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靈魂力量不足以得到異世界穿越外掛的28歲社畜 - 第62話：初次嘗試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這座高聳入雲的『巴別塔』裡，棲息的魔物強度似乎遠遠凌駕於一般地下城之上。

　　不過整體的運作規律仍舊遵循著這個世界的地下城常理——也就是隨著所在層數的增加，魔物的強度便越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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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與其他地下城不同的是，『巴別塔』每逢十層，便會出現一隻BOSS級魔物擔任守關者。

　　只要不擊敗那層的守關魔物，前往下一層的階梯便不會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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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巴別塔』中令人髮指的異常現象是，這些BOSS魔物的重生速度之快，簡直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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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來說，地下城中的BOSS級魔物，最快通常也需要一年左右的成長周期。

　　但『巴別塔』裡的那些傢伙——只需短短十天，便會再次現身於原本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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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僅憑這點異常，還不足以解釋這座塔在近兩百年的歲月中，只被攻略到了第十九層的原因。

　　據說，真正阻礙各大戰團通關更高層數的原因，是每十層入口前所設下的「結界」——那是一道只允許特定人數通過的神秘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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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人數限制的話當然不會是甚麼問題，但可怕的是，踏進那道屏障的人，等待他們的只有兩種結局。

　　不是成功殺死守關的魔物，暫時解除屏障得以自由進出；不然就是全員成為守關魔物的餌料與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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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就導致了各大戰團無法使用人海戰術進行車輪戰。

　　並且更糟的是，上述的限制也意味著在突破失敗的情況下，連一絲情報都無法帶出。

　　而這，也正是直到今日，仍無人能突破第二十層的最大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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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機制......彷彿就像是「遊戲關卡」呢......)

　　我一邊思考著，一邊隨手丟出了一發風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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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是第一階的魔法，但在數值破千的INT加持下，傷害應該跟普通魔法師的第四階魔法有得比

　　所以不論是外觀還是特效都平平無奇的風之刃，輕輕鬆鬆地便將準備偷襲馬歇爾的35級魔狼的頭顱給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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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謝了。」

　　馬歇爾的一道感激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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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馬歇爾的道謝，我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後，便繼續觀察隊伍的情況並適時提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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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梅薇思的指示下，只休息了一晚，便開始嘗試探索巴別塔。

　　在梅薇思的帶領與指揮下，我們並沒有發生各自為戰的情形，但問題是，巴別塔裡的魔物數量實在是有點過於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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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踏入第一層的時候，我還沒有這種感覺。

　　但是從第三層開始，魔物就幾乎都是成群結隊的行動著，很少會有落單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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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塔......感覺就像是遊戲裡的「高難度隱藏副本」呢。)

　　雖然除了巴別塔外，我只去過深綠之森的地下城。但是這裡不論是魔物數量也好，還是魔物強度也好，都讓我不禁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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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只是第四層而已，不是嗎？這也太——」

　　從踏入第四層開始，就未曾停止過凝聚魔力的德蕾莎，臉上已經顯露出了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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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想那些！還不如多念幾個咒語！」

　　從馬歇爾出言抱怨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對於德蕾莎的『偷懶行為』不太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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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

　　德蕾莎雖然不悅地砸了下嘴，但也沒出聲反駁，而是老老實實地開始吟唱起了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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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是，畢竟我們現在可是正被四十幾隻魔狼給團團包圍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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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狼是第一層到第十層間常見的魔物，不過這並不代表牠們很弱。

　　鮮豔的黑色毛皮，尖銳的利爪與尖牙，以及成群結隊的特性，是多數B級以下的冒險團都唯恐避之不及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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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為什麼我感覺在滑水？是因為我還是沒有向梅薇思她們坦白『巴德爾之淚』的事情。

　　所以即便我現在的能力值，實際上跟A級冒險者的平均水準差不多。但梅薇思還是以「擔心我過度透支魔力」為由，安排了黛芙妮守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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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德爾之淚』，其實就是原先的『戒指無名』。

　　當時，莉茲在完成所有飾品的附魔後，便興致勃勃地替這套飾品命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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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我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這當然沒有被眼尖的莉茲給錯過，她當場一臉緊張地問我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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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要說是不喜歡，好像也不算錯？總之，雖然我確實覺得這名字挺晦氣的。

　　但在再三跟莉茲確認過，她沒有聽過叫「槲寄生」的植物，而她之所以會將其命名為「巴德爾」，是因為萬年前有位偉大的高等精靈就叫這個名字後......我也只好作罷，暫時壓下了那股想要為其改名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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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根本就是戰鬥狂吧？)

　　我將視線投向隊中的另一名劍士，梅薇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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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薇思腳下的步伐輕盈得近乎隨興，動作優雅得宛如劇場中翩然起舞的舞姬，但其中卻蘊藏著致命的節奏。

　　她手中長劍輕舞，每一次揮斬皆染上腥紅，在這片墨綠色的草原上，恣意潑灑著血紅色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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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髮在血光中閃耀，美得令人顫慄——

　　但更令人難以移開目光的，是她臉上那抹陶醉的微笑，與雙頰上若隱若現的紅暈交織而成的神情，將她的美，渲染上了一層既詭譎又瘋狂的嬌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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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大人，您怎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看起來像是那樣嗎？」

　　我挑了挑眉，望向守在身旁的黛芙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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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您剛剛眉頭皺的很深。」

　　「......像梅薇思那樣，這麼享受戰鬥的人，難道其實很常見嗎？」

　　我低聲道出心中的困惑，話音剛落，便見兩隻魔狼趁著德蕾莎魔法尚未詠唱完成的空檔，撲向黛芙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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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我連忙抬手打算施展風刃——

　　然而黛芙妮的反應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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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黛芙妮將手中的錫杖重重插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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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來不及弄清她的意圖，眼前便出現了一幕駭人的景象——

　　那兩隻原本打算合力咬住她雪白頸脖的魔狼，竟被她一手一隻的抓住，並當場捏碎了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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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門子的修女啊？是三餐都只吃咖哩的那種嗎？)

　　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衝擊，讓我忍不住在心中吐起了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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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大人，很抱歉。關於您的問題，我恐怕無法給您一個明確的答案。」

　　「呃......沒關係，但是妳先把那兩隻魔狼的屍體給放下吧。」

　　黛芙妮維持著雙手各抓著一隻魔狼的脖子的狀態，直接轉過身與我對話，老實說......這畫面有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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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您的諒解。」

　　她微微彎腰，朝我行了一禮，這才鬆手將魔狼的屍體扔到一旁，繼而語氣平靜地說道：

　　「但就我個人的看法而言......當弱者得到了力量，一舉躍升為強者時，往往會透露出其最真實的面貌。」

　　她的聲音輕柔，不帶任何情緒。但訴說的內容本身，卻帶著一種蔑視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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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的本性是醜陋不堪，且經不起考驗的。」

　　「妳的意思是——」

　　「您無需放在心上，這只是我一時的感慨罷了。」十分罕見的，她主動打斷了我的提問，並掛上了她那標誌性的笑容。

　　話音落下，她單手拔出插在地面上的錫杖，優雅地走向在與剩餘的七、八隻魔狼糾纏著的馬歇爾與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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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如此虔誠的信徒，會對人性抱持著這麼絕望的想法嗎？)

　　這次，我沒能問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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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從她轉身離開的背影中，我第一次讀出了名為「拒絕」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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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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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我們便離開了巴別塔。

　　這一趟的收穫遠比我原先預期的還要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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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總數高達三百二十四隻的魔狼素材之外，一眾女性成員竟然全部提升了十級，而馬歇爾與卡爾也各自提升了三級——

　　這樣的升級速度，完全超乎我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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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巴別塔內的魔物靈魂比較強大嗎？或者說，這裡的魔物經驗值特別多？

　　我也說不準。畢竟對我這個完全無法吸收經驗值的人來說，這些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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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即便我身上配戴著作弊道具，但按照現在她們的升級速度來看，被她們給超過也只是早晚的事吧......)

　　在確認過一輪所有人的能力值後，我不禁在心中如此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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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冒險者公會的櫃檯小姐，看到我們既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減員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居然是安慰起了我們。

　　「初次挑戰巴別塔的C級冒險團，在沒有其他戰團協助的情況下還能全員生還，其實已經非常厲害了，妳們不需要灰——」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從影空間中掏出一整堆的魔狼素材，把她的安慰給徹底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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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迷宮都市的冒險者公會在櫃檯設計上，比起亞吉拉斯那邊要來得更注重隱私。

　　這裡的櫃檯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單間，所以我可以不用擔心其他冒險者的目光，直接從影空間中拿取素材。

　　畢竟，在得知了有「搬運工」這樣的職業存在之後，我覺得這項魔法最好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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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莉茲的說法，會選擇成為搬運工的，大多是在STR和AGI方面數值出眾，卻缺乏其他特殊技能或是元素親合度的冒險者。

　　所以就「影空間」的學習條件與便利性而言，說不定會導致搬運工這個職業，面臨被有著暗元素親合度的魔法師們給取代的大規模失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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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有什麼「搬運工工會」的組織存在的話，說不定會對我的存在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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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點完成，這邊是一百二十枚金幣，還請點收。」

　　「好的。」接過錢袋的梅薇思，轉手就將其交給了克勞蒂亞進行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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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均下來，每人可以分到十五枚金幣——真是好賺。

　　順帶一提，上次巨甲蟲的素材報酬，每人只分到了八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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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百多隻巨甲蟲的素材，卻只換來這麼點錢，自然是因為在莉茲那一發驚天地泣鬼神的超大範圍爆炸魔法下，大部分的蟲子都被燒得連渣都不剩了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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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又說回來，八枚金幣對C級冒險者而言，依然稱得上是豐厚的酬勞。

　　畢竟在諾克斯王國，尋常百姓一家三口一整年的生活費，也才差不多五枚金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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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話，希望下次還能再次為您服務。我是八號櫃檯的蘇菲亞。」

　　臨走前，那位留著一頭火紅色長髮的櫃檯小姐如此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禮貌又不失溫柔的期待。

　　然而，梅薇思僅是冷淡地點了點頭，並未給予明確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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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們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地回頭瞥了一眼，恰好與蘇菲亞的視線撞個正著。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她的目光，好像不是在看梅薇思，而是......在看著我？)

　　心頭閃過這麼一絲微妙的念頭，但我很快便甩開了這種過於自戀的無謂臆測，快步跟上了隊伍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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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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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約翰一行人離開八號櫃檯不久，蘇菲亞的耳邊忽然傳來「吱呀」一聲，櫃檯後方那扇員工專用門被推了開來。

　　一名綁著雙馬尾、穿著公會制服的金髮少女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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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亞～處理完啦？怎麼這麼慢啊，我都快餓死了！」

　　「賽拉，妳沒看到那邊那桌上堆了多少東西嗎？」

　　蘇菲亞以眼神示意，要賽拉看看放置在房內長桌上的那些魔物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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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拉轉頭望去，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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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這是怎麼回事啊！？妳不是才接待了一個C級冒險團而已嗎？」

　　「我一開始也這麼以為......但——」

　　蘇菲亞話沒說完，但在那張長桌上，按部位、依價值仔細分類整齊擺放好的魔狼素材，便足以說明剛剛那個C級冒險團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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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手法還有些粗糙......但那是跟『血玫瑰之誓（Oath of the Blood Rose）』戰團所繳交的素材相比呢......」

　　原本還一臉調皮的賽拉，神情忽然一變，語氣也收斂了不少，變得異常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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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她又滿臉笑容地湊到蘇菲亞耳邊，用玩笑般的口吻低語：

　　「妳不考慮用妳那下流的身體去誘惑他們嗎？如果不把握住這個機會的話......我就把她們搶走囉～」

　　若只看表情，旁人或許只會覺得賽拉笑得天真又可愛......

　　「......開玩笑的啦～反正也不過就是個C級冒險團，最後還不是得依附七大戰團之一？我才沒必要像妳一樣，卑躬屈膝的向人搖尾乞憐呢。」

　　但身處咫尺的蘇菲亞卻清楚，那雙眼睛裡藏的不是笑意，而是赤裸裸的戲謔與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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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拉長著一張天真無邪的娃娃臉，再加上雙馬尾的造型，看上去就像個活潑的鄰家女孩。

　　但幾乎每天都被她用言語霸凌的蘇菲亞清楚，那只不過是假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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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去員工餐廳等妳囉～等會見，蘇～菲～亞～」

　　直到賽拉的腳步聲遠去，蘇菲亞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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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沒試過反抗這種職場霸凌。

　　她曾收集了不少證據，鼓起勇氣向分部長舉報賽拉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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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迎接她的，卻是一頓惡狠狠的斥責——

　　「人家可是由『血玫瑰之誓』的戰團長親自出面，締結下專屬契約的指定負責人，妳算是個什麼東西？」

　　「有那種閒工夫搞內鬥，不如多動點腦子，想想怎麼扶植出新的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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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讓她真正對這個職場徹底死心的，是她走出辦公室時，聽見的那一句話：

　　「我呸！艾多商會會長的女兒又怎樣？那破商會在妳那個昏庸好色的老爹的帶領下，撐不過幾年啦。妓女生的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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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糟透了。」

　　回想起那日糟糕的回憶，抓著魔狼皮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幾分，指尖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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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倔強，即使被霸凌至此，她也從未想過要低頭。

　　而且，那滿嘴噴糞的分部長搞錯了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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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艾多商會的據點曾遍布整個諾克斯王國，後來之所以衰敗，淪落到只能在迷宮都市中做生意。

　　不是因為她的父親無能，而是因為這十年來被韋伯侯爵暗中陷害與打壓所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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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她的母親確實出身風塵，但父親從未因此輕視，反而始終深愛著她，並明令禁止商會員工歧視她。

　　而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她，從不曾為母親那段為求生存而走過的過往感到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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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如此，殘酷的事實是，蘇菲亞之所以會被賽拉針對，正是因為坊間有人刻意散播「艾多商會會長娶了個娼妓」的流言。

　　流言在無數次的加油添醋下，將她父親的形象扭曲成一個色慾薰心的昏庸商人。

　　這個標籤，不只貼在父親身上，也連帶落在了她這個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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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會來冒險者公會工作，目的不只是為了分擔家計，更是想要——

　　替家族找到一個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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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願意為父親與商會挺身而出的強大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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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敵人是貴族，那麼靠山當然也得是貴族——

　　所以，當她第一眼看到「約翰·史密斯」這個名字時，一絲名為「希望」的情緒悄然在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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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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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亞待在冒險者公會也有六年左右了，這期間她看過了各式各樣的冒險者。

　　所以經過早上第一次跟她們小隊介紹巴別塔的注意事項，以及剛剛辦理上繳素材的手續後，她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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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曉的新星』的隊長雖然是那名自信的金髮少女，但實際上，整個團隊的重心都隱隱以那名沉穩的黑髮青年為尊。

　　更何況，現今的貴族怎麼可能願意自貶身分跑來當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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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選擇這麼做的，不是被趕出家族的敗類；就是對自己的實力頗有自信，想要挑戰巴別塔的異類。

　　而根據剛剛他的言行談吐，以及他所展現的——無須詠唱便能收納數百份魔物素材的神秘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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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亞認定了，他一定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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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不會有被逐出家族的傻子還敢在登記時，連家名都一併填上的吧？更別提冒充貴族了。」

　　她的推論合乎邏輯，觀察也確實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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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若是約翰知道她的這番想法，恐怕只會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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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就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冒充貴族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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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史密斯......」

　　她輕聲唸著這個名字，眼神中映出堅定的光芒——

　　少女的心中，悄悄地立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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