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新月，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383iyn2m
身為乖孩子，你應該要自律學習了。以下是學習守則，希望你嚴格遵守。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hU1ZLARB
1.請控制睡覺時間在凌晨一點之後，早上五點起床背單詞。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uj23t8qY
2.成績低下是原罪，所以請保證考試分數永遠在95分以上。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0jHFPLuB
3.請專心學習，不要花費任何一點時間在興趣上，你是個乖孩子，乖孩子只要會讀書就可以了。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yilkXPeB
4.再次強調，請專心學習，你不需要朋友。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KTQqsPxs
5.請勿做出關門、設密碼這類行為，乖孩子不需要隱私。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kFPgFfE9
6.若有頭暈、失眠、食慾減退等生理症狀，或是悶悶不樂、幻聽、想要自殺等心理症狀。請說服自己那只是叛逆期，乖孩子不會有憂鬱症。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N8Hm8ZhX
7.記住，父母是愛你的，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週五的生日會上，我看著眼前紙條上的文字，還浮出一陣鐵鏽味，不由得心裡發寒。
「爸爸……紙條上的內容是什麼？」
「新月，雖然你是從孤兒院撿來的養女，但爸爸媽媽真心把你當女兒看待。這張紙條能保護你的，新月月之後都要按照紙條內容乖乖的喔！」
「是……爸爸。」我突然擷取到關鍵訊息：「話說，我是孤兒院撿來的養女，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哎呀，當時你年紀很小嘛，忘了也挺正常的。總之，爸爸媽媽都很愛你的，新月也要遵守紙條上寫的喔。」
沒興趣理會父母的呼攏，我默默走回房間。打開門卻發現，原本貼滿偶像照片的牆壁如今只有「會考倒數366天」的日曆，角落的跑步機悄然消失，櫃子上擺放的小提琴也被換成會考複習講義大概十幾本。
算了，這調整大概也是因為紙條規定，我就乖乖的吧。
好不容易讀到凌晨一點，關了燈。透著窗外灑落的夜光，紙條上突然浮現出一行筆跡明顯不同的文字，令人反胃的鐵鏽味也更濃幾分。
8.你父母根本不愛你，它們只愛成績好的你。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OOIoMLDg
9.不要被它們控制了！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LhT1OJ24
10.逃出去，逃出去，逃出去！！！
為什麼這裡用的是「它們」而不是「他們」……我開始懷疑，但時間儼然來到一點半，我只能繼續睡。
這陣子，我都按照紙條規則學習。雖然半夜依舊能看到多出幾條規則，但拿去問父母，他們都表示不知道，甚至反過來直問我是不是自己偷偷加上那些捉弄他們。我忽略了父母搖頭否認時一瞬的驚慌，久而久之，我也裝作沒看到那些內容。
功課複習得還不錯，好幾道總會搞錯的題目，終於一個個計算完成，畫上了紅勾。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甚至數字都和模糊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但答對題目總歸是好事吧，大概。
但是，要適應規則似乎有些吃力。我撐了快一個月，愈來愈沒有動力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成堆的自修不再有想要完成的衝勁，吃飯也總感覺餐食中瀰漫著腐爛味。我彷彿是個木偶，喜歡什麼？想做什麼？期待什麼？這一切問題都是空白的，而紙條是唯一牽引我行動的繩子。
自修寫到一半時，母親走進房間。
「乖女兒，做得怎麼樣？」
我終於將這些心底話一一告訴母親。
「老實說，我學的很累……照著那張紙條做事，到最後，我連為何要這樣做都不知道……」
我哭著向母親說，她卻只是嘴角上揚成詭異的幅度。
「你還記得第六條規則吧？」
「若有頭暈、失眠、食慾減退等生理症狀，或是悶悶不樂、幻聽、想要自殺等心理症狀。請說服自己那只是叛逆期，乖孩子不會有憂鬱症。」
我照著紙條念了出來。
「對，這不過是你的叛逆而已，我們不會被你騙的。」母親摸了摸我的頭，觸感卻是冰冷冷的，指甲掐進頭皮發出痛覺：「做個乖女兒，否則……」
你就毫無價值。
這段時間，我的小考分數提高到接近滿分，本來最不擅長的語文也有97分。暗自竊喜的同時，看著日漸消瘦的身軀，我也在思考，何時會跌落95分之下？
終於，就在今天的數學小考，爆發了。
情緒佔領我的心口，淚水一顆接一顆滾落，淋濕了整張試卷。「你就毫無價值」，這句話宛若一道魔咒，在我耳畔不停響起。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一道幻象，是一個和我長相一樣的少女奔跑著，卻仍死在父母的刀下。我試圖提起筆寫第一道題，如此輕盈的一支筆，此刻卻是無比沉重，壓的我喘不過氣。最後，我交了白卷。
「新月同學，你狀態看起來不太好，要幫你叫家長嗎？」
聽到老師關心，我不由自主點點頭。
「新月……你姐姐也發生過這種事，在那天後就消失了，你可要加油啊。」同學也湊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道。
「等等……我有姐姐？」
「啊？你父母沒說過嗎？」那個同學說著，從背包中掏出一本日記本，翻開最後一頁。我一眼就認出，那是跟紙條額外規則一樣的字跡。
我也很努力了啊……為什麼只因為我考94分，就拿菜刀追殺我，還說什麼「你妹妹新月會比你優秀」「你就毫無價值」，我也很努力了啊！
救救我！
……太遲了，對不起。新月，你有看到姐姐幫妳多寫的那幾條規則吧？請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拜託……
看著這本日記，鏽鐵味、之前的額外規則、父母的那句「你就毫無價值」、淚光中的幻影，一切都連結在一起。
我想逃跑，卻聽到身後兩道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以及若隱若現的刀光。
「你妹妹筱月會比你優秀的，你就去當她的養料吧。」
「不遵守規則的孩子需要懲罰，你就毫無價值。」2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hXCJTs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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