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纪 - 少女

哔——

正在读取……

读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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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6年6月13日」

"芷芷，看镜头。"

少女一袭白裙，透亮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得晶莹。她身后的花园里栽满各色花卉，点点水珠反射出亮眼的光。

她手里拿着把园艺剪，刚剪下支半开的花，听见自己的名字，少女抬头，脸上绽开温柔的笑。

少女走过来，嘴里说着什么，向镜头后的人展示那娇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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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7年7月10日」

"生日快乐，我的芷芷。"

少女眯着眼，坐在大理石餐桌后面，桌上的蛋糕插了蜡烛。

她清脆的笑声令人愉悦，脸上的表情无疑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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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7年11月24日」

她安静坐在夕阳里，低头画着什么。

"芷芷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没能好好陪你……"

"芷芷？我给你带了礼物……"

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慌乱。

少女静谧了稍许，闷闷地开口："再忙也要好好吃饭的呀。"

"下次不会了，芷芷别生气，哥哥错了……"

她没有真的生气，抬起头，脸上有些委屈，画本上面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想你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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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9年1月6日」

"哥哥，这是什么呀？"

这次是少女举着镜头，对着一个箱型装置。

"叫做休眠舱，是永久生命维持装置。"

"唔……"

"芷芷，"镜头被人移动，对着天花板，"这是为你准备的。"

"那哥哥你呢？"

"我们每个人都有，宝贝放心，一切会过去的。"

"我要和哥哥一起！"

"嗯，乖芷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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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9年1月17日」

没有声音。

镜头里只有少女恬静的睡颜。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少女的脸庞。

似乎是觉得痒，少女动了一下，没醒。

"我亲爱的妹妹……"

镜头外，只有一声低低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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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9年2月14日」

"芷芷乖，好好睡一觉，我保证等你醒来就能看见我。"

少女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揣揣不安。

"哥哥，我怕……哥哥你要去哪儿？"

"别怕，等我解决完那边的事情就回来，听着，无论芷芷在哪，哥哥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一起重新建立一个家，哥哥永远不会食言。"

男人话音刚落，立刻关上了透明的舱门。

待里面充满液体，少女才渐渐闭上双眼，陷入安静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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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没了，就这些。"

秦森看完这些视频，砸砸嘴："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啊……这就是旧世界的人吗？这娇滴滴的怎么生存……她要是在这儿肯定活不过一天！"

秦林看见他哥脸上可疑的粉红，不置可否。

"这卡片里全是一些生活记录，其它几张我也都看过了，除了主角不一样其它都差不多，全是日常，只不过这张卡片上面的编号跟那个大箱子上的一样，所以才叫哥你一起看看有没有遗漏。"

"咳，话说回来，这些人生活的世界真他娘安逸，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

"是啊……"秦林第一次看这些视频的时候也被震撼到了，衣食无忧的世界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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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垃圾船"离开后，秦林一晚上都在捣鼓改造读取器，他对那古代存储卡里的内容非常好奇，很晚才睡。

第二天睡到日升三竿，秦林才被饿醒。

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趿着拖鞋，打着哈欠，脑袋沉沉地走出船舱。秦林用手挡住太阳，看了看下面甲板上仿佛有无限体力的秦森。

"早啊哥……"有气无力的声音。

秦林来到一个用铁板和帆布搭的棚子里，这是两兄弟的"厨房"，唯一的家具只有地上的简易火炉，上面热着鱼汤。

舀了一碗随意坐地上，顾不上烫，他胡乱吃起来，太饿了。

"都中午了阿林，那箱子我放仓库了。"

秦森在做日常检查工作，虽然不像弟弟会造出这样那样的东西，但一些简单的修补以及船上的维护工作还是能胜任的。

昨晚熬夜把读取器弄好，秦林吃完东西就迫不及待打开看。

一共9张卡片，上面刻着编号，每一张居然都能成功读取，每一张对应的是不同人物的日常录像，没找到任何打开箱子的方法。

秦林想了想，灵机一动，又去仔细检查了一遍大箱子，果然在上面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条很小的编号：AO8801。

万幸这些卡片中有一个对得上的！

他脑子里浮现一个猜想，喊来哥哥一起看那张编号为AO8801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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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最后这个视频……"秦森摩挲着下巴，迟疑道。

"像那个箱子？"

"对！我说呢，形状有点眼熟，等等！不会吧……别告诉我就是……"秦森有点不敢相信。

"我也是猜测罢了，但有好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这个箱子表面没有透明的门，而视频里的有。"

"里面最好有古代科技，或者别的什么厉害的东西。"

"看来真没别的信息了……"

"这箱子真费劲儿，要不……还是砸开？"秦森给了个简单粗暴的提议。

"你不是试过了嘛，还用机械臂撬，纹丝不动。"

"诶……"

"等等，这是什么！"秦林有了新发现。

"裂缝？"秦森顺着弟弟指的地方看，箱子光滑的表面上有一个细缝。

"不对，不是裂缝！"

秦林想到什么，蓦地起身，他取来工具，让秦森把电缆扛过来。

还好他之前撬箱子上电线接口处没给撬坏，秦林把船上的电缆和这电线小心地接在一起，弄好后，他示意秦森打开电源。

等待了片刻，细缝亮了。

果然如此！少年很是高兴。

通上电后的细缝，延展开来，形成一个圆，亮起了文字。

「编号AO8801，辅助系统正在运行」

「正在检查系统状况」

「系统正常，外舱受损」

「是否开启舱门」

秦林毫不犹豫选了「是」

「请输入密码」

"密码？唔……"秦林思索了会儿，如果这东西跟那名少女有联系的话……

他打开视频，找到少女过生日的那一个，秦林秉着试一试的想法，用视频日期2087年7月10日的不同数字组合，输入进面板。

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嘀嗒一声，成了。

「密码正确」

「即将开启舱门」

「正在缓释冷冻液」

「正在确认生命体征」

「生命体无异样」

「休眠时长超出阈值，可能出现记忆缺失，微弱营养不良」

「请注意，舱门开启后，请让生命体自主清醒，初次醒来会出现意识混沌、全身乏力等状态，请勿对生命体造成剧烈冲击」

哧——

箱子底部流出一滩液体，随着声响，门终于打开了。

"开了！"秦林激动地喊。

啪。

就在这个时候，断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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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这个时间天已经黑了，秦森摸黑找到手电。

"啊大概是因为这个箱子，我先把电线解开，反正已经打开了。"

"好，我去查看一下能源。"

兄弟俩没想到启动了这个箱子居然会跳闸，秦森"抢救"完电路后，电力又恢复了。

回到仓库这儿，待他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满脸懵。

"这这这……这怎么是个人？！"

噢秦林在研究怎么打开箱子的时候，秦森中途去打瞌睡了。

"哥，别激动，"秦林安抚大哥，并好声解释，"这就是休眠舱吧，我以前有读到过相关的描述，这位……姑娘就是视频里的那个。"

"没别的东西了？"

"目前来看……没有，我明天研究一下内部。"

"草，老子费劲……弄回来个小蔫菜……"

"哥，救都救了……"秦林有点脸红，因为他发现这女孩比视频里好看多了。

"我知道，"秦森幽幽地开口，"虽然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做那种不厚道的事，就先……养着呗？多张嘴吃饭的事儿。"

"只能先这样了，我听杨婶说有个潮汐港，传言那里物资丰富非常安全，很多女性都在那生活的，等她醒来问问她的打算呗？"

"行吧……"

"哥你把她挪去房间里吧，这儿太乱了。"

"唔，好。"

秦森本来习惯性地用平时搬东西的方式伸手，但他看到少女这娇弱的模样，摸了下鼻子，心说这可不是货物，不能扛着走。注意到手上有油污，随意在裤子上擦两下，只见他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把少女抱起。

好软，好香。

秦森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

他虽面无表情，头上的冷汗早出卖了他的紧张，就算是让他操作机器做最精细的工作都没这么小心，森哥生怕自己稍微用力，这小姑娘就被掐死在手上。

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弟弟，然而少年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根本不懂老哥内心的慌乱。秦森只好紧绷神经，憋着口气，谨慎地移动。平时两步就走完的楼梯，此时像是遥不可及。

抱着这个精致的睡美人，秦大哥来回望了望自己和弟弟的房间，没太多考虑，他选择把少女扔……不对，不敢扔，只能轻轻地把她放在弟弟的床上。

两个男人风里来雨里去，对自身的邋遢毫无感觉，可面对这熟睡的少女，此时的秦森没来由臊了。相对来说弟弟的房间要比自己的干净些，自己那只有臭汗和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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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少女，森哥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他不敢停留太久，总觉得满是臭汗的自己会玷污这朵娇花。

秦森呆呆地站在甲板上，脑子里全是那女孩的睡颜，他忽然想起视频里少女的笑，如果实实在在看见那个笑脸……海风吹来，他甚至还能闻见少女自带的馨香留在他鼻尖，森哥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好臭，要不……明天冲个澡？

万年死人脸的表情，今晚上头一回化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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