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靈魂力量不足以得到異世界穿越外掛的28歲社畜 - 第64話：如夢似幻(下)

　　主樓的一樓，有一處可容納約三十人、男女分開的大浴場。

　　內部構造與日式錢湯相近，整齊排列的單人座位與水龍頭一應俱全，角落還設有一座冒著蒸氣的溫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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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荷莉正坐在其中一個座位上，被黛芙妮細心地搓洗著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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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自己來就好......」

　　但即便她如此說了，黛芙妮卻絲毫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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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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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瘋女人相處，所以在走來浴場的路上，她跟黛芙妮之間都沒有任何交流。

　　因為在她們這群『鬣狗』的認知裡，黛芙妮就像是個無法溝通的魔物，粗暴且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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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矛盾的是，此刻被她照料的自己，卻感覺心裡暖烘烘的。

　　她當然清楚，黛芙妮會這麼溫柔地對待自己，不過是因為約翰的吩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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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還是覺得這種感覺很舒服。

　　這也是她沒有積極反抗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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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們，真的打算收留我嗎？」

　　她低聲問道。

　　「如果是約翰大人是這麼決定的話。」黛芙妮淡淡地回答。

　　這回答讓荷莉愣了下，不由得追問道：「他是妳們的團長？」

　　「並不是喔。」

　　「那為什——」

　　「來，要沖水囉。」

　　不等她問完，黛芙妮便一手拿著裝滿了溫度適中的水盆，俐落地從她的頭頂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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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洗過幾輪後，黛芙妮便開始替她清洗身體，這讓荷莉羞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掙扎反抗。

　　畢竟她很清楚，眼前這女人的怪力絕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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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吃了什麼，才會長的這麼大啊？)

　　當她被要求轉過身面對對方時，不禁被黛芙妮胸前那顯眼的雙峰給吸引了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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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妳這個年紀的時候，也跟妳差不多大而已喔。」

　　注意到了荷莉那帶著疑惑與羨慕的眼神，黛芙妮輕聲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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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麼可能！我現在只有A欸！」

　　荷莉連忙雙手托起自己平坦的小山丘，一臉不服地反駁。

　　「呵呵，這種事我沒有必要騙妳啊......泡澡就留到下次吧，約翰大人應該已經在外面等我們了。」

　　黛芙妮說著，沖掉身上的泡沫，起身朝換衣間的方向走去。

　　見狀，荷莉也跟上了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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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浴場，與約翰會合後，三人一同來到了主樓一樓的大廳。

　　當踏入寬敞空曠的大廳時，兩道身影早已靜靜等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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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金髮少女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目光閒適卻銳利；而在她身後，則站著一名紫色短髮、氣質冷峻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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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金髮應該就是團長——梅薇思；至於紫髮的，應該就是克勞蒂亞吧。)

　　在來到大廳的途中，約翰有向自己說明了各個團員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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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約翰開口，梅薇思便語氣平靜地率先問道：

　　「約翰，你是打算收留她幫你打下手？」

　　聽見這話，約翰先是一愣，隨即回道：

　　「沒錯，畢竟我的時間也是有限的。」

　　話音剛落，梅薇思那銳利的視線便落在了荷莉身上。

　　那目光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像是在評估商品的價值，又似乎隱隱帶著些許的不悅與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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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有記憶以來就生活在孤兒院的荷莉，自認對察言觀色頗有些心得。

　　雖說算不上什麼特殊的技能，但看透她人眼底所隱藏的情緒什麼的，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更別提，此刻，她從梅薇思的眼神裡所感受到，還是她極為熟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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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冷意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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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是要被趕出去了。)

　　她低下視線，同時心中已經開始在盤算著，哪個小巷睡起來比較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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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跟她所預期的結果不同，梅薇思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既然是你帶回來的人，那我也沒什麼意見。」

　　這讓荷莉不禁愣了一下。

　　「不過，我只允許她以女僕的身分留下，並不會將她列入『拂曉的新星』的名單中。」

　　「當然，畢竟她也不是冒險者。」約翰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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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薇思輕輕頷首，接著吩咐道：

　　「一樓有不少下人用的房間，讓她自己挑一間吧。」

　　說罷，她偏過頭看向身後的紫髮少女，「克勞蒂亞，其他人就交給妳通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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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在荷莉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自己的去留就被眼前的這群人給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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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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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制式女僕裝的荷莉，左眼處覆著一層黑色蕾絲眼罩。

　　在天色尚未破曉之際，她便已靜悄悄地出門，前往早市完成今日的採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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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你要的東西我買回來了。」

　　她輕聲開口，一邊將牛皮紙袋擱在廚房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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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謝了。對了，順便幫我切一下番茄吧。」

　　正專注於料理的約翰，單手持鍋，一手翻動著鍋鏟，連頭也沒抬一下。

　　聽到指示，荷莉便從紙袋中拿出三顆番茄，站到約翰的右側開始處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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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被約翰「撿」回來後，如今已過去了八天。

　　這段時間裡，荷莉也漸漸開始摸清了，『拂曉的新星』的成員們之間的關係與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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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開在亞吉拉斯的時候，就已經算是很熟悉的黛芙妮不談。

　　看似脾氣暴躁，但實際上很擅長照顧人的馬歇爾先生；木訥寡言的卡爾先生；目中無人且常常用鼻孔看她的德蕾莎，以及幾乎可以說是團長背後靈的克勞蒂亞。

　　荷莉跟這幾人之間的交流不算多，但是至少，他們還算是好相處的那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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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明顯對自己有敵意的，有團長梅薇思、莉茲貝思大人以及......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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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知道，那日在『烏洛波羅斯』分部遇到的另一個瘋子，居然也是『拂曉的新星』的成員時。

　　老實說，她真的有過離開這裡的念頭，但——約翰給的月薪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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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包吃包住的工作，所以一般女僕的平均月薪通常不過只有二十枚銀幣左右。

　　但是約翰這傢伙，居然用每月一枚金幣的金額聘請自己......該說他是人傻錢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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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他要真的是個正常人，也不會選擇救下我這種垃圾吧。)

　　荷莉動作一頓，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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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他們之間的實力與上下關係，整個駐地裡，實力最強、話語權最大的，是住在別館的莉茲貝思大人。

　　其次則是梅薇思與約翰，他們兩人之間的話語權似乎是在伯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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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要說，誰能夠說動莉茲貝思大人做事，那就只有約翰了。)

　　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左後方、嘴裡哼著莫名其妙曲子的男人，忍不住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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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幾日的觀察讓她察覺，黛芙妮、梅薇思、乃至莉茲貝思對待約翰的態度，可絕對不單單只是「同伴」這麼簡單。

　　這個發現，解釋了很多事情，像是梅薇思以及莉茲貝思對自己那莫名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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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勞拉嘛......雖然她很常黏著約翰，但是荷莉總覺得，那似乎並不是在表達愛慕或是喜歡的表現。

　　而是——某種對「地位」的焦慮？怕自己失寵？或許吧，她也不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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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們團隊內的戀愛關係，荷莉是一點也不想參與就是了。

　　畢竟這裡對她而言只是個「工作場所」，彼此之間的關係越單純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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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好了，拿去吧。」

　　她將砧板遞給他。

　　「......嗯，果然還是有點難嗎？」

　　約翰盯著那些厚薄不一、造型離奇的番茄片，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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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牛排盛入盤中後，他轉過身，語氣認真地說道：

　　「我不是跟妳說過了，妳要把廚藝當作一項技能來看，這樣妳才能學會『廚藝』這個技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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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做把廚藝當作技能來看？說的這麼籠統，到底誰會明白啊！？)

　　荷莉的心裡雖然不滿約翰的說教，但其實內心裡還是不想讓他失望的，於是嘴硬地頂了一句：

　　「......還不是某人每次做菜的時候，都喜歡在那邊哼著奇怪的歌害的，什麼『你的愛馬呀』，還什麼『這樣的比賽是第一次』咧，這要我怎麼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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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臉色一紅，咳了兩聲，岔開話題：

　　「咳咳，這妳別管了，快把這些端去餐桌上。」

　　「哼！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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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說，跟誰相處起來最舒服......果然還是約翰吧。

　　他明明是個貴族，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貴族的架子，甚至還會跟自己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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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感覺就像......終於找到了某種歸屬。

　　會這麼說，並不是她對約翰抱有戀愛的情感，而是......覺得他就像是個溫柔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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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種想法，她是死也不會告訴約翰的。

　　因為——這實在是太過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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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約翰做好的料理全數端上餐桌後，她靜靜地站在角落，等候著這座駐地的主人們用完餐。

　　由於今天約翰他們並沒有要進入巴別塔的打算，所以目前來到餐廳的只有德蕾莎與莉茲貝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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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旁發著呆的她，思緒飄向了那塊遮住左眼的黑色蕾絲眼罩。

　　起初，她只是用繃帶隨意地遮掩起那空洞的左眼。但在四天前，約翰將這條眼罩送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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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是普通的眼罩？難不成這是你的興趣？」

　　她當時語氣輕蔑，只為了掩飾內心中的欣喜與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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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約翰只是撓了撓後腦，態度坦然的答道：

　　「嘛......這麼說也不算錯吧。」

　　「......」

　　這讓她當場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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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好在市集那邊看到的，覺得挺適合妳的。如果妳不喜歡的話，可以拿去賣掉沒關係。」

　　「我、我可沒那麼說......總之，謝謝你啦。」

　　她想不起來當時約翰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因為她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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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莉！」

　　「啊？」

　　回過神，她發現約翰正對著她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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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請問有何吩咐。」

　　雖然平時跟約翰單獨相處時，她對待他的態度很隨意，但是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她仍會守著應有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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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什麼啦，我想說梅薇思她們一時半會也不會來，不如妳就坐下來一起吃吧。」

　　「這怎麼可以，我的身分——」

　　「沒事啦，德蕾莎跟莉茲都不介意，我剛剛問過她們了。」

　　「而且，我有點事情想問妳，坐著聊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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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在約翰的「半強迫」下，她才坐到了約翰對面的座位上。

　　坐下後，荷莉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身旁的德蕾莎，以及坐在約翰身旁的莉茲貝思，發現兩人都沒有異議後，才敢動起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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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到一半時，約翰忽然問道：

　　「荷莉，妳知道妳那次偷的錢包裡，到底裝著什麼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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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莉手中的動作一頓，語氣平靜地答道：

　　「是聯合魔法塔的推薦信。」

　　此話一出，她身旁的德蕾莎便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那東西從黑市入手的話，估計也要個七、八十枚金幣吧......妳沒被當場打死，運氣還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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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莉沒打算反駁，因為德蕾莎說得沒錯。

　　若不是她運氣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勉強閃過了那名魔法師射來的第一發岩石箭——

　　她的腦袋恐怕早就像被巨石碾碎的西瓜，碎得一塌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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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撿回這條命，多虧了她下意識地將那個錢包護在了要害處。

　　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讓對方顧忌推薦信可能會被魔法給擊中導致損毀，才放棄了繼續施法追擊。

　　否則，如果對方選擇繼續使用魔法攻擊她，她壓根就撐不到與約翰相遇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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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魔法塔？那是什麼？」約翰問道。

　　「咦？您不知道嗎？」德蕾莎一臉驚訝地說，

　　「那可是由『諾克斯王立魔法學院』和『卡萊布帝國魔法學院』合辦的啊。」

　　她喝了口水，接著解釋道：

　　「當初創辦聯合魔法塔的初衷，是想讓更多非學院派的魔法師們，能有一個精進自身魔法能力的機會。不這樣的話，在迷宮都市的多數魔法師們，根本無法應付巴別塔裡越來越強大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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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這裡，德蕾莎的神情卻突然陰沉了下來。

　　「但自從韋伯侯爵掌控了魔法塔的高層後，一切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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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右手在桌面上緊握成拳，語氣滿是不屑：

　　「現在的聯合魔法塔，雖然還是有收錄很多第一階到第五階的魔法咒文，但是入塔必須要有伯爵爵位以上的貴族親筆推薦信。這些推薦信怎麼來的......呵，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所以以前是不需要貴族推薦信的？」約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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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莉茲貝思大人突然開口了：

　　「以前不用吶，只要你是一名魔法師，並且通過了基本測試，誰都可以進入聯合魔法塔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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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約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莉茲貝思大人追問道：

　　「怎麼？約翰你有興趣？」

　　「實不相瞞，確實有點興趣，畢竟——」

　　約翰並沒有把話說完，但從莉茲貝思大人漸漸皺起的眉頭就能猜到，應該是跟她那糟糕的教學能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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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就有聽過約翰說過，第四階以上的魔法他學習的不太順利。

　　似乎是因為莉茲貝思大人在形容魔力的流動跟元素的控制時，太過抽象了的緣故。

　　什麼只要「咻～」的，再「呼～」的一聲，接著「砰！」的，就能施展出第四階的火屬性魔法——火炎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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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約翰的教學能力也很差勁，但是這麼聽起來，莉茲貝思大人的教學能力，跟艾克他那好賭成性還會對自己孩子施暴的父親一樣爛呢......)

　　在荷莉心裡，已經把莉茲貝思的教學能力跟過往同為『鬣狗』的友人的父親劃上了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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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想要帶荷莉一起去。」

　　就在這時，約翰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讓在場的三人異口同聲地冒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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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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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莉、德蕾莎以及莉茲貝思，三雙視線齊刷刷地集中在約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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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莉茲她們疑惑也就算了，怎麼妳也一臉驚訝啊？」

　　約翰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

　　「妳不是說過妳想要成為冒險者嗎？妳的能力值成長傾向比較適合當魔法師啊，我沒跟妳說過嗎？」

　　「是有說過沒錯啦，但、但是......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硬要說的話......我需要有一個人幫忙跑腿處理雜務？」

　　在場的三女都知道，這理由根本就是隨便說說的，畢竟現在駐地內的很多雜務都是約翰一手包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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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要去！」

　　德蕾莎突然站起身，高聲宣布。

　　「呵呵，妳們是不是忘了——現在想進聯合魔法塔，可得要有推薦信呢。」

　　原本以為莉茲貝思大人是來潑冷水的，誰知道她話鋒一轉，接著道：

　　「妾身可以找莫妮卡處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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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補充道：

　　「不過嘛......妾身也要親自監督約翰的學習進度才行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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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是她也要一起去？......也太不坦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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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似乎早就習慣了莉茲彆扭的表達方式，面露微笑的說：

　　「啊啊，那就拜託莉茲了。」

　　「唔姆，包在妾身身上吧。」

　　莉茲貝思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優雅地站起身，並同時拍了拍她那跟自己胸前一樣平坦的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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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欸欸！？等等，我的意願呢？我可沒說我要去啊！？」

　　後知後覺的她，這時才猛地想起自己應該要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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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呢，妳可是收了我的錢的，妳可沒有拒絕雇主的權利。」

　　只見約翰從影空間中抽出了一張紙，正是荷莉當初親筆簽下的契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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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了指其中的第十四條條款：

　　「【當甲方命令乙方進行任何技能、魔法相關進修時，若非涉及非法、不道德或會對乙方造成身心傷害之行為，乙方不得拒絕。】」

　　接著他滿臉壞笑地補上一句：

　　「【若乙方違約，需支付月薪十倍之懲罰。】這可是魔法契約，要是違約了又付不出罰金。可是會被打上奴隸印記的喔～妳......也不想淪為我的奴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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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初簽這份契約時，她根本就沒有細看底下寫的那些條款，只想著月薪一枚金幣的差事，誰不幹誰是傻子。

　　現在聽來，這根本就是一張精緻包裝過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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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是腦袋被打壞了，不然怎麼會一度覺得這傢伙像個溫柔的父親？這傢伙不只長得像哥布林的同類，連那卑鄙的性格都像極了哥布林！)

　　無法出言反駁的荷莉，只能默默地在心裡咒罵著，眼前這越看越討人厭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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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年僅十二歲的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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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深刻體會到——

　　不看清楚契約就簽字的後果，有多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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