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個人都參與過班會。
作為班會委員也好,作為班的一份子也好,班會是凝聚一班學生的感情的一個很重要的架構。
小學時,我們是沒有班會的,只有老師說了算。中學時代,我們開始有班會,由最初班主任會主導,到後來開始下放權力給我們學生自己話事。我們每兩個星期會有一次班會時間,班主任是列席者,一般情況下是不作聲的。班會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說班際的壁報比賽、運動會、秋季大旅行的牽頭,代表班級去參與校內事務。
中四時,我班的主席是人稱白無常的白同學,其人做事謹慎,有條不紊。雖然成績不是很好,但對學校的參與程度卻比任何人都來得高。一班四十人,我們的班會同學卻有9人,佔了班上近四份一。
男孩子們對於班會並不投入,至少,我只是影子班委,對班會事務並不太關心。白主席放學後則很多時間留在學校,聽聞每每要為班會留至晚上六時多,非常盡責。
我當其時並不知道白主席為何有這麼多班會事務,只覺得同學為自己班付出了時間,我敬重你這號人物。直到有一次,我班在秋季旅行時要編配同學的旅遊巴先後,我和幾個同學「被徵召」開班會。
下午3:30放學,老師例牌開OT五分鐘以示盡責,我們3:45齊集在班房裡。白主席將一些資料寫在黑板上,便著我們多發表意見。但原來,她對寫黑板是有鋪癮的,在黑板上畫得美侖美奐,又圖又字。然後和其他女孩子去洗手間又不見了15分鐘,討論不了多句又說有要事和某同學外出傾密計,回來又忽然間說說功課和老師是非,如是者來來去去,終於,去到晚上六時,還是沒有談到甚麼具體。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為何她常常要花這麼多時間了,原來開會的專注力不足,令會議毫無寸進。現在回想,可能大家還年輕,對於怎樣主持會議並不熟習,但當時我倒覺得是浪費時間。
班際運動會時,規定每個同學都要出戰至少一次。畢竟是文科嘛,文弱書生較多,我班班會在白主席部署著名的「田忌賽馬」兵法下,以「廢柴」對「精英」的打法,力壓理科班成為班冠軍。不過當時有些同學做得非常明顯,對著人家校隊成員的接力賽跑是以行路的方式去完成,令校方對我們的表現頗有微言。
在我們中五會考前的聖誕,我們其中一位科老師患病入院,有同學提議派員去醫院探望,及後更有人提出在聖誕假期時,全班一起摺一千隻紙鶴給該科任老師。而這個題目,是在班會裡由白主席提出,並得到全班同學和議。這時候,班主任終於「插手干預」(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說了句:「好啊,摺紙鶴祝人去如黃鶴!」班主任當時嚴令大家不准探病,不准花時間摺紙鶴或畫心意卡。總之一切都會由校方代勞。
那時候,有些同學對於班主任的嚴令頗有不滿,但現在回想,班主任老師只是不想影響我們的公開試備戰。畢竟,聖誕假期是準備應試的考生很重要的溫習時間。
後來聽八卦新聞組的同學說,白主席和另一位同學是有代表我班去探望那位老師的,班主任亦知情,卻沒有責罰白主席他們。而且,以我認識的班主任,也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反而是用心良苦的。
五年的中學生涯裡,我和白主席並不算熟絡,反而是兩年後,大家升上同一所大學的相同學系,才熟絡起來(對新鮮人來說,人生路不熟,遇到自己同學出身的人多少會有一點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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