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釋手 - 我是你的氧氣筒

顏萸晴思忖良久，「我試試聯繫『專業人士』。但是——」她眉頭緊蹙，語氣深沉地強調，「教授，搶劫文物是犯法的，如果被捉住……」

賀天霖急忙說道：「妳把『專業人士』的聯繫方法給我，我自己和他們聯繫，妳和這件事無關。」

顏萸晴乾笑一聲，「無關？別忘了妮菲蒂亞的后冠是我找到的。無論如何，我們已經在同一艘船上了。」

賀天霖神色一滯，一縷既澀又甜的淺笑浮在唇邊。

「看來沒其他辦法了。」顏萸晴活動著手指，擺出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樣，「我會找最厲害的『專業人士』，如果計畫周全，我們應該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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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到顏萸晴的房間，她打開電腦，熟練地操作起來。

賀天霖看見她進去的網頁很奇特，疑惑詢問：「這是什麼網站？」

「暗網。」

顏萸晴用暗網慣用的簡語發佈訊息。內容是：在有警察把守的醫院偷盜屍體，需要一個三到四人團體，經驗豐富，重酬。

「我已經發出了緊急招聘，看看會有什麼人回覆。」

「妳經常用暗網？」

「對，請駭客幫忙調查案子。」

因為顏萸晴給出的報酬極具吸引力，很快就收到兩則回覆。

她仔細審查了回覆者的背景資料，發現他們都是被認證的專業執行者。時間緊迫，她無暇細選，直接敲定雇用較為資深的那隊，並指示對方次日早上去到飯店附近的星巴克等候指示。

顏萸晴抬眼看向賀天霖，「安排了『專業人士』明天早上九點在星巴克匯合。」

賀天霖：「好。」

「杜朗呢？」

「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顏萸晴會意地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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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萸晴和賀天霖隨後去了埃及博物館。幸好館長並沒像格蕾絲和愛德華那樣對他有所提防。賀天霖找了個藉口，要進文物儲存室查看一些物品，館長欣然同意了。

館內的木乃伊器官繁多，妮菲蒂亞的舌頭竟被隨意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賀天霖迅速取出準備好的相似器官，悄然替換掉舌頭。

任務完成後，兩人順利離開了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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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時，已是晚上八點。賀天霖一晚沒睡，已然疲憊不堪。

看著他滿臉倦容，顏萸晴心間隱隱揪痛，「你一睡覺，就會因為窒息而驚醒？」

賀天霖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窒息，還是夢境讓我產生這種錯覺。」

顏萸晴思索片刻，試探道：「教授，不如我今晚去你的房間睡吧。有個人在你身邊，或許能給你些……安全感。」

賀天霖怔了怔，訕然一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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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兩個洗漱完畢，各自上了床。

顏萸晴側躺著，輕聲說：「教授，催眠自己，夢境不是真的，就像鬼怪一樣，你不相信，他們就嚇不了你。」

賀天霖無奈澀笑，「我儘量。」

他躺下後，睡意排山倒海般襲來，很快就睡著了。就如昨晚一樣，他又感覺自己掉入了海裡，在海裡窒息，掙扎……

他猛然驚醒，額頭滲出冷汗，不停地喘息著。

「教授。」顏萸晴下了床，給他遞上一杯水，眉眼間盡是憂色，「你才睡了十五分鐘。」

賀天霖默默地喝了口水，只感覺喉嚨乾澀刺痛。

顏萸晴把心一橫，躺上他的床，握著他的手，「教授，我就在你身邊，或者……你把我想像成一個氧氣筒。」

賀天霖怔了怔，混沌的腦子不知怎地把「氧氣筒」想像成了「人工呼吸」。

他低低笑了聲，「我試試。」

兩人十指緊扣，靜靜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除了葉卓銘，這是顏萸晴第一次和另一個男人共枕而眠。

無關情欲，更像是患難與共的戰友。

賀天霖身心俱疲，很快再次陷入沉睡。顏萸晴卻無法入睡，不時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

不久後，他皺起眉頭，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似乎又陷入了可怕的夢境。

顏萸晴握緊他的手，在他耳邊呢喃：「教授，我在這裡，別怕……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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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裡，賀天霖再次身陷無邊深海，在恐懼和窒息中掙扎著。然而，這一次，有人向他游來——

顏萸晴。

她在他耳邊輕喚：「教授，我在這裡……別怕……」

在夢裡，她環抱著他，唇瓣貼向他的嘴唇，輕輕為他呼氣，她渡來的氣息緩和了那份無邊無際的窒息感。他緊緊摟著她，唇瓣貼合，感受著來自她的氣息和溫存，恐懼在這份溫暖的依靠中，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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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天霖的身體不再顫震，原本緊皺的眉頭徐徐舒展，像是終於擺脫了夢魘的糾纏。

顏萸晴不禁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床頭的時鐘，他已經睡了半個小時，看來自己給他的安慰起了作用。

她凝視著他熟睡的面容，柔和的目光籠罩著他，彷彿給了他一層安然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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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天霖睜開眼時，晨光透過窗簾邊緣，微微漾動，映入他的眼簾。他側頭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鐘，七點十分。

謝天謝地，他終於安穩地睡了一覺。

顏萸晴還是牢牢地握著他的手，那麼緊，就算在睡夢中，也沒有半分鬆動。

他仔細端詳著她安穩的睡容。模模糊糊的晨光拂過她臉龐，勾勒出她柔美溫婉的曲線。她這樣沉睡著，純淨得好似一隻惹人憐愛的小白兔

她的唇，嫣紅如蕾。在夢裡，它就是他的氣息來源，他的救贖。

他心底不知不覺萌生起異樣的衝動——好想吻上去啊！

就在這時，顏萸晴微微蹙了蹙眉，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她迷迷糊糊地對上他的目光，意識回籠後，連忙問：「你怎麼樣？」

賀天霖微笑，「妳『氧氣筒』的提議很有效，我算是熬過了夢裡的窒息感，沒再驚醒。」

顏萸晴大喜過望，「太好了！至少你能睡覺了。」

「謝謝。」

顏萸晴轉身下床，瞥了一眼時鐘，爽快說道：「我們準備一下，待會就去星巴克等『專業人士』。」

賀天霖看著她俐落的背影，心間漫起一片悵然若失。

小白兔醒來後，盔甲加身，就成了一個連普通男人都難以比肩的女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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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半點，顏萸晴和賀天霖去到星巴克邊吃早餐邊等待著。

九點，三名身材魁梧、五官深邃的歐洲男子相繼踏入咖啡廳。根據顏萸晴事先約定的暗號，幾人相認後，再前後腳離開星巴克，去到一個公園商談。

三人中，蓄著濃密鬍子的男子是領頭人。

顏萸晴開門見山地說明任務：「我們需要從醫院裡偷取一具由警察把守的屍體，並將它運送至樂蜀。」

大鬍子男人：「警方是什麼配置？」

顏萸晴：「房間門口有兩位警察二十四小時輪班把守，醫院外有兩輛警車駐守。」

大鬍子男人思索片刻，隨即提出方案，「我們可以假扮成清潔工把兩個警察弄暈，再把屍體放在清潔車裡帶走。」

顏萸晴點頭，「好。」

大鬍子男人看向身旁的兩個男人，分派任務，「我負責調查清潔工；你負責詢視醫院內部情況；你負責安排撤離車輛和路線。保持聯繫，下午五點在這裡匯合。」

敲定計畫後，三人分頭行事，雷厲風行。

賀天霖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不由感嘆：「真不愧是『專業人員』。」

「他們是一個資深的偷盜團夥，而且雇主的評分不錯。」

賀天霖一愣，「這也有雇主的評分？」

顏萸晴挑眉，「當然！信用機制在哪都很重要。我看了之前雇主的評語，說他們收錢辦事，不探問、不多言，做事乾淨俐落。」

「他們不怕警方會派出臥底釣魚？」

「當然會。這種犯罪團夥會秘密調查雇主的背景，通常會在發佈任務一兩天後才會回覆。這次任務很緊急，我沒匿名發佈任務，讓他們能查到我之前發佈過的任務，他們才會那麼快接單。」顏萸晴頓了頓，「不過，這也代表我這個帳號爆掉了，以後再也不能用。」

「重新註冊很麻煩？」

「註冊不麻煩，但養帳號就很耗時間。有些頂尖駭客不會接來自低等級帳號的委託。」

賀天霖皺眉，「我很抱歉。」

顏萸晴聳聳肩，「沒什麼好抱歉的。我爸和利安傑都有帳號，有需要可以用他們的。我的新帳號就慢慢養。」

賀天霖凝重地問道：「暗網裡面是不是真的很『黑』？」

顏萸晴點點頭，「是！有些交易罪惡到就連惡魔都自慚形穢吧。但不管警方怎麼臥底、掃蕩，一批倒下，下一批又會冒出來……只要有人存在，就永遠無法根除。」

「是啊！！」賀天霖幽幽一嘆。

顏萸晴看向賀天霖，「格蕾絲和愛德華都能這樣對你，我們的確不能低估人心的惡。」

賀天霖神色微黯，「我曾經和他們合作過一年。我知道格蕾絲一直對沒能獲獎耿耿於懷，我只是想盡可能幫助她。」

「格蕾絲已經六十幾歲了，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念想得獎，卻看著你一個小年輕，接連拿到大獎，她心裡會是什麼滋味？更何況，你曾經是她的學生，學生青出於藍勝於藍，很多老師未必有肚量接受。」

賀天霖深長地吁了口氣，「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應該做的事，算是問心無愧吧。」

顏萸晴無奈地搖搖頭，「你就是心地太好了。」

賀天霖看著顏萸晴，訕笑，「妳不認為我傻？」

顏萸晴聳聳肩，戲謔道：「你放著高床暖枕的紈絝公子不做，去最荒涼的地方挖土，你那個『傻』字得加粗體。」

賀天霖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看來『傻』是會傳染的。」

顏萸晴當然知道，他在揶揄自己對他的幫忙也很傻。

她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等事情結束後，你看看帳單，就知道我傻不傻！」

賀天霖看著她慧黠的神情，嘴角不自覺上揚。

明明是傲嬌的舉動，但她的眉目間卻好似滲出溶溶春意，醺迷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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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這詛咒也不全是壞事嘛！氧氣筒我抱住就不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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