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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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亞倫同學……你剛剛有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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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就照你說得那樣,他果然真的很強呢。」亞倫的表情始終是這副死樣,但混在這群因為說不出話而略顯呆滯的學生中,反倒有種融入人群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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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啊……雖然王應瑒和你一樣,都沒有參加上次的終幕排行戰,但大家都推測,以他的實力若是真的參加了,那少說也是在前五名之內,甚、甚至還有可能更加誇張……」沒有意識到亞倫話裡的語病,阿爾萊卡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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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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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觀眾的反應有些遲鈍,但他們仍在稍後給予雙方應有的尊重。然而,就像對待薩芬的點評那樣,王應瑒也對這片如雷的掌聲置若罔聞,他反而跳下舞台,逕自與落地後毫無大礙的丹恩攀談起來。雖然只有寥寥數句話,但看他們最後還握了手的樣子,氣氛還算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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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看來丹恩……也成功被他『認可』了呢。」阿爾萊卡驚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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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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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通常王應瑒贏了之後,只會待在場上等下一個人上台。但如果有人能讓他盡興,他的態度就會變得異常熱情。就像剛剛那樣,我們就會說那個人被他『認可』了……當然,這只是大家私底下的說法,他自己可從來沒有承認這件事。所以,麻煩你保密了……」阿爾萊卡用食指比了個噓,訕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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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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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萊卡的擔憂或許源於青少年特有的對於人際關係的擔憂,但亞倫並不認為王應瑒是那樣的人。他的傲慢中並不含恃強凌弱的意味,更多的是對他人的不屑一顧。即便被他聽見,大概也只會視之如蒼蠅飛舞,毫不放在心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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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結束的王應瑒又回到了台上,竟意外地與剛才被他冷落的薩芬助教道了歉,一向慈眉善目的薩芬倒是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一來這點評也不是說給他聽的,二來是薩芬大概也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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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王應瑒的消耗並不大,但按照鬥技場的規則,現場仍給了他一定的休息時間。而讓亞倫感到意外的是,相比起不久前丹恩那乏人問津的場面,有意挑戰王應瑒的人不僅有,甚至可以說是異常踴躍。但他也沒疑惑太久,因為親愛的學院萬事通阿爾萊卡很快就告訴了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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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這種等級的對手,只要願意上場,就能拿到少許的奧秘點,而且你也看到了,他這個人還喜歡放水。雖然被他輕視的感覺很不好受,但反過來說,這也是一次測試自身實力的好機會……」說到這,阿爾萊卡還嘆了一口氣,似乎還沒完全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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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是輸給他,估計也不會像我那麼丟人吧?反正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唯一可惜的是,王應瑒同學看起來也不像是對微型鍋爐感興趣的人。這樣一來,那東西不是放在他房間裡吃灰,就是被擺到自由交易區,最後落入奧茲瓦爾德教授的學生手中兩種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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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真的很想要那個鍋爐呢。」亞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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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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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可以跟他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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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亞倫輕描淡寫的語氣,阿爾萊卡露出一絲面有難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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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得倒輕巧……但你可能不知道,奧茲瓦爾德教授的作品到底有多難得一見,就算是他的學生,除了固定配發的份額,所擁有的數量恐怕也不超過一手之數,特別是作為核心零件的鍋爐,其價格更是高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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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可別忘了,等出了這鬥技場,我們的對手就不只侷限於這初環的學生,還有那些中高環的學長學姐,哪怕我們真的存了一些奧秘點,又怎麼可能比得過他們呢……」也許是亞倫的年齡使然,阿爾萊卡全然沒有意識到,即便他試圖表現得毫不在意,他的每一句話仍隱隱透著一種「你還太天真了」的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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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妨,因為亞倫真的不會介意。
「我有個問題,阿爾萊卡。」亞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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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阿爾萊卡轉頭看向他,亞倫才繼續說:「如果你不是奧茲瓦爾德教授的學生,那你也沒有必要對他的作品保持這種程度的狂熱吧?要不然你當時就會選擇他作為導師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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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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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阿爾萊卡愣了一下,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怎麼樣都吐不出來。幾秒鐘過後,他的視線下移,心裡意識到這段對話會隨著他的沉默而愈加尷尬,但他早已錯過了解釋,或者用隨便一個藉口搪塞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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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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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萊卡的選擇是:裝死。不,用「選擇」來形容還太抬舉他了,實際上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罷了。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阿爾萊卡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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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丟人了。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這股難忍的羞恥感不斷催促著他快點行動,可惜回應他的只有腦裡的雜亂思緒和越來越猛烈的心跳聲。眼下的阿爾萊卡如同一個真正的木乃伊那般僵在了原地,任由逐漸增大的不安在胸口擴散,幾乎壓得他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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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自然明白,他又在無意中刺痛了阿爾萊卡那敏感又纖弱的心,但他並不覺得愧疚,反而覺得有些好笑。對此,他的做法是一拳砸在了阿爾萊卡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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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伴隨這聲響的還有阿爾萊卡吃痛的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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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亞、亞倫同學,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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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點了嗎,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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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被嚇了一跳,阿爾萊卡甚至有點不太高興。可當他望向亞倫,發覺到對方的雙眸依然如湖面般平靜無波,他才突然意識到,這粗魯的舉動並非出自少年人無法克制的頑皮,而是對方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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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說就別說了吧,反正我也沒多在意,反倒是奧茲瓦爾德教授,我還想從你的口中聽到更多關於他的事情呢。畢竟,過往的日子裡可從來沒有人跟我分享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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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題看似轉得生硬,但被亞倫隨意的語調這麼一說,原本就想逃離這個話題的阿爾萊卡也這麼順勢接受了。很快,亞倫的目光再次落在王應瑒身上,但腦裡想的可不只有他,還有他的那把劍,那件微型鍋爐,甚至是身旁的阿爾萊卡。對於這些引他好奇的一切事物,亞倫已經悄悄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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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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