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迴旅館》——開歸去之路，渡迷途之人 - 第十章：迷失在本相面前二之節

異界之內，光芒之中，渺渺露出本相，但鈴兒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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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竟然是擁有九根尾巴，還能變化自己尺寸的九尾貓；後者竟然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阡迴旅館時間輪迴，不惜對我持刀相向的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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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的九根尾巴足足有一米多長，如孔雀開屏一般於在渺渺身後輕晃，牠滲出暖光的雙眼凝視著前方的鈴兒，身上傳來陣陣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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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鈴兒，不知為何毫髮未傷的她卻給我一種破破落落，遍體鱗傷的感覺。她身上穿著的職員制服還是那樣端莊漂亮，可是卻握著致命的匕首死瞪著我，如被逼到絕路的傷獸，正準備垂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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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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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看到目瞪口呆，九尾貓是怎麼一回事？感覺是那些神魔小說中才會出現的生物就在我面前，我還多次抱著渺渺又親又揉，沒想到衪竟然是九尾貓，所以是貓仙人之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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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輪已經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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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熟悉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對我來說卻不是第一次聽，正是那晚在東涌迷途至阡迴旅館時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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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渺渺直接對我的腦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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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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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回首向我點點頭，身後九條尾巴輕點示意我的理解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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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渺渺神色中卻還夾雜著悲傷，我們能從衪輕皺的眉心，摺起的耳朵，垂下的貓鬚看得出渺渺沒有一絲侵略性，而是淚眼汪汪地看著眼前的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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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你不要這樣，我們都看得懂渺渺想表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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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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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輕搖九根尾巴，風鈴聲零零落落地奏響，被緩時區困著的我與愛莉都脫困站起來，而最奇妙的是小月依然被緩時區困著動彈不能，可見渺渺的權能之高更甚至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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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唔好變成咁。」一向冷靜內歛的愛莉代我與渺渺說出心聲，「你只係留係度太寂寞，只係呢度所有人都來來去去，先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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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她對渺渺顯露出本相沒甚麼驚訝，果然愛莉在查探時發現了渺渺的真相，並帶牠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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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站我這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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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留低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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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著的鈴兒廝喊出職員不應擁有的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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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唔好走，永遠留係度陪我啊愛莉！大家都有重要嘅人同事喺常世，但就得我咩都無，我永遠唔會係重要嘅人……我已經受夠自己一個，受夠生離死別！明明永恆就喺我面前！」鈴兒激動地說，「阿柏，唔好怪我！我唔可以俾你破壞我咁難得建立起嘅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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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樂園，卻是大家的時間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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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都明白了，鈴兒口中的孤獨感正吞噬著她，更吞噬著阡迴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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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卻是她的解鈴人嗎？面對她這樣強烈的執念和孤獨，我怎可能成功解鈴？這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可言，更何況我來阡迴旅館前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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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選中我？渺渺……怎麼辦？現在我真的想不到辦法幫助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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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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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多無言以對，多心如刀割，我亦不知可以怎樣幫她，除了仰天長嘆一聲外我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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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握刀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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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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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仰天長嘯一聲，牠身後的九條尾巴突然暴漲如巨木參天，互相扭纏並伸向阡迴旅館的天井之中！接著衪的九尾突然爆發亮光，無比耀眼的光芒夾著勁風撲向四方八面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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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莫非你……」鈴兒架起前臂擋臉，以免直面強光與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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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感到附近的熵流都好像被渺渺吸去一樣，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如在泡澡時把排水塞拔掉，即使本人依然因為重量而在原地，也能感到身邊的水被吸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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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漲的強光旋動把視野內一切淹沒，這……這是時間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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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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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從視野褪去，所以我馬上看到眼前的白，是他身上的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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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要先鄭重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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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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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會變成咁樣，唔代表佢本來就係咁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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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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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又是那半開放的陽台和榻榻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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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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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前是白醫生，說明這兒是我迷失在平行宇宙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會見到白醫生的那個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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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輪的阡迴旅館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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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經是萬策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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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獲，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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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次被回溯，因此阡迴旅館外地平線的太陽亦再次下沉，而且這次下沉的幅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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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快要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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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係因為渺渺不但露出本相，更加發動咗時間回溯，所以佢消耗咗更多嘅法力。」白醫生看著外面的夕陽幽幽地說，「恐怕呢度……好快就會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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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消耗法力便會令夕陽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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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回溯時間亦會令夕陽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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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鈴兒回溯時間的力量其實也是來自於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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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白醫生懷中的渺渺，牠身上的米色茸毛失去了之前的光彩與柔順，變得沒精打彩地伏在他雙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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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返鈴兒先。」白醫生打斷我心中的擔憂，「我明白呢一次時間輪迴，你睇到佢嘅真面目，也或者講……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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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啊。」我聽到這二字竟然有點哽咽，「佢……鈴兒佢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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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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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看穿我心中所想，並提前否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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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係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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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會變成咁樣，唔代表佢本來就係咁樣。」白醫生再次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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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思係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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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好一個人，或者需要十幾年由細教起；逼癲一個人，或者只需要災難性嘅一日就夠。鈴兒佢只係可以變成咁樣，唔代表佢嘅本質就係咁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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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變成咁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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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被回溯，第二輪阡迴旅館已經變成無發生過，所以頭先你見到嘅個一個佢只係云云未來之中，佢可以成為嘅其中一個可能性。」白醫生道，「唔代表佢本相係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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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不語，太多問題，太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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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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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心臟毛病的那種，而是看到鈴兒竟然崩潰至這樣……如果說阿力，阿倫，愛鈴被關在阡迴旅館已經很久，那麼開啟時間輪迴的她被關在阡迴旅館內的時間，不就更加漫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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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前來，然後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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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鈴兒永恆地留在阡迴旅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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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般寂寞，特別對於喜歡和大家在一起的鈴兒來說，難得從常世失去白醫生的打擊振作，不再如在安寧病房中壓制感情的她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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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我身為她的解鈴人，對此已經完全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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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無論是阿倫的路線，或是阿力的路線，都通往阡迴旅館的Bad End。要不阿力被殺，要不鈴兒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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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你搵錯人。」我向牠說，「我唔係鈴兒嘅解鈴人，亦幫唔到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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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沒有理睬我，只是尾巴揮動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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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嘅父母，朋友，青梅竹馬之類，你應該搵呢種，而唔係搵我呢種三唔識七嘅無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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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小卒？我仲以為你係叫奇蹟之子。」白醫生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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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提嗰個名。」我卻板起臉道，「係啲記者亂咁寫，我……我只係死好命嘅死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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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醫生凝視著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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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唔想提，咁我唔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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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走，放我返常世。我唔係鈴兒需要嘅答案，亦無晒辦法，對唔住。」我心灰意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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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就捨得鈴兒？」白醫生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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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七字，我卻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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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沒辦法留下她在這兒然後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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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無話咩捨唔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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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好明顯就鐘意佢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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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關關關咩事……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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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這樣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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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問題，要由你同鈴兒親自解決。開始第三輪阡迴旅館前，我想你睇多一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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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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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沒有發現白醫生口中，我愛上鈴兒這件事——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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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嘅過去。」白醫生輕撫身邊的渺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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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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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身邊懶洋洋地翻出肚子給白醫生摸的渺渺，實在沒法想像牠竟然是九尾貓。不過阡迴旅館本身就是一個超自然存在的異境，由九尾貓所創造竟然還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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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消耗咗好多元氣，就俾佢留係度休息。」白醫生解下腰間的風鈴，第三次別到我身上，「我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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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推我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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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呢招今次終於行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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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二個都推我落樓，痴線……今次我自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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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欄柵，我與白醫生一同往下方無限伸延的天井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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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飛的景色在四周圍繞，浮光掠影之間一道門再次在天井盡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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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出現在天井中央的門，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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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迴旅館嘅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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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守在接待處的時候，我看過無數次的深木色阡迴旅館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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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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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門後自然也是阡迴旅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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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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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穿門而過，重力再次把我們穩住，我與白醫生來到了昔日的阡迴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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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鈴兒成為「職員」之前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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