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人，外出時小心不知名物種［夜幕首部曲］（科幻懸疑） - 12/

羈留室（2）傳出聲音之餘，床褥及床板也不斷搖晃，加上老童聲嘶力竭的叫喊，使報案室內籠罩著一片陰森恐怖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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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好辛苦呀⋯⋯」老童叫破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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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你哋唔使驚，倉入面嗰隻係受傷動物嚟嘅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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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我和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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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再道：「應該⋯⋯應該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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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若然不應該的話，那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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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咪玩喇，你個羈留室困人之嘛，點會困啲動物入去呀？」暴龍友退到門邊，表情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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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雙手握緊一張木椅椅背，顯得緊張道：「之前你聽到我哋所提到嘅不知名物種，你諗都唔使諗就話相信，其實係咪因為你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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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不知名物種，我心跳再度加速起來，而視線也落在那個羈留室（2）之上，此刻倉門已經停止搖晃，也沒有了聲響，只有老童典癮時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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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解釋：「我話相信嘅意思，就係相信，就係咁簡單，唔好諗得咁複雜。好似等於我相信呢個世界上有鬼，唔代表我見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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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慌張：「咁⋯⋯咁你有冇睇過入面係咩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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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走到羈留室（2）外，蹲下身子，在地上取起一包狗糧，在倉門隙縫中倒了些進去，再在羈留室（2）裏面拉出一個發泡膠盤，倒進一些蒸餾水，並推進倉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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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站了起來：「嗱！咁樣，你哋都見周圍都係血，我一瞓醒已經見到個倉咁嘅樣，又有狗糧又有水，都估到係狗之類嘅動物，只不過既然啲同事用得木板遮住佢，咁應該有佢原因嘅，一係隻嘢怕光，一係就好兇狠，咁我冇必要去搞佢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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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看著羈留室（2）：「我諗唔係野豬就係大丹咁高大嘅狗，但我又未聽過佢吠，都有機會係其他動物，總之你哋聽我講啦，封住佢緊有佢理由喎，如果搞佢反而唔知有乜嘢後果，到時令到自己受傷冇人可憐㗎，仲俾人笑戅居㗎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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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在桌上一個tary取起一張紙，並遞給我，我接過紙張，那是一張全英文內容的文件，左上角有日期及時間，而頁1只是事件分類，並無其他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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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INJURED ANIMAL F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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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TION：AT TUEN MUN PUBLIC RIDING SCH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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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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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屯門公眾騎術學校，發現有受傷動物，並被繩索綑綁著。接著是一些號碼及簡稱等，相信是到場處理人員的編號等等。騎術學校雖然是有很多馬匹，當然也會受傷，但是也必然有動物醫生照料，怎麼會報警呢？不過⋯⋯此刻安置在警署內的，相信並非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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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文件交回給貓Sir，他安慰道：「你哋真係唔洗咁擔心喎，因為隻動物太大隻，啲同事先擺佢入倉啫，其實應該放入狗房嘅，但可能又怕影響倒啲警犬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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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貓Sir解釋，老實說，我並不是全部相信，地上血跡斑斑，搖晃的床板，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沒有呻吟過一聲的動物，怎麼會是狗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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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乎，怎麼會是我所認知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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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把羈留室（2）及水務署的物種聯想在一起的時候，突然，老童以頭部撞向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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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走近羈留室，用腳踢了一下倉門：「咪玩嘢呀老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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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倒在倉內，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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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留意著羈留室（2）的狀況，生怕會突然出現一些什麼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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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道：「老童好似暈低咗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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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蹲下身，伸手入倉，捉著老童手臂，並抽他起來，但老童就是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雙眼不停眨著，似乎真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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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把腰間取起扣在的鎖匙，連忙把鎖頭開啓：「死老童，累人累物⋯⋯喂！鹹濕仔，你咁大隻，抬老童落返下面先，呢度周地都係血，費事係度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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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及自殺仔合力把老童抬出報案室，而貓Sir再向我及速龍友道：「今日開始多嘢發生咗，希望我仲可以控制，如果過埋今日都未有救援，咁到時真係要你兩位年輕人幫下手，一齊諗下之後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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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速龍友對望一眼，再向貓Sir點頭，臨離開報案室的時候，我再次向羈留室（2）看了一眼，在那密密麻麻的鐵枝及重重疊疊的床板之後，究竟是一隻怎麼樣的受傷動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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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老童抬至G／F有蓋之處，暴龍友用力在他胸口肋骨使壓數次，老童漸漸清醒，速龍友把香煙燃點，讓老童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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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爆犯亦走近：「嘩！佢成身血嘅，發生咩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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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指著停泊在有蓋之處下的警車：「白鴿華你咁得閒，見唔見嗰兩架警車車門旁邊有個油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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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爆犯回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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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再指著一扇門：「嗰間房入面有個手泵同兩個藍色桶，拍硬檔抽起兩架警車啲油，因為我㗎車就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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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爆犯跟著指示做，此時自殺仔問：「貓Sir，橫掂有車，你借架俾我揸，我去搵嗰兩個行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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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好奇地問：「你有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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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仔在銀包取出駕駛執照：「堅㗎，我有1、2號牌，另外仲學緊電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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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道：「呀！又睇你唔出喎，咁上進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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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仔瞪了我一眼：「冇計呀，讀到中三就冇讀書，喺屋企踎咗兩年，之後走去貨櫃場揸摌車，老闆叫我考返個車牌，俾部貨van我揸，入行學做物流，如果勤勤力力，一日踩多兩轉，人工可以多過以前兩千蚊左右，咁至少我可以幫補下屋企，家姐又可以安心返大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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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仔，Andy，十八歲，不知道他是否真心說話，一個人在十八歲的時候，是否應該要有這種想法？抑或要負擔更多？究竟，現在的社會，是否應該要有這種想法才算是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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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以手輕拍自殺仔肩膀：「細路，唔好諗咁多喇，警車我就唔會俾你用，總之我一陣會出去搵佢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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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童雙眼微微張開，似乎仍未能回復清醒，他雙手顫抖，牙齒「𠺝𠺝」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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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皺起眉頭：「老童而家成身血跡，又典癮，貓Sir你諗住點處置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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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冷冷道：「點處置？隊冧佢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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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驚訝：「吓！你講堅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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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正經道：「嗱！咁樣，而家佢都死吓死吓，我諗佢都冇乜殺傷力嘅啫，鹹濕仔你拍硬擋，一陣夾佢上警車，幫手睇實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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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瞪大雙眼，指著自己，貓Sir在他肩膀上輕輕拍打：「射住呀後生仔，一個人發起癲上嚟，十個警察埋去都會受傷，但你有一副天賦嘅身形，食硬佢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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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仍然下著大雨，天色灰沉，我從來沒有看過下午二時的天色會是如此陰暗的，若在正常時段，相信也會亮起了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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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有蓋建築物邊緣緩緩灑下，水珠連連如柱滴在地上，積水形成漣漪，一層接一層的散開，但事實上只是在原地積聚。我在漣漪中看到自己，輪廓似乎在轉變，但是我知道，此刻心裏，對未來絲毫沒有掌握能力，除了等待，我還能夠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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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合力把兩桶油抬出閘外，因雨勢很大，其中有人負責撐起雨傘，有人以泵入油。打爆油缸後，便把餘下來的一桶放在警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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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所駕駛的並非平時常見的新款警車，而是表面十分陳舊的舊式警車，除了司機座位外，有十一個乘客座位。全車分為前、中、後三個部分，連同司機座位計算，座位數目分別是前（2）個、中（6）個、後（4）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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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第一時間上了前排座位，但被貓Sir趕了下車：「你同埋白鴿華加埋老童坐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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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埋怨：「吓！咁睇得起我呀，貓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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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沒有理會他，之後安排自殺仔女坐在中排的前面兩個座位，速龍友自行走上了前排司機位旁乘客位，並指著汽車叉電位置：「貓Sir，借條線嚟叉電呀？」貓Sir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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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速龍友立刻調校收音機，貓Sir道：「唔洗試啦，一個台都收唔到呀。」速龍友立刻顯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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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我和笠原中女二人，就只有坐在中排後面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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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著了引擎，亮聲道：「鹹濕仔，你坐門邊，頂住老童，咪俾佢搞車門車窗，如果唔係開開下車佢開門跳落去就大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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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揚手示意，貓Sir再道：「開車啦，所有人扣上安全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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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聽從指示做，笠原中女所坐的是四個座位的中間偏右那個，而我就坐在最左面的一個，但是我嘗試很久，也不能夠把安全帶拉下，「啪！啪！」聲不斷作響，老是拉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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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開始行駛，貓Sir從倒後鏡看著我：「嗰條帶壞咗㗎，你坐過隔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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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我向右移了一格，坐了在笠原中女旁邊的座位，我看了她一眼，她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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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的肩膀貼在一起，笠原中女所穿着的是一件薄薄的黑色風褸，我還感受到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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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沿途經過蝴蝶灣體育館，再左轉入了龍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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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道：「貓Sir，wrong side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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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一陣間你就知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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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右看出窗外，警車正在龍門路行駛，但是，正如速龍友所說，車子正在逆線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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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經蝴蝶輕鐵站旳時候，看見向龍鼓灘方向的行車線被堵塞，大量汽車在龍門路及美樂花園一帶，根本沒有空隙可以再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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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紛紛，警車擋風玻璃上的水撥正以最頻密的頻率抹去雨水，但能見度依然十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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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喃喃自道：「呢個月份未到雨季，好少咁大雨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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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亮聲道：「貓Sir！可以嘅話停一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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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從倒後鏡看了我一眼：「咁麻煩㗎，你唔係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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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停下，我再道：「右面就係騎術學校，如果報案室入面嗰隻真係一般動物，我想睇下綁住佢嘅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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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要求在旁人看來可能是很唐突，但是，自從在屯門公園廁所之後，那隻物種對我來說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若果有機會能夠對那物種有更進一步的瞭解，深信對我、對兩龍友，甚至是對整個動物界（可能是誇張了），也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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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回應得有點猶豫：「其實，都⋯⋯冇咩好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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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用手拍打車上中段及後段之間的分間網：「喂！你仲乜嘢呀，而家好得閒呀？如果現場仲有受傷動物，咁點呀？你照顧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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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速龍友等其他人也看著我，暴龍友再道：「又或者⋯⋯真係嗰隻物種，而現場仲有佢啲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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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仔也向我道：「頭先喺一樓仲睇唔夠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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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用敵視的目光看著我，我深深不忿，正想挺直胸膛，跟他們理論之際，笠原中女緊握著我右手，我看著她，只見她眉頭深鎖，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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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響起倒車的警示聲音，緩緩向後退，貓Sir忙於駕駛：「嘈乜呀，入去兜個轉咪走囉，就算仲有受傷動物，都幫佢唔到喇，四周圍啲流浪貓狗，唔通帶晒返去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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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倒後至分叉路，接著右轉，向騎術學校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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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的駕駛態度很差，隨著車身右傾，我身子急速向右一移，肩膀起對下整隻右手臂，也壓向笠原中女，使她傾右，但同時也使她左手握得更緊，我右手腕甚至有些微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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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道：「你冇事呀？唔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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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輕輕搖頭，並無回答。自從她在舊碼頭大哭了一場之後，整個人也變得沉靜了，或許這是她本身的性格吧！畢竟我與她實際上並不算認識，說到底我是今天早上在貓Sir的記事簿上，才得知她本姓朱，叫Apr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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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駛進一條陰森小路，右邊有一個偌大的沙地，有木欄圍著，正前面是一個石屎拱門，有賽馬會及康民署的標識，這是騎術學校的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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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門大閘沒有上鎖，但內裏有一支紅白色電動升降的欄杆橫臥著，勉強可以容納電單車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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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將警車停在拱門前，拉上了手制：「嗱！咁樣，呢度鬼影都冇隻，滿意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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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開安全帶扣，甩開了笠原中女，站起身子，探頭外望，這時雨勢不大，沒有之前的滂沱大雨感覺，車窗外能見度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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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向我道：「做咩啫你？你唔係想落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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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片刻，沒有回答，此時在後排的暴龍友叫喊著：「喂老童！你唔係而家先嚟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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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往後看，老童全身顫抖，嘴吧不斷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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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道：「貓Sir，老童想嘔呀，我打開車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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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立刻道：「咁大雨唔好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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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童竟說起話來：「貓Sir⋯⋯放我出嚟呀⋯⋯好恐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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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鬆開企圖開啓車門的手：「你仲識講嘢嘅咩，俾你嚇死，以為你想嘔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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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問：「老童，究竟你見到啲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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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很關注羈留室（2）的受傷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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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喃喃道：「隔離⋯⋯個臭格⋯⋯嘭嘭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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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把羈留室形容為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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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緊張起來：「嘭嘭聲之外，你有冇見到啲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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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瞪起雙眼，移近車廂中的分隔網：「好長⋯⋯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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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就在笠原中女身後，後者的頭髮更被他口水所沾，她立刻道：「咦⋯⋯你啲口水呀，死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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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手輕拍著笠原中女右肩，示意她安靜，她以蛋臉依偎在我臂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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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又長又高，係咩嚟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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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雙眼瞪得很大，我甚至能夠看見自己樣子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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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中眾人也屏息靜氣，大家或多或少也想知道，究竟老童在羈留室中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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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仍然抖震，暴龍友用手㬹打了他手臂一下：「喂！老童，冇嘢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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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表情十分猙獰：「佢⋯⋯伸咗過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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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全身顫抖，心中不寒而慄起來，右手不自覺地抱著笠原中女頸項，她更把上半身貼在我腰間，我同時亦感覺到她在發抖，右手抓著我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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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自殺女突然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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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仔立刻摟著她：「啊⋯⋯豬豬唔使驚，冇事嘅，冇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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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響，老童雙手緊抓分隔網：「好高⋯⋯我抬起頭⋯⋯見到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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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童！」速龍友緊張起來：「咪講啲唔講啲呀下，好吊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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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笠原中女情況異常，她雙手環抱著我腰間，蛋臉埋在我腹下，我有點不自在，向她道：「做乜嘢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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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顫顫驚驚道：「出⋯⋯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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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車廂出面？笠原，你究竟看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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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雙手在分隔網上發抖：「見到佢⋯⋯喺鐵閘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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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自殺女指住車窗外：「樹上面⋯⋯掛住咗啲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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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喺鐵閘頂⋯⋯望住我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老童卒之道出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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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老童高聲嗌，我沿着自殺女所指往窗外看，在路旁樹林中的一棵樹上，距離地面兩米高的樹枝上，掛著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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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全身發抖，緊緊地抱著我：「出面⋯⋯係咪有人吊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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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按耐不住了，先把笠原中女推開，再自行開啓車門，撐起雨傘，走出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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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咗你唔開門咯，撇晒啲雨入嚟。」貓Sir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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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樹林，到了那棵大樹，卒之，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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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樹枝插進了三個黑色物體上，而那三個物體，從外表來看，是狗隻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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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隻不過一米長的狗，三條樹枝分別插進了牠們的腹部、胸部及嘴巴，剛巧大樹遮蔭，地上還留下大遍血跡，沒有被雨水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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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灌穿嘴巴的是隻黑狗，樹枝由牠的口腔進入，在左胸膛穿出，樹枝首端還能看見一些嫩芽，完整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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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定口呆，腦海中浮現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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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黑色人形物種，張牙舞爪的向三犬施襲，手起爪落一擊秒殺之餘，還把三犬以極速掛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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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我來説還是不夠驚嚇，接下來所看見的，才是我恐懼來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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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口拱門後面虛掩的大閘底部，有一些繩圈，一共是三個，在大閘七呎高之處，亦有三個繩圈，繩圈以綑綁方式綑在閘門上，而這三個繩圈和地面的不同，那是被利器齊口切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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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個繩圈，究竟有什麼作用？三高三低，當然不會如笠原中女所說是吊頸之用，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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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心中一寒，回想不久之前在報案室看過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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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動物，被繩索綑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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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個繩圈，難道是綑綁著那受傷動物的？低處的繩圈有三個，有什麼動物只有三隻腳？那麼，七呎高處那三個繩圈呢？又有什麼動物可昂藏七呎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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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頸鹿？鴕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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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鴕鳥的話，在屯門區，真是有民居飼養鴕鳥的，這個可以肯定，我還是親眼目睹過。若果山羊也可以在社區中心吃杯麵，那麼鴕鳥走來市中心，根本沒有什麼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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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握拳，嘴巴張合不斷，呼吸急速起來，臉頰開始麻痺，我知道又是我身體上獨有警號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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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些所謂「恐懼感來襲」，實際上是，可能是我已經痊癒了的驚恐症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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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都市病曾經影響我學業、工作及社交，十五年前才在心理治療下痊癒，直至昨天為止，過去十五年來也沒有再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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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以意志力去克服的可怕病症，居然在昨天被這個定名為「新界西區特別事故」所重新激活，不過經過第一天後，我還是可以在病發之前壓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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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儘管我多番告訴自己，那六個繩圈只是綑綁鴕鳥之用，但是，我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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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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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所說的：佢喺鐵閘頂⋯⋯望住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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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所看見的動物，就是之前被綑綁在這閘門上的動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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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警車的廣播聲傳出：「有冇特別嘢呀，冇就走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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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回警車上，速龍友凝重地問：「樹上面⋯⋯有乜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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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視線，全集中在我身上，我為免令他們恐懼，撒了一個謊話：「係啲帆布掛咗喺度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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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謊話也說得太差了，速龍友投以懷疑目光：「哦！冇嘢咪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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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速龍友，相信他也知道我說了謊話，但是感激他沒有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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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騎術學校後，警車再次行駛，當途經望后石汚水處理廠，亦即是屯門第38區。第38區由高爾夫球場打後開始，範圍包括汚水處理廠、環保園及鋼鐵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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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轉入了小冷水路之後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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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拉上了手制道：「打橫呢條就係小冷水路，由尋日朝早十點半開始，山上個緊急求助電話響過三次，最後一次喺下晝一點前。好可惜，我哋所有部門都安排唔到人手，而根據紙上記錄，兩個行山人士會由漁民墳場落去小冷水路等救援，而家，我哋就先用車走一轉，但係如果搵唔到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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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視線轉向速龍友：「你同鹹濕仔兩個民安隊會唔會行上山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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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看著我身後的暴龍友，暴龍友道：「阿進你話去咪去囉，我一向都睇你頭㗎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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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向貓Sir點了點頭，於是警車駛進小冷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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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對那兩名行山者毫不關心，首先我不是民安隊隊員，更沒有兩龍友那一顆熱血的心，若然給我選擇，我反而會去尋找兩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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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冷水路不長，沿途只有一堆二堆非法傾倒的建築廢料，而且是掘頭路，一眼看畢，沒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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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又再沿着同一條路出去，駛到一處左右兩旁也是兩米高的鐵絲網圍欄的地方，左面有一個白底黑字的路牌，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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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漁民墳場

由此路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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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兩個行山女怎會選擇這種鬼地方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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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女道：「阿Sir你哋唔係真係上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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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仔也道：「係囉，尋日到而家咁耐，都走咗啦，仲搵乜Q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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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指著自殺仔女：「你兩個，一陣落車幫手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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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自殺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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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瞪著二人：「吓乜嘢呀？唔洗做呀，有權利亦都有義務呀，唔理你哋，一陣全部落車幫手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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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語氣很重，似乎開始有些怒火，各人也沒有再多言。沿著往漁民墳場的道路上斜，除了兩旁的圍網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建設，到了道路盡頭，才有一個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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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雨勢減弱，只有紛紛雨粉，但是天色依然陰暗，在墳場入口之處，反而增加了陰森恐怖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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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下了車，開啓了車後尾門，除了暴龍友及老爆犯下車之外，貓Sir把老童留在車上，並鎖上門鎖，其他人也下了車，走到涼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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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嗱！咁樣，搵到就搵啦，睇唔通嘅路唔好行啦，最緊要唔好走失，至少兩個人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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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笑道：「冇問題啦，貓Sir，我哋兩個都成日參與搜尋失蹤行山人士，放心交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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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說話未完，收起了笑容，使勁打了一下大髀，並皺起眉頭：「我哋仲乜咁笨嘅，我沿山路入屯門，行番山路走咪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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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車路，已封鎖；走水路，沒有船。走山路？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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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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