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想到他也來了啊……」在見到那名持劍少年登台後,阿爾萊卡反倒有些釋然了。因為他知道,對於丹恩及蕾妲,或許自己還存有那麼一絲獲勝的妄想,但對這個少年,他是連一點念頭都生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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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連背影都看不見的對象,說的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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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他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不如說,應該是我要反過來向你請教才對呢,亞倫。」阿爾萊卡突然扭頭對著亞倫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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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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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常來這裡嗎?」亞倫微微點著頭,假裝與那人很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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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常,大概是每兩三個禮拜才來一次的程度。但我想也是吧,畢竟對王應瑒同學這樣的菁英來說,來這裡除了能收獲一些奧秘點,恐怕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了。」阿爾萊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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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雪家和王應瑒他們好好的東皇界不待,就偏偏要來橙雲學院和我們競爭呢?這也不是歧視外地人什麼的,就是覺得有點失了自信……」他在想,如果這類天才的存在可以少一點,那麼他的成績包不準可以擠進中游……不,或者中下游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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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蒼煙學院那邊都是一些比他們天賦更高的怪物吧?這麼說也太誇張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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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應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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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人的來歷,亞倫沒什麼概念,主要是和雪這個姓氏不同,一直以來姓王的人實在太多了。單是千年前,他就能一口氣說出十多個王姓知名人物還不帶血緣聯繫的,要猜測也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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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也不能排除其背後的家族是在他「消失」的這段期間崛起的可能性。畢竟,一個家族的興衰通常數十年、甚至數百年,而拉到這等時間尺度,就算告訴亞倫王家已經實質統治了東皇界,亞倫也不會覺得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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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如同他昨天對雪歆寒說的那樣,「有沒有興趣還是等見面了才會知道」。可即便他還不確定王應瑒是不是雪歆寒口中的那個人,亞倫還是因為阿爾萊卡的說詞及其所展現出來的風範,而略為對他感到了一絲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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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難得坐直了身姿,似乎想使盡全力來觀察。只見那人的身形比自己略高,面容則差不多俊美,但氣質卻截然不同——雖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亞倫的眼神可不像對方那麼銳利,甚至慵懶得有些可愛。反觀王應瑒,那氣場冷漠得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什麼似的,不由讓人感到生人勿近、退避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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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那種會受年紀稍大一些的異性歡迎的冷漠少年風格呢。在感知力被限制的情況下,亞倫再怎麼看也只能得出這種沒營養的答案了,只能另尋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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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萊卡大哥哥。」亞倫突然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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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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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既然王應瑒他時不時就會在這裡出沒,想必你一定觀察他很久了吧?其實,在知道你會做筆記後,就不免有點在意你對其他人的看法呢。尤其是應瑒同學,可以麻煩你跟我說說嗎?」亞倫的表情不變,口氣卻宛如他真的是一名愛撒嬌的小少爺那般,嗲得有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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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好、好啊……」阿爾萊卡現在的心情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也不為過,雖然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但他還是馬上答應亞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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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亞倫所料,天天駐紮在這的阿爾萊卡根本不需要準備,只是清了下喉嚨,便嫻熟地開始了他的老本行:「說到王應瑒同學,最矚目的當然是他手上的那把劍。你應該也知道,那是他們東皇界人的傳統魔導具,可即便學院還有其他同樣來自東皇界的學生,我也幾乎沒看見有人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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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雪家也沒人使用?」亞倫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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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中高環的雪家學生,我不是太熟悉所以不清楚。但至少能確定在初環這裡,那些雪家人還真的連一次用劍的記錄都沒有。」阿爾萊卡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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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代表小歆寒她可能只是個特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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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意外歸意外,亞倫卻沒什麼情緒波動,撇除他是個擁有漫長經歷的老東西不談,東皇界以劍為本的傳統早在他還未出師時便已經開始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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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自己就是一例,他當初就不是學劍出生的——那是屬於天才的特權,而他自然不配享有。對劍的興趣也是在他人生的中途突然萌生,並靠著時間的積累勉強達到一個自認還過得去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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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萊卡對亞倫的疑問不疑有他,他繼續解說:「不過嘛,雖然有點悲涼,但王應瑒也從中獲得了一個決定性的優勢:『未知』。因為用劍的人實在太少,許多人到現在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像他那樣的對手。加上那把劍的緣故,大部分的學生只要被他近身便是敗局已定,就連丹恩那種級別的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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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可否認王應瑒的實力本就十分紮實,只是那劍的存在又極端放大了許多學生不擅長近身戰的弱點。也因此,若說誰是那群天才中對我們來說最為無解的存在,那大概就是他了吧。」隨著阿爾萊卡評價結束,賽前的準備工作也來到收尾階段。只見上場打鬥的痕跡已被清掃一空,丹恩身上的傷勢也全數癒合,雖然連戰積累的疲憊依然存在,但看他的樣子應該尚不影響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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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此刻,眾人們,包含他自己,都覺得無論是否會產生影響,大概都沒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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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對上的可是那位王應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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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短打了個照面後,兩人已慢慢退至擂台兩側。而在薩芬助教還想說點什麼來烘托氣氛的同時,王應瑒已經緩緩將他手中的那把劍抽出,並逕自舉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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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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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言語,也沒有魔力爆發,甚至王應瑒的表情一如他剛登場時那般冷酷,但就在那把劍出韒的瞬間,他的身上便莫名帶著一股威嚇,不只壓迫著他的對手丹恩,更是壓迫著場外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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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雪歆寒不同,王應瑒的劍呈暗銀色,劍身略短而稍寬,表面佈滿的符文明顯斑駁,讓人一眼就能望出其年代久遠。然而,這些痕跡並未讓它的威儀有絲毫減損,反而在那堆與劍柄同色的紫金流光映襯下,更添了一層獨屬於它的古老與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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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每當我看到那把劍,就會感覺自己被什麼遠古兇獸給盯上了一樣,總會不由自主地起雞皮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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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沒朋友啊?」亞倫一句不禮貌的插嘴打斷了阿爾萊卡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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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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