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釋手 - 善與惡的界限

下午五點，顏萸晴、賀天霖如約和三個男人在公園見面。

顏萸晴詢問：「進展怎麼樣？」

大鬍子男人：「已經調查清楚，每晚十一點清潔工開始工作。我們今晚十一點動手，十一點半就能把屍體帶走，連夜開車七小時就能到達樂蜀。」

顏萸晴很是詫異，「今晚？」

大鬍子男人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調查期間，我們已經把行動需要的物資都準備好了。」

顏萸晴眉梢上挑，疑惑地探問：「你們有把握？」

大鬍子男人不屑地嗤笑一聲，「這裡的警察和廢物差不多，我們今天去到醫院試驗過，找人忽悠他們幾句，就把他們騙走了。」

「哦！」顏萸晴真沒料到這個任務在他們眼中居然那麼簡單。但這類偷盜行動，她沒經驗，不好質疑什麼，只能選擇信任這些「專業人士」了。

她點點頭，「好，今晚我們和你們一起去樂蜀。」

大鬍子男人：「十一點半在這裡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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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萸晴和賀天霖回到飯店，收拾好行李，到了晚上十點半，兩人就開車去到公園停車場，靜靜等待。

夜色沉沉，公園裡的燈光昏黃，映照在車窗上，泛起微弱的光暈，映出兩人不約而同凝重的臉。

車外的世界寂靜無聲，只有路燈下偶爾飄落的枯葉，隨風輕輕滾動著，發出細碎的聲響。

時間的流逝似乎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像被拉長，讓每次呼吸都變得分外沉重。

賀天霖暗暗深吸了口氣，看向顏萸晴，試圖打破沉悶的氣氛，也平息焦躁的心情。

「妳是不是也常常這樣等待目標人物？」

顏萸晴伸了伸懶腰，「以前徵信社員工不多時，我就經常陪我爸一起等。後來他的生意越來越好，員工越來越多，他就不需要親自出馬了。」

賀天霖赧然一笑，「現在真的有種代入警匪電影的感覺，只是沒想到是『匪』這個角色。」

「那你就把自己想像成『俠盜羅賓漢』，要做的是正義的事。」顏萸晴對上他的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就像我們，有時候要調查案子，就不得不遊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正邪的界線對我們來說——挺模糊的。畢竟我見過太多衣冠禽獸，也見過很多扶不上牆的爛泥。」

「妳遇過讓妳開心的案子嗎？」

顏萸晴仔細回想，「曾經有個女人來委託我們勸退小三。那個小三是個嫩模，純粹是為了錢，很容易搞定。但一年後，那個女人又來了，依舊是勸退小三。我忍不住問她，『妳到底想勸退多少次？妳老公包養小三隻有零次和無數次。妳為什麼不考慮止損離場？』女人沒回答，付了錢就走了。

又過了兩年，她再次來找我。當時她看起來精神煥發，與前兩次的滿臉憔悴判若兩人。她送給我一本書叫《止損離場》。原來她離婚了，她把這段失敗婚姻的經過和感受寫成了一本小說，成了暢銷作家。」

賀天霖溫笑頷首，「的確挺值得開心的。」

顏萸晴無奈聳聳肩，「但這種讓我開心的案子不多。」

「那我的委託呢？」賀天霖帶笑問。

顏萸晴沖他翻了個白眼，「一個字——虧！」

「我以後一定會補償妳。」賀天霖饒有深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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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二十分，顏萸晴的手機收到了簡訊，內附妮菲蒂亞屍體的照片。五分鐘後，一輛廂型車向公園駛來，她立即閃動車燈示意。

廂型車來到轎車旁，車廂後門打開了。

顏萸晴和賀天霖下車，走到後門前。車廂裡放著一個長形的黑色袋子，大鬍子男人拉開黑色袋子的拉鍊，露出裡面安靜躺著的妮菲蒂亞。

賀天霖戴上手套，觸碰妮菲蒂亞的身體，熟悉的窒息感瞬間襲來。他鬆開手，向顏萸晴點頭示意。

顏萸晴：「一切順利？」

「非常順利。」大鬍子男人臉上浮起傲岸之色，「我早說了，這群警察都是飯桶。」

顏萸晴拿出手機，給大鬍子男人發送了一個地圖定位，「把她送到這個位址。」

大鬍子男人瞥了一眼，應道：「好。」

兩人回到轎車，顏萸晴發動引擎，跟著廂型車駛入無邊無際的夜色。

公路在前方無盡地延展，黑暗在身後無聲地追逐。漆黑的公路上，只有兩輛車在執著前行。兩道車燈如劃破黑暗的利刃，也同時撕開了善與惡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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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裡，在床上熟睡的格蕾絲被電話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聽，瞬間被電話中傳來的消息驚醒。

格蕾絲大為震驚，「什麼？妮菲蒂亞被偷走了？」

愛德華沉聲：「對，兩小時前，有人迷暈病房門外的兩名警察，偷走了妮菲蒂亞。」

格蕾絲難以置信，「賀天霖真的動手了……」

愛德華咬牙切齒，「我告訴過妳，賀天霖一定會派人來偷。幸好我找人全天候跟蹤他。跟蹤他的人報告，他連夜開車上了前往樂蜀方向的高速，看來他真打算把妮菲蒂亞帶去和麥拉法合葬。」

格蕾絲失神喃喃：「他真的做了這種自毀前程的事？」

愛德華冷哼：「如果他破壞了妮菲蒂亞的身體，那就不只是自毀前程這麼簡單了。」

掛了電話後，愛德華打開手機的相簿，凝視著螢幕上兩具女屍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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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七小時過後，天邊的絮雲漸漸變成嫣紅，碩大斑斕的霞光噴薄而出，鋪展至整片天幕和大地。遠處的沙丘在晨光的映照下逐漸顯露形狀，起伏的線條猶如沉睡的沙海，隨著日出而甦醒。

賀天霖駕駛的雙手隱隱發僵，長時間的奔波讓他的面容盡是疲憊，卻絲毫無法減弱他眼中的執著。

終於，在漫長的跋涉後，他們抵達了樂蜀郊區。

兩輛車去到了麥拉法墓穴的位置，大鬍子男人三人把黑色袋子抱下車，賀天霖就跳進墓穴裡，推開石棺的石蓋。

大鬍子男人看著眼前石棺，眼皮子不自覺地抽跳，「接下來要做什麼？」

賀天霖：「把身體放進石棺裡。」

三個男人疑惑地面面相覷，但還是根據指示照做。

賀天霖從口袋裡拿出木乃伊舌頭，打開妮菲蒂亞的嘴，放了進去。他拿出手機，打開麥拉法「亡者之書」的照片，伸手觸碰著石棺裡麥拉法的白骨，耳邊瞬間響起麥拉法的聲音。

他深吸一口氣，他跟著麥拉法的聲音，用古埃及語一字一句的念出解除詛咒的咒語。

咒語念畢，妮菲蒂亞的身體驟然劇烈顫動，嘴裡發出詭異的聲響。

三個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連連後退。

一道黑煙自妮菲蒂亞口中徐徐溢出，緩緩地消散於空中。片刻後，她的身體終於平靜了下來，

過了半晌，賀天霖伸手觸碰妮菲蒂亞的身體。這一次，他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漫無邊際的痛苦。

三千多年的詛咒和折磨，消散成一份塵歸塵土歸土的空寂。

三千多年的執著守候，就如沙漠中麥拉法的孤碑，任時光捲走世間的一切，依舊屹立堅守。

此刻，麥拉法終於等到了。

賀天霖深長地呼了口氣，低聲呢喃：「麥拉法，妮菲蒂亞，願你們安息。」

這份跨越千年的執念，終於隱沒在晨曦的寧靜中，融入這片生機盎然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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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男人雙眼瞪得老大，喉嚨滾動，咽了咽口水，探問：「任務完成了？」

賀天霖轉頭看向他，微笑地點點頭，「完成了，謝謝你們。」

大鬍子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狐疑，嘴唇微動，似乎有什麼話要衝口而出，但終究還是硬吞了回去。

「下次再有任務，可以直接和我聯繫。」

顏萸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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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遠處傳來了隆隆的車聲。

大鬍子男人臉色劇變，低罵一聲：「FxCK！警察追來了，快走。」

三人不再猶豫，立刻跳上廂型車，飛速駛離。

顏萸晴和賀天霖震驚之餘，也立即上車。

不是說這裡的警察都是飯桶嗎？怎麼這麼快就追來了。

顏萸晴負責開車，朝與廂型車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警車見狀，隨即兵分兩路，展開追逐。

顏萸晴的車技雖然很好，但奈何她開的只是一輛普通的轎車，馬力有限，在沙地上行駛更是艱難，不久後就被後方的警察追上了。

眼見無法擺脫，顏萸晴無奈地踩下剎車，回頭對賀天霖叮囑：「記住，什麼也別說，找律師！」

下一秒，警察舉槍將兩人包圍。

他們緩緩舉起雙手，下車，任由冰冷的手銬扣住手腕，再被押上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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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嘿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教授：你等著！！꒰╬•᷅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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