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死神與幽靈少女【週更連載中】 - 雙子死神與幽靈少女七話幽冥盛宴與密談其四

「那麼重新開始，我們來『談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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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走談話的主導權時，雙子特別強調「談判」兩字，表明自己現在不只要拒絕他們的部份要求，還要跟他們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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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讓你成功了，雙子。但你就沒想過要是真沒得到一半的神明支持，下一步要怎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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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有，畢竟我本來都沒想到真能有一半的神贊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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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透過意念跟暦思交談的雙子如此說著，而其實他口中的下一步也只是儘量拖延時間罷了，因為他猜伊比利斯會特地邀請自己出席，定必還有其他別的理由，所以對方應該會盡可能保自己周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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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管如何，我能說的只有，你是真能惹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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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的確無法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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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氣氛逐漸回復平靜，雙子便再度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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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有一個問題。我完成了這項調查，各位可以為我帶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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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你的要求不就只是保留對那個人類女孩的判決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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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大帝明顯是在假裝聽不懂雙子問題中所提到的意思，故意繞了個圈子，試圖規避正面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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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接受這個委託的條件。我問的是，假如我完成了調查，我能獲得什麼。難不成以往被派遣的死神都只是在白白送命，沒有任何回報或對調查任務的支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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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當然看出來了對方動的歪腦筋，於是貼心的重覆了一次問題，順道嘲諷了一下委託中僱用方和被僱方之間完全沒有公平可言的不合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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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一部份一直在默許這事發生的神明，頓時變得啞口無言。至於其他像杜拉漢這種覺得這些事是理所當然的神們，倒儘是擺著一副事不關己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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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能理解你的要求。那你想得到的回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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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格。我要貴方當中一人賜予我部份神格，來提高我在死神當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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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阿努比斯的提問，雙子虎口大開，斬釘截鐵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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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過份，因為一但真讓雙子獲取到眼前其中一神的部份神格，加上憑藉神格之眼，雙子也許能動搖到他們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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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但你這個要求會影響到我們圓桌十二死神之間的平衡，所以不予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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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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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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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差不多該鬧夠了吧。這會議是什麼鬧劇嗎？竟然提出這麼離譜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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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至極的語氣，赫爾用著沉穩的神情說出此話，感覺沒有一絲傲慢，而是單純認為雙子實在不可理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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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弒神之力是貴方當下優先級最高的項目吧。而且我是要賭命的，要求高一點，不過份吧。不然的話，倒是你們來說一下，你們為何不親自去處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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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的存在跟人類有著根本上的分別，因此光是出現在人間就會打破大自然的規律和平衡。這也就是你們一般死神需要存在的理由，你也應該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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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給出的這理由說得十分官腔，跟雙子所猜想的差不多。以故事而非肉身流傳於人間的神，若突然讓人類知悉，這樣的人物是真實存在，確實是會打破維度上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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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因為這個啊。那既然如此，我就提另一個條件吧──那個人類女孩的管理權歸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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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提議又一次令眾神吃了一驚，因為擁有這個女孩的管理權，就等同於手握著弒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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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爾，眾神都能明白這個道理，紛紛陷入了沉思，猜想雙子是否又在打著什麼算盤。比起他們，唯一比較懂雙子的伊比利斯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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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正題，雙子的目的其實並非利用女孩手持的弒神之力，反而是打算從其他神明的手中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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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判決，也只能避免女孩被直接處死，但沒人能保證雙子把女孩交到這些神手上之後會發生什麼。因為弒神之力，她可能會被這裡某些齷齪的神派出的刺客刺殺，也有可能有人會想把她據為己有，作為弒神工具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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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雙子所不樂見的，為此，不能讓神明們有再一次拒絕的機會，他必須搶先表明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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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只能從我提的兩個要求之中選一個。當然，我也知道諸位在擔心什麼。請放心，我的目的並非弒神之力，我想要的是那個女孩。我也不會要求你們相信我，所以，你們大可跟我立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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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堅決的直言，表示自己是決不會退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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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雙子的宣言，神明們的臉色都變好了一點，酆都大帝甚至勾起了嘴角邪笑說了句︰「原來你……啊哈哈，我懂我懂，果然是那樣嗎？你是想那個啊……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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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帶著莫名的噁心，令雙子感到十分不適，於是用冷漠及鄙視的眼神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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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怎麼想，總之貴方要是同意跟我立下契約的話，我開給您們的條款只有一句，『不論任何形式，不得傷害那個女孩和不得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之接觸。』。當然，您們也可以提出條款和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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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份死神在聽完雙子的提議後都認為跟方案一比起來，方案二並沒有什麼損失，所以對其的反應明顯是比較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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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些被她取了性命的一般死神呢？她不用負上責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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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握緊拳頭咬緊牙，盡力控制住了怒氣，儘量不擺出帶有殺意的眼神──杜拉漢，你還真是不識好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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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確定真的要跟我討論這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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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難以忍下的雙子無意中發動了「神格之眼」，銀金雙瞳愈發變得閃亮，嚇得害怕黃金的無頭騎士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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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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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各位同意這個方案的話，我們就來正式說明一下委託內容吧。大家可以好好想想契約的內容，草案在結束之前擬定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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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斯跟其他好幾個神明一樣，自知理虧，所以為雙子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順道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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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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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手上有的資訊並不多，只有一些從頻臨消散的死神身上讀取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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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一個全息螢幕出現在圓桌在中央，閻摩只是稍微動了動手指，立刻投影出幾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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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中，幾團黑影，幾名正在消散的死神，還能隱約看到是在黑影團中，似是在逃亡的人類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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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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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我們暫時鎖定了的目標，在我們收集到的畫面裡面，都有發現到她的身影。……等一下，還有幾個比較清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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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摩又對著空氣比劃了一下，一張比較清晰的背影照。看得到女孩有著一頭栗棕色長髮，綁起了蓬鬆的側麻花辮。但終究只有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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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正面的畫面嗎？或是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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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來，我們都只能回收到少部份死神的記憶碎片。當中沒有那女孩的正臉，更不可能有完整記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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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摩的言下之意，就是在他們這半年來所派出的死神中，沒有一個能活著帶回來一點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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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內，這期間到底犧牲多少死神了，而且就只有這麼點情報……更進一步來說，他們這不是連犯人是否那個女孩都不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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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也是終於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才會親自挑選感覺更合適的死神來執行這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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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他們不從一開始就這麼做？究竟是這十二死神太自大，輕視了弒神之力的案件，還是他們太愚昧呢？──雙子偏向認為是前者，但用後者來形容他們也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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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出現的地點，時間之類的總有了吧。有的話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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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距離你的管轄區不遠，來什卡。大約一星期前，她出現過在一所當地的舊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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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什卡，試著回想伊比利斯所提到的這個地方，雙子記得那裡是個頗為發達的城市，但唯獨有一部份地方特別落後，幾乎沒什麼人會居住在那，而偏偏，那所舊聖堂就建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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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把契約也擬好我就會去作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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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確定你不用我們的支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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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伊比利斯會提到這件事。但確實，有位格較高的神明賜福，行事起來多少會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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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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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先別扯到『我們』，賜福不是無償的，我可沒有打算參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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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正要開口就被酆都大帝的雄厚聲線蓋過了，這令他無奈的冷眼瞪了一下旁邊一處然後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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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改變一下說法好了。我要給予雙子向我請求賜福的權限。你們還有誰跟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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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伊比利斯的發言，現場一時鴉雀無聲，雙子雖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皺起了眉低聲嚷嚷︰「是我剛才口氣太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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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無可奈何吧。不過，有伊比利斯的援助都總比沒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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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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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把幼嫩的聲線插了進來︰「我…也要給雙子借用『窺探命運之力』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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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羅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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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想過會是她，令雙子大吃一驚，其他神明也恍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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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大家的注視，令阿特羅波斯連忘低下頭，沒別的原因，單純是因為不習慣太多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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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在內心掙扎了好一陣子才終於能鼓起勇氣開口吧。──雙子也是注意到阿特羅波斯會不時偷瞄周圍不同神的視線才會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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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點可愛的小舉動令雙子不自覺的展露出微笑︰「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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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看起來十足一個小女孩，雙子很自然就用了特別溫柔的聲線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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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羅波斯本來低著的頭忽然就因此抬起了，一臉笑容可掬地睜起大大的雙眼望向雙子，發出「嗯嗯~！」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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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所傳來的輕柔暖意，讓雙子的心怦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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