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讓你睡：Nosleep系列 - 怪病：魚鱗之丸

住在雙江市的張恆，最近患上了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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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睪丸不時傳來陣陣的刺痛，又經常排便困難，尿液更是帶有血絲。去醫院做過各種檢查都發現不到任何異常，醫生只開了止痛藥給他。可吃過止痛藥後，刺痛依然不時發作。試過找中醫，同樣沒法診斷出是哪種病，吃中藥也沒有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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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刺痛折騰了多天，在機緣巧合之下，他聽聞市內有一中醫師，叫陳天賜，能夠醫治各種疑難雜症。他雖然有點存疑，但也立刻前往陳醫師的診所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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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診所內，陳天賜聽了他所說的症狀後，開始為他把脈。他面色淡黃而憔悴，脈搏微弱，有嚴重的「氣虛體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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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覺得他的病並不尋常，詢問他是否有遭遇過一些「奇怪」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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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即時回答，而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猶豫了片刻，就當他正想開口講些什麼時，他突然捂著下體，咬著牙，神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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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當然知道這是他下體的痛症發作了，便帶著他到針灸房，要求他面朝天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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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工具後，陳天賜開始為他針灸，分別把針刺進他的「列缺穴」與「行間穴」；頃刻之間，張恆睪丸刺痛乍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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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針法？」他感到十分興奮和奇妙，因為以往各種西醫、中醫都對他的怪痛束手無策，現在對方只用了兩支針就止住他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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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列缺針』專門針對各種痛症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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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的語氣並不樂觀，他覺得止痛只是暫時的；果不其然，一拔針，張恆睪丸的刺痛瞬間復發，痛得他不得不按住褲襠，不斷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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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只好為他重新扎列缺針，好讓他安靜下來，然後繼續追問他在患病之前，是否經歷過什麼異事，這個至關重要，否則自己沒法找到方法根治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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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嘆了一口氣，然後向他吐露一段怪異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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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在空無一人的河邊散步，猛然間，就像有人從背後猛力地推了他一下。他整個人失去重心掉進河裡。幸好水不深，他沒太費力就爬上岸了；不過在掉進河裡的瞬間，他感覺到有東西（他形容為『魚』，沒有解釋怎麼知道）他的睪丸一下。咬下去的瞬間，痛楚並不強烈，但自上岸之後，睪丸就開始傳來陣陣的刺痛，像有東西不停啃咬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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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一段經歷後，陳天賜深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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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的經歷很邪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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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醫師，你也相信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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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當然相信。而且它跟你的病有莫大的關係。我想問，在那件怪事之後，你睪丸的位置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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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而且……我之前看西醫的時候，給醫生看過，他們都嚇壞了，說我可能感染了什麼不知明病毒，但他們明顯是束手無策。」張恆露出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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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介不介意讓我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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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希望不會嚇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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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拔下他身上的針，這一次他的刺痛並沒有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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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有點不情願地解開了褲子，向陳醫師展示自己睪丸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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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不是陳天賜早見識過不少奇難雜症，估計他早就當場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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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睪丸的皮膚上，有一層厚厚的灰白色的鱗片（魚鱗）堆積起來，又如一層蛇皮，幾乎遍布睪丸的表面。鱗片和鱗片之間還有一道血紅色的皮膚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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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拿來放大鏡，再仔細查看，發現到更驚人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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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塊鱗片之中都隱隱約約透現出一張女性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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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我之前沒問過的問題，你的性功能是否正常，例如可不可以正常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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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之後，我覺得自己像性無能了一樣。雖然試過讓它硬起來，但……很痛，痛死了，還有血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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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怪事之前，你是否有做過一些不太道德，而又得罪別人的行為？尤其是於感情方面，例如移情別戀——」陳天賜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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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真的沒有！你能治好我的病，我多少錢都能給。」可張恆卻激動地打斷了他，「但請別問這些無謂的問題……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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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他突然變得目瞪口呆。沒過幾秒，他兩手捂著下體，隨即湧出一陣凌厲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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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見到他的睪丸有血從皮膚裂口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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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痛得雙腿彎曲，將身體捲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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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他又用手扯著陳天賜的衣角，喉嚨沙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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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忍著痛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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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離開病房，在診室帶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盒上印有「治鬼」的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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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的睪丸血流不止，已經染紅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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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立刻打開盒子，從裡面抽出一根針，另一隻手按著張恆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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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痛，讓自己的身體平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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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恆擺動身體，幾近用盡全力才令自己平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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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鼻子與嘴脣之間的「人中穴」來了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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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的喉嚨頓時猛烈地抽搐了一下，隨即他感覺渾身舒暢，睪丸的劇痛也奇異般地消失了，只是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可沒過一會，一股恐懼迅速湧上，他心跳飆升，喘氣不斷，總覺得有東西重重壓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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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陳天賜抓起他的手，將第二根針刺進位於拇指的一個穴位——「少商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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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張恆內心的恐懼連著身上的壓迫感一同消散了，心跳和呼吸也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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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並無半點鬆懈，繼續施針，分別扎在他的隐白穴、大陵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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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針成功止住他睪丸的出血狀況，只是他本人沒有什麼反應，臉上一直保持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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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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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對自己能夠出聲感到愕然，「感覺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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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嘗試慢慢坐起身，但別亂動四肢和肌肉。我要在你的背後下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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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聽從指示，小心翼翼地坐起來；陳天賜隨即在他後面頸部與頭髮之間的交界來了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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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六針刺進那名為「風府穴」的地方，終於令他身上的異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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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先是吐了一口寒氣，隨後緩緩扭頭，瞪著陳天賜，眼神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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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要管！」他嘴巴動了，可發出的卻是女性的嗓音，而且帶有濃厚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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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他有什麼關係，我不在乎。可他生病了，我就得幫他治，這是醫生的基本責任。」陳天賜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態度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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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他，可當初誰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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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他害了妳，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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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關你的事！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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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極之憤恨的神情，眼裡布滿血絲，咬牙切齒；又扭曲著身軀，蠢蠢欲動的，好像想伸手抓住陳天賜的脖子，幸好刺在他身上的針一直把她束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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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做得太絕，第7針就是最後一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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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一手搭在張恆的肩膀，一手捏著針，輕輕地靠近他的臉頰。這時「她」臉上的怒容消去，轉變為害怕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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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刺進張恆下頜角的頰車穴，片刻之間，她抬頭發出尖銳而慘烈的哀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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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後退了兩步，並緊緊捂著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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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叫未停，只見張恆身上受針灸的位置都有黑血擠出，同時間他的陰莖一下子脹大起來，而且非常堅挺。大約尖叫了半分鐘，突然間，一堆渾濁的液體從他的尿道噴了出來，噴到床上、牆上乃至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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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體夾雜著無數灰白色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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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體散發出惡心的魚腥味，令房間猶如處於滿是魚檔的街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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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液體噴出後，張恆睪丸上的異狀頓時消失了，並且清醒過來，但就感到有氣無力，手腳發軟，呼吸困難。他完全想不起剛才發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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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幫他收針，那些針已經被黑血渲染，不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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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扶他下床回到診室，然後沖了一杯人參茶給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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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尚算恢復元氣後，他對陳天賜的奇門醫術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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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賜將剛才發生過的事情告訴他，並再次問他在那怪事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尤其是體內的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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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幾乎救了自己一命，他也不好意思隱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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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曾經有一個女朋友，本來大家非常恩愛，誰知道，後來他出軌了。他與別的女人偷情時，被他女朋友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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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女朋友想不開就投河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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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條河，是他們兩人相戀經常去的地方。女友死後，他一直很自責，而且依然掂念著她。有時候他會舊地重遊，在那裡回憶過去與她相處的日子。遇到怪事的那天，正好是他故地舊地重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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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推你到河裡的『人』，就是你死去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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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然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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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陰魂不散，回來復仇」的故事，但有些事情是陳天賜仍然想不通的，例如在河裡咬他的那一條「魚」（或其它東西）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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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天賜也沒再追問什麼，只是叫張恆快點回家休息，又開了一些能夠補充陽氣的中藥給他。最後還叮囑他一星期後要回來復診，而且千萬別再前往那一條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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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離開後，陳天賜戴上口罩，打算清理針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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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灘灘的液體除了散發腥臭外，裡面一片又一片白花花的魚鱗堆積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更是令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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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這是魚鱗還是什麼，過去他不會在乎這種東西，畢竟從患有「邪病」的病人，體內通常具有「邪物」。邪物從體內走出來後必須盡快清理，不然會容易影響人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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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天，他把房間清理乾淨後，卻留下了一部分液體和鱗片作為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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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一個電話給一位剛認識不久的西醫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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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醫生，有些奇怪的東西可以給你化驗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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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張恆並無回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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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讓他感到意外，因為張恆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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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天，新聞報導市內某森林公園‎的一條河中，發現到一具男性屍體，初步判斷為自殺身亡，而那個男人正是張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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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內疚自殺還是他女友找他償命？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都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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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陳天賜為他所施的針灸方法叫作「鬼門十三針」——一種專門醫治遭鬼怪附身、侵擾或因此而患上怪病的奇門針法；通常不用扎上十三針，有時第一針就足以見效，因應「病」的程度。情況嚴重的病人，在接受「鬼針」治療後，必須進食能夠補充陽氣的藥物一段時間，然後還要接受「還陽九針」以根治後遺症，以免邪氣等再次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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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診所的電話響了，是他那西醫朋友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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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醫生告訴他，經過數據庫分析，鱗片的結構基本跟草魚的一致；比較離奇的是，那些渾濁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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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顯微鏡檢查，在那些『水』中找到了人類的染色體，是女性的染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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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染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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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但這還不是最出奇的。我還在裡面發現到魚類的DNA，就是草魚的，它跟人類的染色體，一起混雜在了那些液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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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人類的基因會與魚的混雜在一起？陳天賜實在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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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過了幾天，他又看到新聞報導，那條河被市民發現有人體殘肢漂浮，身份不明，暫時只能確定是女性的殘肢。這一刻，他才好像找到當中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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