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頓戰記：魔王與我回去異世界討伐魔王 - 第十章：昔日—決不忘卻之痛

雅查寧張開被血污覆蓋的眼眸，眼前是烈焰衝天的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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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個加洛林大陸都沒任何樹木能並肩的通天巨木，現正被熊熊大火吞噬著，高聳入雲的樹冠有火星隨腥臭與鐵鏽味飄落，彌漫在空中的是悲鳴與死前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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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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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頭全是血，雅查寧用全力從躺姿變跪，馬上口中吐出紅得接近黑的血污，全身力氣如瞬間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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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地上，視野中，世界是傾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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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地上，視野中，世界是破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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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正沉沒於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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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鑼……索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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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盔甲碰撞聲重新喚醒了他的意識，倒映著火光的精靈之眼張開，只見一個女性的身影正在接近。接著地面震動，那條剛才噴射著火柱掃蕩村落的可恨魔龍降落在女性身後，橙黃的雙眼凝視著眼前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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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這附近有生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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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陛下。」旁邊的爪牙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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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黑、白相間的戰袍、金屬戰靴、倒映著寒芒的裙擺、手中拿著漆黑卻有紫光沸騰的魔杖，正是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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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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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要逃才行……雅查寧挪動身體，但全身上下沒有一條肌肉聽他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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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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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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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連手指頭也沒動一根，魔法陣便浮空把雅查寧的手腳錮著，硬生生扯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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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這已經是致命傷……」旁邊的爪牙看到奄奄一息的雅查寧，嚇得連忙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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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每一次都要留下活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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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明白！屬下知道！只是這次他們為了守護神木，真的在不惜一切地抵抗，所以我們才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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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牙腳下湧出冥潮，黑色的旋渦將之吞噬，皮膚，肌肉，內臟瞬間被侵蝕融化，剛剛還有血有肉的一個人就這樣了無痕跡地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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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每一次進攻，都要留下活口，是不把我這個魔王不放在眼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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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爪牙見狀雙腳一軟，連忙跪下，臣伏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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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要我御駕親征，結果卻只是這點程度，這叫不惜一切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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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高高在上地俯視跪地的屬下，外圍則是屍橫遍野的精靈族與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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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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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高舉魔杖，接著大地震動，草木之間冥潮暴瀉而出，路徑上一切活物全數化成飛灰後被吞噬。冥潮凝結成巨浪，終於淹向神木的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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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嗯嗚嗚嗚！！」雅查寧激動掙扎試圖阻止，卻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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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著吧，少年，甚麼神木，甚麼祖靈與亡魂的歸處，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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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的木紋間有光亮脈動滲透，如抵抗著冥潮的侵蝕一樣，卻越來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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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神木土崩瓦解，樹幹化白，最後化成木碎如雪崩一樣塌下，深邃的樹冠發出悲鳴，然後轟然墜落，最後沉沒在冥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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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雅查寧即使無論如何掙扎，手腳的魔法陣都禁錮著其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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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受了致命傷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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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杖核心沸騰的紫光飄落，化成水膜覆蓋著雅查寧肚上淌開的傷口，紫色光芒照射，水膜傳來溫熱，雅查寧感到力氣正在身體深處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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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能說話了吧？」凡塔莉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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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現在，還有甚麼可說？！你殺光了…大家，毀掉了神木，你……你這禍世的魔女，還假惺惺地救我，嘔心死了！！頂這樣的臉卻噁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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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爪牙不發一言，也不敢作出任何反應，現場就只有火舌「劈裂啪喇」地吞噬精靈族的屍體和神木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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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回復精神了，非常好，記這份絕望、這份恐怖、這份憤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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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嗤笑著用指尖滑過雅查寧的臉頰，摸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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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樣，要殺要宰也隨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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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會殺你，每一次的行動我一定會留下活口，最好是少年少女，這樣子——他們才能向那些格拉斯頓的賤種，傳頌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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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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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你禁錮在這兒，直到冒險者或皇都軍到來為止，別浪費氣力自我了斷，沒用的，沒我批准你連死也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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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陣浮在空中將雅查寧囚於半空中，面對凡塔莉雅傾世的魔力，他根本連螻蟻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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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轉身嗤笑環視身邊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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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凡塔莉雅，凡塔莉雅·伊萊恩·法塔·摩高斯，是屠盡這精靈之村，毀滅神木的魔王，讓那些格拉斯頓的賤種記好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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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這一句後，凡塔莉雅轉身離去，身邊的爪牙跟隨她的步伐消失在焚燒的瓦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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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冒險者抵達格拉斯頓邊陲的精靈村落廢墟，發現還被魔法困禁的雅查寧後，已經過了兩日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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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有凡塔莉雅那張盡是嗤笑的臉，他沒可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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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這張臉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他也沒可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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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的男朋友才一進門就凝視著凡塔莉雅的臉，是因為她長得像外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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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凡塔莉雅同樣是面色一沉，她拉我往後，「他不是甚麼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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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計劃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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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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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查寧，精靈族…甚至是格拉斯頓境內最頂尖的弓箭手，頂尖獵人，勇者三人組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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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是異世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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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傢伙，別胡來！」聞言的我馬上擋在凡塔莉雅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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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呢，江志立，我是你妹妹江靖怡在大學結識的男朋友，今天特地來打招呼了。」雅查寧的表情完全是不懷好意，唯有其雙眼始終盯著凡塔莉雅不放，如瞪上了獵物的獵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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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遠處傳來下廚聲音的廚房，如果他們在這裡開打的話…別說我父母，還有我妹也會被捲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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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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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了我妹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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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這事可不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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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逃命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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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問第三次，你是不是騙了我妹！？你為了接近和追殺凡塔莉雅，你竟然利用了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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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嗎？阿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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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快過來！這傢伙不是甚麼好人！」我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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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人的，是凡塔莉雅吧。」阿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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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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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的人是你吧，哥哥，我早就知道雅查寧是異世界人了，他從認識我的第一天就表明了身份。」阿怡卻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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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等等，所以是你把我和凡塔莉雅那天會去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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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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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又怎樣？自從凡塔莉雅來了後你就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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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到差點連話也說不出，就是她害我被殺了一次？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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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查寧跟我說過精靈之村那時候被凡塔莉雅屠戮的悲況，我不知道你在瘋甚麼，這傢伙可是整個格拉斯頓的凶星，我當然不能讓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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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眼中射出的是真正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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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完全相信了雅查寧的說詞，為了除了凡塔莉雅，更把我們的行蹤出賣給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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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和我說？和我談談？如果那時候凡塔莉雅沒能復活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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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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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一臉受挫，似乎我被奕司殺掉在她預計之外，所以也在內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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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奕司會那樣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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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瞞著我自把自為？為甚麼明知道雅查寧是異世界人也不告訴我？為甚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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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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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眼角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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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凡塔莉雅來了後，你就只會和她相處，你眼中早就只有凡塔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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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緊握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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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帶來危險，你都這樣對她死心塌地；明明是我一直在照顧你，你卻對我視而不見，你還問我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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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塔莉雅冷笑一聲，正當她準備出言諷刺時，我卻一把牽著她的手示意她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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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凡塔莉雅別過頭去，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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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查寧在騙你，不，連他也被某人騙了，凡塔莉雅不是甚麼萬惡的存在，他們全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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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可笑至極。」雅查寧假笑一聲，「阿怡，你哥哥已經被凡塔莉雅洗腦了，她在格拉斯頓也是淫邪的化身，那張臉正是用來迷惑少男少女用的，你認識的哥哥早已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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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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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求你醒醒吧，凡塔莉雅會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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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在對我妹妹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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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醒醒的人是你，阿怡，那個雅查寧在給你洗腦，想我們兄妹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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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查寧搖頭嘆氣：「太晚了，凡塔莉雅已經佔據了阿立的意志，現在他只是魔王的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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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阿怡都一口咬定對方被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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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當阿立被我洗腦，你怎麼不問問你們的英雄，王國勇者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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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的凡塔莉雅打破僵局，這時候雅查寧回首一看，站在那兒的正是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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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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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嗎？雅查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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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勇者與精靈弓手集結，萬一在這兒他們決定再次討伐凡塔莉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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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我的父母，我妹妹，全數會被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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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雅查寧，你，奕司，甚至那個冒險者公會的首席魔法師迦妮也好，你們都被利用了，你們只是某個巨大陰謀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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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的說詞奕司已經跟我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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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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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也不賣你的帳，江志立，你根本不懂凡塔莉雅造成的死傷有多巨大，即使有疑點，只要有一絲機會殺掉凡塔莉雅這不死魔王，我們決不可以錯失。用你們這邊的說法，就是有殺錯，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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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準備在這兒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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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動手會波及你家人吧。」雅查寧卻說，「凡塔莉雅曾經為了殺掉一個人而派魔龍將整條村燒成焦土，我不會成為她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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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查寧走近我威嚇道，「但如果你敢阻撓，就另作他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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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劍拔弩張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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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你就是雅查寧？」我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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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姨姨，我就是阿怡的男朋友雅查寧，和奕司一樣是來自格拉斯頓的人。」這傢伙面色一變，臉上堆滿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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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頓的人都這樣帥嗎？呵呵呵……晚餐快準備好了，餓的話那邊有零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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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笑逐顏開地走回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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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凡塔莉雅低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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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給他們殺你，凡塔莉雅。」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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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帥呢，我的臣下。但他也是勇者一行人之一，你不是他的對手，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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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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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吃得如坐針氈，無論是扁著嘴的阿怡，還是全程散發殺氣的雅查寧，只有我父母被蒙在鼓裡，還以為我妹結識到個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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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甜點下肚後，晚餐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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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凡塔莉雅，要一起去散散步嗎？我們順便去坐車回大學宿舍。」雅查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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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去吧，難得遇到來自格拉斯頓的同鄉呢。」奕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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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根本沒法拒絕，事情總要做個了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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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和凡塔莉雅送你們去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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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把聖劍星之鑰背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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