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死神與幽靈少女【週更連載中】 - 雙子死神與幽靈少女三話神明的責任

記憶已經儘數閱讀完，雙子終究沒能找出李暦軒會自殺的原因。這讓他不禁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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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能是因為那些混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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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時31分，雙子緩緩的張開眼，把黑劍從李暦軒胸膛拔出。閱讀記憶的過程看似良久，但實際上在李暦軒眼中就只度過了短短的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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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劍後，雙子退後了一步，給予李暦軒些許空間消化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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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跌坐在地上的他漸漸鎮定下來。抬起頭來觀察著雙子，而面對著一身漆黑的神秘人，他那雙拼命搖動的瞳孔無一不透露著他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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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呀……不對，你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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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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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給予了最簡短的解答，右手順便一揮，讓漆黑的劍從手中消散，變回蝙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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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可能吧……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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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人相信的。可是一想到剛剛的種種，又是隨手就捏出一柄劍，自己又是在胸膛被貫穿後活下來了，就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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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尋死的打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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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打斷了李暦軒的疑問，單刀直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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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呃嗄……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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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碰！』的一聲，頂樓的鋼門被人用力推開了，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大廈保全踏了出來，正好再一次打斷了李暦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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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還是半信半疑的雙子對了對手錶的時間，15時34分，一分不差，完美的對上了李暦軒本來的死亡時間。其實這沒有讓雙子感到多驚訝，因為比起訝異，雙子更多是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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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離開頂樓，不然我要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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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不喜歡麻煩，當下就妥協了。一把拉起李暦軒，小聲的對他說了句:「換個地方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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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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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再多的疑問，李暦軒還是選擇先順從的跟著雙子乘坐電梯回到地面層。而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充斥著湊熱鬧人群的街道當中有一人引起了雙子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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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但身上的衣著卻與姣好的面容完全搭不上，毫無關聯的衣服色系，連左右鞋帶的系法不一都能看得出他明顯是在十分焦急的狀態下匆匆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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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拍了拍李暦軒的肩膀，從對面街道吵鬧的人群中指出了一個表情特別矛盾的少年，他正是一直以來間接左右著李暦軒人生的庭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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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不只一人，雙子還留意到了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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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讓李暦軒情緒爆發，失控打傷庭俙那次事件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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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庭俙一樣衣著十分撲素，沒有像雙子在記憶中看到般細心打扮，只有一副緊張的面孔，和不斷重覆著撥打電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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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介意嗎？如果會的話，我可以先讓你暫時不用面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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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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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暦軒結巴著說，眼睛則盯著握在手中不斷震動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沒有聯絡人名字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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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臉朝著這樣的李暦軒，沉默上了好幾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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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話就先跟我到一個地方吧。不用急著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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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示意讓李暦軒離自己近一點，方便自己用比較高大的身軀和身上的黑色大衣遮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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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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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暦軒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雙子，覺得雙子的處理手法有點太馬虎，眉頭一皺索性直接提出了疑問。

「放心吧。我存在感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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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撥了撥自己的大衣，微笑著回答李暦軒。眼見對方一臉無奈的表情，雙子收起了笑容開始邁步向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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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雙子說的都是實話。行走於陽間，除了主動顯現，所有的神明都有著比一般人還低的存在感，即便是衣冠奇異，人類都仿佛沒法注意到祂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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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人類注意到更甚是打過照面，只要一段時間沒再接觸，對方都會把祂們的存在給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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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解釋起來太麻煩，雙子才會試圖用他獨有的幽默感來帶過，只是沒想到對方會給出如此冷淡的反應，多少讓雙子有點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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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凡事都會有例外。若能比一般人容易注視到神明，有幾個因素。像本來的李暦軒那樣，離彼岸很近的人。或是與取得神格前的神明有莫大關聯的人，等等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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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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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清靜又帶點木香的咖啡廳，雙子為他們自己倆找了個近落地玻璃的座位。臀部方落，雙子就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為自己點了一份咖啡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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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店員自然的回應，可以看出雙子現在處於完全顯現的狀態。「你要點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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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個突然出現阻止自己自殺，又自稱死神的人，李暦軒無法以正常的心態與之對話，令場面一度陷入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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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雙子只能自作主張的為李暦軒點了一份焦糖布丁，一副成年人的姿態把手肘墊在桌子上，雙手十指緊扣抵著下巴，選擇率先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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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有很多事情想問吧，儘管提出吧，能告訴你的我都會如實地全盤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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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間，店員已經分別端來布丁和咖啡凍。焦脆的焦糖表面，金黃色彈力十足的本體，跟雙子正在品嚐的那個漆黑中帶點暗啡紅，頂部卻有著強力反差的一抺雪白鮮奶油作點綴的咖啡凍，一明一暗，兩者皆為雙子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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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沒什麼心情的李暦軒選擇先善用他的發問權，在得悉雙子是死神後，人類往往都會問一個相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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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所以出現在我面前，是代表我死期將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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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聽這個疑問聽到耳朵快起繭的雙子決定先提起咖啡杯，淺嚐一口店家提供的免費續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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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是很納悶，但還是盡責的擔任起解說員，雙子放下咖啡杯，面色平靜的訴說著。這是只有認真工作下的他才會露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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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死神只會在人類化作亡者後現身於其魂魄前，所以陽間的一切生靈，皆不可能得悉自己的命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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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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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暦軒歪著腦袋，看樣子是解讀不了雙子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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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別逼我說這麼明白呀！祂們可都是有在記錄的呀，直接告訴你不就等於親口承認自己濫用職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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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稍作思索，最後還是選擇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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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反正我等一下也要去找他們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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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你的命盡之時已經起了變動。至於是甚麼時候，就如我剛才所說，你不能得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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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跟我不久前閱讀的，所關於你的記憶有關，所以相比這種你不久後就會忘卻的事，有些東西更值得你思考吧。例如我先前問你的，『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尋死的打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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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這，李暦軒就一再陷入沉默，表情亦略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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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關係，向來都是一項充滿不公平的人生階段，若要為此走上自殺這條絕路，雙子向來亦不會多作干擾。只是這一次跟平常不一樣，李暦軒身上的種種都告訴著雙子，他本來就沒有非得做這種決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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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一下吧，你是因為什麼理由才出現在剛那個頂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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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到那個地方的。就如你所說，我其實由始至終都沒有尋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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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起我就不斷回想起兩天前在學校的事，反思著當時的決定，我當下明明狠下了心決定不會再回頭看。但身體卻坐立難安，我對自己跟庭俙之間的關係陷入了迷茫，到回過神來，雙腳已經不自覺的站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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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當時怎麼說自己是一心求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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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我真的以為自己是這麼想的，但……那也許是我的腦袋想要這樣說服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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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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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的畏懼到主動向雙子透露自己的想法，以自身的角度再一次講述了那段回憶後，李暦軒不知不覺間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焦慮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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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子工作的這座城市裡，每年有著千個以上的亡者死於自殺。儘管不是每一起都經過他的手，雙子也早已見慣一個又一個走頭無路，被迫踏上絕路的人。他們的結果大多都不會太好，因為自殺在造物主的眼裡是對自身不敬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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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遇上一個並非自願走向終結的生命，雙子定不能讓其負上自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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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此之外，雙子當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替李暦軒解決，是他往後跟庭俙的關係。整整累積了十來年的複雜情感，若沒有一方決心要正視問題，他們的友情根本沒辦法順利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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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再回去好好面對自己的髮小嗎？還是說你希望我斬斷你倆的緣份，讓你從此不用再活在他的陰影下，然後開展各自的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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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帶著疑問的雙子如此問道，但他更似是在等待一個他心中已經想好的答案。陽光從玻璃外照射在雙子臉上，他就這樣坐著，中途又看了看左手手腕戴著的銀灰色機械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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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差不多要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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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雙子的疑問，李暦軒只是略作思考就以決然的雙目注視著雙子說了句「我還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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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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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雙子在聽到回應的當下就下意識地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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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簡樸服裝的一男一女，如雙子的預期而至，倆人拍打著與李暦軒和雙子的座位相對那玻璃，表情是帶著焦急又似是鬆了口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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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擊的聲音，讓李暦軒的注意力被轉移了。轉過臉的一刻，熟悉的臉孔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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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俙和那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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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人類，逃避可以是生命裏其中一個選擇，但雙子在閱讀李暦軒記憶的過程中就知道他的內心在庭俙一事上一再掙扎，對此雙子決定給他再一次作決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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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看到李暦軒於電梯口那猶豫表情時，雙子就大概猜到最終的結果了，所以打從一開始直到不久前，雙子都一直維持著完全顯現的狀態。亦正因如此庭俙二人才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找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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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雙子那有點引導性的提問，李暦軒這才略略意悉到，這或許是神明給自己的二次機會。他又轉過頭，往雙子本來坐著的位置瞥了一眼，只可惜他的身影經已不存在，剩下的只有桌面上還冒著煙，才剛續沒多久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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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軒。軒。好幾聲的呼喚下才回過神，李暦軒的眼前再沒有了自稱死神的神祕人，取而代之是一男一女。他們不理旁人的目光，雙雙上前抱擁李暦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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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或許他們倆將會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畢竟這是本該已盡之緣，現在卻經由神明之手親自重新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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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留下了恩情，對方卻一聲不發的消失了，讓李暦軒的心臟奇怪的揪動了一下。「走之前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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