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說了牛同學,友人對於我另一位同學更有興趣。是的,她是牛同學的好友「馬同學」。
馬同學是束馬尾的,頭髮很長,樣子清秀,而且膚色比正常人白很多,人如其名,仿如雪中的梅,聽說在校內很受學長歡迎。馬同學本身也不是姓馬的,是姓馮,馮X梅,因為當時學校用的草紙紙質印刷,某老師曾將「馮」同學看成「馬」同學,於是馬臉一名就成了她的花名。
最難得的是,她的成績非常不錯,中三時與我差不多屬全級25名內。中四後,常與我在中文、中史和中國文學三科競爭第一名。
不過,我在英文方面與她是沒得鬥的,她的英文比我好太多。當年的我英文還沒有開竅,聆聽方面和口語方面很差。雖然英文科老師常說多聽英文電台就可以進步,但我當時就是不知何故永遠都聽不到重要的keyword。聽說,她也不是甚麼有「外國勢力」在課餘替她補習,她也是住學校附近的普通人家,與我一樣是不折不扣的本地薑,成績全憑自己努力。我和她一樣,都是回家就努力捱夜溫習的人。
我與她中一至中三也從沒同過班。升上中四後才知道有這號人物,雖然我和她的成績算上遊,但現實就是現實,在全級205人排二十多絕對不能算是「名人」、「勁人」。也許在個別科目裡我們較好的,但在中一至中三要兼顧十多科,除非是全級前十,不然基本上都只能算是普通人物。
因為沒有同過班的關係,我和她即使在中四時本身也並沒有太多說話。她在女生之中不算高,所以坐位也不在我附近(我倒是長期坐在後排,和八卦新聞組那班八婆為鄰!)。而我們之間的唯一橋樑就是男生B。他是中三時曾與馬同學同班,卻是我在中一二的好友,於是順理成章我和她有時候就能說上一兩句。
當年,我們中史科是有一種功課很特別,就著每條past paper的題目,我們每星期要做模擬答案,做得好的組別可以印行給全班作範文。那時候我們很傻,覺得是一種榮耀,實質是老師躲懶,我們則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本來,老師要求是四至五人一組的,牛馬黑白四人當時還未義結金蘭,我本來想和男生B和馬同學一組的,並已透過男生B和她說好以我們三人做基本,再多找一兩位同學。
可是,做人有時候就是講緣份。「有緣千里能追債,無緣對面不相逢」。後來中史科老師為了照顧兩位中四留級的同學,夾硬拆了我們一組,也拆了另一組女生組。結果,造就了牛馬黑白四人一組,和我男生B和兩名留級生一組。
直到數學科的「補底班」的機遇,我才和她多了說話。記得當年上數學科時,我們是有「補底班」的,即是說將部份在班內數科成績較差的同學抽離到別的課室上課,然後餘下的同學就被數科老師指示要搬位到前排。於是,每次數學課,我就能坐在馬同學隔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qw0e7bbRG
馬同學上課是很專心的,與我這種專注力嚴重不足的人有很大的反差。她幾乎每一刻都是在吸收老師的資訊,而我坐不了數分鐘就會很自然的魂遊太虛。
坐在她身旁是開心的,看到她不單專心聽書,而且寫得一手好字,她的筆記即使只是空白紙張,連橫間都沒有,但是在她手裡就像有著很多看不見的「紅外線」那樣。莫說數學公式、三角形、涵數和圓周,就算是一些如sin、cos、tan的更複雜的公式都畫得好像電腦印刷似的。她一手五色的Sakura彩色原子筆加三色雙頭螢光筆,出來的效果簡直直逼柯色印刷般,玩得出神入化。
記得有一次,我坐在她身旁上課,而她後面兩位同學又好有趣地一起忘了帶數學書(其實不是忘了,是故意不帶的,因為當年我們的數學書多達四百多頁,又不分上下冊,帶回學校非常沉重),我猜想後面兩位女同學是打算每人帶一日,卻兩個一起忘了帶。數學老師人品不錯,忘了帶書是不用罰的,於是大家都會看準這個優點而儘量選擇不帶數學書。如果其他科目忘了帶課本,下場可以很慘的。
這時候,馬同學竟然十分有義氣地將自己本書借了給後面兩位同學,轉而和我共同分享一本數學書。很順理成章的,我們坐得前所未有的這麼近。這時候,她忽然溫柔地問我:「我可以將筆記寫在你的書上嗎?」
我聞言也沒懂得怎樣反應,只是呆呆地答可以(當時好像說可以兩個字也沒有出口,只是點個頭答應)。於是,她的一手超整齊筆記真跡就這樣留在我的數學書上(她還會很用心的在小息時抄回去自己的書上)。當她在書裡翻來翻去的時候(因為當時數學書的設計是將Classwork答案印在最後面的頁數裡。),看到我在書上的塗鴉,還笑說我畫的很不錯。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yXQiHhK21
這時候,我才發覺非常不妙!因為當時很多男孩子也會模仿龍珠在畫一些粗線條公仔,而我卻畫了幾個馬尾女同學!我不知她會不會看得出我上課塗鴉畫的是以她為原型。我當時的自欺欺人想法是:「她應該沒有發現,就算有懷疑又如何?個塗鴉又沒有寫名字,這種髮型普通得可以啦。」之後很多次,後面兩位女同學都經常「有意識地忘了」帶書,而馬同學又很夠義氣總是每次都會伸出援手。於是,造就了我和她一起二人一書上課的日子。這是我在讀中學時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其實我和她回家的路有一段是重叠的,可是我卻總是「怕羞」,每每會看見她在左邊行人路時,我就故意跳到右邊行路行,而且更是故意加快速度,免得在過馬路時又交滙在一起。現在回想,那時候的「怕羞」真的不是常人級數的。其實就算一起回家行一段又如何?與女同學傾談時又如何?那時候我和八卦新聞組那些三八也是常常談天說地的,就是面對著馬同學我才覺得有點怕。
年輕的青葱歲月,是可愛的、是純情的、是忐忑人心的、是怕醜羞澀的。當然,既沒有人生閱歷,也沒有甚麼計劃,當然也談不上有沒有未來啦。
友人看完我的經歷:「這是哪門子的初戀愛情故事?」
我笑道:「我從沒有說過這是愛情故事,暗戀是不是戀?有時候我也傻傻分不清。甚至乎,我覺得當年的究竟只是對某些女同學有點在意,還不能去到暗戀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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