母星……對，就是這樣，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所謂來自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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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異世界的小說和動畫我懂，但竟然是反向從異世界穿越過來。如果是其他人我一定當她成神經病或有妄想症之類，但是凡塔莉雅的衣裝完全不像是現世的風格，也說著不明的語言，剛剛她突然聽懂我的中文也是用了魔法之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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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會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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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魔王，當然了。不過這邊的大氣中沒有任何魔力，我剛剛是消耗了后冠中儲藏的少量魔力，施展了讀心才學會了你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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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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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你還有懷疑呢。」凡塔莉雅說，「后冠之中的三根尖刺都儲藏著少量魔力，雖然全部用上也沒法回格拉斯頓，但這一根還有剩，好吧，給你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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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想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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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幻想之境降臨的架空之夢，刻銘於世界本質的事象啊！以魔王之名號令現實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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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凡塔莉雅手中浮現光芒，光芒扭曲蠕動變成了一張小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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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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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寫著的正是「香港永久性居民身份證」，而姓名那欄正是凡塔莉雅．伊萊恩．法塔．摩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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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偽造了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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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是甚麼，但這只是改寫現實和幻想具現的小型魔法，那個叫數據庫的東西也有我的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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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方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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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魔力……蒼辰母星以深淵的甘泉撫平眾生之痛，以祝禱春風驅逐鮮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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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法杖滲出光芒向四方八面吹拂，光芒輕輕飄落到凡塔莉雅的腳腕上將她的傷口覆蓋，片刻之後光芒滲入她的肌膚，連她的襪子和我凹掉的車頭蓋也被輕易修復，如非親眼所見實在沒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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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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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相信了嗎，阿立。」她還特意把腳腕舉到我眼前輕晃，一臉得意洋洋，的確她的鋼靴上方的襪子已經沒有一絲破損和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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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下想摸摸看的衝動：「也不容我不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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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把腳放下後卻沒有回話，身穿魔王戰袍的她手執魔杖，坐在這河堤旁的石矮牆眺望著遠方的元朗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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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河岸對面是五光十色的夜之城，對我來說是家，對她來說卻是陌生的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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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她無家可歸，也沒有朋友和家人，即使用魔法製作出身份證和治癒了自己的傷，她似乎也是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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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躁動囂張的凡塔莉雅突然變得安靜，風中只剩下河水的波浪聲。凡塔莉雅輕咬下唇，眼神飄忽，手中握著魔杖的手又比剛才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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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有甚麼打算？」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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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向我提供協助嗎，阿立。」凡塔莉雅馬上識破我的意圖，「我沒甚麼能回報你，剩下的魔力不行，身體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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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身體……我沒打算要甚麼回報，你這樣的女生留你在這兒也不好吧，至少我能載你出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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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不確定對香港一無所知的她被我載到市區是否一個好主意，天曉得她還會闖出甚麼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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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哼，也對，你是這邊世界的人，不知道我有多可怕，也沒有魔王這概念。」凡塔莉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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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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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魔王，是三百年前……算了，要解釋的話要說很久。簡單來說我是壞人，我是格拉斯頓聯合王國之中最壞，最該死，被所有人憎恨的存在，你回家吧，今晚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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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她都強調了這麼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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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是魔王，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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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在格拉斯頓那邊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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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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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你誰也不是，既然這樣我就不可能放任你不管，上車，今晚你在我家過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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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晚……阿立，你根本不明白，連小孩子都知道提到我的名字會倒楣三天，和我說話更是會被詛咒至死的。在格拉頓斯，咒罵人時最惡毒是祝你夢到凡塔莉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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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格拉斯頓那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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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怕我？」凡塔莉雅別過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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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格拉斯頓人。」我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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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這樣對你，你不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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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點生氣，但我不會再計較，這大概只是文化差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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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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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皇袍，手執魔杖，凡塔莉雅卻落寞地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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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吧，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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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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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的話應該沒問題，反正我妹妹現在住在大學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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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皇袍，手執魔杖，凡塔莉雅這次選擇抬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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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綠的眼瞳中，竟然有淚花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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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吧，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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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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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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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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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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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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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翠瞳的凡塔莉雅對我嫣然一笑，我突然感到胸前一悶，蘇麻感如波紋般流遍全身，接著才察覺到自己在猛跳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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