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183天 - cheaper 1. 選擇

這是我丟下離婚協議離開家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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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電話聲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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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縮在牆角看著地上那隻不斷震動的手機心裡一陣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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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要怎麼把這件事告訴他？我究竟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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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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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他終於放棄了，但傅培又豈是那麼沒有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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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多久，電話又來了，只是他換了一個通訊軟體，變著花樣的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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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手機，凝望著個熟悉的頭像，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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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發生什麼事？電話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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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多想，傅培的聲音就匆匆的闖進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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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疲憊又焦慮，可想而知，他度過了怎麼樣的兩天，想想就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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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辦法，我不能拖累他，不能讓他白白浪費生命在我這個死人身上，這就是為什麼我要簽下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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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怎麼不回家也不接電話？」即使到了這個程度，他也沒有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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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培啊傅培，哪怕你罵我也好…罵醒我，搞不好我就會發現，這只是一場夢—沒有那招魂的胃癌，更沒有現在僵持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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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哪…只是在外面住了兩天，沒事」怎麼會沒事…傅培，你知道嗎？我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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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再想說出口，我對他的愛終究還是抵擋住了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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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禹，你清醒點啊！不要在他的溫柔裡全盤托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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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裡不舒服嗎？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對」不愧是同居了近五年的伴侶，一聽就出來了，可是我要怎麼說呢？這怎麼想都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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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我要死了，還是我胃痛，或者是「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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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胃不舒服對嗎？是這幾天又沒好好吃飯吧。」傅培的聲音傳來，但已經不是疑問了，他知道我不舒服，也知道是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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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聰明的程度，說不定已經找到我，也知道我想瞞的事了，只是在等我親自開口。他總是這樣。給我留足了面子，又給予我尊重和他全部的愛，讓我沉淪、從此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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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敢再拖著這樣的身體連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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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更沒有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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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培，你看到我留在桌上的東西了嗎？」終究還是要說的，就不要猶豫了。早點解決，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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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我清楚，他這是不想面對，但...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分道揚鑣或許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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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聲音悶悶的，或許已經開始偷偷掉眼淚了吧！他這個人啊，總是這樣，溫溫柔柔看起來高冷高冷的，但其實只是一個愛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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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想像他現在的模…他可能靠在門上，蜷縮著身體，而那張漂亮的俊臉肯定沾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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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從前，我會把他臉上的淚水擦乾，輕輕地問他：「又有甚麼事情讓我們培培難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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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現在沒辦法。因為，我就是親手贈與他淚水的人，我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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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離婚嗎？如果是我的錯，我可以改的。你可以…不要離開我嗎？」傅培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他哭的沙啞，我不難想像在這兩天裡他都成了甚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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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就心軟了…他沒有犯錯，我這樣究竟是為他好還是傷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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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他。可我知道，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只是早走還是晚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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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離開，或許他就痛這一下。但如果再留下去，他可能要痛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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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該怎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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