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跟故鄉之旅 - 出差邀約

在城外某家位於郊區的炸雞餐廳，一對多年的老友梅西跟六，正在炸雞餐廳包廂中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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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梅西神色自若滑手機的模樣，坐在餐桌對面的六當初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回過神來十幾年過去，他們會發展成私底下時常一起出來的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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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剛見面那時的事嗎？」六突然開口問起對桌那個拿著手機正在拍餐點照片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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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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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得啊。事後為了處理人員失蹤的結案報告一點都不有趣。不過那是我第一次做，算幹的不錯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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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用像抱怨小事一樣談論著剛見面時的那件事，但我想知道的不是這隻兔子的感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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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那天你對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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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犯罪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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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你實際到底查到多少了？還知道多少我的事？」六真的想問很久了，只是總覺得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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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些廢物警察拿到的資料一樣，只是我的運氣很好，在對的時間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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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看著我笑嘻嘻的說，並且一邊用他的手機不知道在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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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認識這麼多年了，他這些話應該會讓我滿身雞皮疙瘩，當自己是八點檔男主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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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有管道可以買通關係拿到倒閉工廠的員工資料、警方通報紀錄以及醫院病歷資料備份，再花了點小錢從網路上賣你照片的人那邊買照片再定位回去，不過現在我的身份就不方便買這些東西，我會被以涉嫌購買兒童色情彈劾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我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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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注意到坐在對面的六表情不太開心，梅西又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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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很在意賣照片給我的人在哪，我可以直接說他們都掛了，你從小居住的那個邊緣小城市，裡面的人全部都死了，賣照片的那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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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六看向梅西一邊用吸管攪著他手上的哈密瓜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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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鎮從地圖上消失快五年了，凡是你多關心點新聞你就不用問我了。」梅西眉毛動了動，但想想也不是很意外六根本不在乎這座狗屎城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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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忘了更好，深入追究對彼此的關係都不是很健康，畢竟這座城市對於六來說就是『我朋友兼上司看過我小時候在這裡被性虐待的影片。』這種奇怪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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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還聽梅西親口承認現在那些檔案正封存在盼曙檔案室沒有被銷毀，這對六的心理健康大概只有毀滅性打擊，而梅西的生命也可能迎來物理上的毀滅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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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敗的治安、貪污的財政跟後續濫抓替罪羔羊造成的種族歧視、階級對立，催化了內亂爆發，不具名人士還向他們兩方兜售了大量舊型號軍火，造成交火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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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關鍵的是他們還跟僱傭來的連營傭兵買了便宜生化武器到處扔，土地跟水源被他們自己污染，最後也只會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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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邊只是佔地遼闊的墓園，重金屬還超標。」梅西甩著手上的薯條，用著手機上查到的報導資料跟六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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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時在石金城的內戰告一段落時，梅西還特地出差跑去『參觀』了戰後殘骸，畢竟在這種事上撈了不少錢，所以他至少要看看自己煽動的蝴蝶翅膀造成了多麼大的風暴，然後繼續心安理得的花他以此賺來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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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六的樣子比想像中還平靜，反而像是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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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他在那城裡有朋友嗎？要是平常他討厭的人死成屍山，他早就笑著說活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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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觀察了一下六的神情，縱使有點好奇六以前不知存在與否的人際關係，但還是算了。而且他待會要跟六提的事也是扒別人身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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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說到這個，下週你要跟我出差一個禮拜到兩個禮拜。你現在工作的交接我都跟源荷交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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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在我們私下出來的時候講公事？」六吸著哈密瓜汽水很不耐煩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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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問起的，我還特地從久遠～久遠～的工作記憶裡回想那些事回答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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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下週一要跟我去藏狐山，藏狐部落的族長終於想跟我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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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每次都拒絕你同盟邀請的落後迷信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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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他落後，我是說他們將傳統習俗文化貫徹得如此徹底，會導致一些現代生活上的不便，親愛的六，到時候你可不要這樣說你的同胞，他們裡面也有幾個能聽懂通用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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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你會以代表在盼曙生活的傑出藏狐青年兼我的貼身保鑣身份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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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自己很傑出，不會還想要藉著我跟他們混熟吧？」六揚起眉毛看著眼前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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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妄自菲薄，我跟其他隨行人員會用他們的母語跟他們溝通，你只要會說『卡桑搭』其他時間安靜待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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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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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我的神保佑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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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三個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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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就是這麼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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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他們有人懂通用語嗎？讓他們來溝通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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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有決策權的族長不懂通用語，能說通用語的是他兒子，沒有實際權力也沒有那個能力協商，弄不好意思傳達錯誤，對彼此都是莫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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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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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會懂通用語是因為跟外族女人私奔，在山外住過一段時間，最後還是因為經濟因素回去了。」梅西若無其事的就開始講起對方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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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六看起來不怎麼在乎的回應著，一邊打開手機行事曆紀錄之後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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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記得先整理好行李交給我，我要把隨行人員的行李安排另一車載上去，我們要住至少一個禮拜，那個地方沒有那麼現代化，不要帶太多要插插頭的東西，我們會自備發電機跟用一般電池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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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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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代完後，梅西開始跟六閒聊這家店的鬆餅上應該加什麼樣的醬才能把鹹鬆餅美味價值提到最高，就算這是一家炸雞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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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今天誰也沒有再提起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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