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靈魂力量不足以得到異世界穿越外掛的28歲社畜 - 第56話：For The Goddess

　　暮色低垂，天邊餘暉如鮮血般染紅了地平線，將整座營地籠罩在一種炫目的光暈中。

　　諾克斯王國的軍隊，宛如一條沉睡的巨獸，蜷伏在曠野之上，肅穆而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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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地正中央，屹立著那座屬於統帥的貴族營帳。

　　獸皮與布帛交織而成的帳幕如雕塑般挺立，頂端飄揚的旌旗繡有金色獅鷲，隨風獵獵作響，彰顯著諾克斯王國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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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其四周環繞的，是騎士們井然有序的帳篷林立。

　　鮮紅色的鎧甲堆疊在馬鞍旁，在跳動的火光映照下，色澤顯得更加顯眼了幾分。

　　騎士們或坐或立，低聲交談，有人正在擦拭劍刃，動作一絲不苟；有人則向遠方眺望，神情嚴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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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士營帳的周圍，則是步兵們的營地。

　　他們的帳篷樸素得多，大多由粗布拼成，帳外插著長槍與破舊的盾牌。炊煙從早已搭建了一段時間的臨時爐灶中緩緩升起，熱湯翻滾。

　　士兵們圍著火堆，有人講著粗俗笑話，有人打著小賭，還有人沉默地檢查著自身的裝備，以此來掩飾內心中，對於這場持續了數個月的戰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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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老爹，您說我們還會在這鬼地方待上多久啊？」

　　去年才剛成年不久，就立刻被徵召進軍隊的鄧肯，嘴裡咀嚼著用熱湯浸溼的麵包，向著軍中的前輩，問出了他在這一週內，早已問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問題。

　　而被稱作比爾老爹的中年男子，先是瞥了他一眼，隨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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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則數月，長則不超過一年吧。」

　　「唉——真是的，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搬去王都，不然我們村實在是太接近堪薩斯平原了，每次一有戰爭就被徵召，誰受得了。」

　　比爾聽聞鄧肯充滿夢想的發言，只是一言不發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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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老爹難道您不這麼想嗎？畢竟，您應該參加過很多次戰爭了吧？」

　　「是很多次了，但老夫沒打算從村裡搬出去。」

　　內心裡，比爾當然也是嚮往著繁華的王都，但對於比爾這樣歷經多次徵召的老兵而言，即便未能看透王國與帝國之間的博弈，心中也或多或少地有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經驗與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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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王國與帝國的軍隊，常常在堪薩斯平原這個兩國交界之地，上演兩軍隔空對峙的戲碼。

　　但是這樣形同集體旅行般的『戰爭』，對於比爾這種年近半百的人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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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領著王國的補貼，吃著王國提供的口糧——

　　即便那僅是每月五十枚銅幣的微薄津貼，以及不泡在熱湯裡便硬得像石頭般難以下嚥的麵包。

　　那也遠遠優於在村落裡朝出暮歸、辛勤耕作換來的那點可憐收入。更何況，對他而言，舉家遷徙實在是一場太過冒險的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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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儘管鄧肯三番兩次地追問著比爾，為何不選擇搬離村莊，並不斷地陳述著自身對於戰爭的不安與擔憂。

　　心中早就有所定論的比爾，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回答，專心咀嚼著手中那塊乾硬無味的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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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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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克斯王國軍隊的貴族營帳中。

　　只見一名身材精實，一頭銀灰色短髮的中年男子，緊張感全無、姿態輕鬆地躺在臨時搭建起的吊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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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雷恩子爵，明天也是不出戰嗎？」

　　「對，隨便派個騎兵小隊去巡邏就行了。」

　　被稱作布雷恩子爵的中年男子，隨意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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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名為路德‧布雷恩——

　　當代布雷恩流劍技的大成者、布雷恩家現任家主、諾克斯王國的三等騎士，同時也是梅薇思‧布雷恩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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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國與帝國中，那些只聽命於王家的貴族，通常不會自降身價，跑去冒險者公會進行登錄。

　　因此不論是王國還是帝國，為了準確掌握旗下貴族們的實際戰鬥能力，均設置了『騎士等級』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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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等騎士，相當於SS級冒險者；五等騎士，則與C級冒險者的實力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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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為什麼沒有六等跟七等騎士？

　　那是因為對於重視等級至上、視弱肉強食為常識的人族而言，連C級實力都沒有的人，充其量只能說是『消耗品』。

　　自然沒有必要為了這群廢物，而勞民傷財地去設立這種無用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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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封為三等騎士的路德，其實力堪比A級冒險者中最拔尖的一群——

　　畢竟，他曾以一敵三，斬殺三條由公會評定為討伐難度A級的地龍，這種壯舉，可不是每個A級冒險者都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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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是這樣的強者，也有其煩惱。

　　眼下這場已經持續數個月，如兒戲般的戰爭就先不提了。

　　重點是，每當路德想起自己那逃家的女兒，他就會感到一陣頭痛與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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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他現在身處前線，也或許是因為克勞蒂亞的事前工作準備的很好，亦或者是整個布雷恩宅邸上下，就沒有幾個人是真的關心梅薇思的存在的緣故。

　　所以這件事，路德還是上個月才從自己老婆寄來的書信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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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其實路德是一位相當寵溺女兒的父親。

　　當然，這個結論說給梅薇思聽的話，她恐怕只會皺著眉頭，覺得這是個不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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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路德從梅薇思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明白。

　　自己的女兒別說是劍術天賦了，甚至連自己一直嗤之以鼻的魔法才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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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結論，當然不會是路德瞎猜的。

　　在得知妻子懷孕的當下，路德就靠著自己多年在貴族社交圈上打滾時，所積攢下來的各種人脈，預約到了蘭迪伯爵家的鑑定名額，來幫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進行才能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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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蘭迪伯爵家的人。

　　因為他們家平常可都是只為王族血脈服務的，即便是願意為貴族提供鑑定，那也是只受理侯爵以上爵位的貴族，更不用說每次預約還得提前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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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迪伯爵家之所以能夠如此趾高氣揚，是因為他們家族掌握著能夠穩定學習到高級鑑定魔法的方法，而能夠使用高級鑑定魔法的人才極其稀有。

　　高級鑑定魔法與女神教那種依靠道具所使出的低級鑑定魔法，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是同一種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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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級鑑定魔法，僅僅是能確認到其當前的素質以及成長的傾向。

　　與生俱來的固有技能或是較為稀有的固有技能，那是一概鑑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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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級鑑定魔法，不僅能夠確認到其當前的素質以及成長的傾向，甚至連適合學習什麼屬性的元素魔法都能鑑定出來。

　　並且不只如此，高級鑑定魔法還能夠鑑定出與生俱來的固有技能，以及其持有的稀有固有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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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聽起來或許沒什麼，但這是有血淋淋的例子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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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今180年前，便有這樣的一名少年，在接受了女神教的鑑定後，該名幫他鑑定的教徒，見其力量的成長值極高，因而建議他做一名戰士。

　　少年也不負眾望的，在多年後依靠自身那苦練多年的劍術，成為了一名強大的A級冒險者，但在一次偶然接取的任務中，他陰錯陽差地解救了第九代蘭迪伯爵家家主被綁架的女兒。

　　因此，為了感謝青年的救命之恩，蘭迪家主破例為他出手鑑定了一次。這不鑑定還好，一鑑定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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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不僅天生便持有稀有的魔法相關固有技能——『魔力之源』

　　甚至還有著罕見的除了暗元素以外，其他所有元素的元素親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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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見多識廣的蘭迪家主自然不可能面露驚訝。

　　畢竟當年女神教的教徒，只有說青年的力量成長值極高，並未提及智力方面的成長值，那不就代表了他的固有能力，其實跟他的成長傾向不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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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如果固有技能『魔力之源』的效果說明上，沒有寫著：

　　【於成年前，提升等級時的STR成長翻倍，而在成年後，該效果將轉移至INT，但請注意，若於成年前，未習得4種(包含4種)以上的一階魔法時，本固有技能的所有效果將終生失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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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當時為那名青年鑑定的蘭迪家主的說法，青年如果能夠利用好這項固有技能，選擇成為一名魔法師的話。

　　今後的成就別說是王立魔法學院的副院長了，甚至有可能比肩20年前那名橫空出世的人類英雄——『永恆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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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之後，青年就像人間蒸發了般，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的身影，直到多年以後，他的死訊才從他出生的那個小村落中傳出。

　　原來，當年那名青年在得知了自己的固有能力後，由於始終無法接受現實而灰心喪志，最後選擇回到了自己出生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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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村民們的說法，青年看起來似乎是打算隱居的，當時的他相當的和藹可親，對誰都很溫柔。

　　但在某一日，他選擇在家中用一條粗麻繩，回歸了女神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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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之後，大多數人都意識到了女神教的低級鑑定魔法，是有多麼地誤人子弟。

　　所以自然的，掌握了讓族人可以穩定學習到高級鑑定魔法的蘭迪家，身價也就水漲船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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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所述，現任蘭迪家主願意接受，爵位僅僅是子爵的路德的預約，其中不僅僅是有著諸多的利益交換。

　　更多的是，現任蘭迪家主有意拉攏路德，這名未來有望成為二等騎士的劍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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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見，路德為了自己這個即將誕生的孩子，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但可惜的是，就事後結果來看，這完全就是一步臭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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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當蘭迪家現任家主的弟弟，對著布雷恩家剛誕生的新生命——梅薇思‧布雷恩。

　　施展了高級鑑定魔法後，在場的眾人便發現，梅薇思的天資雖然不至於差到只能做個普通人，但......也毫無可期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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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當然的，這件事很快就在王國的貴族社交圈中傳開了。

　　而且不只是貴族，甚至連一些平民，都知道了【布雷恩子爵家中的長女是個庸才】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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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了這件事的路德，臉上面子雖然掛不住，但也無可奈何。

　　畢竟，總不能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給滅口吧？而且說難聽點，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他也根本做不到。

　　平民也就罷了，某幾個老牌侯爵家以及三大公爵家，可都是有二等騎士坐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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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在知道自己的女兒未來在劍術上的前景並不樂觀，在女兒那一聲聲可愛的請求下，他這名實力接近S級的劍術大師，還是選擇了每天抽出時間來親自指導女兒的劍術。

　　這如果都不算是寵溺的話，那路德可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寵溺了。

　　這要是今天他在王國首都大張旗鼓的表示自己要收徒，那恐怕光是報名排隊的貴族子弟，就能從王都一路排到邊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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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兒子誕生那一年，他突然意識到，女兒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嫁不出去。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未來會一個人孤獨終老，他這個做父親的可就坐不住了。

　　於是他開始勸導女兒放下劍術，並安排了家庭教師，希望她學習貴族淑女的才藝，為婚事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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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路德自豪的是，他為女兒找了個絕佳的親家——韋伯侯爵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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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伯家乃王國首都的老牌權貴，掌握軍隊的軍械生產重權，並且家族產業遍佈各地。

　　而梅薇思所嫁之人，還不是什麼庶子或閒散支脈，而是已經預訂了未來家主之位的韋伯家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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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德看來，自己可是親手將女兒送進了人人都夢寐以求的豪門，因此他怎能不感到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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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他揉揉眉心，再度重重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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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終想不通，自己安排得如此完美，女兒為何還要賭氣離家？

　　難道，是他哪裡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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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這就是血脈相連的象徵吧——父女倆都一樣固執得驚人，講好聽是有主見，但講難聽點，則是『自我中心』以及『自以為是』。

　　再加上，路德還有個說不上是缺點的『特質』：他不擅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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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情緒寫在臉上，這讓他在一眾友人的眼中，是名忠厚老實且值得深交的朋友。

　　可在梅薇思的角度聽起來，從父親的口中所說出的那些，過於直白的否定以及將她的天賦說的一無是處的結論，卻彷彿是無形的利劍般，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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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雷恩子爵，明天真的不列隊出陣嗎？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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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年輕小毛頭，這小毛頭叫布茲‧坎尼克，是個新晉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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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是抱上了王都那邊某個老牌貴族的大腿，才得以被派到這裡來刷履歷吧。)

　　被後生晚輩質疑著自己剛剛下達的命令的路德心中略有不喜，在心中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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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仗打來打去也好幾個月了，底下的人不明白也就算了，怎麼你這個跟在我身旁的男爵也不明白呢？」

　　他語氣輕蔑，雙手抱頭躺回吊床中，懶洋洋地補上一句：

　　「不過是因為女神預言的期限將至，而巴別塔的攻略又不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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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兩國之間決定組成聯合戰團進行攻略？」

　　布茲一邊說，一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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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算太笨，但還是沒真的弄明白呢。)

　　聽到布茲的結論，讓路德不禁挑眉，多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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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坎尼克男爵。這場戰爭的起因，不過是為了爭誰當這次聯合攻略的領頭人罷了。」

　　路德沒打算向他說實話，只是順著他的揣測，隨口胡編了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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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這次的戰爭不過是兩國老牌貴族之間的一場遊戲罷了。

　　包括路德在內，許多上級貴族其實都不在乎女神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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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族滅絕戰爭？世界毀滅？攻略巴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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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有比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重要嗎？

　　如果你覺得有，那在路德看來，你不是傻就是笨，不然就是壞得一蹋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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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次不過就是跟往常一樣，上級貴族們打著美其名曰：【為了女神大人而戰】的口號為藉口。

　　以此來從那群富得流油的女神教身上，摳點油水下來的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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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在貴族社交圈打滾多年的路德，雖然嘴是笨了點，人是忠厚老實了點，但可不是傻。

　　所以他自然明白這場戰爭打起來的真實原因。不然，他也不會被自己未來的親家，派到這裡跟對方的大將一起演猴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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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平日裡，女神教可是從那群愚昧的平民手上，得到了不少的捐贈。

　　而且不只是平民，甚至有幾家腦袋不太靈光的貴族，也是女神教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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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著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怎麼能名正言順的從女神教的兜裡拿錢拿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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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將伊斯女神教奉為國教的諾克斯王國都是這副德性了。

　　就更別說提倡以人為本，教導人民不可盲信女神教的卡萊布帝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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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路德才會連續數個月都按兵不動。

　　因為只要雙方的女神教高層，都沒有派人前來前線巡視，那就完全沒有必要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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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真打起來，可是要死人的啊。

　　不過，這倒不是說路德有多麼的愛民如子，而是因為發放的陣亡撫恤金越多，上面那些高層所能從中獲得的利益就越少罷了。

　　而且要真打出火氣來了，導致兩國開啟大戰，不管是路德還是對面卡萊布派來的大將，都不好向上面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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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如果女神教真的派人來前線督軍時，路德該怎麼辦？

　　呵呵，這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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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路德還沒看過哪個被女神教高層派來前線督軍的教徒，是能夠抵擋金幣的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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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布茲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神情激動的看著路德。

　　「非常感謝布雷恩子爵的指點，之所以子爵會一直按兵不動，也是為了女神大人以及這個世界對吧！」

　　對於如此突然且毫無根據的結論，讓路德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布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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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禮了，我這就依照布雷恩子爵您的命令去安排！」

　　語畢，布茲迅速地向仍然躺在吊床上的路德行了個禮後，便快速轉身離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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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布茲離去的背影，路德先是挑起眉頭，又撓了撓自己那頭略顯乾燥的銀灰色短髮，最後丟出兩個字：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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