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靈魂力量不足以得到異世界穿越外掛的28歲社畜 - 第50話：逆位的聖杯二

　　與勞拉在『金色麥穗』飽餐一頓後，我們並肩踏上了通往城鎮北側的石板小徑。

　　那是我曾與莉茲一同漫步的市集區，如今卻換上了截然不同的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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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迎接我們的，不再只是那些悠閒的居民與叫賣小販，更多的是——穿著千奇百怪的旅人、背著武器與道具包的男女。

　　他們或神情銳利，或滿臉疲憊，但無一例外地都朝同一個方向前進著。

　　偶爾瞥見他們頸間垂掛的吊牌，閃爍著各種不同顏色的金屬光芒，那熟悉的形狀讓我確信，他們都是在亞吉拉斯滯留的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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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哥哥，就是那邊了！」

　　勞拉輕輕拉了拉我的袖子，小手指向前方不遠處，語氣中藏不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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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那裡原本是一塊空曠的草地，如今卻被一排排五顏六色的帳篷與攤位佔據，原先的空地在一夕之間就化為熱鬧的集市。

　　入口處的木製招牌上，還用銀色塗料寫著——『銀鑄盟約商團臨時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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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繞了一圈，我很快便察覺到這裡的攤主多半也都是冒險者。

　　他們的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奇貨品，從滴著藍色黏液的魔物素材，到閃爍著微光的稀有礦石；還有那些光看外表我根本無法弄清是什麼東西的道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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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個攤位尤其吸引我的目光，因為這個攤主販售的商品，幾乎都是我相當熟悉的東西。

　　......嗯，至少外觀上看起來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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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

　　一本封面漆黑，據說只要寫上名字便能詛咒對方的《詛咒筆記本》，說是能降低目標所有能力值。

　　一件名為《抗魔裝甲》的白色襯衫，號稱能完全無效第三階以下的攻擊魔法。

　　還有一個形狀與馬桶吸盤如出一轍的東西，旁邊的牌子卻堂而皇之地寫著：「《名槌・藍色通通樂》——擊碎巨石如同敲碎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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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以上裝備效果的說明都是過度誇大的。

　　因為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偷偷對這些裝備使用了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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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嘛......

　　《詛咒筆記本》的實際效果，是隨機讓對方某項能力下降10點，還只維持七天。

　　《抗魔裝甲》則只有10%的機率無效一次魔法，而且在效果發動後，便會當場焚毀。

　　至於那支《名槌・藍色通通樂》，鑑定結果只有一句話：「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用來通馬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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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真沒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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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荒唐的是它們的售價：

　　筆記本要價三十枚金幣，會自爆的襯衫二十七金幣，只能用來通馬桶的馬桶吸盤更誇張，居然要價六十五枚金幣。

　　怎麼說呢，除了那個高到不合理的定價以外，光看這個攤位所販售道具的外觀，我還為這裡是大〇百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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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讓我在意的是，裝備效果誇大這麼多，這不是妥妥的詐騙嗎？

　　這個攤主這樣做，難道不怕被報復嗎？是仗著商團本身的強大，所以才敢這麼做？

　　還是說因為沒過幾天就會離開這個城鎮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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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大概是因為攤主過度誇大了裝備效果的緣故吧，導致這個攤位的人流量相當的多。

　　不少冒險者都對這些『稀奇』的物品嘖嘖稱奇，這樣的場面讓知道真相的我，感覺特別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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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在內心吐槽著，一邊試圖維持住臉上的表情。

　　同時暗自提醒自己，千萬別讓攤主發現我會『鑑定』這件事。

　　畢竟，我可沒有興趣當什麼打假大師，只要確保自己不會被欺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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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哥哥，你對這些從『巴別塔』內獲得的稀有裝備沒有興趣嗎？」

　　勞拉歪著頭問我，紫色的瞳孔閃著不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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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來這些奇怪的玩意兒，竟然都是從『巴別塔』裡帶出來的？那就更讓我好奇了。

　　因為撇除效果不談，這些物品的外觀與風格，怎麼看都像是從地球那邊過來的物品。

　　難道......塔裡面真的有什麼與回到地球相關的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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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這些裝備的效果，看起來都不怎麼樣。」

　　我湊近她耳邊，小聲地說出了我部分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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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我挺討厭人多的地方的。

　　更何況這些高價又不實用的東西，實在讓人提不起勁，所以我確實是覺得有點掃興。

　　不過為了不讓勞拉傷心，我當然沒有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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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也是呢，畢竟約翰哥哥原本就集齊了一整套『巴別塔』風格的裝備呢。」

　　勞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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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聳聳肩，並沒有多解釋什麼。

　　這時，市集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沉悶的車輪聲，重重地碾過熱鬧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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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台載著柵欄的台車緩緩駛入，那些柵欄後面，關著的......是人。

　　有看起來像是狼人的獸人族，還有頭上長著顯眼黑色雙角的種族......是魔族嗎？

　　但比起這些，更讓我驚訝的是，居然還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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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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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哥哥！」

　　勞拉突然氣鼓鼓地跳起來，彷彿我剛剛不是看了台車，而是偷看了哪家女澡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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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拉說過了，奴隸是不行的！不可以買！勞拉可是——不會出錢的喔！」

　　她氣呼呼地雙手插腰，紫色短髮隨情緒搖晃，看起來就像一隻炸毛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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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我只是好奇看了一眼，不是想買啦。」

　　我苦笑著，一邊揉了揉她那蓬鬆柔軟的紫色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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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這個叫銀鑄盟約的商團，真的該慶幸莉茲是個家裡蹲。

　　不然，要是讓她看到自己的同族被當作奴隸販賣，場面肯定會變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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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蘋果糖！那邊有蘋果糖欸！約翰哥哥，勞拉想吃～」

　　突然間，勞拉像松鼠發現松果一樣興奮地拉著我的手往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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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我們不是才剛吃完午餐嗎？」

　　「甜食是放在另一個胃裡的呀～」

　　勞拉臉上燦爛的笑容以及過於可愛的發言，讓我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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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某個會丟辭典攻擊人，還養著野豬的雙胞胎姊姊嗎？

　　嗯，話說回來，除了膚色不同以外，那個雙胞胎姊姊也是紫髮紫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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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蘋果在這邊也是從『巴別塔』中獲得的嗎？

　　還是說，蘋果在異世界也是可以正常獲得的東西呢？......真是令人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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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我一邊思考著這件事，一邊被興奮的勞拉拉著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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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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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妾身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正午的陽光宛如熾烈的火舌，舔舐著每一寸大地，彷彿要將整個世界烤得酥脆焦香。

　　莉茲蜷縮在銀鑄盟約所租下的一處空地附近，一棟民宅的屋頂上，蹲坐在煙囪投下的一抹微弱陰影裡——而她額頭上早已掛著幾顆，閃閃發亮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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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高貴的大魔導士小姐，使用著光線折射魔法，正在進行一項......相當為人不齒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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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察約翰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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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這種行為根本不該用『觀察』來形容吧！？)

　　她在心中尖叫，面紅耳赤，整個人彷彿快要蒸發在炙熱的陽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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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第一天約翰從家裡消失的時候，她慌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腦袋一片空白。

　　完全失去了冷靜的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可以使用自創魔法【靈魂探知】來搜尋約翰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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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那時候，腦子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居然是——她超級討厭的女神教會。

　　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想拿枕頭摀住臉，然後給自己的臉來上三發火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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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她赤著腳、頭髮還睡得亂翹，像個瘋子似的衝進了教會。

　　抓住黛芙妮後，就對著她大喊：「說！妳們女神教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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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得知真相的瞬間，她當場癱倒在聖壇邊——約翰只是陪梅薇思去做個人訓練而已。

　　啊啊，丟臉啊！她真想把教會跟自己都給炸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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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挽回那僅存的尊嚴，她當然是威脅——咳，是拜託黛芙妮別把這件糗事告訴約翰。

　　而黛芙妮這傢伙，不知道為何答應得相當爽快，還沒等自己施壓，就主動對著女神發誓不會透露半個字。

　　莉茲雖然對這位聖女候補的腦迴路充滿懷疑，但也知道，對身為第七聖女候補的黛芙妮而言，這種誓言是極具約束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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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先不管黛芙妮為什麼答應的這麼爽快的事情了。

　　重點是，莉茲沒有勇氣面對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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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為了測試約翰是不是討厭跟自己同居，她選擇在餐桌上留下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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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條上面只寫了短短一句：

　　「出門跟回來的時候，記得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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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署名，沒有愛心符號，沒有顏文字，甚至語氣還有點像發號施令。

　　但這對莉茲來說，就是她能夠擠出來的極限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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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著一絲希望——如果約翰討厭自己的話，應該會選擇直接搬出去吧？

　　......至少，莉茲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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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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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不但沒有搬出去，還每天乖乖照著自己的指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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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出門前，他會站在門口喊：「我出門了——」

　　每次回來，也會習慣性地朝屋裡喊一聲：「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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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響亮、認真得像是在通報軍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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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茲每次聽到後，都會在床上按住胸口、滾來滾去，然後最後才低聲說道：

　　「路上小心......」或是「......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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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早就快要被這種，每日可以享受兩次的溫柔習慣，給融化得不像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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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還想要更多。

　　所以，她開始默默地『守護』他。

　　在高空、在巷口、在屋頂的煙囪陰影下，以光線折射魔法為掩護，遠遠地守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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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昨天——她遇上了艾莉娜。

　　那孩子來轉達哈維的話：「長耳朵的，戒指的附魔還沒完成呢，什麼時候有空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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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妾身現在很忙，妾身需要貼身保護約翰。」

　　這句話剛一出口，艾莉娜便露出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株苦到不行的蔓陀羅草，還找不到水似的。

　　「約翰先生不是有他們小隊的人跟著嗎？是約翰先生拜託您的嗎？」

　　「不，不是，是妾身自己想做的。」

　　「不、不好意思，請問您都是怎麼保護約翰先生的呢？」

　　因為她是哈維的心腹，所以莉茲當時也沒多想，就把自己使用光線折射跟飛行魔法，躲在遠處保護約翰的方法跟她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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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艾莉娜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起來。

　　......雖說這孩子總喜歡模仿臭短腿說話語氣的部分，本來就很古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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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個，莉茲貝思大人，我、我想，您那個應該不叫保護......」

　　「哈？說什麼傻話，妾身——」

　　「應該叫做——『跟蹤』比較......貼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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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ㄍㄣㄗㄨㄥ？這是什麼意思？這孩子剛剛說了什麼？

　　說妾身在跟、跟蹤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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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雖然可能是我多管閒事了，但、但是。」

　　皺著眉頭的艾莉娜，深吸了一口氣後接著說道：

　　「這個行為可能會讓您，被約翰先生給討厭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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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話，讓莉茲頓時感覺頭暈目眩、全身不寒而慄了起來。

　　「妾身......會、會被約翰討厭嗎......？」

　　「呃......我覺得......大概、也許、可能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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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說，人類都討厭這個行為嗎？」

　　莉茲一臉驚惶，抓住艾莉娜的肩膀輕輕晃動，語氣裡滿是藏不住的急切。

　　「呃......我想不管是什麼種族，都會討厭自己被別人跟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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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您想，如果今天是哈維分部長偷偷跟蹤您，您會怎麼想？」

　　「噁心！臭短腿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只是個比喻而已......而且，欸！？我一直以為您們關係很好耶？」

　　艾莉娜似乎對妾身的回答相當的意外，但這對妾身而言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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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娜！」

　　「在、在！」

　　莉茲的一聲大喊，讓艾莉娜全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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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該、該怎麼做，才、才不會被約翰給討厭？」

　　「欸、欸——？不、不要跟蹤約翰先生，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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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就是艾莉娜昨日給自己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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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對的。

　　莉茲，現在依然蹲在屋頂上，偷偷盯著市集中那道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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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實在、實在是按捺不住——想見約翰的心情。

　　所以她又沒能停止，繼續跟蹤他的這個不良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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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妾身到底在做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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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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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

　　當那個名叫勞拉的小鬼撲進約翰懷裡時。

　　莉茲差點就忍不住要解除飛行與光線折射的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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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明明是妾身專屬的特等席......」

　　看著勞拉不斷蹭著約翰的胸膛，莉茲的心頭瞬間湧上一股強烈的殺意。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魔力幾乎要從全身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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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她的身體準備行動、準備走向勞拉的那一刻——

　　她，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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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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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那些真的只是一場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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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莉茲，我對你並沒有那種想法，而且我無法接受不是人類的伴侶。」

　　光是腦中閃過那樣的可能性，

　　就讓她羞愧得想要給自己的心臟來上一發『毀滅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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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短短幾個心跳的猶豫之後，

　　她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全身上下魔力的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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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決定不主動提起那晚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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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想，如果那一夜並非夢境。

　　如果那溫柔的碰觸，那甜蜜的承諾，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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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他，約翰，應該會主動提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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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不——

　　應該說，是害怕自己親手破壞掉此刻這個、這個讓她感到幸福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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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的第一次——

　　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第一次，萌生了「想要與誰共度餘生」的念頭。

　　第一次，理解了原來這世上有比鑽研魔法，還要更令人雀躍的事情。

　　第一次，有人能在這個令人充滿絕望與無力感的詛咒中，給她帶來溫暖與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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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所有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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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這位——

　　名滿天下、被譽為當世最強大魔導士、萬年一遇的稀世魔法天才、諸神黃昏十三柱之一、永恆焦土、隻身擊殺萬人魔族精銳的傳奇人類英雄，

　　莉茲貝思・克拉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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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以來，第一次——

　　選擇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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